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472章、小人物比大人物管用 文 / 馬臉微漾
第472章、小人物比大人物管用
時間回溯到數月前。
在哥本哈根尼爾斯?玻爾研究所工作的弗裡斯,偶然看到了一份舊報紙上一個來自於中國太原的消息。
看完,這傢伙沉思良久,隨即將它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以6個集團軍、近60萬人的大軍,對不過區區5個師團、不到14萬的侵略軍,最後居然能以傷亡超過10萬人、最終丟失其西北最大重鎮太原的慘敗而告終,恐怕也只有像重慶的那個蔣某人能玉成此事吧。
***日本人,真是在亞洲處處佔便宜。以5個師團、傷亡不到3萬人的小小代價打下太原,並且一舉重創**在西北之地的重兵,恐怕現在小日本不僅成功地達成了奪取和控制中國西北的重要煤炭資源,而且也終究完成了他們要將蒙疆、華北、西北連成一線的戰略總目標吧。
回到研究所的弗裡斯,在午間喝咖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向他的導師尼爾斯?玻爾笑著搖頭說起了此事。
聽完弗裡斯事不關己的描述,波爾卻是依舊的一臉憂鬱,扶額盯著弗裡斯,半晌方才以搞研究的慣常提示般的口吻,輕輕嘀咕了一句:
「弗裡斯,我親愛的朋友,中國人也是人,而且他們在受苦,您不應該有這樣幸災樂禍的心理。」
弗裡斯口無遮攔,不過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
總的來說,他的情緒是很惋惜的,甚至還有點痛心疾首,但不知為何,只要一面對自己敬重的導師,他就禁不住地不想掩飾自己的任何情緒。
得到誡告,弗裡斯馬上抱歉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波爾,我沒有貶低中國人的意思,只是他們表現的太弱了,讓我這個外人看著都有些生氣,他們到底怎麼了,莫非八國聯軍又要在他們手中重演嗎?您知道的,其實我們現在是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一起去欺負他們的。」
「噢弗裡斯,弗裡斯——」
波爾突然搖著頭,抬手指了指牆邊的一排書架: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光顧著埋頭做實驗,一百天搞科學研究的時間,你至少要有那麼一兩天抬起頭來,認真看一眼我們的窗外。這個世界,恐怕很快就不會再有什麼真正的世外桃源了。」
弗裡斯點點頭,突然想起自己那位正在德國備受煎熬的姑母麗絲?梅特納,於是十分認真地問道:
「先生,您指的是凱撒?威廉研究所嗎?」
「是,也不是——」
波爾憂心忡忡地說著,拿起桌上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本週刊,低下頭凝視在上面道:
「弗裡斯,千萬不要輕視中國人。或許,上帝是看到他們在過去的一千年的時間一直遙遙領先,所以才會突然給他們一些災難作為提醒。可是很多人都沒有看到,一邊是羸弱的重慶政府,一邊卻是那個不掌權的突擊營,用你聰明的腦袋去想一想吧,這就像一個乞丐抱著一個金碗四處乞討,他們終有一天會清醒過來的。」
弗裡斯下意識地看了看週刊封面,卻是一個華貴而年輕的中國女人面孔。
噢,這在歐洲可不多見呀。
弗裡斯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盯著週刊問道:
「波爾,這女人是誰,竟然能上歐洲知名週刊封面,看上去,怎麼她像是一個東方人呢?」
「哦,弗裡斯,弗裡斯,您讓我怎麼說你好哩。」
波爾沒好氣地搖著頭,將週刊遞了過來:
「好好看看吧,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一個東方女人。除了她的中國面孔,其實她應該算是半個歐洲人。重要的是,她不僅曾經是愛娃小姐的私人助理和古代中國哲學教師,而且現在身份更令人吃驚,她是孟遙將軍的外交特別助理。」
提到全世界早已熟知的中國神秘將軍孟遙,弗裡斯立刻安靜了下來。
抱著週刊看來半晌,弗裡斯才想起看週刊不僅要看圖片,更要看內容才是。結果一瞄之下,這傢伙不覺就是一怔:
這麼大一個美人,竟然被突擊營派到歐洲來買什麼奶牛,那個孟將軍看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哦。
不過,荷蘭和丹麥的奶牛,也的確太出名了,他們不來這裡,難道要跑到非洲去買嗎?
可惜呀可惜,外交特別助理一職,在歐洲絕對算得上是內閣一級的了。
一個內閣出馬買奶牛,是否有點過於煞有介事?
抱著穆思華雍容而笑模樣的巨幅封面圖像,弗裡斯在傍晚時分,回到了位於哥本哈根市郊的自己寓所。
這裡雖是市郊,也算不得富人區,但卻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住到這裡來的。
弗裡斯並沒有多少財產,但他不僅有一個還算富有的姑媽,而且還遇上了一個有錢又有情有義的好導師。
所以,家裡無存款,但平日兜裡總是有一些零錢,這已經足以維持他保持自己的這個嗜好,在隨便每一份正餐三明治後,還可以乘興在寓所旁的那家百年老店去坐一坐。一杯咖啡,兩三個鐘頭,或許就有一場艷遇哩。
不過,這家百年老店最近似乎出了一些狀況,好好的一個店名不知為何被摘了下來,然後弄了一塊新招牌掛上去,但卻又奇怪地至今都沒有寫上新店名。
而且從店裡進進出出的,好像也多了很多張東方面孔。
或許,是日本人覺得在東方有使不完的勁兒,精力過剩,所有又打著什麼財團的幌子把觸角伸到了歐洲吧?
這兩天,弗裡斯每當經過這裡去尼爾斯?玻爾研究所,總忍不住這樣想。
不過,他可不擔心日本人會打到這裡。
呵呵,如今的歐洲大陸已經虎視眈眈坐起了一隻猛虎,日本人就算吃了豹子膽,恐怕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來與那個小鬍子搶地盤的。
如果做做投資,過過歐洲貴族生活的癮,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弗裡斯打著飽嗝,夾著那本週刊,緩緩走近了這家老店。
嗯,客人如舊,還是那麼不多不少,還是那樣優哉游哉,男男女女,有老有少。一根根粗大的紅燭,被侍者點起,開始陸續送往一張張飄香的桌子上。
氣氛不錯,但如果能找一張只有一個女客人單獨而坐的檯子就好了。搭訕兩句,再請她喝一杯,或許今晚就不用獨眠空床了。
弗裡斯臆想著,目光很快在若明若暗的一溜溜檯子一掃而過,而且緊跟著就是瞳孔一縮。
哦上帝,那裡,那裡真有一張檯子孤零零地坐著一個女人。
瞧瞧那背影,絕對是一位又年輕、又迷人的風情萬種的娘們。上帝呀,是您聽到了我的祈禱嗎?
弗裡斯按住狂奔亂跳的小心臟,極力擺出一副紳士模樣,款款快步向前走去。
不快不行呀,周圍那麼多狼,而且還有很多正從店門外魚貫而入,慢半步就會被那些餓狼搶先一步接近他的獵物。
「對不起,小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當然,先生請便——」
美人抬起一雙妙目,剛啟齒一笑,弗裡斯頓時身形一晃,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哦上帝,這、這不是週刊上的那位穆思華嗎,她、她怎麼跑出來了?
弗裡斯剛要展開腋下夾著的週刊看去,對面的美女頓時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同時將明目皓齒正對著雜誌道:
「這位先生,莫非我本人沒有照片好看嗎?」
「哦不,不,您、您比相片還好看——」
弗裡斯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絕不是什麼幻覺幻聽,而是真真切切地就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實。
好不容易穩住神,卻發現人家這位美人突然不再看自己,而是扭頭向門口望去。
弗裡斯頓時心裡一緊,順著跳躍不已的燭光也跟著一看,卻是真正的幾個日本人,一聲不響地從門口向一張桌子走去。
弗裡斯頓時放下心來,不自覺地撇了撇自己的嘴巴。
看到弗裡斯的神態,穆思華忽然掉回頭,笑吟吟地問道:
「怎麼,先生認識他們?」
弗裡斯聳聳肩膀,不屑地做了一個表情,正要開口,卻發現一個侍者將一杯香濃濃的咖啡送了過來。
「弗裡斯先生,這杯咖啡是我店送給您的,請慢慢享用。」
聽說不用花錢,弗裡斯馬上抬頭望去,結果又把自己嚇了一下。
怎麼回事,外面的招牌換了,裡面的侍者,怎麼也都變成了一張張東方面孔。壞了,莫非是這家店還真的被日本人高價收購了嗎?
那個傢伙,是很少來喝咖啡的,今晚莫非就是來炫耀一番的吧、
看到弗裡斯疑惑的表情,侍者一笑,隨即附耳過來道:
「弗裡斯先生,請不要緊張,這家店已被我們收購,而且以後會有更多、更好的新品種推出,會讓這家百年老店變得更好的。您今晚正巧趕上了我們接手的第一天,一切免費,就請慢慢享用吧。」
說著,侍者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緊跟著又輕聲問了一句:
「哦對了弗裡斯先生,您要完善您在我店的客人資料登記嗎?一周後,我店將推出一種貴賓卡,就像貴族俱樂部那種模式,我們會以抽獎的方式臨機選出10名尊貴客人給予贈卡,持卡人享受的折扣的待遇,誰都無法想像的哦。」
「當然,是現在嗎?」
弗裡斯迫不及待地說著,立刻從西裝內兜中摸出鋼筆,這才突然想起地隨口問了一句:
「哦對了,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們是日本人嗎,是哪個家族還是財團來收購這家老店的?格瑞斯家族,打理這家店無數代,你們還打算聘用他嗎?」
話一出口,侍者臉上忽然不笑了,冷冰冰答道:
「弗裡斯先生,東方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國家只有一個,就是中國。對於您嘴裡的那兩個字,在我們這裡無足輕重。很抱歉,如果您以後還願意來這裡喝咖啡,就請不要再用那兩個字來污染我們這個地方。」
弗裡斯一愣,抬起雙眼盯著侍者,這才發現他的身上居然有一種侍者根本都不可能擁有的某種氣勢。
「對不起,那你們是——」
侍者終於換上了剛才的微笑姿態,輕聲說道:
「弗裡斯先生,感謝您的理解。我們是突擊營駐歐洲總辦事處,因為這家店的盛名,奉我們營長命令,特別與格瑞斯家族談下了購買和合作意向,以便我們營長下次再來歐洲訪問時,能有一家屬於我們自己的歐羅巴風情老店來接待和款待他和我們的訪問團成員。」
什麼——
弗裡斯大叫一聲,驚訝萬分地就要站起身,卻被侍者輕輕一碰,便怎麼都動彈不得了。
這時,一直微笑不語的穆思華這次又是啟齒一笑,多少有些揶揄地豎起一根又白又嫩的手指,放在自己溫軟的雙唇間輕聲噓道:
「弗裡斯先生,你的驚訝讓我也很驚訝,我可以這樣問一下,你這麼吃驚,難道是因為我們突擊營名聲很差,還是因為我們是東方人,或許不應該擁有這樣的一家聲名遠播的歐洲老店,我這樣理解對嗎?」
「哦不不,我絕不是這個意思——」
弗裡斯頓時滿頭冒汗,再也顧不上風度地使勁揩著一臉的大汗,一面連連辯解著,一面乞憐地望著笑吟吟的穆思華。
開玩笑,不是嗎?
迄今為止,能跟突擊營發生碰撞的勢力,哪個不是在世界上跺下腳世界就要抖三抖的狠角色。可在突擊營面前,誰佔到過什麼便宜了。
更何況,海峽對岸的那個虎視眈眈的小鬍子,據說可是對突擊營那是五體的投地,雖然沒人敢這麼去說。
再說了,眼前這位穆思華,這種級別,而且真人比報紙上好看多了,本來他的小心臟都快已受不了啦。哦上帝,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好在眼前這位大美人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似乎很不經意地又將目光飄向了遠處的那幾個日本人,笑道:
「弗裡斯先生,請不要緊張,我們對朋友是不記仇的。您剛才好像說,您認識那些人?」
弗裡斯急忙點頭,總算精神一振。
問別的客人,他也許答不上來,如果問剛剛進來的那幾個日本猴子,那算是真正找對人了。
「哦穆、穆——」
穆思華咯咯一笑,馬上隨和地道:
「有緣在一起喝咖啡,忘掉我的職務吧,您可以直接叫我穆小姐。」
弗裡斯頓時神情又是一鬆,竭力振作道:
「好的,穆、穆小姐,這幾個日本人,說起來與我還有有不少關係的,尤其是中間那個叫西名吉屋的人,他是我導師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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