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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333章、亂套了 文 / 馬臉微漾

    第333章、亂套了

    同樣被各國使節折騰了一天的老蔣,精疲力竭地回到自己的官邸。

    回到官邸,遠不是一天的結束。簇擁在他四周的何應欽、張群以及陳誠、戴笠這些心腹大將,與同樣惶惶不可終日地也趕到了這裡「逼宮」的汪精衛一派人馬,互相幹瞪著眼睛,儼然又把官邸變成了又一個小「五全大會」。

    「娘希匹,都沒有什麼話嗎?沒有話說,你們先想著,我去去就來。」

    見一個人都沒有出頭說話,不勝其煩的老蔣,站起身便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其實這倒不是他有意為之,而是確實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也好喘喘氣再想對策。

    這個孟遙,看來這次就算是他出面,恐怕也難保全他了。

    早已聞訊的宋美齡,同樣也是坐臥不寧地在內室一直關注著外面的動靜。老蔣一進來,她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拉著他就焦急地問了起來。

    「達令,現在是什麼情況,列強們的口徑為什麼這一次如此統一和強硬?」

    面對愛妻,老蔣似乎終於憋不住內心的委屈和憤懣了,脫口就喊了出來:「為什麼,這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蟣子明擺著嗎?對突擊營他們無可奈何,當然就只能來捏我這個軟柿子咯。」

    「那你準備怎麼辦,達令,這個問題處理不好,可是要驚天動地的啊。」宋美齡說著,不安地捏著蔥白樣的手指,不由得也是滿臉焦灼。

    老蔣歎口氣,煩躁地第一次沖宋美齡揮了揮手:「達令,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好嗎?」

    宋美齡一看,愕然半晌,隨即無聲地退了出去。

    來到外間,她招手叫來張小鳳,命她將戴笠悄悄喚了進來。

    戴笠一進門,宋美齡便立刻怒容滿面地責問道:「戴局長,你身負國家耳目之重任,如今發生了這樣重大的事件,居然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掌握,到底是你無能還是你失職?」

    「夫、夫人,這——」

    戴笠還從未見過宋美齡如此祭出第一夫人殺氣騰騰的一面,頓時嚇得腿肚子一軟,汗珠子一顆顆地冒上了額頭。

    「既然你事前一無所知,事後總該要為國家分憂吧,嗯——」

    宋美齡連珠炮似的說著,毫不留情地盯著戴笠:「你且說說,從情報部門方面看,你們可有什麼好的對策?」

    戴笠抓耳撓腮地哼哼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要說出名也很出名,不僅人有真材實料,而且還是黃埔一期學員出身。但奇怪的是,此人不知為何,憑藉著這樣的出身,平日卻又不顯山露水,鑽營拍馬的事情一概不做,為人又極其低調,也不喜結黨拉派,所以雖然貴為天子第一期門生,但卻一直未被任何重要人物和派系關注到,到現在才混了一個上校軍銜,而且在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三廳二處一呆就是若干年,連一個任何的肥差都未曾遞補過,更別說到下面的什麼部隊去鍍鍍金,或者做一路小諸侯了。

    不過,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態,在聽說了各國聯合起來圍攻國民政府一事後,不知是自己的愛國情操大發,還是終於悟道了,竟然主動上躥下跳,求見各路諸侯大員,甚至還一度主動找到了他,說要為國家分憂。

    嘿嘿,不管他是龍還是蟲,做一個臨時替罪羊卻是正好不過的了。而且最讓人放心的是,有功了,他戴笠就是他的引路人。問罪了,卻不會有任何大人物或者那個山頭來找他麻煩。

    「夫人,我倒是有個人選,這兩天還真在一起經常探討過當今世界局勢,哦當然都是工作上交流。言談中,他的很多見解很是振聾發聵。」

    哦,宋美齡果然被吸引住了,馬上接口就問道:「他叫什麼,在何處任職?」

    「孫常均,黃埔一期優等生,現在三廳二處。」

    「什麼?」宋美齡一聽就怔住了:一期生,卻還在處裡待著,頂天也不過是一個處長吧,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戴笠慌忙尷尬地笑了笑:「夫人,這人有真本事。但有真本事的人一般都是怪人,很少與人交際,所以,所以,就連我當時聽說了也是嚇了一跳。」

    「好了,馬上叫他來見我。」

    宋美齡果然是上位者,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揮手就下了決斷。關於這點,她其實還是很清楚的,很多地方不是沒人才,而且藏龍臥虎的人才比比皆是,缺少的就是被發現、被挖掘。

    孫常均被人一領過來,宋美齡只看了一眼,不覺有些失望起來。

    由於戴笠的吹捧和鋪墊,她竟然不知不覺將他想像成了一個年輕有為、風流倜儻但卻因鬱鬱不得志而略顯憂鬱的英俊小生,誰知打眼一看,卻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了。假若現在將他丟在一對將校軍官中,她絕對會一點都記不起來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但失望歸失望,如今的國家大事卻是頭等的重要。宋美齡只是一愣神間,便冷冷地問了起來:「你就是孫常均,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孫常均表現得倒也中規中矩,而且還略顯緊張地起身答道:「報告夫人,為國分憂,為總裁效力。」

    戴笠一聽,總算長吐一口氣。行啦,看來這小子冷板凳坐夠了,開竅了。

    宋美齡點點頭:「這麼說你都知道,既然如此,你且說說吧。」

    孫常均看看戴笠,戴笠暗暗鼓勵地點點頭。

    於是,孫常均只沉吟了一下,便輕輕吐出了六個字:「拖刀計,空城計。」

    「什麼——」

    宋美齡、戴笠異口同聲地嚷了一嗓子,彼此看了看對方,都是一臉的疑惑。就連一旁的張小鳳,也是頗為擔憂地瞅了一眼很是自信的孫常均。

    而在榆林這邊,整整一天的爭論也終於塵埃落定。

    在宣佈散會的同時,孟遙留下了情報部長曹飛彪、特戰大隊長何剛以及空降師副師長馬克這三人。

    獨獨留下他們,曹飛彪他們雖然疲倦不堪,但卻都互相得意地看了一眼。

    這說明什麼?呵呵,這說明除了已定的大政方針之外,營長肯定圍繞著著這個大方向,又有了不為人知的小動作來為之服務。那麼多干將,最後只有他們入選,不得意一下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手底下那些眼巴巴等待這消息的弟兄嗎?

    誰知,幾個人陪著孟遙和陸濤坐下,眼巴巴地瞪著兩人好半天,二人卻都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各自寒著一張臉,張開五指揉著自己的額頭。

    「營長,什麼意思呀?」

    最後,在其他兩個壞蛋的慫恿下,曹飛彪只好自己做了開路先鋒。

    孟遙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很明顯地瞅了瞅門口,隨即對覃五柄命令道:「去廚房,叫他們給我們每個人弄碗熱湯麵。」

    啊,這下,幾個人更是大眼瞪小眼徹底糊塗了。

    熱湯麵,又不是什麼大餐,所以不到五分鐘,幾碗熱氣騰騰的面便被送了過來,而且還是黃老邪親自送來的。

    不過,送完麵條,原想一屁股就最下來的他,一看陸濤張眼對他一瞪,只好又灰溜溜地走了。

    那就吃吧,反正這時候肚子也的確早就在咕咕叫了。

    正吃著,幾個人急匆匆地進來了。

    看到這些人,曹飛彪他們才心安理得地大快朵頤起來。呵呵,這下可以放心了。這幾個人既是普通人,也是非同尋常的人。

    一個是很早就接替了白曉麗營指機要秘書的馬路遙,其他兩個是剛剛配備到位的總務秘書張海鷹、外事秘書呂貴。呵呵,貌似這些人一起出現,事情就肯定小不了。奶奶的,有事怕什麼,怕的就是整天無所事事。瞧瞧咱營長,多一個事就多一個秘書。將來真要建國蒙古了,這小子豈不是也要像老蔣那樣威風八面,秘書林立了。

    看看,馬路遙遞上一封電報,營長兩個眼睛就全睜開了。等到張海鷹和呂貴也把他們抱著的一堆東西放到桌上,他們不都坐起身來,誰都不裝了嘛。

    孟遙先看了看電報,隨即笑瞇瞇地給陸濤看了一眼,然後遞給曹飛彪:「今天破例,這封電報也給你們看看吧。」

    電報上赫然寫著一行譯出來的大字:燈泡已亮,六字計一個不少。

    何剛、馬克看得一頭霧水,但曹飛彪卻捏著電報,連然突然顯出了明顯的不快表情。要知道,他可是突擊營響噹噹的大特務頭子,這什麼意思嘛,安插在國民黨裡面的人,怎麼還有他不知道的呢?

    哼,看看這個標誌著不同尋常的斷劍圖案落款,已足以說明了問題。

    孟遙視若無睹地看一眼曹飛彪,開口問道:「彪子,你這個專門搞情報的,應該知道燈泡指的是何人吧?」

    曹飛彪哼一聲,將電報紙一扔道:「當然,不過我更關心這個斷劍圖標。」

    誰知,孟遙這時卻把話鋒一轉,順手拿起桌上的大疊資料道:

    「何剛,這是一份日軍計劃中的88艦隊的全部資料,以及現在朝鮮半島外濟州島周圍游弋和停泊的航母特混編隊最新報告,你抓緊時間看,一小時後我們再談。」

    「馬克,這是濟州島日本駐軍的全部兵力部署和最新分佈圖,也給你一個小時時間。」

    曹飛彪趕緊坐起身,緊盯著孟遙:「那麼我呢,我做什麼?」

    孟遙和陸濤突然相視一笑,然後一起說道:「我們準備去一趟蒙古,檢查一下高志遠的多年成果,然後順便到紅軍的會師地點,去碰碰西北二馬。他們的騎兵不是很厲害麼,所以我們想去見識見識。」

    曹飛彪一聽說是騎兵,不覺就是心頭一熱:「營長,教導員,你們不會是現在就想用我們的騎兵,去跟西北二馬的騎兵去硬碰硬吧?」

    孟遙笑著搖了搖頭,低頭看看手錶。

    「彪子,很快就到35年10月了,你忘了現在紅軍長征這時候該到什麼地方了吧?爬雪山、過草地,正是他們最艱難困苦的時候。教導員在瑞金時,曾和他們有過一個承諾,現在該給人家兌現諾言嘍。呵呵,不然陸濤可就要背上失信小人的罵名。」

    曹飛彪下意識朝馬克望去,怪不得要留下這個空降師的魔頭吶。不過,卻又給他看什麼濟州島的日軍部署做什麼?

    「那我做什麼呢,你還是沒說呀。」

    看著曹飛彪一臉著急的樣子,陸濤搖搖頭,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走吧,我們的大特務頭子,你想什麼地方能少得了你的滲透哇。你眼前又一個大任務,而且是政治任務,可一點也不比軍事任務輕鬆吶。」

    留下何剛與馬克繼續埋頭鑽研資料,孟遙、陸濤帶著曹飛彪走出房間,一行數人徑直向關押著從離島押回來的美軍俘虜營走去。

    然而,剛走到俘虜營外,就從裡面傳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打罵聲。

    看到一個個的警戒戰士紛紛往裡跑去,孟遙、陸濤也趕緊加快步伐,緊跟著就進去了。

    只見俘虜營不大的操場上,俘虜們儼然已形成了黑白兩大陣營,正一個個地互相怒目而視著。在兩大陣營之間,則有三四個人正扭打在一起,就連突擊營戰士們的警告聲都不管不顧,只是悶著頭繼續拚命廝打著。

    呵呵,狗咬狗,一嘴毛。既然是他們自己打架,看看倒也無妨。

    孟遙拉了拉就要衝上去的陸濤,抱起膀子就興趣盎然地看了起來。

    瞧瞧吧,要論打架,還得數黑人。那個最為兇猛的傢伙,應該是黑人連的那個傑瑞吧?呵呵,這小子行啊,竟然敢跟他的最高指揮官、那個叫什麼托馬斯的准將對打。為了什麼事呢,這麼拚命,哦,可憐的人,一個准將怎麼可能是一個基層連隊指揮官的對手呢?

    一拳,又一拳。行呀,還會黑虎掏心,九陰白骨爪,不知道他會不會降龍十八掌。看那幾個白人,應該是托馬斯的警衛們吧,怎麼也不經打呀,黑人一拳一個,個個都是滿臉開花,買糕的,傑瑞參軍前應該是一個職業拳擊手吧。

    又看了一會兒,陸濤終於看不下去了,指著傑瑞對曹飛彪命令道:「快去把那傢伙拉開,再晚那混蛋真要弄出人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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