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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305章、凸顯的荒島命題 文 / 馬臉微漾

    第305章、凸顯的荒島命題

    西日本海上。氣勢洶洶拼湊而出的一支日本海軍航母編隊,在以日本鹿兒島為基地的所謂「八八艦隊」(此艦隊並非後來的88艦隊,但番號沿用至今)加入後,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最後還是掉頭北上,進入了靠近朝鮮半島的濟州島附近,停下來觀望了很長時間。

    應該說,二戰前後的日寇情報還是效率非常高的,當然,對突擊營他們卻是一個例外。

    美國人的一系列大動作,很快就被他們的情報人員送回了國內。

    這支停在濟州島附近的航母編隊,於是被嚴禁再度冒進。日本軍部在皇太子裕仁的強力干涉下,決定還是躲在那個據說一到了中國南海上的龐大聯合艦隊展開進攻之後,再趁火打劫撈一個漁翁之利。

    每天保持著三個架次的東海偵察和監視任務的02號殲20戰機,以及作為近海空中力量補充的陸航大隊,也抽出了三架武直,臨時加入到對這支日本航母編隊的監控中。

    四架戰機維持著日均2小時一次的空中近、遠程鳥瞰,隨著後來基地雷達基站特遣組的加入,小鬼子在東海上的一舉一動,盡在突擊營掌握之中。

    在經過孟遙數次世界格局大戰略宣講後,對日寇海軍「實施保護」的思想,已經得到了大多數官兵的認同。

    呵呵,想想吧,在二戰後期,從偷襲珍珠港開始,小日本和老美之間那一場場殊死的海上廝殺,以及各個島鏈之間幾乎是絞肉機一般的爭奪戰,倘若沒有後來美國佬對小日本痛下死手,驚天動地扔下去兩顆原子彈,小日本的海軍力量,估計還是會讓美國大兵再啃上好一陣子。

    假若小日本海軍現在就一蹶不振,奶奶的,就憑美國佬的糙性,他們極有可能調轉炮口,集中精神來對付突擊營,那時候才真叫一個失敗吶。

    畢竟可以眼見的未來是,只要再有五年左右的發展,突擊營絕對是一支任何勢力都不敢再小覷的真正意義上的武裝力量。現在都已經引起了各國的注意,那時他們還不得更是寢食難安嗎?

    即使這樣,孟遙還是沒有預料到,停泊在海南島附近的聯合艦隊,在附近海域徘徊了數天之後,突然掉頭南去,一直向我中沙群島海域駛去,最後停在了靠近菲律賓一端的數十個無名小島之間。整個編隊這時也門戶大開,將緊緊圍在核心的運輸艦、後勤補給船等輔助艦隊放出,隨後就是無數的交通艇在各個島嶼之間,穿梭往來,不斷輸送著各式裝備和人員。

    得到這個令人奇怪的報告後,孟遙第一個直覺就是,這些美國佬,不會是這麼快就盯上了南海上的島鏈,準備這麼早就開始了搶島行動吧?

    叫來羅漢秉及其他的參謀部,孟遙會同陸濤、傅曉沖,以及剛剛被任命為突擊營直屬空降師帶班副師長的馬力,一群頭頭腦腦攤開一幅巨大的南海圖,在一起整整研究了一天。

    最後,大家得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結論:一是美國人要在那裡安營紮寨,準備長期駐紮。一是可能仍有陰謀和動作,但需要協調,所以索性找個荒島,盡可能與中國近一點地待命,以便到時進退皆可。

    不過由於孟遙還沒說話,因此最後大家很自然地就將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營長,你傾向於哪一種判斷?」

    誰知,孟遙卻瞇縫著雙眼,似睡非睡地迷迷糊糊答應了一句:「啊,我嗎?我比較傾向於陳獨秀對羅素發表在《新青年》上的那封公開信,一點也不惺惺作態,還是很值得我們都讀一讀的。」

    話音未落,陸濤一下子笑了起來,揮手示意大家:「算了算了,我們還是自己討論自己的,他呀,這兩天正在惡補一些教育典籍,說什麼教育問題應該提升到突擊營建設的戰略高度了,就讓他高屋建瓴地先獨自去思想吧。」

    陸濤還真沒說錯,這些天剛找到一些難得的閒暇時間,孟遙便帶著覃五柄,在總情報部上海局葛勇軍的陪同下,一頭扎進上海圖書館,搞了很多書籍回來。其中就有羅素的那本《中國的問題》一書。

    說到這本在民國時期影響甚遠的《中國的問題》一書,就不能不說一下這個羅素。

    1920年,在時任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的盛情邀請下,英國著名哲學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伯特蘭?羅素來到了中國訪問,第一站就是上海。在中國,他訪問了很多地方,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他在長沙的訪問,當時還是一名莘莘學子的毛澤東,就曾親臨現場面對面地聆聽過羅素的講演。

    不過,對於一生雄才偉略的毛澤東而言,即使還在處於求學階段,他聽完這位世界級著名文人的演講後,卻當即就毫不客氣地與同學下了一個評語:此公學識了得,但說的都是不管用的屁話。

    而這個評語,也恰好呼應了後來陳獨秀髮表在他主編的《新青年》上的那封公開信的立場。

    其實,陳獨秀的那封信還是很值得一讀:「近來中國有些資本家的政黨的機關報屢次稱讚你主張中國第一宜講教育,第二宜講開發實業,不必提倡社會主義,我們不知道這話真是你講的,還是別人弄錯了呢?我想這件事關係中國改造之方針,很重要,倘是別人弄錯了,你最好是聲明一下,免得貽誤中國人,並免得進步的中國人對你失望。」

    很自然的,羅素在與其國內友人的通信中,就很惱火地也反過來對中國人開始了抨擊,認為當下很多中國最重要的文化人物,真正關心的不在哲學這個本身學術範疇,而是更在意或者更感興趣他對中國的社會改造的建議上。

    甚至,他在為迎接他而成立的北京羅素學說研究會上,他竟然公開講道:「除了一位遜位皇帝的侄子外,全都是布爾什維克分子」

    為此,羅素還很沮喪地寫信給朋友抱怨說:「中國人沒有心腸,懶惰、不誠實。他們將賑災事務全部推給歐洲人,而且政府極端**。絕大多數學生愚蠢而又膽小。我並不真的認為我在此間所做的一切有什麼價值。」

    儘管如此,羅素的中國之行,還是引起了很多國人對他的高度關注。可以說,即將就要由宋美齡一手推動起來的所謂「新生活運動」,羅素在中國的言行就是其中一個潛在的影響因素。

    因為羅素是個男人,還是一個很有影響的男人,所以他也有著所有男人都有的一個共通嗜好——好美味,好美色。

    他帶給中國最直接的一個禮物,就是他自己和他的女學生勃拉克,從英國倫敦開始到紅色蘇俄訪問,再到落後的中國,兩人就像一對纏綿的蝴蝶,一路雙宿雙眠,叫人好不羨煞。

    對於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為,最有影響的兩個受害者,一個,莫過於當時還在將學社跑腿、現在卻是民國舉足輕重的要人的蔣百里。一個,就是不幸做了羅素臨時翻譯的趙元任。在驟然掀起的大討論中,「羅素式愛情」最終佔了上風,很多知識青年紛紛效仿羅素的風格,婚外情和試婚,一時間甚囂塵上。

    但孟遙真正感興趣的,卻不是上面說的這些東西。他真正想看到的,是羅素在中國渾渾噩噩度過的那些日子中,不僅毫無建樹,而且花天酒地。怎麼一回到英國,卻像一下子睡醒了一樣,用了不到兩年時間,就寫出這本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著作《中國的問題》。

    當然,準確地說,他找來這本書,並非是要找到什麼答案。他只是在基地十萬火急送來的軍需補給品中,對隨行送來的報告中的一句話,深深震撼了。

    而且,寫這個報告的人,居然在突擊營名不見經傳。

    這就讓孟遙一方面大受刺激,一方面又暗自大呼幸哉幸哉。因為這個人在報告中大聲疾呼的那句胡,也正是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好吧,這個人不管他現在是什麼職務、軍銜,必須馬上提拔起來。

    隨著未來戰事必將一個接一個,開土拓疆的事件也必將接踵而至,與各方勢力的角逐和衝突,肯定會越來越多。倘若突擊營整個先進武器的仿造和生產工作,還是目前的蝸牛狀態,那麼爭霸的野心就不要奢談了。

    要想改變這種現狀,唯一可做的就剩下兩個字可說了。是的,沒錯,教育,只有教育才能改變現狀,厚積薄發。

    不過,對於陸濤、傅曉衝他們爭論的問題,孟遙卻也沒有放過半句。呵呵,貌似他現在好像可以一心二用,有了周伯通那樣的神通。都說環境造人,這要是還在老15軍的羽翼庇護下,他還按部就班地做著營長,然後再一步步地爬到團長、師長的位置,呵呵,估計頭髮白了才會長點這些本事吧。

    「都說完了嗎?如此一目瞭然的事情,還要爭論不休。」

    孟遙站起身,轉頭望著直屬空降師帶班副師長馬力,波瀾不驚地說道:「命令第一機步團和陸戰大隊三營,做好出發準備。奶奶的,美國佬想玩守島把戲,這可不行。時刻待命,等伊爾從基地一回來,咱們馬上給他們玩一次空降作戰。」

    說完,他不覺就是一聲長歎。

    看看吧,說著說著還是那個問題。假若教育跟上來了,各種現代化的學院各成一系,彈道導彈也能造了,大型伊爾運輸機、預警機、加油機也能造了,有什麼行動,他還用這樣指著一架伊爾這麼玩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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