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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國共合作 第五章 寒冬圍獵(下) 文 / 沈清平

    拿下熱南山區並牢牢掌控住,堵死偽滿境內日偽便捷地入寇華北的通道、呼應關外抗日力量、威懾膽敢在平津地帶發動的日偽,是特勤旅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階段的既定戰略目標。

    以二萬餘軍民傷亡為代價,殲滅日偽五萬餘。

    初步有效地控制了冀東長城沿線除山海關以外戰略要點,收復古北口、承德、灤平、赤峰、建昌、青龍等重要城鎮。

    也在冀東各縣市山區,甚至是察哈爾東南部山區、察熱北部蒙族部落紮下力量。

    但是,由於三團屬於缺乏黨組織加強的情況下收攏,加上戰況急迫。

    別說奪取錦州,就連原屬國民政府行政區劃熱河,現為偽錦州省境的朝陽、錦西、北票等山區,仍舊是敵我交錯態勢。

    山區地帶,響應抗日鬥爭的民眾武裝、鬍子力量紛紛湧現。

    而鐵路、公路沿線、山間小平原,依舊是日偽猖獗、碉樓林立,更不用說朝陽、葉柏壽(建平縣城)等重要城鎮了。

    蔣委座急於迎接國際調停下獲得的「和平」,頻頻祭出「影響國共合作」,要挾各路抗日武裝立即停火,是意料之中的事。

    自其執掌「國民政府中央」以來,這已成為鐵打的規律啦。

    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外乎是全面停火珍惜「和平」,有利於積蓄實力,才有利抗戰準備。

    這樣的說辭,別說蒙騙時人,就是到了後世網絡時代,傻球依舊不老少!

    腹黑來自後世,且非無腦嘴炮人士、不知廉恥的漿果粉、無恥之尤的茅坑文化人之類。

    當然不至於傻傻地為了哀求蔣委座及其要員們盡快推進國共合作,盡快做好抗戰準備,盡快負起「中央政府」該負的責任。

    而極盡委曲求全之能事,將戰略目標半途而廢!

    不過呢,也不至於以特勤旅或是駐防軍名義,繼續大舉進攻。

    把嗜好「國際調停」的蔣委座,推向西方列強的燒烤架上去燒烤,進而影響民族和解、國共合作進程。

    興隆包圍圈內的日偽,只作連排進攻、防禦,乃至槍炮狙擊的陪練。

    特勤旅、駐防軍各個連排在這個「訓練場」積累一定經驗之後,立即調往朝陽等地。

    由各處群眾武裝、打鬼子的鬍子配合,對所在區域內的日偽據點、控制區,或發動急襲,或專門伏擊各大城鎮出援的日偽。

    按照密謀分工,其實這一切都由駐防軍軍長黃顯聲具體負責。

    然而,當「國際調停組」飛抵承德的時候,到機場「迎接」的黃將軍面對何部長厲聲責問,卻來個「委屈至極」的說法。

    「何部長,您真是高估卑職,冤枉**領導的特勤旅了!

    「非卑職不響應蔣委員長訓示,立即全線停火,落實中日友好。

    「唉,實在是風起雲湧的各路抗日豪傑,並不聽我部或是特勤旅號令。

    「難不成何部長您可以轉達蔣委員長訓示,責令各路愛國人士、打鬼子的豪傑罷手?

    「卑職看來,難啊!

    「很難,十分難……」

    黃將軍是個傳統,且正直得有些迂闊的將領。

    要是沒有意外,身陷蔣委座設下的囹圄,還計較名正言順的「說法」,不肯接受**及愛國人士的越獄營救方案。

    卻不意味著黃將軍不懂謀略,不知分析變通。

    「這有何難?

    「蔣委員長一心統一政令軍令、積聚國力,謀求即便是暫時之和平亦是如此。

    「我等豈能坐而視之,放任破壞和平之舉氾濫?

    「委員長口諭,令你部加緊解除仍在開火之諸部武裝,則日方依照合約撤出之地,皆由你部控制。

    「熱河省軍政均由你一力擔綱,中央概與支持……」

    隨著汽車顛簸,何部長神情急速變幻。

    翕動雙唇拋出的話語,高深莫測、耐人尋味。

    以黃顯聲多年軍伍生涯、官場混跡,又豈能不知其意?

    「呵呵,何部長,請代卑職謝過委員長美意。

    「只是,卑職雖一介武夫,卻也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古訓,不至於做出對各路抗日武裝槍口相向的蠢事來。

    「還望何部長代為轉達卑職之歉意!」

    黃顯聲自己就有打著鬼子,卻被「友軍」尾隨威懾的痛苦經歷,又豈是這樣的威逼利誘所能打動?

    強壓內心怒火,來個一語雙關,不亢不卑地一笑置之。

    「警鐘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何須耿耿於懷?

    「男子漢大丈夫,當知識時務者為俊傑!

    「眼下十萬中央軍精銳之師,已開進察東六縣,為光復察熱兩省做準備。

    「冀東國際和平自由區,也已在各個友邦通力合作之下,聚集平津各路英豪五萬之眾。

    「配以最精良之裝備,是為和平軍。

    「哼,貴部二萬餘之數,加赤匪萬餘烏合之眾,可有勝算繼續什麼圍獵?」

    何部長有備而來,當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配合「友邦人士」制止熱河各地的「圍獵」,只是此行目的之一。

    說服黃顯聲等人消弭「赤匪」,「協同」中央軍控制此處戰略要地才是重中之重。

    他覺得,自己才是好獵手,什麼熱河駐防軍、特別勤務旅皆是獵物!

    「何部長,您戎馬倥傯非一年半載,可謂深諳兵事。

    「以為十萬中央軍精銳,漢奸走狗組成之五萬和平軍,比之十餘萬日寇,孰弱孰強?

    「呵呵,誠如吳旅長所言,蔣委座及國府所謂要員,實乃禍國殃民蠢蠹也!

    「一干人等思維,即便不說是狗性,也確是喜摘果實、糟蹋莊稼的猴性!

    「同根相煎莫太急,何部長還是轉告蔣委員長,守好南京上海。

    「別讓鬼子陰謀調集的兵力,再來一次乃至幾次淞滬抗戰為好啊!」

    黃顯聲聽著何部長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恫嚇,徹底失望、暴怒了。

    冷冷一笑,連譏帶諷地嘲弄。

    「警鐘,你深得蔣委員長、張少帥器重,何以說出赤匪之流妄語啊?

    「既已深知國府為難,何以不在此處做些讓步,以便委員長、國府做好全面抗戰準備?

    「呵呵,張少帥親筆信一封,可找僻靜處仔細觀閱……」

    何部長雖非良才,卻也不是動不動拂袖哼呀的「文化人」,憑借久在官場打滾的「修養」,祭出他以為的高超狩獵技巧。

    「不必了!請何部長原封帶回!

    「黃某生為抗戰生,死為抗戰死,不欠任何個人恩惠。

    「敵寇即為禽獸,吾輩誓獵之!

    「是敵是友,悉聽尊便!」

    黃顯聲將軍肅色正聲,鏗鏘作答。

    事實是會改變人的,嚴寒之下的圍獵,看似獵手又似獵物。

    博弈的結果,注定誰是獵物,而誰才是真正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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