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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長城內外 第二章 洛陽(下) 文 / 沈清平

    本為蔣委員長壽誕而修建、擴建的道路與機場,卻令鬼子「特使團」滿腹狐疑。

    其中兩個戴著西式禮帽,壓過眉沿的鬼子,不約而同地嘬了嘬雙唇。

    顯然,他們把蔣委員長的壽誕工程,跟「興隆支那戰略棋子」給聯繫到一起,以為又是上次那樣準備好遷都了。

    這倆鬼子,可是頂有名氣的!

    一個是板垣征四郎,一個是土肥原賢二。

    都說是「石原莞爾的智,板垣征四郎的膽」,土肥原賢二是鬼子第三代間諜頭子足以一個「謀」字。

    如此「膽謀」聯手而來,足見小鬼子對此行的重視。

    可惜得很,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機場,一輛小臥車疾馳而來。

    後頭緊跟著的幾台卡車,載滿荷槍實彈的士兵。

    小臥車在他們身邊停下了下來,卡車上的士兵立即跳下車,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上。

    二人的幾個隨從,都不由自主將手伸進褲兜。

    「冷靜,支那人沒有這樣的膽量。」板垣征四郎面不改色地用日語制止。

    不出他所料,小臥車車門全部打開,司機下車跟那些士兵站到一起。

    裡頭一個滿臉堆笑的國民政府將官,示意他們上車。

    只是,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上了車,車門也關上了,車子還是原地趴窩未動。

    許久之後,車門再次打開。

    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面無表情地下車,沖隨從一揮手,頭也不回地朝國民政府特地為他們派的專機走去。

    「哼,小鬼子不識抬舉!走,回去。」

    車上的國民政府將官,一臉燦爛的笑容還來不及完全抹去,卻又恨恨地詆毀。

    車隊發動的時候,加滿油的專機再次騰空而起。

    「板垣君,你相信蔣桑的話嗎?」

    土肥原賢二盯著板垣征四郎,有些鄙夷地問。

    「天不下雨,地就不會硬。半信半疑吧!我們先看看地圖……」

    板垣征四郎說著,鋪開一張《支那全圖》。

    洛陽西工一座辦公樓內,蔣委員長有些焦躁地來回踱步。

    「校長,學生按您吩咐,都跟日本人說清楚了。」

    鞏洛警備司令祝紹周立正敬禮,站在門口陪著小心匯報。

    「哦,他們怎麼說?」

    蔣委員長眉毛一揚,等聽匯報。

    「他們說,委員長重視日中親善,贊同經濟提攜,推動共同防共,實屬英明之舉。

    「日方願依照委員長提議,中方清剿陝甘寧**,日方清剿東四省抗匪。

    「並讓學生轉呈日方對委員長華誕禮品,學生已讓人交侍從室……」

    別看祝紹周在外頭一派司令威風,到了這個當領袖的老鄉面前,卻是一副乖學生模樣。

    「就這些?」

    蔣委員長畢竟是梟雄人物,從祝紹周咬文嚼字的說辭,已經聽出有所隱瞞。

    「嗯……」祝紹周微微一愣,還是挺了挺胸膛說:「他們還說,日軍要是全力攻擊我方,只需半個月,就能從天津、上海、廣州,任何一個方向打到洛陽來……」

    「哦,這就對啦!都說我蔣某人不抗日、不抗日,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求,不到最後時刻,不得輕言抗日!」

    蔣委員長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很自然。

    說罷,揮揮手,示意祝紹周可以走。

    「達令,什麼事這麼高興?」

    恩愛夫妻,任何一點神情變化,對方總是看在眼裡的。

    蔣夫人一進門,便看出蔣委員長心情格外好。

    「呵,來,坐下說。」

    蔣委員長示意夫人坐下,才又出謎語般問:「還記得在廣州的時候,我罵雨農飯桶嗎?」

    「記得,當然記得!」

    蔣夫人名門出身,對罵人比較忌諱。

    當時戴笠報告,說是華北出事了。

    日軍在興隆,連續遭到不明武裝襲擊,軍統華北站多方查證,懷疑是蘇聯方面特工所為。

    蔣委員長一聽,氣得大罵飯桶。

    而且十分肯定地說,一定又是**搞鬼。

    「達令,你說對了。」

    蔣夫人攤開手中幾份報紙,示意蔣委員長看看。

    「哈,我不用看!娘希匹,雨農那幫飯桶,監聽到**什麼喜電,已經向我邀功請賞過了。哼,偷雞摸狗般打死、打傷數千人,佔據小小古北口,就以為真能翻天了。」

    蔣委員長只是略略一瞥,知道就是軍統快速報來的那些消息,並不以為然。

    心頭還略有些不快,覺得夫人不該拿這些報紙。

    「達令,這些報紙,是日本人送來的禮物中放著的……」

    蔣夫人當然知道丈夫心裡忌憚什麼,略帶猶豫地說。

    「那更好!**打痛日本人,平津就暫時沒事。

    「宋哲元那個陽奉陰違的蠢東西,也可以暫時不用今天一個電報抗日,明天一場演習。

    「當我蔣某人不知道,他就想藉機擁兵自重,割地稱王!

    「這次**鬧得好,鬧得好啊!

    「沒有像上次那樣慫恿什麼民眾軍,跑進冀東非武裝區,給日本人以口實。

    「去年配合日方清剿,還是對的嘛!

    「這次不是長記性,曉得不要給黨國添麻煩了。」

    蔣委員長畢竟不是他那些後世無腦嘴炮擁躉,還是部分看出戰略意義所在的啦!

    只可惜,也有些跟後世漿果粉、無腦嘴炮人士、茅坑文化人相類似。

    一面不見棺材不落淚地認為,「**」才是心頭大患,鬼子不過疥癬之疾。

    所以不急抗日,急於消滅「**」。

    一面又覺得鬼子無法戰勝,只能求和、求國聯「干涉、斡旋」。

    「**」只不過一些破槍土炮、疲憊之師,加把勁再用些吹灰之力即可消滅。

    人嘛,總是矛盾的。

    掉到這個時空來的腹黑,也一樣不例外!

    只是沒有矛盾到蔣委員長,還有後世「粉們」這地步而已!

    在穿越之初,也曾帶著點戲謔心態,幸災樂禍地想。

    模仿那些於戰略毫無見地的「經天緯地之才」們那樣,拉起隊伍「不分黨派」,甚至直接打出「偶乃**」的旗號,咚咚啊鏘鏘地登台演出。

    狠狠地揍小鬼子,就像擠壓氣球那樣。

    鬼子在這邊被擠得受不了,覺得花大代價捏小鋼膽不划算,肯定就去撿軟柿子捏。

    捏哪?現在還只是暫露頭角的鬼子「膽、謀」,不是用來敲山震虎,或說武力恫嚇委座了麼?

    別看「喜電」只不過加了「政委」二字,腹黑其實是強制壓抑自己的遊戲心態,從抗戰大局出發,嚴肅認真對待滴!

    委座雖說躺著也中槍,橫豎在小鬼子眼裡就是在玩戰略詭計。

    被鬼子猶如他後世「粉」們常嘴炮的那樣。

    見著某次國際會議上,「粉」們的一位洋媽咪暈倒在地,邊上正好有些「阿共仔」在場。

    「粉」們先發騷:哼呀,阿共仔就是沒修養,女士暈倒了也敢袖手旁觀……

    等看到「阿共仔」們扶起那位西方女士的照片,「粉」們立即嘴炮狂轟:啊呀,阿共仔就是色,搶著吃美女豆腐,膽敢非禮偶們洋媽咪、洋奶奶……

    至少依然是歷史注定的那幾槍,沒被加上壓垮的最後稻草。

    蔣委員長跟小鬼子在洛陽,演出這麼檔子事,腹黑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也來個眥睚必報?

    應該不至於吧,五好青年唉,又不是後世漿果粉、無腦嘴炮人士、茅坑文化人那種病態!

    飛機上那倆鬼子,可分析著地圖,高空鳥瞰。

    畢竟小鬼子不是委座後世的「粉」們,嘴炮轟轟不解氣,槍炮蛋蛋可能來的!

    洛陽啊,倒是小心吃東洋鐵鳥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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