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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冀東狼吼 第四十五章 全殲原田中隊(三) 文 / 沈清平

    都特等射手了,而且數量眾多,又配備機槍、擲彈筒,甚至法國小炮,還要倚仗藥包嗎?

    這正是人家鬼子精到之處!

    深知山地作戰中,受制於地形、地貌、植被影響。

    尤其是在夜間,視線不佳的情形,嚴重妨礙「皇軍」引以為豪的精準射擊。

    不像咱們,在幾十年之後了,在某些可笑的大小媒介「引領」下。

    不少好孩子,一門心思地以為,所謂狙擊要麼就是解救人質一槍便完事,要麼就是順溜管你白天黑夜、山川河流槍槍不丟……

    幸好豬腳哥自己就是個狙擊手,熟知狙擊優劣。

    不至於無度癡迷,更不會虛妄地迷戀!

    早就做足應對鬼子各種可能攻擊方式的準備。

    要不是打定一個也不許溜的主意,在原田帶人進入樹林那一刻,就發出訊號發動奇襲了。

    鬼子很精,即便仔細搜查用作陣地的林間地面。

    確信沒有什麼蹊蹺了,還是將暗哨布到差不多三百米以外。

    要是在地面也好辦,偏偏小鬼子很懂利用樹木。

    九個鬼子暗哨,有六個在樹上。

    這些暗哨相隔不到一百米,而且在暗哨身後百多米處,又加強了兩組三人游動哨。

    大批鬼子到來之後,其兵力充裕。

    甚至在鷹嘴崖通往響水峪、門下溝這兩處重要出入口,各布下不少於一個班的鬼子把守。

    守兵、暗哨、游動哨,配合那些詭雷,解決起來需要時間。

    但要不解決,又容易留下漏網之魚,給外圍陸續趕來的楊二所部,造成嚴重危害。

    不怕犧牲,那是指勇氣、決心,而不是指無腦嘴炮人士瞎嚷嚷的那樣。

    明明可以避免的無謂犧牲,也必須拿人命往裡填才叫「英勇」。

    不當自己人的命是命,最終會落得跟後世某些不懂事的漿果粉那樣。

    哭天搶地曬死傷數字對比,以求證實他們吹賣的「神勇主張」。

    就是不知道用他們的小腦瓜子去想想:多少悍不畏死的**抗戰將士,在執行愚蠢的飛蛾撲火命令時,恨透瞎指揮類賤人!

    「唉,人窮志短啊!」

    掂了掂褡褳改成的「裝具」,除了些子彈、手雷、手榴彈,真的沒剩啥了。

    不由得暗自一聲歎息。

    要是有微聲槍,何以耗費足可掀翻兩三座碉堡的藥量。

    來對付這麼些個散落在「天網」邊沿、外圍偏遠的小鬼子啊?

    歎息歸歎息,用到將活鬼子弄成死透的鬼子這件事上,那是小氣不得的!

    佈置妥當,悄悄地潛行到遠離鬼子警戒範圍的山路上。

    趴到一株大樹根部,探手摸出一面銅鑼來,拿著光當、光當地敲幾下。

    打更人般,扯開嗓門大吼:「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高級版狙擊手,不想辦法「神勇」殺鬼子,敲鑼打更耍什麼寶啊?

    又不是什麼城鎮街道,出現這樣不倫不類的打更人,以為自己聰明,而鬼子傻啊?

    精明的鬼子,聽到悠揚的鑼聲、粗暴的「更夫」嗓門,當然知道厲害關係。

    原田壓住嗓門喝令:「全體注意戒備,抗匪已經發現我們了!注意觀察火力點……」

    以他豐富的作戰經驗,不難知道「抗匪」發現敵襲之後,必是集中火力猛烈打擊。

    趁著這空隙,訓練有素的「皇軍」,正好可以摸清火力配屬情況。

    等會兒憑借精準的火炮優勢,逐個消滅!

    「咚咚咚咚……」

    崖頂上、小山頂上,各有一串火舌冒出。

    「喲西!支那人的馬克沁重機槍!哼,毫無作戰經驗的抗匪……」

    不出原田中尉所料,鑼聲、喊聲過後,密集的槍響起!

    常年跟「抗匪」交手,不僅一聽知道是「支那人」偏好的馬克沁水冷重機槍。

    而且聽著不分點的連續性,甚至有些鄙夷「抗匪」機槍手。

    只有毫無經驗者,才會在不見敵人蹤影的情況下,潑水般浪費子彈。

    拽著道道光痕的重機子彈,飛蝗般尖嘯著,甚至不是掠過樹林邊沿的鬼子陣地上空!

    別說原田中尉,特等射手這樣的老資格。

    就是那些被充作補給組的日軍新兵,也覺得支那抗匪怎麼那麼愚蠢!

    果真愚蠢嗎?

    樹林西北端,那些躲在樹上的鬼子狙擊手們,一開始覺得是支那人有夠愚蠢的!

    潑灑過來的子彈,少說也幾百發了,卻只碰巧擊中他們其中一個而已!

    一千好幾百米,以為你們重機槍也帶瞄準鏡啊?

    「著火啦!卑鄙的支那人……」

    只不過是瞬間功夫,他們卻覺得「支那人」,不是愚蠢,而是卑鄙。

    似乎漫無目標潑灑過來的子彈,是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太大的直接威脅。

    卻把樹梢上,那些藉著將落未落枯葉懸掛的不少瓶瓶罐罐,給打爆、打碎了。

    破碎的瓶瓶罐罐,立即散發出濃烈的汽油味道。

    而部分墜落的,好像不是裝著汽油,而是落地撞擊後會起火的物質!

    顯然「抗匪」是有預謀的!

    三挺重機槍,都是衝著山林西北角一排突兀的大樹集中開火。

    著火點躥出的火苗,迅速藉著西北風蔓延。

    加上「支那」村民採伐過冬木柴,留下的厚厚枝葉。

    火勢在極短時間內,已有森林大火趨勢。

    可燒山的範圍,卻因風向、地勢,很好地控制在日軍用作陣地的一角!

    幾個貓在樹上的特等射手,還來不及取下腰間卡勾,將自己和樹幹分開。

    二三丈高的火舌,就惡毒地舔了過來。

    樹木耐燒,只不過表皮變得黑乎乎而已!

    人嘛,是很容易著火的。

    燒掉下樹來了,還帶著渾身火苗,呼呼地跑動。

    幾個有經驗的老鬼子,抬手舉槍給他們來個痛快的!

    這不算殘忍,是幫他們盡快解脫。

    「八嘎!快,更換陣地……」

    原田中尉有些惱怒地命令。

    那些「邀請」來的冀東保安隊二流「皇軍」教官,正按照觀察好的火力點位置進行炮擊。

    眼看兩發交叉過去,只要稍稍修正一下仰角、方向角,就可以十拿九穩了。

    卻遇上火勢逼近,不得不先下令,將陣地轉移到樹林外邊的一處荒地上去。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指揮官,不至於讓一場規模不算大的林火弄得慌亂。

    況且樹林邊沿一帶,已被村民砍伐得較為稀疏,地上也沒有太多可燃物。

    他認為,「卑鄙的支那人」,大概是想借這場林火,完全暴露「皇軍」位置。

    好讓輕重武器集中使用,精確地發揮威力,扭轉敵暗我明被動局勢。

    佔領林邊陣地時,就已派人構築這邊的預備陣地。

    現在避開明亮的火光,雖說受對面小禿山阻礙,有那麼些視野影響問題。

    但「皇軍」用的是曲射炮,隔山打不成問題!

    你「抗匪」即便有炮,也就幾門土炮,直瞄炮都算不上!

    不是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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