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賭博人生 文 / 黯然銷魂
第二十九章賭博人生
接下來的幾天,易飛在澳門玩了個遍。直到第三天,羅元沛的身體康復了很多,這才準備打道回府。楊成君非常熱情的送到香港國際機場,羅元沛望著楊成君笑道:「小楊,就這樣吧。」
「羅老,今年的百強賽,你會不會去參加?」楊成君望著羅元沛,眼裡流露出擔憂。
羅元沛知道楊成君在擔心什麼,如果今年他不去了,就意味著中國人至少要少拿一個百強位置。苦笑了幾聲,他搖著腦袋:「你認為我還能去嗎?就依我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只賭幾局就不行了。」
只見他長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向裡面行去,留下一句無限蒼涼的話:「賭,這樣刺激的事,我是做不來了。賭了幾十年,也是時候放鬆一下自己了!」
易飛和楊成君同時默然,羅元沛的這一句話就意味著他是真的要退出了,在賭壇浪蕩拚搏了三四十年,終究還是免不了要離開這個喜歡的行業。羅元沛的一生何嘗不是絕大多數職業賭徒的一生,年幼時拚命練習賭術,到了四十歲便開始走下坡路,最終選擇退休……
只不過,比起體操運動員來說,職業賭徒的職業壽命要長了許多,這一點或許是唯一值得慶幸的。都歎了一口氣,楊成君定神望著易飛,在懷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他:「小飛,你幫葡京贏了不少錢,這些是我們的一點意思!何先生說,他因為有事沒能夠見到你,很感到遺憾,不過,下次會有機會。」
易飛並不為此感到驚訝,如果葡京連這樣都不懂得做,那憑什麼能夠招攬到楊成君這樣的人,憑什麼立足?順手把那張紙條塞進懷裡,他猛然記起那天的事,順勢問道:「成哥,在那個牌官嘴裡,問到了什麼?」
「他?他什麼都沒有說,『自殺』了!」楊成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可眼裡的神色很清晰的告訴易飛,楊成君對此感到很難過:「不過,很奇怪,我們調查過,他的親人都不見了!」
「那天晚上,維特買了多少外圍?查到他們的來歷和下落了嗎?」易飛點了點頭,再提出第二個問題。這個問題將直接影響他的推測結果,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那天晚上,他們買了五億,出手真夠闊綽的。維特他們用的該是假護照,所以查不到他們的下落和來歷!」說到這裡,楊成君的眉頭微微皺起,顯得一種思考的成熟魅力:「奇怪的是,在各地賭場裡,一樣沒有他們的記錄!」
「原來如此……」有一句話,易飛沒有說出來,這件事看上去真的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很快回過神來,伸出手去與楊成君的手握緊:「成哥,那我先回去了,以後再聯繫!」
「等等!」楊成君拉住易飛微笑著提出一個問題,讓易飛愕然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參加百強賽?」
百強賽?想到這個,易飛便忽然覺得很是心動莫名,揚名立萬恐怕是每個人都希望獲得的吧。不過,當他想到另一件事,立刻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或許我會去觀看,不過,暫時沒想過參加,而且我也不夠那個實力!」
「真的不夠嗎?」楊成君哈哈一笑,引起旁人關注,這才壓低了聲音。他認為易飛是很有潛力的,起碼在撲克牌上很有機會接羅元沛的班。可惜百強賽比的不止是撲克,還有其他!
上了飛機之後,易飛的眉頭始終沒有鬆弛過。他在想一個很困難的問題,牌官什麼都沒說就『自殺』了,親人下落不明,那恐怕就意味著死亡或者其他的。不過,易飛認為牌官的親人應該不是死了,而是在某個地方藏著。
牌官懂得高深賭術,還潛伏在葡京多年,那很顯然是有目的的。目的是不是為了上一次的賭局呢?易飛並不知道,不過,他認為這是其中一個可能。維特他們在各賭場都沒有進出記錄,那意味著以前或許沒去過其他賭場,或許是太低調了,低調到人們都不會注意,這其中定然有不少好玩的東西……
回到家裡時,齊遠那傢伙正在飯桌前呼呼狂吸麵條,看來易飛不在,他似乎也沒有了出去吃飯的情緒。齊遠一見易飛便忍不住將嘴裡的麵條呼進嘴裡,罵罵咧咧:「你這小子過癮了,知道回來了吧!」
易飛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愕然立在原地。卻見齊遠想起了什麼似的,把碗給放下來,跑到易飛面前仔細打量著他,嘖嘖驚歎不止:「真想不到,你去一次澳門,居然可以玩一場上億美金的豪賭,居然還不可思議的贏了!嘖嘖……」
消息傳得那麼快?易飛愣住了,望著笑嘻嘻不停的動著嘴巴的齊遠,立刻知道了意思,無奈的說:「走吧,我就知道少不得被你搶劫!對了,你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
「錢懷生告訴我的,我也問過他,他說賭場間的消息傳遞往往是很快的!」齊遠聳了聳肩,這個動作他是跟易飛學來的:「廢話少說,去大吃一頓再說!」
齊遠所指的大吃一頓,也不過是街邊餐廳裡吃飯而已。此時他們就在另一間餐廳裡享用午餐,易飛將此次去澳門的事全都講述了一遍,齊遠直是聽得驚心動魄,雖然他的表情遠遠比易飛的講述要生動多了。
「真是沒想到,原來碧輝這些輸贏幾十萬在澳門只是小意思而已,動輒上億的豪賭,天呀!」說到這裡,齊遠放下了筷子輕拍腦袋,那種後悔神情簡直讓易飛銘記一生:「要是我也懂得賭術就好了,那樣我們很快就能夠攢夠錢了!」
「老瘋,你的想法大錯特錯……」易飛的神情油然生起嚮往之色,更是浮現一個胸有成竹的笑:「職業賭徒其實賺不了多少錢,真正能夠賺錢的是莊家,你知道什麼是莊家嗎?永遠在贏的,只有莊家!」
「為什麼那麼說,這一次你在澳門頂替羅元沛上陣,不是一樣贏了兩億美金嗎?」齊遠誇張的神情外加上幾個連續不斷的誇張動作可笑極了:「兩億美金呀,一個人要賺多久才能夠賺得到,就是數都得數一年!」
易飛大感無奈的拿著筷子在齊遠面前的酒杯上輕巧了幾下,發出叮叮的悅耳聲,驚醒了正沉溺在數錢美夢裡的齊遠:「老瘋,你不要真的發瘋。如果兩億就能夠滿足我們,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要做了,你知道李氏集團的資產多少嗎?」
齊遠驀然一驚,誠然,兩億美金對於李氏集團其實算不上什麼,若是要達到易飛的目的,兩億是絕對不夠的。易飛見他清醒過來,這才滿意的笑了,故態萌發的懶洋洋說:「你知道我這一次去澳門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嗎?我學習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賭博,贏家永遠只是莊家。」
「所以……」易飛的慵懶盡數褪去,剩下來的是無盡的堅決和激動:「在澳門,何鴻生就是最大的莊家之一,在美國西岸,韋恩就是最大的莊家之一。現在,你明白我想說什麼了?」
聽著易飛罕有的嚴肅語氣,齊遠漸漸的亦神情肅然,他的確孔武有力,可是並不笨:「我們要贏,就一定要做莊家。」
「不錯,無論任何時刻,我們都必須站在莊家的立場,只有做到莊家才能夠達到目的!」易飛想到了李榮,語氣驟然變得陰冷。如果有一種仇是可以天廠地久,那麼易飛和李榮之間的仇無疑就是這一種。
齊遠沉默了,他理解易飛對李榮的仇恨,是李榮導致了易飛輕微的精神分裂和五年沉淪,留給易飛的是一顆支離破碎的心理和遍體鱗傷。只不過,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經常笑得沒心沒肺的易飛,他只希望易飛不要被仇恨淹沒理智,不要被仇恨毀了。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齊遠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易飛的仇恨又怎麼可能消褪,除非……在一切沒有出現之前,他想只有自己能夠時常提醒易飛不要走錯路了,這是做朋友的責任。
易飛在飛機上已經考慮了七七八八,他確信自己的辦法是有效的。他微微低下頭,筷子在盤子上輕敲幾下,沉吟道:「我的想法很簡單,第一步當然是攢積足夠的資金。第二步就是想辦法在某個國家拿到賭牌,只要拿到賭牌,那我們就有了好的開始!」
易飛迷茫了很久,現在他決定了,就做賭,而且一定要做莊家。如果只是做職業賭徒,那他充其量只能達到賭術的顛峰,而不是達到擊倒李氏集團的目的。只有做了莊家,他才能夠席捲賭徒們的錢,為自己完成一切。
他很清楚,人生每一步都是賭,只不過,那是一種無意之下的賭博。既然人生就是賭博,那為什麼不投入其中,不論如何,起碼自己努力過嘗試過,這是自己選的路,即便是將來失敗了,也終身無悔。
人生如賭局,他能夠同時應付來自賭桌和其他的賭局嗎?能夠每一次都勝利嗎?其實,那不重要,能夠笑到最後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就要正式開始自己的人生賭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