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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0章 文 / 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第190章

    雁都市紀委***歐陽明福的辦公室裡,明窗淨幾,牆壁上貼著一副「嚴於律己」的黑白字畫,讓整個辦公室平添幾分威嚴。

    歐陽明福微微有些發福的身子斜靠在沙發上,側旁沙發上正襟危坐著塗曉嬌。

    「***,我這次把案子辦砸了,您處分我吧。」塗曉嬌嘴上做著檢討,臉上的表情卻是很不服氣,還有幾分憤怒。

    歐陽明福卻是沒有笑,手指頭在茶几上輕輕敲著:「說說看,你錯在哪了?」

    「我不該讓蘭和平參與到這個案子中來。」塗曉嬌幾乎是咬著牙齒在說話,可以看出她心頭的憤怒似乎已經到了臨界點,「當時,我和段正淳都已經攻破了范正平的心理防線,他馬上就要交待了。蘭和平嚴重違反談話紀律,給了范正平負面的心理暗示……」

    「就這些?」歐陽明福淡淡地說著,眼神緊盯在塗曉嬌的臉上。

    「我太樂觀,也太大意了。」塗曉嬌低下了頭,低聲說道,聲音細不可聞。

    歐陽明福的身子一下子坐直樂,提高了聲音:「就這些?哼!」

    塗曉嬌見歐陽明福突然就發脾氣了,有些不明所以,心裡也有些不服氣。不過,案子是在塗曉嬌手中搞砸的,也怨不了誰!

    「你呀,讓我說什麼好呢?」歐陽明福歎息了一聲,沉聲道,「你也是老紀檢人員了,怎麼會犯這種常識性錯誤呢?」

    「請***明示!」塗曉嬌一聽這話就急了,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

    「你明明知道蘭和平給予了范正平負面的心理暗示,你是怎麼進行彌補的?」歐陽明福厲聲道,「虧你還是個老紀委,遇到一點點挫折就只知道發脾氣。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第一個走出談話室,知道嗎?」

    塗曉嬌被歐陽明福這麼一訓斥,秀氣的鼻尖開始冒冷汗了。仔細一想,自己是第一個離開談話室,接著是段正淳,蘭和平則是第三個走出談話室,塗曉嬌很是懊悔,還真是太疏忽了,犯了原則性常識性錯誤,幾乎不可以原諒。

    塗曉嬌的頭低得更低了,弱弱地說道:「***,我錯了。」

    歐陽明福又歎了一口氣:「小塗啊,這個案子我們紀委很難取得更大的突破了,還是交給司法機關處理,進入司法程序吧。」

    「這怎麼行呢?」塗曉嬌就急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想出辦法來撬開范正平的嘴的。」

    歐陽明福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塗曉嬌還真不是一般的要強,案子到了她手中,沒有個好的結果就絕對不肯放手。

    「那就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是最後的期限了。」歐陽明福就正色說道,「你應該清楚這個案件的複雜性,對范正平的安全問題一定要有足夠的重視與警惕,明白嗎?」

    「明白!」塗曉嬌臉色微微變了,但回答的聲音卻是異常堅決。

    「我們市紀委也不是鐵板一塊啊。」歐陽明福看似自言自語,語氣裡卻充滿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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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耒縣縣府辦副主任肖蓓蓓在雁都市的高檔小區裡有一套房子,不為人知。這套房子大多數時間裡都是空閒著,肖蓓蓓基本上不過來住,也就是小耒縣縣長王志遠偶爾到市裡開會,或是辦其他事情的時候,肖蓓蓓才自己開車過來,陪王志遠住一夜半夜。

    要是遇上王志遠臨時趕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用足了差不多就是半天的樣子,緊張了也就是***下床這麼點時間。

    當初王志遠把肖蓓蓓弄到手,說起來也沒有費多大事。財務出身的肖蓓蓓,當時在小耒縣財務局當出納。縣長是小耒縣的財務一支筆,有時候也會和肖蓓蓓這個出納打打交道,一來二去地就熟悉了。

    有一次,王志遠去南方沿海地區考察,剛好這個肖蓓蓓也在隨行人員之列。

    中午,在賓館裡吃海鮮的時候,肖蓓蓓不光是嘴上會來事,肢體語言也很婉轉,讓上身本來就十分突出的部位,營造出更加搶眼的動感造型。

    王縣長長,王縣長短的,肖蓓蓓把王志遠給叫得全身酥軟,兩眼發光,超現實年齡的感覺,在他的瘦臉上若隱若現。

    後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就聊到了海,聊到了游泳。

    「縣長,我不會仰泳,您有時間一定要教一教人家。」肖蓓蓓膩聲道,聽得王志遠渾身癢癢。

    王志遠就扒開一隻母螃蟹蓋,輕輕舔了一下鮮嫩的黃兒,笑瞇瞇,色迷迷地說:「小肖啊,你算是求到行家了,在你說這幾種姿勢裡,我就是仰泳拿手。」

    烈日炎炎,王志遠和肖蓓蓓,一身泳裝打扮去了海邊。

    有關他們後來的活動內容,大致可以分為三個層次來描述,中午在海裡手把手指導,下午在沙灘太陽傘的陰涼處總結,夜晚在床上開花結果!

    從沿海地區考察回來後,兩個人的情人關係,就在秘密狀態下進行了。沒多久,王志遠就想辦法把肖蓓蓓給調進了縣政府,升任小耒縣縣府辦副主任。

    雖然只是縣府辦副主任,可縣府辦的財政大權都把握在肖蓓蓓手中,這也是王志遠把肖蓓蓓弄進縣政府上班的主要原因。

    淡黃色的壁燈照映在席夢思上面一上一下兩個身軀重疊的男女身上,男人在狠狠地上下衝刺,女人在婉轉迎合,一股萎靡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著……

    **得到了發洩,肖蓓蓓把小臉貼在王志遠因為出汗過多有些粘巴的胸膛上,一臉的滿足表情。

    「蓓蓓。」王志遠突然出聲。

    「嗯。」肖蓓蓓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怎麼啦,舒服嗎?」

    「你這段時間多和唐市長走動走動吧。」王志遠的聲音略顯低沉,「上次去水庫釣魚,唐市長對你印象挺深的。」

    肖蓓蓓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是什麼意思?」

    王志遠苦笑了一聲:「孫市長鬥不過歐陽***的,我總感覺孫市長在雁都市呆不長了。孫市長一下台,估摸著就是唐麥華市長接任。」

    「那你把我當什麼人?」肖蓓蓓一把推開了王志遠,坐了起來,氣呼呼地說道,「人家跟了你這麼久,你真沒良心。」

    王志遠也趕緊坐了起來,一把摟住了肖蓓蓓的肩膀,另一隻手在她柔軟突出的胸部搓揉著,訕笑著說:「蓓蓓,你也知道,現在市委***歐陽強力挺陸濤,我在小耒縣的地位越來越尷尬,我這個縣長已經快名存實亡了。」

    「你當你的縣長,陸濤當他的縣委***,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大不了的。」肖蓓蓓哼了一聲,「陸濤還能吃了你不成。」

    陸濤一表人才,人又年輕,要是肖蓓蓓不是先勾搭上了王志遠這個縣長,還真有想把陸濤變成她的裙下之臣的想法。對自己的相貌,肖蓓蓓非常自信。

    「你別看陸濤這個人斯斯文文的,出手可夠狠辣。」王志遠苦笑了一聲,「九峰鄉的黨委***常家良還不是被陸濤說撤職就撤職了,要是孫文哲市長下台,我又是市委***歐陽強的眼中釘,到時候去市政協養老只怕是我唯一的出路。」

    「那怎麼辦?」一聽王志遠這個縣長的位置都不牢靠了,自己這些年的投資都要打了水漂,肖蓓蓓也急了,「要不,我們給歐陽強送禮吧。」

    「我們送禮也要他收啊。」王志遠哭笑不得地說道,「你以為誰的禮他都會收,敢收?政治上的事情很複雜,你不懂。」

    肖蓓蓓一聽,就不吭聲了,把身子也轉了過去,不理王志遠。

    「蓓蓓,只有你能幫我了。」王志遠把腦袋又湊了過去,笑嘻嘻地說。

    「你想把我賣給唐麥華那個色老頭啊,我不幹。」肖蓓蓓氣呼呼地說,「把我用過了就甩掉,你還有沒有良心?」

    「就是逢場作戲嘛。」王志遠賠笑著,「你以為我捨得啊,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頓了頓,王志遠接著說道:「蓓蓓啊,我對你可是真的。過幾天,我讓人把這套房子的產權過戶給你。還有,你弟弟不是一直想當警察嗎,我已經和***局長黃東陽說了,估計下個月他就可以去***局報到了。」

    一聽這話,肖蓓蓓的眼神亮了起來。

    「我才不要什麼房子呢,我就要你。」肖蓓蓓轉過頭來,伸出赤果果的雙手,摟住了王志遠的脖子,胸前那兩團柔軟也在他胸膛上磨蹭著,膩聲道,「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嗎?」

    王志遠鬆了一口氣,知道肖蓓蓓這麼說,心裡其實已經答應了。

    都說男人是虛偽的動物,女人是多情的動物。可女人要是虛偽起來,十個男人拍馬都趕不上。

    「這週末唐麥華要去我們上次去過的那個水庫保健釣魚,我有事脫不開身。」王志遠就笑著說,「蓓蓓,你幫我陪唐市長去保健釣魚吧。」

    「人家才不去陪那個色老頭。」肖蓓蓓嬌嗔著,「你這個死沒良心的……」

    「不說了,不說了。」王志遠嘿嘿笑著,「我又來興致了,寶貝。」

    「不要……」肖蓓蓓欲拒還迎,很快又開始低聲***,聲調逐步升高,嬌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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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都市市委***歐陽強的辦公室裡。

    歐陽強和歐陽明福相對而坐,氣氛略顯低沉。茶几上的綠茶在往外冒著熱氣,歐陽明福卻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范正平的案子我們紀委正在抓緊時間辦,在審訊過程中遇到了一點問題。」歐陽明福有些底氣不足,訕笑著說。

    「明福同志啊。」歐陽強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紀委對范正平採取措施我不反對,只是未免太急躁了一些。這給我們市委的工作造成了被動啊,你看現在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范正平的案子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足夠立案的條件。」歐陽明福硬著頭皮說,「范正平光是去澳門賭場賭博,就輸掉了好幾千萬元,性質特別惡劣。」

    「幾千萬?」歐陽強皺了皺眉頭,冷笑一聲,「有證據嗎?」

    歐陽明福滿臉愕然,要知道,當時這個案子雖然在即將對范正平採取雙規措施的時候,才向市委***歐陽強匯報,卻也是經過歐陽強口頭允許的。可現在,聽歐陽強話裡的意思,怎麼有要給范正平翻案的苗頭?

    歐陽明福覺得嘴裡有些發澀,心裡發緊。要是市委***歐陽強給市紀委施加壓力,歐陽明福還真有些擔心吃不消。

    「我們紀委收到了不少匿名信,還有益湖糧庫職工的實名舉報信,都說歐陽明福去過澳門賭場不下二十次,連時間都清清楚楚。」歐陽明福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了。

    「我這有本剪輯下來的錄像帶,記錄了范正平每次在澳門賭場的現場實況。」歐陽強緩和了一下語氣,「還有范正平每次的出入境記錄,基本上和每場賭博都相吻合,你看看吧。」

    說完,歐陽強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疊錄像帶,放在了桌子上面,沉聲說:「等下你拿走吧,回去做個參考。」

    「***,您的意思是?」歐陽明福心裡一咯登,試探著問了一句。

    「這些錄像帶和范正平的出入境記錄顯示,范正平在澳門賭場輸掉的錢只有一百五十二萬元。」歐陽強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是收到了這麼一個匿名信,按照紀律,還是交給你們紀委處理吧。」

    歐陽明福這下鬆了一口氣,原來歐陽強不是對紀委雙規範正平有意見,而是對范正平在澳門賭場輸掉的錢有異議,這就好辦多了。

    在歐陽明福看來,只要目的一致,大同小異,那就問題不大。

    「***,我們紀委一定會徹查這幾千萬資金的下落,盡量挽回國家損失。」歐陽明福就馬上表態說。

    「不是盡量。」歐陽強正色說道,「這是國家的錢,人民的血汗堆積出來的糧食,誰敢對它下手,我們就斬斷誰的手!你們紀委一定要竭盡全力,追回這筆資金。否則的話,我們都是國家的罪人,人民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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