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八章 除了歸屬權，別的都讓你自由 文 / 落籽七
第七十八章除了歸屬權，別的都讓你自由
他懊惱的攥住拳頭。
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髒了的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很精巧，他準備了好久的，猶豫了一下，他轉頭看著身邊的幾個門衛，「幫我交給星空行嗎？」
幾個門衛都不敢接。
陸衍澤有些無力，原來在現實面前，人真的渺小的跟螞蟻一樣。
他連見自己喜歡的人一面都是奢望，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能力是那麼的微薄。
「給我吧。」
他抬頭，看著滿臉傷痕的阿進。
他靠著牆壁，緩步走來，臉上的表情很冷淡，走過來，看著陸衍澤，「我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這樣的事了……」
陸衍澤猶豫一下，把盒子放到他手心裡，有些恍惚，他應該跟她說什麼呢，等他？他忽然覺得沈之曜說自己的那些話很對，他沒有能力保護她，沒資格說那些，想了好一會人，他才說，「叫她……好好照顧自己吧。」
阿進沒有說話，大概是覺得這樣的廢話不值得轉述吧？
陸衍澤嘲弄的笑了一下，回頭，就看到一排車子打著大燈齊刷刷的停了過來。
他轉身看著急惶惶從車上跑下來的滿子。
長長的吐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該肩負起自己的使命了
冬天，真冷。
他本想著，可以牽著她的手一起過冬的……
回到酒店，是三十分鐘多一點。
沈之曜邊看表邊笑著打開了門，走到床邊，看著躺在那裡發呆的星空。她的眼睛很漂亮，半睜著，烏黑的眼珠有些發空。
臉是尖尖的瓜子型，皮膚凝脂一樣的乾淨白皙。一頭柔順的黑髮披散在枕頭上，像烏黑的墨潑開一般。
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有種蠱惑人心的美感。
她無疑是美麗的，遺傳的基因就好，他第一眼看見她，她瘦瘦小小的，黃毛丫頭一個，可是他那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會變得很美很美……
他坐在床邊，星空才回頭看著他。
沈之曜心頭的寒冷一下子就被驅散了，她看他一眼，他就覺得心尖在顫了。
笑著，他俯身，撫摸她的髮絲，柔軟的問著，「怎麼不睡？」
星空往他手心裡挪了挪，「睡不著……」
沈之曜脫了大衣，鑽入被子，把她抱住，拍著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星空臉一紅，「那你還……還那樣……」
沈之曜微微笑著，「我記得哪裡看過這句話，『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情不自禁的想把她揉進身體裡。』你不懂的，你還沒有真的喜歡誰，你不懂這種感覺……」
星空覺得他的語氣裡有落寞的痕跡，抿了抿嘴唇，靠著他胸膛，「你開快車嗎？不然四十分鐘回不來的。」
沈之曜握著她的手指，低頭看著她，「這是關心我嗎？」
星空不說話。
沈之曜也開心，抱緊她，「小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倫敦？」
星空看著他，「你要出差去嗎？」
沈之曜點點頭，抵著她頭頂，「要去幾天，你若陪我，我就多空時間陪你，若是不去，我三天就回來。」
星空貼著他胸口，心裡面猶豫著，去的話，勢必要兩個人獨處，她並沒有打算接受他，若是那樣，倒是等於自投羅網和他發生什麼了。
若不去……
她說不出理由，但是去的念頭就那麼閃過了腦子。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抗拒，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帶著走……
看出了星空的矛盾，沈之曜知道她還對自己有抗拒，揉揉她的頭髮，摟著她，「先睡覺，睡醒了再說傻瓜，你跟了我之後，心事都變重了，別這樣，我不想讓你變得小心翼翼的，想去就去，不去也不要勉強，除了你的歸屬權問題之外，我對你，都是寬容的……」
星空臉紅紅的，嘟起嘴，「什麼歸屬權……」
沈之曜笑著，「你的歸屬權，必須屬於我，其他的，都讓你自由……」
星空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他霸道的說這些情話，她心裡的潮水就一起一落的，彷彿他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捏著她的心臟把握著它的律動一樣。
讓它快，它就快，讓它慢，它就慢……
她完全沒有自己的掌控能力了……
她害怕自己是因為沒有經驗而被沈之曜帶著走，就是，明明不是愛，但是在他的誘導下，她會以為，甚至是真的就愛上了他……
多可怕，她無法接受自己和叫了五年叔叔的人相愛……
這幾天她都是亂的，沈之曜的強壓讓她沒有多餘的空間思考，他也不允許她的思考超出他的意願。說是讓她自由，可是她根本沒有選擇，他叫她怎麼做她就要怎麼做，他叫她怎麼想，她就要怎麼想……
星空靠著他，心裡面亂糟糟的，想著快睡吧，其他的明天再說。
沈之曜抱緊她，兩個人依偎著一同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星空就被沈之曜吻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睡起來也沒洗臉刷牙，他卻已經打扮的清清爽爽。星空用手心按住他的嘴巴，躲著他，「我沒有刷牙……不要了……」
沈之曜笑著摘下她的手，眼睛裡面都是細碎的光芒，「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第一次來好朋友，你還蹭到了我的車上。」
星空臉更紅了，「那麼丟臉的事情你還說！」
沈之曜拉著她坐起來，「不說不說，丫頭，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星空看著一邊的表，都快九點了，「你不上班嗎？別送我了，折回去肯定會遲到。」
沈之曜把衣服拿給她，「快穿上，早上冷還不好叫車，難道我要放我的女人去外面受凍嗎？不想我遲到太久就馬上穿衣服。」
星空看著他，有些恍惚，他說她是他的女人……
她一下子還有些緩不過來。
沈之曜給她套上外套，拉著她下地，一直走到玄關那裡，親自彎腰給她穿了鞋，很自然的拉著她出了門。
自然的，讓星空覺得他們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人，並沒有千山萬水的距離……
退了房，坐上他的車，一直把她送到沈家門口，沈之曜才吻了吻她，叫下班後早點回來陪她。
星空也沒有說什麼，她無法回應他給的熱情，她怕自己把持不住，但是具體和什麼在較勁，她又說不上，只覺得自己很矛盾很分裂，好像自己在跟自己打仗一樣，很累……
沈之曜看著她跑進了屋子，笑容慢慢的放下來，倒車出去。
星空回到了房間，把自己摔進了被子裡。
在那裡回想著和沈之曜之間的點滴，門就響了。
她抬起頭，看著開門進來的阿進。
星空看著他臉上的傷，一骨碌坐起來，朝他走過去，叫他，「阿進，你跟人打架了？這幾天你去哪裡了，怎麼都不見你呢？」
阿進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著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這個，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星空接過來，疑惑的看著他，「誰給我的？」
阿進抿住嘴唇，「陸衍澤。」
星空一震，猛地抬起頭，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問他，「他回來了？你怎麼拿到的，他來找我了？他現在在哪裡？」
阿進只是垂著眼睛，「他已經走了。」
星空有些發懵，陸衍澤，他竟然回來找她了！
可是，昨晚，他來找她的時候，她竟然和沈之曜在酒店裡過夜……
想到這一點，她立即有種無法言說的罪惡感沖湧而出。
阿進看著她顫抖著打開盒子，覺得自己臉上的傷癒發的疼起來。
星空打開盒子，裡面是半個手掌大的袖珍飯碗，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勺子。
上面塗著淺綠色的胎釉，上面用黑字寫著那句，米飯，還愛勺子妹。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被關起來的記憶一下子洶湧而來，化成了綿綿不斷的淚水流出了眼睛。
他是不得已的，他沒有忘記自己。
他回來找她，可是她已經不是最開始的星空了……
星空摀住臉，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哭著，「阿進，我配不上他了……」
阿進肩膀起伏著，顫抖著手按住她的手腕，低沉的聲音有些走調，叫她，「沒有，小星沒有配不上他……」
星空抽泣了一會兒，控制自己的情緒，抬頭看著阿進，「他昨晚等了多久？」
阿進抿了下嘴唇，「後半夜，他的家人把他接走了。」
星空擦了擦眼淚，原來昨晚上沈之曜會走，是因為知道陸衍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