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六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文 / 落籽七
第六十六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阿進點點頭,「陪家人待了一陣子。」
星空看著他問一句答一句,有些氣悶,對著這個木頭她的熱情實在沒處發揮,她穩了一下情緒,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阿進看著她,還沒等開口,星空就立即猜到了,一擺手,「行了,我知道了,沈之曜叫你來監視我對吧?」
阿進沒有回答,其實,是他在家裡待不住自己跑回來的看著她的臉,他有些無法開口。
星空按了按額頭,看著他,「阿進,我想學騎腳踏車,你會不會?」
阿進一怔,看著一旁的豪車,「為什麼學那個?」
星空努努嘴,「上大學就要學會啊!你會不會嗎?」
阿進搔了搔頭。
公園。
星空騎在新買來的腳踏車上,東倒西歪的蹬著,後面扶著車的阿進跟的滿頭大汗,看著她認真又笨拙的樣子,他忍不住笑。
星空累得都快虛脫了,停下來,回頭看著阿進,看著他襯衫都濕了一片,有些懊喪,「我太笨了。」
阿進連忙搖頭,「都這樣的,剛開始,別灰心。」
星空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一口,順勢靠在他肩頭,「阿進,你說,我要哪年才能學會啊!」
阿進不說話,只是僵著身子。
一直在一邊坐著的幾個老爺爺忽然衝著他們倆喊話,「我說那個學車的小姑娘啊,你不能一直讓你哥哥扶著,要自己騎,摔幾次就會了,這麼一直扶著,學不會的!」
「就是,那個哥哥,你偷偷的放開手,她自己不知道騎著騎著就順溜了!」
星空認真的點點頭,回頭笑著看著阿進,「這位哥哥,你一會兒偷偷的放開,別告訴我好不好?」
阿進眉頭一皺,「不行,摔倒會受傷的!」
星空跨上車子,「我又不是紙人,摔傷了也會好,怕什麼你扶不扶,不扶我自己走了啊?」
阿進抿住嘴唇,看著她把車子一踩,他連忙用力的抓緊了車子的後座。
星空一邊蹬,一邊喊,「你放手了沒有?放手了沒有?」
阿進死死的抓住,好幾次明知道可以放開了,但是就是放不開
放不開……
他咬住牙。
公園裡夕陽開始墜入那一邊的山巒,落葉紛紛,阿進出了滿頭的汗,送到星空到一個緩坡,他聽著她緊張的一直喊他放手,他不知怎麼,忽然有些恍惚,就真的把手放開了。
看著星空從坡上騎了下去,他有些怔忪,這不長不短的分別一下子湧上了喉間,變成了什麼東西塞在了胸口。
她要考大學走了,他一下子有些空,他以後,是不是再也不用送她上學接她回家了?
他握緊了拳頭。
星空從緩坡上騎下去,一直到下方的草地上,她累了,回頭真的沒見阿進,心裡一緊張,直接連人帶車倒在了草地上。
阿進聽到她叫了一聲,急忙回過神,疾步跑過去,星空一點也不疼,倒在那裡腳軟的起不來,但是從坡上騎下來,她心裡只覺得痛快,抱著腳踏車哈哈的笑。
阿進眉頭蹙的緊緊的,拉開車子,抓過她的小腿,看著上面擦出了一片血痕,他的眸子一下子就縮緊了。
星空高興的用雙手揉揉他的臉,「我會騎了!從上面下來的感覺太high了!阿進,我們明天也來騎車吧,反正我有大把的時間!」
阿進只是盯著她的傷,板著臉,「還騎!小心摔斷腿!」
星空放開他的臉,笑著,「斷了再接上唄於先進同學,要不要騎車帶我回家?我一點力氣也沒了。」
阿進臉一板,還沒等說話,星空就捂腿慘呼,「好痛啊好痛……走不動路了……沒人理就躺在草地上過夜好了……」
阿進蹙眉看著她,起身把腳踏車扶起來,一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拽過來,哼著,「坐穩了,掉下去可不管。」
星空一笑,坐到後座,看著阿進把這輛有些小的女式腳踏車騎走,摟住他的腰,「阿進,你會開玩笑了。」
阿進清清嗓,沒有說話,帶著她一起從公園往家走。
沈家。
站在窗口,沈之曜看著窗外的廣闊,秋天來的很快,氣溫一下子就降到了十幾度。
歡姐叫他,「先生,吃藥了。」
沈之曜沒有動,立在那裡發著呆。
歡姐見狀,走過來,順著他視線望出去,就見阿進騎著單車帶著星空進了院子,汽車跟在兩人後面,還挺滑稽的,有車不坐,卻要費勁的騎一輛車。
歡姐抬頭看著沈之曜,他的神色讓她嚇了一跳說不上是什麼表情,複雜的讓她有些害怕,她還沒見過先生有這樣冷的眼神,他在外面不管怎樣做人處事,但是在家裡從來對傭人都是和顏悅色的……
突然見到他這樣,歡姐心頭一跳,叫他,「先生?」
沈之曜慢慢的回過頭,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淡淡的看著歡姐,「該吃藥了是不是?」
歡姐連連點點頭,把幾樣藥拿給他,無意的說一句,「小姐倒是不一樣了,以前哪給過阿進好臉色說到底都是年輕人,還是能玩到一起去。」
沈之曜垂了黑眸,將藥片丟入嘴巴,仰頭喝了一口水。
吃了藥,他又轉身看著外面。
天黑了起來。
都是年輕人?
他嘴角淡淡的抿起,眼神裡都是冰凌。
星空那之後就找到了去處,早早的就騎車去圖書館,阿進就在車裡,一路跟在她身後。
看了一天的書之後,她回來的時候再跟阿進一起去公園玩一會兒。
兩個人一起在行人稀少的路上騎車,星空迎著風,只覺得自己很快樂,所有的煩惱都忘記了。
在和沈之曜的冷氣氛中,星空的十八歲生日來臨了。
她早上起來,家裡已經沒了人。
她的生日,她是不期待沈之曜參與的,阿進也不在,應該是被他徵用走了。
她早起給自己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吃了歡姐給煮的面和雞蛋,她收拾了書照樣去圖書館。
照例學到傍晚,出了門,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蔣秋沫穿了米白色的裙式風衣,很漂亮。
她看著星空,猶豫了一下才走過來和她打招呼。
星空見到她,眼眶有些熱。
兩個人相視了好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
餐廳。
蔣秋沫喝了口啤酒,臉色漲紅了看著星空,拍著桌子
「我是個混蛋啊混蛋,我怎麼會說出那些話的……猩猩你應該狠狠揍我一頓的……我那天是瘋了……」
星空看著她,按住她拿酒的手,「過去了就別提了,別喝了,天快黑了。」
蔣秋沫吸吸鼻子,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你生日吧,你也十八歲了,成年了,我還是個未成年人呢,你就別跟一般見識了。」
星空打開盒子,是一條式樣很簡單但價值絕對不菲的名牌手鏈。
她撫摸了一下那手鏈,這是她今年的第一份禮物,她看著蔣秋沫
「謝謝你。」
蔣秋沫拿了手鏈給她戴上,歎息,「你不回學校了嗎……」
星空看著手腕,輕輕的嗯了一聲,「不想回了,在家學習更好,過陣子我會請家庭教師,我的數學很爛。」
蔣秋沫想起兩人曾經一起為數學作業苦惱的日子,不禁有些傷感,又開始喝酒,「怪我不好,我沒注意到……她們貼那些破圖片之前我應該有察覺的……」
星空低著頭。
蔣秋沫看著她臉色不怎麼好,「那臭陸衍澤真是害人不淺,明明要訂婚了還來勾三搭四,真可恨!來,猩猩,我們乾一杯,把他踩在腳底下!」
星空抿了下嘴唇,舉起酒杯,和蔣秋沫碰了一下。
一直到天黑透了。
星空雖然只喝了幾杯,但是就已經不行了。
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聽到蔣秋沫拿她的電話給誰打。
然後過了不知多久,有人把她抱起來了。
她睜開眼,恍惚看到了阿進。
把星空放進車裡,阿進等到蔣秋沫的家人來接了她才走。
那女孩雖然玩得瘋,但是說到底還是星空的朋友,阿進還是如之前一樣的對她。
反倒是蔣秋沫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躲著他的視線。
分開走之後,阿進看著躺在自己腿上蜷縮著昏睡的星空。
她躺了一會兒,就開始發酒瘋了。
突地坐起來,湊到阿進身邊,摟著他的肩膀一副兄弟的樣子。
阿進看著前座的司機笑著往後瞥,連忙拉下星空的手,在她耳邊提醒,「小姐,快清醒點先生在家呢,他等你吃飯等了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