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二章 他訂婚了! 文 / 落籽七
第六十二章他訂婚了!
憤恨的,嘟著紅唇,小臉上寫滿了……嫉妒?
他低頭笑笑,再抬頭,一輪明月已經升了起來。
他拿過日曆來看,數了一下,才發現再過一陣子,就是那丫頭的生日了。
他靠著窗台,低頭沉思。
以往他都是用長輩的身份送她些貴重卻用不到的東西。
那時候他其實沒這麼強烈的危機感,星空傻乎乎的,還是他的星空,他也不著急,只想等著她長大再談別的。
可是陸衍澤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的克制潰堤,他看著星空為了那個人笑或哭,只覺得自己的東西是被人硬生生搶走了,他無法忍受,所以那晚藉著酒醉,他半衝動半決定的說出了那番話。
她是他的女人,從來都是,一直都是……
他握住拳頭,眉目間充滿了冷色調的決然。
星空早上起來的時候,沈之曜不在家。
她一個人吃著飯,看著傭人,好半天才漫不經心的問沈之曜去哪了。
傭人笑瞇瞇的看著她,只說,先生陪老先生去見邁克爾醫生了。
星空哦了一聲,低頭默默吃著飯。
吃完了飯,她一個人悶在臥室裡很難受,穿了大毛衣外套,下樓去走動。
秋天,天氣開始急速變冷。
她從樓上下來,沿著草地上的石板路往後院走去。
那邊是沈之曜的地方,他的狗什麼的都在那裡,她很少來。
星空把手揣在口袋裡,風吹過來撫動長髮。
她看著微微枯黃的落葉,心裡面不知道怎麼忽然感到空蕩。
幾隻獒犬聽到有腳步聲,狂吠著撲到鐵籠上,朝著她叫的驚天動地。
她有些害怕,腳步退了退。
但是一想,籠子那麼結實,跑不出來吧?
想著最開始的那夜,這幾隻臭狗毫不留情的撕咬遲浩的身體。
她拿了小石頭,惡作劇似的擲在了籠子上。
獒犬叫的更狂烈,她在那裡看著它們拚命的想出來,不知怎麼竟然想到了自己。
自己好像跟它們,也沒有什麼區別。
困在牢籠裡,拼了命的想出來,但是卻被鎖得死死的。
而且,離開了,又能去哪兒呢?
她低低的歎口氣,轉頭看著偌大的院子裡的一片秋景。
沒一會兒,獒犬又騷動起來。
她回頭一看,就見到一個高挑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朝自己走過來。
她蹙眉,看著一臉懼色的軒程進。
抓抓頭髮,軒程進朝著星空低聲說,「星空,我們去前面說話好不好?這些狗太可怕了!」
星空想這人還真是臉皮厚。
上次他和自己都鬧翻了,現在還敢過來找她。
她沒理他,抬步往狗籠走了幾步。
軒程進看著那些撲著立起來的壯碩獒犬,硬著頭皮
「小星,上次我跟你吵架,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我還是很關心你的!不然我幹嘛把沈之曜意圖侵吞公司的事情告訴你呢?你……」
看著她不理自己,軒程進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看著她,「我前幾天有事情沒來看你,今天特地過來一趟,你的傷口癒合的怎麼樣了?」
星空心想,你八成是害怕看到沈之曜才趁著他出門過來的,冷淡的回答,「沒事了。」
軒程進戒備的看了眼那些狗,嚥了咽,「那你能走動嗎?我帶你出去走走?我開了車來,想不想出去轉轉?」
星空覺得很煩,搖頭,「不想去,太冷了。」
軒程進看出她冷淡對待自己,心裡面想著媽媽交代的事情,一定要死皮賴臉的把她勾到手,這樣萬事都好辦了。
他壓下惱火,賠著笑看著星空,「那回屋裡吧,別站在這裡,我們回屋聊?我好久沒見你了,聽說你休學了?」
星空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休學了,那也應該是知道為了什麼吧?
她想起佈告欄上的那些尖刻的話,低下頭,用鞋尖碾了碾枯葉,低低的一嗯。
「是,休學了,討厭和那些紈褲子弟在一起,他們都沒有感情可言。」
軒程進只覺得她在諷刺自己,尷尬的清清嗓,「也不是所有紈褲子弟都那樣的,好比你和我啊……呵呵。」
星空冷笑了一下,沒吭聲。
軒程進見沒什麼話可說,冷場冷得他臉上掛不住了,一邊從隨身的名牌挎包裡拿出報紙,一邊咳著,「小星,我幫你平反了你看這張我從日本買來的報紙,那個混蛋陸衍澤,他在回日本不久就和一個望族小姐訂婚了,根本不是你背叛在先的,我把報紙貼你學校的佈告欄了,相信說閒話的那些人已經都看到了。事實擺在眼前,看他們還說什麼!」
星空猛地一顫,伸手奪過那報紙,攤開,就見大版面的報道都是圍繞著那場訂婚。
她看不懂的,但是軒程進很『好心』的把關鍵句子都用紅筆註釋了中文翻譯。
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上腦子,臉漲紅了,盯著那張巨幅的照片。
上面的陸衍澤一身銀灰色小禮服,頭髮梳的利落乾淨,雖然臉上還帶著一些少年氣,但是和站在身邊的女孩子配在一起,確實是讓她想到一個詞:珠聯璧合。
那女孩很嬌小,不是很漂亮,但是笑容卻很甜很嬌羞。
比她強多了,她在他面前,就只會彆扭和鬥氣。
星空把報紙放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裡面鈍鈍的痛。
她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不想,也不提起,就會忘了,可是沒有。
一看到報紙,她就想起和他那短暫在一起的日子。
他說,不怕,等你長大,我娶你。
他說,不賣,我要留著你,多少錢都不賣。
他說,米飯只愛勺子妹……
她眼睛有些濕,忽然又想起,也是他說的,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瞎鬧了。
他說,沈星空,你真蠢得可以。
他說,被人打入地獄的滋味不好受吧?
星空攥著報紙,低著頭,肩頭微微的顫抖起來。
軒程進看著她那樣,有些手足無措,連聲說,「星空,我不是要來刺激你的,我就是想讓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他那人是個混蛋,不值得你這樣為他傷心難過的……」
星空呼吸都是顫抖的,她拳頭握緊了,卻抓不到一點溫度。
她突地丟下報紙,按住腹部的傷口就往大門外跑去。
軒程進叫她
「你去哪裡!星空!」
星空抹了抹臉上的潮濕
「我要找他問清楚!」
週末,黑皮膚少年只穿著球衣背心,在寬大的院子裡來回的運著籃球,轉身跳起,把籃球精準的投入了籃筐裡。
弘蕭擦了擦汗,正準備去撿球,就看到家門口跑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他放下毛巾,蹙眉走過去。
看清是星空,他詫異的張大嘴,叫她,「沈星空?你怎麼跑來了?」
星空一抬頭,眼淚就灑了下來,她喘著粗氣,聲音不成調,「弘蕭……我問你,陸衍澤是不是訂婚了?」
弘蕭看著她臉色發白滿頭的汗,抿了抿嘴唇,把毛巾遞給她,「你先擦擦吧,你冷靜一下我再跟你說。」
星空打開他的毛巾,情緒激動起來,聲音顫抖,「他訂婚了是不是?他訂婚了!他跟別人結婚了!」
弘蕭看著她那樣子,心裡很不好受,低低的歎口氣,「我以為你都放下了呢……」
星空滿臉的淒惶,笑了一下,卻比哭還要難過一般,「放下……不是誰都跟他一樣的,說放下就放下,說抹煞就抹煞的……」
弘蕭看著她,一時間也找不到安慰的話,只好說,「其實他……也有苦衷的,他家裡很複雜,我們以前都笑他生活在封建社會,他家裡是那樣的,他做什麼,跟什麼人來往,都是為了家裡的利益……其實他也很可憐,他……」
星空低垂著眼睛,輕輕地搖頭,「是嗎,苦衷……」
弘蕭有些不知所措,攥著毛巾,也不知是該叫她死心還是該不要這麼難過……
正猶豫著,傭人從屋裡跑出來,拿著無繩電話,叫他,「少爺,阿澤少爺的電話!」
星空和弘蕭都一震,弘蕭有些尷尬,心想這臭小子,倒還真是會挑時機。
他走過去接過電話,離星空一段距離,捂著聽筒,接起,低低的罵,「臭小子,你還知道打電話,你還沒死嗎!」
陸衍澤在那邊聲音悶倦,「差一口氣了我媽逼著我陪那丫頭,她很討厭,就會衝著我傻笑,花癡一個。」
弘蕭呸他,「活該你!混球,叫你到處惹風流債!」
陸衍澤哼了哼,「你還是不是朋友啊,怎麼把我損成這樣子,我哪有到處惹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