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所謂的刺激靈感 文 / 落籽七
第二十三章所謂的刺激靈感
第二天,教室。
「我不去。」星空頭也沒抬,直接回絕掉校長助理的請求。
助理哭喪著臉,「沈小姐,你可不可以再考慮看看,女孩子畫畫是多麼文雅的事情。」
一旁的蔣秋沫嫉妒之餘,極力的攛掇她,「為什麼不去啊!死猩猩,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呢!」
沈星空瞟她一眼,喜歡看mr.z的畫冊是一回事,進畫社給他當模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了,要是讓沈之曜知道,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校長助理深深的看出了蔣秋沫對沈星空的影響力,推了推眼鏡,「沈小姐,要是你答應進畫社,你的朋友我們也可以破格收錄,這樣你們有個伴,好不好?」
蔣秋沫被這枚巨大的糖衣炮彈攻倒了,隨之而來的是使盡渾身解數的威逼利誘星空。
一個下午,她被磨得耳朵都要長繭了臨近放學,星空終於投降,校長助理說,拉她進畫社,是因為她的長相可以很好的刺激陸衍澤的創作靈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倒是很想問問看,自己的長相哪裡刺激人了?
畫室。
星空坐在沙發上,略帶拘謹。
陸衍澤坐在畫板前,漫不經心的削著鉛筆。
星空不是容易緊張的人,但是在他面前,她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這讓她很容易侷促。
蔣秋沫又不夠意思,隨便被其他人拉去參觀畫社,丟下她就走了。
屋子裡靜的有些出奇。
星空看著這男生,他無疑是長得很入眼的那種。
「我說」他突然掀起睫毛,眼神幽深,「看夠了就回答我,願不願意,每天下午來給我當一個小時的模特,不需要做什麼,就讓我畫你這差事,不是誰都有機會的。」
星空被他發現自己看他,咬了咬嘴唇,卻不滿他自大的語氣,翻翻眼睛,「我哪裡可以入畫了?我不覺得自己長得怎樣。」
「是不怎樣」他毫不客氣,放下筆朝她走過來,星空沒來由的一繃,整個人僵硬起來,陸衍澤俯身盯著她,突地捉住她下頜,淡淡的笑,「就是想畫你。沒特別的理由。答應我吧,不辛苦也不麻煩,你隨便做什麼都可以,讓我看到你就行了。」
星空覺得他的話另有深意,身上一陣陣發虛,試圖擺脫他的手指,「我家教很嚴,我不能晚歸。」
陸衍澤看她眼睛垂下去,雙肩僵硬,笑起來,「你很緊張?」
「才沒」
「沈星空,你知道嗎?」他盯著她看,一瞬不瞬,「遲浩是我學弟我們約好,今年一起角逐『白鷺金盃』。可是你知道他現在沒法畫畫了,我要拿到那個獎盃送他。」
星空一聽到遲浩的名字就呆了,她咬住嘴唇,鼻翼一陣陣發酸她不是冷血的,她知道他的情況有多糟,可是除了內疚,她又什麼都做不了。
陸衍澤看著她眼底的水色,瞇了瞇眼,放開她,直起身子,雙手放在褲袋裡,「我不是來探究誰對誰錯的,他是我學弟,我自然是更在乎他坦白說,你又沒有多美,我畫誰都一樣,只是我需要看著你,一看到你我就想到遲浩,想到他躺在床上沒法再拿筆,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想把力氣全使出來,想盡全力去贏得勝利讓他開心,所以,看著你,我就有種克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出一口悶氣的衝動」
星空咬咬嘴唇,瞪著他,「你是想用我來和你互相折磨?這就是你所謂的刺激靈感?」
陸衍澤淡淡聳肩,「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你內疚吧,內疚就幫我一起拿到金盃,送到遲浩病床上去。這樣你我都能輕鬆些。」
星空覺得荒謬,他腦子裡的想法她無法贊同,起身往外走,「我幫不了你,我怕我瘋掉」
陸衍澤伸手拉住她,將她往回一扯,星空一個不穩,就跌進了他堅硬的懷裡。
呼吸纏繞,她脊背登時僵硬。
陸衍澤圈著她的腰,呼吸著她身上天然的香氣,眼睛微微瞇起,挑起她下巴,愈發的想吞噬她唇上的味道。
星空已經感覺到他的熱度落在自己臉上,心怦怦跳得厲害,猛地推開他,她惱憤的瞪著他眼底的得意,「我才不來這裡受你折磨!我過幾天要去參加學校的活動外出,你自己隨便找個可以折磨你的人畫畫吧,遲浩的事我感到抱歉,隨你怎麼想,我走了」
陸衍澤沒有說話,任她走掉。淡淡的走回畫板前,他拿著鉛筆在紙上隨便塗著,淡淡的自語,「走去哪兒呢?這世界這麼小……」
距離露營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
星空的心情有些提不起來,陸衍澤那個人很討厭,她發現他跟自己理想中的mr.z一點也不同,那人一旦有了真實的表情和喜怒,就不再是她幻想中的那個完美無缺的神人了。
她討厭他那樣看著自己,也討厭他需要自己到他身邊,是單純的需要用對她的厭惡來激發靈感這聽起來多麼傷人。
下午的時候她倦倦的在花園裡坐著,明天就出發去露營,其實當真的要離開家,她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些緊張和低落。
看著她坐在那裡一個下午,阿進端了一杯花茶過來,遞給她,低聲叫她,「小姐,小心曬傷了。」
星空喝了口茶,看著阿進,「阿進,你說,我讓學長帶我走,是不是很壞的行為?我害他手都殘廢了,我是不是很可恨啊……」
阿進看著她皺起的小臉,「他一聲不吭就帶走別人家的女孩子,還並非出自真心,廢他一隻手算輕的了。」
星空看著阿進突然變狠的眼色,撇撇嘴,「你和沈之曜都是暴力狂人……哎,怎麼說我都覺得自己很壞……算了,不問你了,沈之曜有什麼事嗎?我看那女人,怎麼一天到晚的跟進跟出?」
阿進看著她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淡淡的應,「先生要去紐約,樂小姐也一起。」
星空做了個苦苦的臉,她非常不喜歡樂丹瑞,有的女人漂亮連同性也會覺得賞心悅目,樂丹瑞也漂亮,還是一個大財團主席的表妹,在這個圈子裡挺有關係的,不過星空見到她就唯恐避之不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星空坐在鞦韆椅上,看著沈之曜的車子緩緩進門。阿進則立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
夏日的暖陽很溫和,一點燥熱也沒有。
第二天,星空早早就起了,收拾好,背了自己的雙肩包下樓吃早餐。
露營的人不多,幾個班加一起也不過五十人他們都玩膩了這樣的行程,只有她這樣沒見過世面的才拿露營當回事。
沈之曜在吃早餐,看著她,他停住動作。
星空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橘色低領t恤,下面一條牛仔熱褲,兩條筆直的雪白長腿非常的吸引視線。沈之曜看著她這副打扮,眉頭微微蹙起。
星空把背包給了傭人,坐在餐桌上喝牛奶。
沈之曜回頭看傭人,「給小姐拿件外套。」
星空停住看他,「今天三十度。」
「早上冷。」他不容拒絕的丟下這句。
星空很想叫他出去看看哪裡冷了,外面熱的禪都吱吱亂叫!
看她安靜的吃早餐,沈之曜沉吟了片刻,「等下你跟我一起走,我順路帶你去集合點。」
星空當然不會以為他是捨不得自己才十八相送,他大概是看不得自己離開他過的快活,所以才一直一直的讓她出個門也不爽!
車子開出沈家大門。
一路上後座的兩個人慣例沉默。
星空覺得熱死了,這天氣穿外套,沈之曜是怕她不起痱子嗎?
趁著他打電話的空擋,她把外套脫了放在一邊。
電話剛講完,他剛要說星空,只覺得車子猛地一停,裡面的人不禁往前傾去。
沈之曜眉頭蹙起來,明顯不悅,「怎麼回事?」
前座的司機直冒冷汗,他昨晚被人拉去應酬多喝了幾杯,忘記檢查車子裡的油是不是夠。結果很不幸,車子就是沒有油,現在還好死不死的卡在路上
沈之曜的臉色很不好,司機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的冷氣壓凍結了,只聽到後座的小姐清脆的聲音,「我自己走去吧,我趕時間。」
沈之曜看星空走下車,蹙著眉跟下去,沒好氣,「你會走嗎?」
星空白他,「我會打車。」
沈之曜放她在路邊站著,自己往一邊的路站牌走去,聲音很冷,「你站在這裡,現在早高峰,能攔到車我就服你」
星空賭氣,站在路邊拚命探身子可是果然如他所說,車子每輛都是滿客。
沈之曜沒一會兒走回來,走到立在車邊面色冷凝的阿進身邊,伸手,「零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