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無處不在 文 / 天堂築夢
第一百三十三章無處不在
巡查完一遍工廠，羅辰這才走回作為先遣隊的龍魂員工為自己早已安排好的賓館。
但不知為什麼，自從離開清江省，羅辰腦海中就不斷盤旋著韓斌的那些話語。
那些頗有意味的警告，蔑視，令羅辰至今想起都覺得隱隱作嘔。
面對這樣的局勢，當前唯有讓自己盡快走上新的一段開發之路，方有希望讓自己逐漸可以面對這樣的挑釁。
第二天一大早，羅辰簡單吃過早餐後，就回到工廠。
剛剛到工廠大門，羅辰就看到令自己驚訝的一幕，眾多男女散佈在自己新廠區門口附近，不時透過大門向裡面張望著，似乎在焦急的等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羅辰稍愣了一下，走過去問道。
「羅老闆，您來了。」看到羅辰到來，人群中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子走了出來，臉上是當地人特有的被風沙吹出來的滄桑。
看著這個人，羅辰隱約有些熟悉，似乎昨天見到過這個人。
「我是這裡的副縣長，姓馮，主管沙丘縣人事的。」對方自我介紹道，臉上帶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昨天我也來過了，今天是想來打聽一件事情。」
和羅辰見到過的其他官員不同，這位副縣長似乎沒有其他官員通常都有的特性，國字臉，身材健碩，外觀看上去就像個普通農民。此時站在那裡，也絲毫沒有官態，雙手握著一副憨厚樣子。
到是旁邊幾個鄉村的人員，顯露出一副陪同領導的架勢，將這位副縣長與周圍的普通群眾隔離出一段距離。
看到對方眼眸中難為情的樣子，知道不是要故意刁難自己，羅辰也放穩了心態，「嗯，你說吧，有能幫上的忙我一定幫。」
長時間和一幫商業巨人鬥爭，一向坦誠的羅辰也感慨自己被弄得警惕心提高不少。好在有著特殊的能力，保證自己性情能夠避免外界過多影響，否則恐怕自己也早已變得和那些大腕一樣冷酷無情，表面一套內心一套。
「是這樣，我想您的是新廠子，所以肯定避免不了招用員工，所以今天就帶了一些可能符合條件的人來，看看能不能在您廠裡工作。」馮副縣長說出了這些人聚在這裡的原因，「當然，是看您的需要。只是這些人也都是急著一份工作養家的，肯定會盡心盡力，這點您放心。」
「原來是這樣……」羅辰看了一眼那些人，多數是高個男子，但普遍偏瘦，皮膚黝黑，偶爾有兩個婦女，也有著和男子一樣精壯的身材。
知道這個「孩子」就是這家工廠的頭頭，一群人也忘記了年紀上的差別，眼巴巴的看著羅辰，希望能在這裡找到一份心滿意足的工作。
根據羅辰瞭解的，這個小縣城屬於國家級貧困縣，居民平均收入比起海市來也差了幾個層次，如果能在這樣的企業找到一份工作，就相當於在大城市裡進入五百強一樣的幸福。
想到自己真實的目的，羅辰也有些犯愁。
他原想就擺一些設備做做樣子，到時候安排倆位面戰士在這裡看守能源收集設備就可以了。
這下子，看到這些人懇求的眼神，羅辰也不忍心將這些滿懷希望而來的窮苦百姓趕回家去。
看到羅辰沉默思索，馮副縣長一位對方已經招好了員工，為了不讓羅辰為難，在心底歎口氣後，說道，「要是工廠招夠人那就不必了，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來看看先，呵呵。」
乾笑兩聲後，這位副縣長向等候在周圍的人群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大家散了回家吧。
看到沒了希望，這些附近的百姓也都一臉失落，留戀的看了一眼嶄新的廠房，整齊的辦公室，慢慢散去，朝著附近村子走去。
「這樣吧，我在想像，如果能安排出一些工作崗位，馬上通知你。」面對這樣的場景，羅辰也有些心酸，但事情尚未定下來，他也不敢隨便誇海口，只能這麼向對方勸慰道。
「好的，好的，麻煩您了，以後有什麼麻煩直接找我就行了，這是我的電話。」說著，那位年輕的副縣長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羅辰，「難得來我們縣一個有規模的工廠，也祝你們生意興隆。」
「嗯。」羅辰接過名片，向對方點下頭，算是告別。
這時，不遠處運送器材的卡車已經捲著黃沙塵土開來，這些都是風力與太陽能發電所必須的設備。
羅辰預訂的這批設備總體發電量，大概能滿足五六個村莊的普通用電。
由於僅僅是為了打掩護，羅辰也就沒有過多採購設備。
但有了剛才那一幕，羅辰也隱約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一邊是在廠區附近安裝電力設備的員工，一邊是在現場拿著掌上光腦處理清江省業務的羅辰。
即便身處其他省份，羅辰仍舊即時處理著龍魂的策劃指揮事務。
根據他得到的龍魂本部的最新消息，當前龍魂旗下將近一百家大中小型工廠已經全部招滿員，生產線全開。
除去龍魂的自主品牌，臨時註冊的其他大量國產品牌服飾也紛紛上線。
由於有著強大的後備資源供應，這些廉價的服飾幾乎是像潮水般將市場淹沒。
好在有著先見之明，沒有用單一的企業去這麼做，幾十家公司同時冒頭，也給人造成業界整體改革的假象。
即便是真正的業內人員，除去感慨這些公司跟風上場速度之快外，也沒有看出任何不正常。
主要是誰也不會相信，能有哪個大亨可以一下子掌控這麼多家企業同時生產銷售，畢竟僅僅原料以及價格，人工費用就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而且市場也沒有出現棉價等紡織原料價格浮動的現象，人們也就更加趨向於認為是其他地域的公司注意到了海市市場，紛紛踏至而來。
而僅僅這一個舉措，基本就令海市的山寨產品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眾多花樣且質量合格的服飾鞋帽，以及商標新穎的國產品牌。
那些以仿製偽造為主的小廠基本都被龍魂納入旗下，合併調整成新的企業，劃歸到光腦註冊的虛無公司旗下，以保證「有秩序的紊亂」。
這樣一夜間底層服裝市場大清洗般的現象，也引起了眾多媒體從業者的注意，紛紛轉發這一報道。
在這之中，以品牌新秀形象示人的龍魂則成了典型的代表，在幾十種新出現的國產品牌中，獨霸鰲頭。
甚至於野田集團內部聽到這樣的消息，也很是慶祝了一番，認為這是華夏政府重視知識產權打擊侵權的有利結果。
畢竟像野田這樣大的國際品牌才是山寨的主要對象，在山寨消失後，這些大品牌商們相信自己也可以更加順暢，既有著廉價的勞動力，也有著沒有盜版的市場。
因而不僅僅是野田，其他國際品牌也紛紛表示對這種現象的歡迎。
但隨即，在羅辰一聲令下，這些一線員工的工資基本都開始根據市場水平上漲，從最低的幾百塊，逐漸浮動向一千，兩千，甚至三千華夏幣。
如果是一家企業福利上漲，也不會引起什麼波動，但當整個海市一多半，清江省十分之一的生產企業員工福利開始上揚，那些品牌商們也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當然羅辰並非為了改變而改變，之所以這麼做，他也是在按照計算結果發號施令。
一來是由於極度低賤的原材料省下大筆資金，以及前方銷售成績，完全可以滿足這樣的薪金提升，二來羅辰則是為了能順帶滿足數年來，人們形成的華夏勞動力即使廉價的印象。
最主要的目的，羅辰自然還是為了能有機會給野田這樣的陰險集團一次重擊。
即便是這樣遠在千里之外，羅辰仍舊輕鬆操縱了海市的服裝業市場走向。
但是這樣的漲工資措施，也需要一個過程方能產生效果，因而發佈出新一輪升工資命令後，羅辰也沒有過多去注視著局勢的發展。
他只希望野田能按照他們想的那樣，一步步跟著自己打消耗戰，這樣得利的只會是華夏員工與消費者，而損失者必定是這樣想來走壓搾路線的資本企業。
對羅辰而言，他的損失則不過是成片的荒草枯枝，以及滿地球都是的沙土。
就算對方真的下力度，把成本提升到和自己一個高度，羅辰也還有著大批的改進餘地，機械升級，購入尚未開始的採購的位面生產設備……仍舊有著大批的掘金渠道。
當然這樣子的話，恐怕全華夏的服裝產業都要被龍魂擠垮掉。
不過早已放眼各產業的羅辰，也會不介意在幕後完全接手這些產業，填充自己的龍魂天下。
……
安排完下一步的計劃後，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那些員工們也裝好了數套發電設備。
此時正在實驗能不能順利工作。如果沒有問題，接下來幾天的安裝也就可以放心進行。
「很好，可以！」一位負責記錄數據的人員拿著本子，在倉庫內的儀器前查看著。
「太陽能電池板工作正常，發電設備運轉正常，電流輸送正常。」
雖然只有幾套設備，不足以支撐多少家庭用電，但一個小型的自然能源電廠雛形基本形成。
聽到這個消息，羅辰並沒有多大反應，考慮完龍魂的事情，他還在猶豫著副縣長找自己幫忙的事情，看上去這樣一個工廠，似乎也用不到多少工人。
更主要的，羅辰需要廠區內的絕對保密，以免出現在這裡的位面設備遭遇不測。
……
思考著如何順帶幫著當地居民一把，羅辰收起自己的光腦設備，拿出仍舊隨身攜帶的手機習慣性看了一眼。
而正是這一眼，令羅辰有了個意想不到的發現。
原本用來探索位面網站接入點的指示燈，竟然一直是亮著的！
這就意味著，在這附近，很可能也存在位面購物網站接入點。
「嗯？怎麼之前就沒注意到呢？」羅辰一拍腦門，由於在海市有了固定的接入點，慣性思維導致自己竟然忘記了查看一下這裡有沒有類似的地方。
隨即，羅辰迅速打開手機搜索，點開區域地圖，想要看看最近的接入點會是在哪裡。
「滴滴」
主動搜索模式下，很快，數個彩色小點閃爍起來，手機也發出告示音。
最近的一個網站接入點是一個三級位面網站的點位。
羅辰繼續移動著屏幕畫面，尋找的更多的地點。
沒一會，羅辰便標識出數個位面網站接入點。
如果這裡真的可以和在海市一樣進入網站交易，那麼今後完全不用考慮將能源帶回轉化的問題了。
想到這裡羅辰一陣興奮，到時候只需要自己定時來一趟「視察工作」，就可以令收集起的能源方便轉化為聯盟幣，滿足今後的另一個世界的財富需求！
如果今後這裡真的可以建成一個能源大本營，隨時與位面網站保持接觸，那些在都市中容易引起人們注意的異世界成員也就有了更好的歸處。
為了避免空歡喜一場，羅辰決定迅速找到附近一個接入點，進去查看一番。
和員工簡單打過招呼後，羅辰獨自一個人，一邊查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方位，一邊向著遠處走去。
由於地理位置偏僻，整個西北區地廣人稀，簡單的統計就表明這裡的人均佔地面積達到幾十畝，超過全國平均值數倍，沒走多遠，羅辰彷彿就進入到了荒蕪人煙的地方，放眼望去，基本和戈壁無二致。
偶爾一陣風捲著黃沙刮過，發出淒涼的嗚嗚聲，僅有的一些。
周圍也多是一些零散破舊的民居建築，勉強顯示出這裡還有人類生存的痕跡。
穿過一片殘垣斷壁一樣的村落，羅辰在一片戈壁旁，找到了最近的一個二級網站接入點。
隨後，羅辰與接入點重合，試圖進入網站。
馬上，一陣受到干擾般的辟啪聲傳來，似乎比起海市的接入點，這裡要困難許多。
羅辰皺起眉頭，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但經歷過一陣嘈雜後，羅辰也順利利用自己的賬號進入網站當中。
一切和之前看到的場景別無二致，包括賬戶餘額也是原來的數額。
羅辰試著買下一份商品，交易迅速完成。
確認這裡的網站和海市的一模一樣後，羅辰終於放下心，直接在網站中就振臂歡呼了一把。
看來位面網站的漏洞也不僅僅存在於海市，自己也不用再擔心如何安全妥當的來回運送能量收集系統。
離開網站前，羅辰退掉了產品，帶著一臉的滿意返回到現實當中。
看來自己完全還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站在原地，羅辰在手機地圖上不斷對比著兩個地理位置，想看看是不是能改動一下自己工廠的方位。
對比一番後，羅辰下定決心，重新在這裡再建設一個新工廠。這樣就可以直接在廠房內部就完成相關兌換，相當於給位面網站建立了一個現實版的交易大廳，也更加方便。
只是看到附近的幾家民居，羅辰又有些擔憂，新工廠建成，為了保密，這些土地必然也是要想辦法買下來的。
但見多了強拆，羅辰絕不想自己有朝一日成為強佔民居的劊子手。
「看來只能找那個副縣長協商了。」羅辰掏出名片看了一眼，然後趁著天黑前，趕快望縣城內趕去。
他也聽人說起過這裡極端惡劣的天氣，一到晚上除去降溫，就是鋪天蓋地的狂風。
即便是高出常人幾十倍的能力，羅辰也不敢貿然和大自然抗爭，加快腳步前行。
沒一會，回到民居密度較高的地方，羅辰這才稍稍安心一些，放慢了腳步，同時藉機欣賞著遠方荒漠曠野的壯觀落日。
此時看去，整個太陽彷彿一個擱在前方道路上的紅色火球，已經與地平線親密接觸。
路過一個破舊的房子時，一陣齊齊的朗誦聲吸引了羅辰的注意，令他把視線從遠方收了回來。
走到身旁用枯枝簡單圍出的院落內，羅辰站到一個房間窗旁，裡面一個白熾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房間，一群穿著厚重棉服的小孩在那裡捧著殘破的課本，跟著講台上的一個女孩大聲朗誦著。
「學校？」看到面前的場景，羅辰猜測著。
這樣的條件，用艱苦都無法形容。
可能是看到窗邊有陌生人，裡面帶領重小孩讀書的女教師安排大家獨自朗讀後，走了出來。
「是來接孩子的？」和當地人不同，這位個子高挑的女孩用標準的華夏語問道。
「額……路過，看看。以為自己不小心打擾了人家的教學，羅辰不好意思的撓下頭，打量女孩一眼道。
對方看上去和自己也差不多大，留著齊肩短髮。可能環境的緣故，看上去比其他年輕女孩更健壯一些。
說聲抱歉後，羅辰轉過身準備離開。
「你該不會是那個新電廠的工作人員吧？」沒走兩步，那個原本回到房間裡的女孩突然又跑了出來，在羅辰身後大聲問道。
「怎麼？」聽到對方的詢問，羅辰好奇著這個女孩在想什麼，回答道，「嗯，我是那家工廠的……額，負責人。」
「您有空嗎？請到屋子裡來休息下吧。」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女孩既驚又喜道，「今天本來想去那裡一趟，可是孩子們的事情太忙了，沒去成。」
看到面前這個女孩真誠邀請的模樣，羅辰想了想，答應道，「好吧。」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這裡太寂寞？朝著門口走去，羅辰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對自己的身份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