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秋後算賬 文 / 天堂築夢
第一百二十五章秋後算賬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一會，恢復狀態的羅辰順手翻看著已經被助理按時擺在桌面上的各種有關資料。
「海市金城寫字樓一夜間化為灰燼」
「野田集團深陷質量門」
「野田服飾清江區曝欠薪醜聞。」……
諸如此類的標題充斥滿了新聞頭條。
面對這些新聞，羅辰也只是一笑而過，他知道對於野田來說這些都還算不上真正的打擊。
簡單翻看一遍這些東西，羅辰注意到壓在下面的一條報道。
「當紅演員聲討某服飾集團」
看到這樣的字眼，羅辰首先想到的就是周濤，忍不住拿出來仔細瀏覽。
「著名演員周濤近日在個人博客中憤怒抨擊某無良企業，對其利用位置危險化工產品充當生產原料表示強烈憤慨，並號召自己粉絲進行抵制……」
羅辰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發洩，還沒有把關鍵的信息放送出去。
「真沒想到，竟然這麼豪爽……」看到周濤在博客批判諷刺野田作為的那些語句，羅辰不得不感慨自己對這個大明星的脾氣瞭解確實有限。
一切都在按計劃發展，只是葉准的死有些出乎意料。
想到文州現在應該多在自己辦公室偷偷樂，羅辰也忍不住加快腳步趕往羅語那裡。
……
「哥，什麼事情？」正在那裡研究這些新型安保工具的羅語看見老哥進屋，把目光從電腦桌面上轉移開來。
「那些你收集來的資料，這下可以放出去了。」羅辰語氣平淡道，「要大面積的放送，一兩天消滅不了的那樣，不然替我們在前線戰鬥的朋友就要遭殃了。」
「嘿嘿，放心吧。」
得知手裡第二顆炸彈終於可以扔出，羅語趕忙切換了操作，準備好早就搜集來的野田醜聞資料，摩拳擦掌。
隨後便是一陣辟里啪啦敲打鍵盤的聲音，以及各種提醒音。
在選定的網站，羅語同時進行著資料上傳，包括野田本部的網站也不例外。
看了一眼全力工作的老弟，羅辰也藉機走出屋外，找來幾個負責人，商談今後主要投資方向。
拿到這筆巨額資金，羅辰必須要想好利用方式。
和羅辰預料的一樣，聽到葉准『自殺』身亡，集團解散重組的消息，海天集團內很是熱鬧了一陣。
早就得知文州一直為了擊倒葉准而不斷更換著人事，這下真的達到了目的，自己也就不用和前一陣子那樣拚死拚活的工作，海天集團的員工們也掛著輕鬆的表情愜意打著招呼。
雖然對葉准那個人有些同情，但畢竟是自己得到保障，所有人員也暗暗幻想著今後可以不用再被文州這樣嚴厲的老闆壓制的要死要活。
清早聽到這樣一條消息，趙強也急不可耐，直接開車趕到文州那裡，希望能借此機會改善一下自己和岳父間的關係。
「爸，這下清江省真就是您的天下了。」在文州辦公室內，趙強肆無忌憚道，「沒了葉准的靠山，這混蛋龍魂早晚也是我們的。」
桌子後面，身材微胖的文州帶著眼鏡一言未發，身軀靠在椅子上，似乎在醞釀什麼。
聽到趙強的慶賀，用冷峻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文州直接將桌上的早報推過去，「你先看看這些。」
「什麼東西？」看到文州依舊沒有開心的樣子，趙強預料到什麼，心裡有些發毛的起身拿過報紙。
目光一行行掃過，原本幸災樂禍的趙強臉上逐漸顯露出緊張的神色。
「這……這不可能啊……」
看到野田辦公場所被大火吞噬，一所生產工廠也被焚燒，外加數名不明身份人員死在野田廠區內，趙強彷彿直接從天上墜到地面。
這些新聞趙強完全沒顧得上查看，這得是何等殘酷的人才能辦出來的事情！
「另外，那個叫平成措的，昨晚也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早晨剛撥通我的電話，讓我給個說法。」文州繼續補充道，一臉異樣的笑容，「自己把事情辦砸了，追著我要說法，你覺得我該怎麼給他說？」
趙強大氣不敢出的站在辦公桌前，就像辦錯事的小孩子。
他深知文州的脾氣，語氣越是平淡，外表越是無所謂，就代表他的怒火也越大。
「這些陌生人，有可能今晚就跑到這裡，把我殺掉，焚了我的大樓，可能明天就跑到你那裡，把你腦袋砍下來，焚了你的辦公室，你還樂得出來麼。」
聽著文州凶殘的比喻，趙強剛才的興奮盡頭全然不見，只能怯聲道，「我的錯，我沒安排好人手……」
在心底，趙強也意識到，葉准的垮台，並沒有讓自己今後的日子變得輕鬆。
這下看上去，似乎還有一個比葉准還要強大但更加隱蔽的敵人在暗處不斷攻擊著自己。
「啪」終於是沒能忍住自己的怒火，文州站起身，將一疊資料摔在桌上。
散開的資料，清晰顯示出野田當前陷入的各種輿論困境，以及龍魂當前的發展動態。
「那個叫羅辰的，你知道吧。」
聞言，趙強連忙點頭，「知道，好像算是龍魂的一個高層……」
「你知道個屁。」看到趙強仍舊如此不上進，文州直接罵道，「高層？他就是葉准所有資產的接收人。」
趙強一臉震驚，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實在不能相信，自己以前嘲諷的貧困生，竟然混到了這種地步，一夜間身家億萬？！
一陣暈眩感在趙強腦中盤旋，葉准的遺產沒個百八十億，留給羅辰的幾個億總該會有，恐怕就算自己趙家的家業也不過如此……
一個人，竟然可以媲美自己一家，趙強實在不知道這下該如何看待這個昔日的情敵「校友」。
「不會把……」話一出口，趙強就開始後悔，這下自己要死慘了。
「呵呵，感情我讓你幫著野田處理業務，你都去吃喝嫖賭了吧？」
沉默一陣後，文州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一反常態的在辦公室點燃一支煙，語調充滿寒意道。
數不清的汗珠從趙強手心，額頭，脊背沁了出來。
早知如此，自己還望著跑什麼，分明是來『自殺』啊……預料到自己命運的趙強如同法庭上聽從宣判的犯人，垂著腦袋。
「上次，你擅自弄出個什麼狗屁挑戰書的事情，是不是覺得挺威風？」文州目光也似乎要刺透趙強內心僅存的一點僥倖，「知不知道什麼叫品牌內涵，什麼叫氣度？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什麼都是你在襯托敵人身上的這些特點？」
「爸……咱好歹一家人……不用這麼……」趙強用著自己最擅長的苦肉計，為自己做著最後的辯解。
「對對，一家人，家醜不可外揚。」文州諷刺的點點頭，然後扭朝窗外，壓抑著語氣道，「我也忘了告訴你，文文我找人安排過檢查了，最多還能活一個月。」
「不可能——」趙強猛然抬起頭。
「是不可能，如果你能安安分分守著她，沒準還能多活倆月。」
講到女兒，文州眼眶也突然發紅，憤怒與感傷聚集在一起，「也就是說，過了一個月，等她去了另一個世界，你在我這裡也就沒什麼名分了。」
雖然做了最壞的打算，被文州發配到某個部門去掛閒職，或者打發到某些貧瘠的城市掛實習，但趙強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岳父竟然會說出這樣近乎絕情的話來。
「爸，難道就因為那個龍魂，就因為我沒能辦成大事，就要把我趕出去？」趙強也顧不得這是在辦公場所，情急之下，當即大喊道，「您是說的氣話吧，您要是生氣，您打我，罵我，我求您別這樣行不行？」
畢竟自己全指望著繼承文州的家業過滋潤日子，真要斷絕關係，自己恐怕真要一輩子被龍魂壓的抬不起頭來，沒準以前對羅辰的所作所為，反而被對方效仿回來。
想起這些，趙強就一陣接一陣的頭暈目眩，恐懼不已，「我錯了，我不該隨便攙和，您先消氣，我這就走，不礙您眼。」
但文州沒有絲毫被說動的意思，仍舊語氣冰冷的進行著談判一般的對話，「還有，賬面上的八百萬資金，你現在補回來了多少？你覺得我的事務所會幫你欺騙我嗎？」
說到這切實的金錢，趙強再也抵制不住了，踉蹌著後退兩步，跌倒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爸……」
「從今天起，你不用喊我爸了，文文我已經接過來陪我。」算完這些舊賬，文州總結陳詞一般說道，「我現在實在丟不起這人了，那八百萬，也算了我替你交了一筆學費，不用還了。今後，海天集團的事務和你再沒有半點瓜葛，好自為之吧。」
「嗡~」猶如站在飛機的引擎旁，趙強耳內一陣轟鳴，眼前發黑。
聽到最後的宣判結果，他想衝過去跪求文州原諒自己，想再為自己辯解一番，想再和往常一樣列舉自己的優點博得文州信任。
但最終，趙強沒能做出任何一個舉動，只是靠在沙發上，做夢一般看著眼前影像模糊的世界——
明明是葉准輸了，明明是文州取得勝利了，明明是美好的情況出現，怎麼自己就在這當口被判了死刑呢？
趙強百思不得其解，至此，他也沒能理解，龍魂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戰鬥還沒開始，自己就被踢出局了？
「以後你也不用來辦公室或者去我家了，保安們不會讓你進來的。」看到趙強還賴在自己這裡，文州下了最後的逐客令，「你父親的企業做的也有些規模了，回去幫他吧，努力一把還可以在海市站穩腳跟。不要逼我徹底把臉皮撕破。」
趙強知道，文州這下是來真的了，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好的下場，沒準真要被人看了笑話。
最後一點對面子的渴求，支撐著趙強站起身，和麻木的死刑犯一樣一步步挪出辦公室，走下樓。
從窗口看到趙強連車都沒開，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向遠處，文州深吸一口氣，回到座位上，拿起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馬上安排和野田高層的會議。」秘書趕到後，文州直接命令道，「今後野田的事務由我主管，其他人一律不准擅自行動。」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看到文州事態緊急的樣子，得到通知的秘書也急急忙忙趕出門外。
其他原本有說有笑的員工看到趙強頹廢的樣子就意識到不妙，看到秘書風風火火，絲毫沒有得到董事誇讚春風得意的架勢，明白自己這下過於樂觀的預料現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