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道滄桑 第四章 意外撞擊 文 / 天堂築夢
第四章意外撞擊()
奔跑在雨中的羅辰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不同之處，他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在下一站趕上公交車，至於大雨什麼的相較於老弟及早吃飽肚子，都是浮雲了。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例外。
待趕到馬路中央時，一陣尖利的剎車聲的響起才讓羅辰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左邊僅僅十幾米處一輛汽車正對著自己高速衝來。
剎那間羅辰一身冷汗冒出，這司機竟然連紅燈都不看。
要是普通汽車或許還好一些，問題是，這是一輛渾身橘黃色的奧迪小跑。
雖然已經在極力剎車，但原本的高速行駛，加之車輪與地面間的一層雨水令汽車成為滑行狀態，一時根本無法停下。
即便羅辰反應力再敏捷，注意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沒有逃避的餘地。
「完了！」羅辰瞪大雙眼，沒想到自己竟也會以這種悲劇的方式離開人世。
他想跳起來，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身子已經不知何時騰在半空，換做其他人，此時還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幾乎不可能。單從基本的機能反應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但羅辰確實做到了，唯一的缺陷就是跳的高度還不夠，也沒能跳出遭受撞擊的範圍。
當車頭距離羅辰不到一公分的時候，一切彷彿被放慢……汽車彷彿遭受到巨大推力，正如磁鐵磁性相同的兩個磁極碰到一起那種對峙。羅辰恍然間感覺周圍有種東西在夾裹自己。
而那輛汽車車腳卻莫名一轉，整輛車與羅辰擦過，直接甩到一旁，打了幾個轉，熄了火。
如果可以看到車內油量指示表的話，上面原本接近滿格的數據瞬間歸零。
驚魂未定，羅辰首先想到那些電影鏡頭中的畫面，整輛汽車翻騰爆炸。
看到汽車打了幾個轉尾部撞擊在路燈上停下，羅辰趕忙衝上前，想也沒想便拽開車門，拉出裡面的駕駛員，抗在肩上就向遠處跑去，還好此時路上已經沒有其他車輛了。
將肩上的駕駛員放在站台下長椅上，羅辰小心放下懷中飯盒——不得不說，即使是在剛才千鈞一髮生死攸關的時刻，羅辰也沒將手中盛有午餐的袋子丟掉。
在一旁輕呼著駕駛員，他這才看清，這個駕駛員竟是一個年方二十而已的女孩，還穿著著白色夏季套裙，也不像喝過酒的樣子。
被嚇得慘白的臉還顯得稚嫩，凌亂的散發遮住女孩半個臉龐，也看不清她脖頸是否受傷。
此時這個年輕的駕駛員已經處在昏迷狀態，只是眼睛不時微微張開，想要挪動身子。
「別動！我叫救護車，你一定要支撐住啊！」羅辰盡量壓抑著自己的魂驚膽顫，四下張望試圖找人求救。他自己是沒有手機的，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周圍似乎也沒有可以打電話的地方。
那個躺在長椅上的女孩不知是聽懂了羅辰的話還是怎麼，真的沒再試圖翻動身子，只是嘴角一直在抽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隱隱約約的「我不想死∼」的聲音傳入羅辰耳內。
「你別動，千萬別動，我叫人！」再三囑咐後，羅辰衝向對面一座大樓，那是一座寫字樓。
幾分鐘後，幾個保安和羅辰趕了回來，還好，受傷的女孩還老老實實躺在那裡。此時的她眼睛已經睜開，滿帶恐懼的望著上方，一動不敢動。
「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微弱的聲音再次清晰傳來。
「她說什麼？」一旁的保安問道。
「聽不清啊——小姑娘你別怕，沒大礙，救護車快來了。」
終於，救護車出現在身旁，來的還有一輛警車。
看著醫護人員將女孩台上擔架後，羅辰也坐上警車跟著去了醫院。
聽到醫護人員說女孩身體沒有受到明顯衝擊後，只是精神受到驚嚇，羅辰這才略微放下些心，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雖說是她闖了紅燈，你也該看著點兩邊有車沒車啊，都這麼大人了。」聽羅辰說完原委，一位警官也為羅辰後怕道，「這麼著急幹什麼。」
「給弟弟送飯。」羅辰舉起那個始終沒被他遺忘的袋子。
聽到這句回答，開車的和問詢的兩位警官面面相覷。
……
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兩位警官拿出自己身上一些錢墊付，才沒拖延女孩的治療。
「你呢？有沒有被撞到？」高個子警官看到羅辰還站在醫院大廳發呆，走過來關切詢問道。
「啊∼沒，沒有。」羅辰彷彿才收回魂魄，轉身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沒想到自己竟會以這種方式來到醫院，自己弟弟接受治療的這家醫院。
再看看自己，別說傷痕了，身上幾乎連雨痕都沒有，原本被淋濕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又恢復了乾爽。
聯想起這一切的源頭，羅辰不自覺想到了那個古怪老頭，似乎遇上他之後一切就都跟做夢似的。
趁著女孩接受治療的空擋，羅辰向兩位警察說了自己的事情。同時聽醫生說女孩無大礙，警察打過電話讓交警查驗過道口錄像後，也確認了羅辰的說法，那個女司機闖紅燈在先。
因此兩位警察剩下的任務就是等女孩結束初步治療再聯繫其家人。
因為擔心羅辰這個當事人離開自己一會不好處理雙方矛盾，其中一位警官解釋過希望羅辰配合後，跟著他到了他弟弟呆的六樓骨科病房。
「麻煩您不要和我弟弟提起剛才的事情。」羅辰轉身懇切道。
「嗯。」那位警官簡單點點頭。
敲門進屋，羅辰一眼就望到了站在窗前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語」羅辰像是見到了什麼極為貴重的寶物，原本陰鬱的臉上瞬間帶上笑容。
「哥！」正在瞅著外面狂風大雨的弟弟羅語聽到羅辰聲音幾乎是一百八十度轉過身。
「別，別跑，帶上枴杖！」看到弟弟有撲過來的架勢，羅辰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弟弟。
而旁邊三個病人和身後的警察則傻了眼，他們只看到一個身影，在羅辰餘音未落的時候便衝向了那個被稱為「小語」的孩子。
那個身影，正是羅辰。
「花眼了？」警官摘下帽子，揉了揉眼睛，他不相信世上還能有閃得這麼快的人，簡直就是閃電。
「哥哥，小語不亂跑，小語聽護士姐姐話了。」
嫩生嫩氣的話語從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口中說出還是會讓人感到一絲彆扭，而羅辰也沒敢向醫院透露自己弟弟的精神病史，只是對同病房的人解釋弟弟有些許自閉症。好在老弟僅僅是交際的能力差些，情商上發育有些緩慢，倒也沒有別的精神有問題的人那樣有什麼奇異舉動。
「小語，來，吃飯。」
五大三粗的羅辰此時像是一個溫柔細膩的姐姐，將飯盒從袋子中拿出，「對不起，哥哥來晚了，小語餓肚子了。」
「好吃嗎？」羅辰希望自己在弟弟面前永遠是陽光的，悲觀的事情不希望被老弟瞭解知道。
「嗯」
看著老弟一口口吃完飯菜，羅辰如釋重負，彷彿完成一項重要使命。
收拾好飯盒，羅辰想要去看看那個女孩的情況。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陣誇張的吼叫：「人呢？tm撞我女兒的人呢？」
伴隨著的是一陣雜亂的皮鞋鞋跟擊地聲。
不用猜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從那輛跑車來看，女孩的身價就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