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說他死了 文 / 摩北
第3章誰說他死了()
「父親，父親！快，求你救救玄庭。」演武場上，蒼徐山本是在教導年輕一輩的少年。驚呼聲響起，老遠便看到了蒼玄峰背著蒼玄庭跑了過來。前者的臉上，淚水滿面，而後者卻是了無聲息。
「玄庭！」蒼徐山心中猛地一痛，朝著蒼玄峰閃身而去。只看到一道影子飄過，人卻已經站在蒼玄峰的身前。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蒼徐山嘶聲怒吼，渾身的戾氣瘋狂地爆發出來。他一生雖然就這麼兩個兒子，並且雙雙都是廢柴。但是他從未有一刻責怪他們，反而更加溺愛。在他心裡，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站在他面前的蒼玄峰只覺得自己如同一片落葉，然後就被遠遠地吹開。背後的蒼玄庭，也早已經被蒼徐山攬在懷裡。
「玄庭！啊！」蒼玄庭身體一到手，他便探查了後者的生息。結果一查之下，渾身氣血幾乎瞬間凝結。他的兒子，他的小兒子，現在居然……居然死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了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蒼徐山猛然抬頭，凶厲的氣息直貫長空。這一刻，他想起了小兒子的睿智，想起了他的沉穩與懂事，更想起了年幼時牙牙學語的可愛。他不能修煉是一個事實，但這並不是奪去他生命的理由。
「是誰！到底是誰？」仰天怒吼，蒼徐山的淚水止不住傾瀉。堂堂七尺男兒，也承受不住中年喪子之痛。這種痛，幾乎讓這個硬朗的漢子窒息。
演武場邊的這一幕被許多人看見了，幾個少年人走到場邊細聲私語。不過，沒有人敢走上前去。這時候蒼徐山透露出的暴虐氣息，讓他們感覺到了生命的不由自主。
「不過就是一個廢物而已，死就死了。有什麼好哭的。」就在這時候，一個如蚊蟲般的聲音在幾人中響起，說話的是一個白衣少年。
「你說什麼？」蒼徐山猛然抬頭，盯著少年的雙眸中爆發出無比冰冷的氣息。
殺！現在的他只想殺戮。什麼都不管，也什麼都管不了了。什麼狗屁家主，什麼狗屁利益，與他何干。連兒子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壯大家族？
「我要你們死！」森冷的語氣從口中傳出，蒼徐山的身影猛然消失在原地。右手伸出，化掌為爪，直接抓向了那名白衣少年的喉嚨。即便後者是蒼家現在最傑出的天才，他也絕對不會手軟。縱然是親人，也得死。
「混賬！徐山，你幹什麼？」渾厚的聲音在演武場響起，一道近乎虛幻的影子出現在白衣少年和蒼徐山之間。然後在場眾人只看到一抹光芒閃過，蒼徐山登登登地連退出了十多步。
魁梧的身形，蒼老的面孔，斑駁的長髮。一身雄厚的白色靈氣透過他的手掌湧出，四周的空氣都劇烈地波動著。
「蒼徐山，你瘋了不成？千豪是我們蒼家最傑出的小輩，你還想毀了他？」蒼北刀憤怒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心中一陣後怕。自己要是再晚來一點，恐怕蒼家的未來希望就被蒼徐山親手毀滅了。
「呼！」三道身影接連出現。除了兩個鶴髮童顏的老人之外，還有一個長相粗獷，身形適中的中年。前兩人是蒼家的兩位長老，後者則是蒼徐山的親弟弟，蒼徐偉。
「父親！」那白衣少年蒼千豪見到中年，連忙走上前去。
「大哥，我不知道千豪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我先在這裡向你道歉。只是，你的出手也著實太狠了一點，千豪可是你的親侄子。」蒼徐偉眼中透露著精芒，語氣生硬地說道。
「哈哈！」蒼涼的笑聲響起，蒼徐山看著幾人，語氣無比淒涼地說道：「罷了！罷了！」沒有任何的解釋，他默默轉身，身影變得無比地蕭索。他抱起了蒼玄庭，帶著唯一的大兒子，緩緩地向著邊上的小道走去。
父子，兄弟，在家族的暗流中，這層關係變得無比地稀薄。在尊重強者的世界裡，他無法保護孩子的安全，那麼就讓他從此隱世山林，用生命去守護他們吧！
「徐山，回來！」蒼北刀似乎看出了自己大兒子的決然，心中免不了一痛。但是他的叫聲並沒有讓蒼徐山回頭，後者依舊一步步地走離演武場。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蒼北刀暴怒異常，猛地轉身看著蒼千豪以及一干的少年。
「爺爺！我……」蒼千豪低下頭，吞吐著不敢出聲。
「混蛋！」蒼徐偉揮手在兒子的頭上拍了一巴掌，吼道：「還不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你到底做了什麼？」
「老族長，還是我來說吧！」邊上走出來一個稍微大膽點的少年。因為不是蒼家的直系，所以他對蒼北刀的稱呼是老族長。
點點頭，蒼北刀看著那少年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嗯！」少年點頭，接著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從蒼玄峰背著蒼玄庭的到來，再是蒼徐山的驚天之怒。然後是蒼千豪的落井下石，一切都通過話語給表述了出來。
「混賬！」蒼徐偉聽完之後大怒，直接一腳踢向了蒼千豪。雖然他也看不起自己大哥那倆廢物兒子，但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骨肉兄弟，豈可用如此惡毒言語？
「玄庭。」老爺子眼中泛著一絲心痛。按照少年的說法和蒼徐山的憤怒看來，那孩子已然身死。可是，這一切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徐偉，召集人手搜尋鎮子上的可疑人。玄庭這孩子，絕對不能不明不白地死。」蒼北刀吩咐了一句，轉身就朝著蒼徐山父子趕去。
老爺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對蒼千豪說一句話。在他眼裡，即便你是天才，但是說出那樣的話以後，他的心也寒了。
「回頭再收拾你。」蒼徐偉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轉身就去辦事去了。
蒼千豪瞥了一眼父親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陰狠，用為不可聞的聲音抱怨道：「我說的沒錯。既然是廢物，根本就沒有留在世界上的必要。」
站在原地的兩位蒼家長老，他們皆是靈元師的修為。以靈元師的強大挺立，自然聽到這一句細微的抱怨。他二人都是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這孩子，縱然天賦再高，也不是執掌一家的料。其心胸之狹隘和惡毒，都不可能讓人信服。
蒼玄庭兄弟的小院，蒼徐山小心翼翼地將毫無聲息的蒼玄庭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轉過身，對著同樣一臉淚水的大兒子說道：「玄峰，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家。」
「嗯！」蒼玄峰含淚點頭，轉身就要走出小屋。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徐山，你說什麼瘋話？離開這裡，你想去哪？你要知道，你是蒼家的家主。」蒼北刀怒沖沖地走到了蒼徐山的面前吼道。
「父親！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玄峰也不明不白地死了。」蒼徐山語氣淒涼地朝著老人說道：「至於家主，從我對千豪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了。」
「混賬！」老爺子一聲怒吼，道：「是不是家主不是你說了算。現在你給我冷靜下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爺爺！」此時蒼玄峰帶著哭腔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人死是不是能復活，可我想您應該看看玄庭。他是您的孫子，您應該給他希望。」
如果在平時，他說出的話算是以下犯上的大不韙。但是此刻，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蒼北刀聽到這話，心中一顫。
是啊！自己從出事的那一刻開始，從沒有想過要看那孩子一眼。蒼千豪天賦好，是自己的孫兒不錯。難道，蒼玄峰和蒼玄庭就不是了嗎？這一刻，老人的心中無比的內疚。良心的譴責瞬間讓他驚醒，孫子始終是孫子，永遠磨滅不了的血肉親情。
「讓開！」一把推開了蒼徐山，老爺子走到了蒼玄庭的身前，伸手便開始探查起了少年的氣息。
「放屁！混賬小子，誰說玄庭死了？」探查完蒼玄庭之後的一剎那，老人狂怒轉身，對著蒼徐山大聲咆哮了起來。唾沫飛濺，幾乎噴了蒼徐山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