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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十五章 私掠許可證、我們北上 文 / 三十二般變化

.    第七十五章私掠許可證、我們北上

    今天的故事不太好分章,我乾脆拉成了8000字的大章,所以就不兩更了,今天就這一章——

    天邊有一抹殘陽,淒婉落幕,天空中的雲彩被它染得有如火燒。

    遠遠的海面上,還有許多小船在水裡打撈著戰鬥時飄落到海上的東西,例如整桶的食物、碎殘的船板、衣物……尤其是鄭芝龍的海盜兵們,大多都是窮人,這些玩意兒他們撿回去是能派上用場的。

    幾艘還在緩緩下沉的大福船和荷蘭大帆船已經沉得只能看到桅桿,一群潛水夫正圍著這些沉沒中的大船,試圖從裡面撈起些有用的東西來,但沉沒中的大船會帶起漩渦,非常危險,因此鄭芝龍手下的將軍們正大聲喝令潛水夫們趕緊離開。

    熱蘭遮城的城頭上,還有許多股黑煙飄起,閻王軍攻城戰時點燃了好幾處火頭,城裡的大火剛剛才撲滅,於是黑煙久久不肯散去,還繚繞在這座落日映照的巨城上空。

    城門是開著的,閻王軍還沒清理完戰場,大結首郭懷一已經帶著土美村的漢人走了過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許多村子的居民,這些居民大多是漢人。台灣島本土的少數民族部落,則只來了一個麻豆村,別的村落還在觀望。

    鄭曉路站在城門絞索邊上,看著張靈傑的屍體平躺在地,他的眉頭皺得很深,這還是閻王軍第一次損失將軍級的將領,實在是讓他有點心痛。至於被火銃打傷的郭敬二,居然沒死,他已經被軍醫帶走治傷去了。

    這時傳令兵跑了過來,大聲報告道:「大王,飛虹將軍來了。」

    鄭曉路驀然回頭,就見到鄭芝龍在孫文宇的陪同下,龍行虎步地走了過來,他點了點頭,啥也沒說。

    鄭芝龍去抱了抱拳,歎道:「閻王大人,台灣島終於打下來了。」

    鄭曉路搖了搖頭,低聲道:「得不償失」

    鄭芝龍看了看地上張靈傑的屍體,一時不知道說啥,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天色開始微微發黑。

    孫文宇這時才突然插口道:「這一下閻王大人算是完成了對江南的包圍了,什麼時候打江南,只需要閻王大人開個口,咱們一定拚死相幫。」

    聽到這句話,感傷中的鄭曉路精神一醒,此時閻王軍已經擁有了四川、雲南、舟山、台灣……從地圖上看起來,已經從四個方向包圍了江南地區。

    孫文宇又道:「我建議,由我軍從台灣島出兵,攻擊福建、廣州;金竹水軍從舟山出兵,攻擊杭州、寧波;譚宏將軍從雲南出兵,攻擊貴州、廣西;小馬超將軍從四川出兵、攻擊湖南,湖北……撒開如此大網,朝廷必定無法首尾兼顧。」

    「嗯」鄭曉路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這事情我得和四川先聯絡一下,然後選定最佳的時機,再幾個方向同時出兵,那是後話了,咱們先把這裡的善後工作處理一下吧。」

    鄭曉路輕輕敲了敲頭道:「台灣島上不光有荷蘭人的熱蘭遮城,還有西班牙人建的雞籠城(高雄市),咱們要處理的事多得很,另外荷蘭俘虜也要處理,島上的漢民和好像是叫高山族的原住民也要處理,夠得忙呢。」

    「高山族?」鄭芝龍奇道:「我只聽說台灣島上有泰雅族、賽夏族、布農族、鄒族、魯凱族、排灣族、卑南族、阿美族、達悟族、邵族、噶瑪蘭族、太魯閣族、撒奇萊雅族、賽德克族、巴布薩族、巴賽族、洪雅族、凱達格蘭族、雷朗族、馬卡道族、巴布拉族、巴宰族、猴猴族、西拉雅族、道卡斯、青年族……沒有聽說過高山族啊。」

    「……」這麼多名字,難為你都記得住,鄭曉路沒心情說笑,他想起來高山族只是後世對台灣島上所有少數名族的綜稱,於是淡淡地道:「高山族是我對這些族的統稱。」

    兩位大老闆在城門閒聊,手下的人卻沒閒著,閻王軍士兵把荷蘭降卒全部押進熱蘭遮城的牢房裡關了起來,至於牢房裡本來的住客,卻搖身一變全部成了自由人。

    城中還有一千多名荷蘭人的家眷,其實有不少商人,有不少達官貴人,以及文職人員和軍士的家屬,這些人在城中混亂時死了幾十個,但大多數都躲在地窖裡,此刻閻王軍看守住了地窖的大門,將這些人全部看押在裡面。

    金竹水軍在清點奪來的大船,這一役搶了五艘荷蘭大帆船,拖回來兩艘被水雷炸爛的,有一艘斷了龍骨,已經徹底完了,只能拆掉回收零部件,另一艘則可以修補船底之後再用。

    閻王陸軍則在清點搶來的轉轉輪火銃,這種火統雖然沒有膛線,不如閻王軍來復槍精準,但好歹也是遂發銃,一扣扳機就能打響,已經算是非常先進的武器了。閻王軍士兵把這些轉轉輪火銃收拾起來,以後可以用來武裝補給不足的軍隊,現在四川大力徵兵,閻王軍的軍備也有點緊張。

    鄭芝龍的部下們則在毆打劉香的降卒,他的部下比起閻王軍的軍紀來說差了許多,畢竟是海盜出身,約束太過也對士氣有負面影響。鄭芝龍對他們打人的事盯隻眼閉只眼,尤其是人群中的鄭芝虎,他中了暗算喝了許多水,此時恢復了精神,劉香又死了報不了仇,只好把氣撒在降卒身上。鄭芝虎打起人來又狠又痛,打得降卒們哇哇怪叫。

    鄭芝龍見鄭曉路不想談打江南的事,於是換了個方向道:「閻王大人,我們以前雖然商量的你幫我取台灣,我幫你打江南,但我最近考慮良久,終覺得自己沒有治國之才。若是做一個海上霸王,逍遙自在也就罷了,若要治理整個台灣,我卻沒有信心,這台灣島還是請閻王大人接收吧,我只需一個良港和一座城池容納我的兄弟們即可。」

    鄭曉路本想推辭,但張靈傑的屍體睡在面前,他又不想推辭了,我拚命打下來的台灣,幹嘛要推辭?但他仔細想了一下,有些話,終究得說,不如現在說了,鄭曉路雙目一凝,認認真真地道:「飛虹將軍,當初你投靠過朝廷,無非是想有個後盾,可以安心地在海上跑海商,對抗洋人也沒有後顧之憂,如今我的實力已勝過朝廷,飛虹將軍可願投我?」

    此話一出,場中空氣頓時為之一緊。

    鄭芝龍與孫文宇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沉吟不語,但他旁邊的孫文宇和鄭曉路是老熟人了,那就不會客氣,孫文宇雙目射出神光,直言道:「閻王大人,咱們飛虹將軍投了朝廷之後,受到諸多制約,最終不但沒有得到一個後盾,反而被朝廷將了槍使……不知道這一點,閻王大人可有解決之道?」

    這話意思就很明顯了,我們投了閻王軍,不會又被閻王軍當槍使吧。說白了一句話,鄭芝龍想要保證自己的獨立,又想要後面有靠山,這種心態……還真的有點海盜的模式。

    鄭曉路心裡苦笑了一下,你這樣的想法,也難怪朝廷容不下你,誰敢讓一隻龐大的海盜艦隊自主獨立啊,這在明廷萬萬行不通。

    然而鄭曉路心裡突然一動,這是什麼時代啊,這可是大航海時代,雖然整個中國只有自己知道現在的世界是什麼狀態,但現在是不折不扣的航海時代,要艦隊不獨立,必須依附於中央,根本就是發神經的舉動。

    他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大聲叫道:「逸塵兄在嗎?幫我拿張閻王軍的專用許可證來。」

    旁邊人影一晃,張逸塵也不知道從地方飄了出來,他就如陰魂一般無處不在,但你卻看不到他在。張逸塵苦笑道:「上次搶我茶葉,這次又要搶我身上為數不多的許可證。」

    他從懷裡摸出一疊精美的紙卷,這是一種精美的羊皮紙卷,耐水耐執,可以保存良久,紙卷的題頭上寫有「許可證」三個大字,別的地方則是空白。原來這東西是閻王軍的專項許可證,在空白地方填上許可內容,就可以在閻王軍控制的任何地方行使上面寫下的特權。

    例如「西蘭卡普專賣許可證」,裡面寫著:「持有此證者,可於四川石柱進購西蘭卡普,任何人等不得以任何理由干預。」張逸塵由於是特務頭子,經常要給自己的部下寫一些特殊的許可證,例如許可某人去機密的技術機關裡面調查什麼的。

    比如張逸塵手下的謝博文,他坐鎮在重慶的洋人街,負責監視洋人們,若有掌握了技術的洋人想要回國,謝博文擁有不經通報,自主決定暗殺那個洋人的特權,因此他手上就有一張:「洋人管理許可證」。

    鄭曉路叫士兵送上一隻筆,毫不猶豫地在許可證的上面刷刷刷地寫了一大堆字。

    寫完之後,鄭曉路將那許可證遞給鄭芝龍,笑道:「飛虹半軍,你看看這個,如果你覺得滿意,閻王軍隨時為你打開大門。」

    鄭芝龍將那羊皮紙卷扯開一看,只見上面是閻王大人的親筆歪字,清清楚楚,一筆一劃地寫著:「現經本人親自授權,持有此證者,在戰爭期間可以組建自己的私人艦隊。允許持證人隨意攻擊、俘虜、搶劫敵國船隻……」在這句話的下面,又列了許多注意事項,例如本國的船不能打、盟國的船不能打、某特定海域的船不能打、搶來的東西必須運回本國賣錢、搶來的港口必須掛閻王軍的軍旗……規定得並不嚴苛,基本上除了中國近海,別的地方隨便打。

    鄭芝龍見識廣博,曾和許多西洋船長打過交道,他當然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一看之下,忍不住驚呼道:「這是……這是私掠許可證」

    鄭芝龍見手上的羊皮紙是一張類似西洋人手裡的私掠許可證的東西,頓時大吃一驚。

    鄭曉路哈哈一笑,提起筆,又在題頭的許可證前面加上了「私掠」兩個字,然後認認真真地道:「沒錯,這就是私掠許可證,有了這個證,你既可以得到閻王軍作為後盾,又可以縱橫四海,快意恩仇,想打哪個敵國就打哪個敵國」

    鄭芝龍忍不住大喜,這正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一個可以依附的國家,並且保證他最大的自由,這就是一個海盜最終的追求他忍不住大喜道:「好,從此以後,我願附於閻王軍的帳下。」

    五星紅旗和鄭芝龍的鄭字海盜旗一起插在了熱蘭遮城的城頭上,不過鄭芝龍的鄭字海盜旗故意插低了一頭,表示向閻王軍臣服。

    鄭曉路大手一揮,乾脆將鄭芝龍任命為台灣島總督,算是接替了普特曼斯的位置。這一下鄭芝龍坐擁巨島,背後有閻王軍源源不斷的經濟和技術支持,還有閻王大人親手頒發的私掠許可證,他頓時覺得意氣風發了起來。

    鄭芝龍忍不住和孫文宇跑回鷹揚號,聚起一干將領,商量起來,這一下該去搶誰呢?呂宋?越南?荷蘭人?西班牙人?可以搶劫的對相太多,反倒讓他們一時之間商討不出個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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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知道的是,一隻五十來艘船的小型艦隊,此時正停泊在溫州東面的一個小海島上,這個海島又叫洞頭島,以前一直罕無人煙,這兩年卻突然來了幾千人駐紮,並且將這個小小海島整得乾乾淨淨的。

    洞頭島上建了許多房屋,中間最大的一間裡,正有一群將領在開會。

    坐在主位上的一個人,乃是一個妙齡少女,她穿一襲青杉,背掛一把三尺青鋒,洗淨了鉛華,臉上原本該有的頑皮笑容早已被蒼桑戰火磨去,此時只有平靜。

    這人正是香扇墜李香君。

    她的旁邊坐著施大瑄、甘輝、洪旭等將領,圍坐成一個圓圈,圈子中間,有一個三十幾歲的中輕人,正侃侃而談,什麼天文理理,星相卜卦,亂七八糟有啥說啥。

    施大瑄皺眉道:「王好賢,你別說些亂七八糟的,這裡全是粗人,你撿重點說,北方的形勢究竟如何了?」

    王好賢瞥了施大瑄一眼,才冷笑道:「咱們聞香教的人,不用聽你們無為教的命令,這裡只有白蓮聖女李姑娘才有資格對我發號施令。」原來這個王好賢是山東聞香教的少主。

    天啟二年(1622年),也就是鄭曉路穿到這個世界來的三年前,山東聞香教以徐鴻儒為尊,聯合王森、王好賢父子起義,義軍發展到10萬多人,先後攻佔鄲城、鄒縣、膝縣,掠運河僧船,襲擊曲阜。明王朝驚恐萬狀,命山東總兵楊肇基等領兵鎮壓。義軍分散作戰,被各個擊破。徐鴻儒被迫率萬餘人轉戰到鄲城南飛集一帶,陷入重圍,寧死不屈,於是死了。

    徐鴻儒死後,聞香教就落入了王森和王好賢父子的手中,現在教主是王森,王好賢則是少主。

    見王好賢對施大瑄嚷嚷,李香群不耐煩地沉聲道:「王兄,麻煩你說重點吧。」

    王好賢剛才天南地北亂扯,原本是想打動美人芳心,見李香君不喜,他只好改口道:「好吧,王某這次來找李姑娘,其實是有重要的大事通報。」

    重要?重要的事你還故意一直瞎扯蛋?施大瑄真想一刀跺了這王八蛋。

    王好賢笑嘻嘻地道:「李姑娘,你久在江南和無為教這群水烏龜在一起,對北方的局勢不怎麼清楚了,卻不知現在正是我白蓮教奪取天下的最好機會。」

    「此話怎講?」李香群裡心裡一陣煩燥,她只想百姓們過上好日子,希望能在世間建立起真空家鄉,並不想要奪取天下。

    王好賢笑道:「諸位聽說過闖軍和西營吧?前不久闖軍的老大闖王高迎祥不知怎麼著突然死了,闖將李自成接了他的擔子,自封奉天倡義營文武大元帥,這一下不得了,闖軍就像吃了*藥一樣硬了起來……」

    聽他說得粗俗,李香君真想迎面給他一腳。

    王好賢繼續笑道:「李自成聯合西營八大王張獻忠,曹操羅汝才,左衝右突,攪得整個中原一片糜爛。克洛陽、殺福王朱常洵;敗名將孫傳庭;明廷官吏紛紛向他投降,所過之處有如秋風捲落葉,百姓聞風而從,傾間之間就聚起了近百萬大軍。」

    眾人聽到這裡盡皆臉色大變。

    王好賢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不過幾個月,闖軍就要攻到北京了,然而明廷屋漏偏逢連夜雨,遼東建虜也趁此機會作亂,攻破山東,掠走百姓36萬人。使得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和白桿兵總帥秦良玉無法動彈,無力回援京城。依我看,闖賊一到,北京必陷。」

    李香君動容道:「形勢竟已如此之險了?我在東南卻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王好賢笑道:「是啊,闖軍太過神速,所過之處明軍盡降,一日之內就可連克數城,就算在江北,信息也不可能時時準確,更別說江南了。」

    李香君歪頭想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聽百姓說闖王是個好人,民間有語曰: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值此大好時機,我們白蓮教可以發動教眾,配合闖王李自成奪取天下,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

    王好賢卻一拍掌,道:「大錯,咱們白蓮教為啥要幫他人做嫁衣?只需要從中搗亂,讓李自成與吳三桂和秦良玉決戰,咱們白蓮教眾卻趁機從後面奪取京城,就大有可為。」

    李香君一聽,忍不住猶豫起來。

    王好賢又補充道:「那闖王是好是壞,我們又怎知道?要建立真空家鄉,當然是咱們自己來建最好,不然趕走個明廷,又來個李自成,萬一李自成根本不是好人,只是假裝好人,實際上是個混世魔王怎麼辦?」

    李香君想了想,似乎真是這樣。她臉上顯示出一抹激動的神色,拍了拍座椅的扶手,大聲道:「好,那我立即北上,召集白蓮教的所有分教,發動全部教眾,搏上一搏,到時你們聞香教也請來助我一臂之力。」——

    熱蘭遮城此時已經煥然一新了,閻王軍和當地的民工一起動手,將戰爭時打壞的房屋,燒焦的設施全部重新建了起來。飛虹軍和金竹軍則將碼頭設施等東西全部重建了一番,熱蘭遮城被鄭曉路改名成了台南市,今後將交給鄭芝龍坐鎮,屬於閻王軍的勢力了。

    滿城軍民都在慶祝趕走了荷蘭殖民者,在郭懷一和麻豆村頭人的宣傳下,更多的村落趕來參加慶祝,閻王軍乘機向村民們宣佈了閻王軍的免稅政策,扶助農業和手工業的政策。舉個台南市頓時散發出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這個氣氛很快就傳染了整個台灣島。

    一片喜氣之中,鄭曉路正與所有心腹們在大廳裡開會,鄭芝龍此時也屬於閻王軍的將領了,因此也帶著孫文宇和鄭芝虎趕來參加。

    鄭曉路指著地圖,笑嘻嘻地道:「大家切莫鬆懈,咱們還有許多善後事益要做呢。」

    廳中全是武將,他們滿臉不解之色,問道:「還有啥事?」

    只有孫文宇和鄭芝龍比較有大局觀,兩人對視一眼,還是由孫文宇開口道:「在台灣島北端還有一個雞籠城(高雄市),屬於西班牙人的領地,咱們要派出使者去勸他們離開,否則就要下手打下來。」

    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們抓了近兩千個荷蘭人俘虜,還需要和東印度公司談判,要讓他們拿贖金將這些人質贖回,並且給我們戰敗賠款。還有就是得倣傚舟山島,將台灣島上的民政搞起來。」

    眾人聽了孫文宇的話,果然還有滿頭大包,起碼還得揉上許久,才能把這些麻煩事都揉平。

    鄭曉路笑道:「處理民政就麻煩孫軍師吧,你就把咱們在舟山島那一套照搬過來就行了。至於雞籠城,飛虹將軍派兩千兵馬過去嚇一嚇,西班牙人就要屁滾尿流。」現在西班牙已經失勢,海上正是海上馬車伕荷蘭人的天下,再過不久就要變成英國的人天下,西班牙根本沒什麼嚼頭,隨便打發點人馬一嚇,就得趕緊走人。

    至於俘虜的事嘛,鄭曉路想了想,道:「和東印度公司談判的事,我看還是飛虹將軍代勞了吧,你以前曾經在荷蘭人手底下做事,對荷蘭人比較熟悉,咱們這裡就數你最荷蘭通。不過嘛……一個士兵最少收他們二十兩銀子的贖金,當官的則至少開價一百兩,船則絕對不能還給他們。」

    鄭芝龍微笑著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鄭曉路哈哈一笑道:「這些事處理完,咱們就要圍攻江南了,我決定就採用孫文宇軍師提出的意見。由飛虹水軍從台灣島出兵,攻擊福建、廣州;金竹水軍從舟山出兵,攻擊杭州、寧波;譚宏從雲南出兵,攻擊貴州、廣西;我小舅子小馬超從四川出兵、攻擊湖南,湖北……撒開如此大網,朝廷必定無法首尾兼顧,保管江南轉瞬間就落入我們手中。」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竄進來一個傳令兵,他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報,緊急軍情……外面有……」

    他的一句「外面有信使」來了還沒說完,一條人影居然就衝進了門來,全不顧裡面正在開會。廳外的光線很亮,那人背光而來,臉孔看不清楚。兩個衛兵上去攔截,那人隨便一揮手,衛兵居然就被擊得向後飛出,好俊的功夫,莫不是刺客?。

    鄭曉路心裡起火,哪裡來的刺客這麼大膽,直闖我軍幹部大會。

    鄭曉路身後的張逸塵眉頭一皺,對著那人影飄了過去,他本想拔出繡春刀砍過去,但看人影剛才揮開衛兵時的身手,便知是勁敵。於是放棄了拔刀,直接起手一揮,手刀直劈來人。

    這一下鄭曉路都吃了一驚,張逸塵一出手就出手刀,這可是相當級數的敵人了。

    然而那來人居然不怕張逸塵,他身子一抖,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刷刷刷,和張逸塵連換了三招也不顯敗相,甚至還貼地一滾,滾到了鄭曉路前面不遠處,此人大吼道:「別打,是我」

    眾人定睛一看,那人影居然是多年不見的錦都鏢局總鏢頭肖青。

    不好,出大事了鄭曉路心裡喀地一聲響,不知道要多麼天大的事,才能震得自己的軍情驛站總長親自跑了過來。

    肖青滾在地上,人還沒爬起來,就大吼道:「出大事了,閻王大人,請趕快發兵北上……李自成,快打到北京了。」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

    閻王軍由於大本營的四川,得到李自成入川的消息比起本來就在北方的聞香教自然是慢了許多天,王好賢將這個消息通知李香君之後數日,肖青才終於趕到了台灣來。

    這種量級的情報,肖青根本不放心由普通的信使來傳遞,而是親自從四川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歷史上明明是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才殺入北京,結束了明王朝,我還以為時間非常充裕,所以準備打下江南,與明廷二分天下,怎麼明廷就這麼快說倒就倒了呢?

    他又一轉念,頓時又明白了過來,歷史上川兵曾經數次出川圍攻李自成,四川也可以為朝廷提供錢糧。結果自己拿下四川,使得李自成少了一個方向的顧慮,此消彼長之下,朝廷在李自成的面前潰敗得極快,自己兩年前又打下雲南,斷了明廷的銅礦,相當於使得明廷無力鑄錢,再加上江南也被自己鬧騰了一圈,連漕運能力都受了影響,明廷不垮才怪了。

    好大的蝴蝶效應,好可怕的變化,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小打小鬧不會改變太多天下的大局,沒想到,蝴蝶翅膀那一扇帶起的風,居然最後變成龍捲風了。

    鄭曉路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來吼道:「飛虹軍留守台灣,鞏固東南海防。閻王軍、金竹軍,全軍起拔北上,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完成出擊準備的人,全部開革除名」

    第七卷下江南完

    編者按:第七卷完了,這一卷從4月10日開始寫,到現在是5月28日,總字數剛好30萬字。

    第七卷嘎然而止,敬愛的讀者朋友們,你們是否感覺到有些不滿呢?呵呵,其實海面上這點事兒,也沒啥寫頭了。我再寫一些主角拿俘虜換銀子,拿兵力威懾西洋人的橋段,只怕這書就真的小白化了。

    我個人是很滿意這一卷的,尤其是秦淮河八艷的花魁大賽和六軍之戰,都是我精心佈局而來,各種勢力錯綜複雜的場面寫得我很爽。

    以我一直以來的變態性格,下一卷相信會很複雜,比如闖軍、閻王軍、吳三桂、清軍,白蓮教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要全部擠在北京城鬧騰了,嗯,我最喜歡的就是把一大堆錯綜複雜的勢力放在一起鬧騰。

    有書友對我說:「白蓮教很噁心,你讓他們全死吧」。

    不過我只能很遺憾地靠訴這位朋友,白蓮教是我精心塑造的勢力,而且,我希望對白蓮教的描寫,來表現一些別的東西,所以……要讓白蓮教全死顯然不太可能,但是眼尖的朋友應該已經看到白蓮教在變化,所以我就不多說了。

    又有朋友要說:「喂,你江南都沒拿到手,就這麼甩盤子走了?這一卷也算完?」

    呃,我必須好心地提醒一下,這一卷的名字叫「下江南」,並不是叫定江南或者平江南,我本來就沒有說過閻王軍會把江南打下來嘛。汗一個

    下一卷:平天下

    呵呵,看了第八卷的卷名,相信朋友們已經知道這一卷是最後一卷了,嗯,這本書基本上也開始接近尾聲了,最後的大亂戰,來吧

    李自成進京、吳三桂守山海關、鄭曉路匆忙北上、白蓮教要暗中搞鬼、清兵想要入關……歷史究竟會不會重演,某人究竟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清兵究竟能不能入關?請看第八卷: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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