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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十七章 人質 文 / 三十二般變化

.    丁!」地聲輕響,張潦豐的繡春刀從中折斷小馬,帆止槍來勢太快。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愛刀了,只好被迫扔開了刀柄,縮回手來,剛剛一鬆開刀,槍上的巨力便將繡春刀絞成了兩半,張逸塵一陣心痛。但此時性命要緊,哪裡還顧得上刀。

    小馬超短槍已至,在這一瞬間,他已經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張逸塵一聲長歎,右手豎起,並指如刀,一刀橫切在小馬超的短槍槍桿上」

    小馬超藏了一把短槍當作殺手銅,張逸塵又何嘗沒有?他還藏著一把手刀,當他的繡春刀不在手中之時,他的手就是刀,他的全身都可以化成刀,手刀碰上短槍,發出「噗」地一聲悶響。

    但手畢竟不是真正的刀,哪裡敵得過小馬超蓄勢已久的一槍,手刀雖然將短槍震歪,沒有刺中他的要害,但是巨大的勁力仍然透過手臂傳來,一瞬之間,沿著手臂骨骼直震心脈,張逸塵感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疾噴而出,全都灑在了斷裂的繡春刀上,藉著手刀與短槍一撞之力,張逸塵向後飛退,一連退開了三四丈才拿樁站穩。

    「好功夫」。張逸塵歎道:」我輸了!」

    此時張逸塵已傷,無力再戰小小馬超若是乘勝追擊,只需長槍一捅。就有可能將張逸塵擊殺在槍下。突然見對面的鄭曉路雙手平舉。兩隻短饒黑漆漆的鏑口正指著自己。

    「別動,再打下去,我就開槍了!」鄭曉路平靜地道。

    「饒聲很響。你若開槍,引來彝族叛軍。你也活不了。你不敢開槍的。小馬超淡淡地道。

    「我敢」。鄭曉路一字一句,堅定地道:「若你真殺了我的兄弟,我就在這裡和你拼了,然後再慢慢考慮彝族叛軍要怎麼對付」。張逸塵傷。鄭曉路大急,他和張逸塵雖然名為主客,實則已有兄弟之情,哪裡還管得小馬超是不是自己大舅子,雙只短統指著他一步不讓。

    「哦?。小馬超心裡一驚。此時晨光已吐,輕淡的光線撒在草原上。鄭曉路舉著雙鏑的手沒有一絲顫抖,顯得是那樣的堅定,這個匪首,剛剛還嬉平笑臉。滿嘴噴糞。此時卻隱見氣度。難怪」難怪這樣的高手也情願為他所用。

    小馬超正在盤算,突然發現旁邊的馬祥雲的戰團已經沒了聲音。他心裡又是一驚,轉過頭去,只見紫衣女匪手持著一把飛劍,劍尖逼在馬祥雲的脖子上,那女匪沉聲道:「你那邊你們贏,我這邊,我們贏」算是平手如何?」

    馬祥雲脖子上架著一把劍,但臉色仍倔強,道:「都是些奇門雜術。陰謀詭計,我只是一時不小心才受制的,若是再打一場,我一定能贏」。

    皂鶯也不惱,認真道:」你確實比我能打,我不是你對手,但是你的江湖經驗實在太差了

    汗。皂鶯你從小流落江湖。看盡人間冷暖,當然有江湖經驗人家馬祥雲是馬家掌上明珠,跟著老媽和哥哥大殺四方,什麼時候有過江湖?鄭曉路心裡抹了一把汗,臉上神情不變,對著小馬超道:「馬將軍,我敬你英雄無雙,也不想為難你,我還是那句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放我過去,我放你妹子回來,你看如何?」

    此時閏家兄弟也從兵陣裡飄出,一左一右站在張逸塵的身邊,天光,漸漸亮了,馬祥賊掃了一眼受制的妹妹,又看到對面的兵陣裡整整齊齊站著幾百名火鏑手,這仗沒法打了,,

    他將短槍插回懷裡,長槍也收回背上,喘噓道:「能大亂陝西的閻王軍。果然有點門道。好,我答應你們,咱們不打,你們去南,我們去西,希望我不要再在涼山上碰上你們,把妹妹還我

    「不行,你先讓道,我們過去了,再把你妹妹還你。」鄭曉路道。

    「你說的話,我不能信」。小馬超認真道:「你這人嬉皮笑臉。我怎麼能把你說的話當真

    「你的話我也信不過,剛剛你還和你妹妹一起偷襲我,差點就把我給殺了!」鄭曉路也咬著不鬆口。

    小母超認真地想了想,突然轉過頭,對著皂鶯道:「你是九指皂鶯吧?」

    「沒錯,你問這個。做什麼?。皂鶯奇道。

    小馬超一字一頓地道:「我信不過閻王。但信得過言出必諾的九指皂鶯。我讓你們過,你保證把妹妹還我!可否?」

    我暈,老子的名牌還抵不上皂鶯的面子麼?改明兒,我也去切協手指甲,腳指甲什麼的東西,鄭曉路心裡一陣鬱悶。此時皂鶯正瞅向鄭曉,路。等他拿主意,鄭曉路只好點了點頭。

    皂鶯見他同意,回過頭去對著小馬超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皂鶯應下了。只要你讓我們過去,你妹妹必定毫髮無傷

    小馬超再無多言,轉過身去小回到白桿兵陣裡,一聲令下,白桿兵靜

    門川舊漢回了諸葛城裡。躲在殘怕斷壁之中,瞬間消失得。心卉

    「走吧!」鄭曉路也低聲招呼起自己的閻王軍,諸軍士們見這一場戰鬥最終有驚無險地結束,只有張逸塵受了點輕傷,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了,都默默不語地向南急行。

    鄭曉路見皂鶯的飛劍壓在馬祥雲的脖子上,貼得很近,就像要切破肌膚一般,馬祥雲滿臉的懊惱,十分不爽的樣子。

    鄭曉路居然有點些微的心痛了起來,要說他的女人中。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馬祥雲了,打贏了她的比武招親卻娶了小阿妹,而且對她說不上有多少感情,只到好感的程度,好不容易等了一年,馬祥雲等著自己去娶她,結果奢崇明又叛亂。搞得馬家全家出擊,這婚事一拖再拖,馬祥雲都慢慢變成老姑娘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是匪。她卻是兵。終究有一天,是要對陣沙場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男人鄭小路同時是陝西土匪閻王,她又要怎麼辦呢?

    閻王軍靜靜地穿過了諸葛城,向著南方前進,小馬超看著閻王軍車隊裡運著的各種物資,大量的食物、帳篷、打鐵用的錘子,挖礦用的鐵稿,甚至還有幾個,煉鐵的爐子」難道閻王軍真的要全軍向南,穿過雲南、安南,離開大明朝的地界?

    閻王軍漸行漸遠,不一陣子,諸葛城就變成了北面草叢中的一個黑點,皂鶯鬆開了馬祥雲頸邊的飛劍,道:「回去吧!」

    馬祥雲紅衣如血,臉色仍然憤憤,抬腳就要走。鄭曉路卻有點捨不得了起來,他看著馬祥雲矯健的英姿,忍不住伸了伸手,歎道:「這就要走了?」

    馬祥雲大驚。她以為鄭曉路不想讓她走,大怒道:「你果然說話不算數,好吧,來殺了本姑娘吧。」

    皂鶯奇怪地瞅了鄭曉路一眼,一閃身,護在了馬祥雲的身前,她認真地道:「大王,我已經答應過小馬超讓她走了,若是你不讓她走。便需先問過我的飛劍!」

    切小馬超選你來談叛,還真是選對了人,腦筋死板得都可以用來築城牆了,鄭曉路嘴裡含著個兵糧丸,含糊不清地歎道:「走吧。我並不是要攔她

    馬祥雲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她撒開大步,走得飛快,一轉眼兒。消失在北面的長草叢中。

    皂鶯見馬祥雲走遠,一顆提著的心才算放下,她還真怕鄭曉路不讓她走,到時候皂鶯這個。擔保人的位置就很尷尬了。她忍不住對著鄭曉路不滿道:「我在陝西時見你救了我的弟兄們,又一諾放了李魁,也算是個有信義的人。怎麼?看到美麗的女將軍,就想失信將人家留下來霸佔?真是讓我失望!」

    鄭曉路這時正將舌頭下壓著的兵糧丸吐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躲在人堆裡的彰巴沖鑽了出來小傻傻地道:「皂當家,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王根本不需要霸佔馬將軍,她是大王沒過門的媳婦,親事早就定下了」哪裡用得著霸佔這種字眼。」

    「什麼?」皂鶯大驚,手腕一抖,飛劍從袖子裡劃落到了地上她都忘了撿起來,道:「你」你居然有一個朝廷的將官女人?你還有多少女人」這」你不是造反起事的土匪嗎?怎麼可以和朝廷的人絞在一起?」

    這事情對你哪說得清,鄭曉路不知道如何解釋,乾脆不解釋。

    皂鶯又道:「日後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要她如何自處?你又打算如何對她?」

    「別理哥,哥正煩著呢!」鄭曉路被問得心煩,忍不住惡狠狠地對皂鶯吼道:「邊兒玩去,不然今晚就讓你給大爺暖被窩!」

    皂鶯被這句話頂得胸口一悶,氣鼓鼓地退到了一邊。彰巴沖見自己一句話又引得兩人吵架,趕緊跟過去道:「皂當家,大王是個好人,我想」他肯定早就想過這些事了,你又何必去再給他心裡添堵。」

    皂鶯淚水包在眼中,歎道:「唉,我也不想給他添堵,但是他沒事就給我添堵,我又能怎麼辦呢!」

    此時天光已亮,鄭曉路招呼起諸軍道:「孩兒們,天亮了,看石柱白桿兵的樣子,他們應該是去偷襲西昌城,有他們吸引彝族的注意。我們就安全了,全力向南!我們要盡快找到攀枝花鐵礦。」

    這天晚上,正從南轉向西的閻王軍看到遠遠的西昌城方向火光沖天。映得天空有如白晝一般,顯然是白桿兵正在夜戰西昌城,風中傳來肅殺和緊張的味道…

    張逸塵斜坐在一輛貨車上養傷,身邊擺著斷為兩截的繡春刀。他撫摸著斷為兩截的愛刀,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對著西昌城那映天的火光歎道:「難怪我只是個小千戶,而你卻是名震天下的小馬超,你等著我。我會追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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