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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卷 定四川 第三十八章 我壞故我在 文 / 三十二般變化

.    二習義十,我呸,皂鶯穿著婢車的衣服,站在鄭曉路…聽到邵捷春這一句「肺腑之言」差點笑岔了氣。

    這時猛如虎也背著張子元跑了過來,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大霎裡靜悄悄地站著的無數怪人,心裡直冒冷氣,還真有這麼多「愛國之勇士」?邵捷春發神經也就罷了,怎麼跑出來這麼多人跟著他發酸氣。

    有陰謀,一定有陰謀。張子元心裡忍不住這樣想,但以他的智力,實在想不到有什麼陰謀。邵捷春可不管什麼陰謀不陰謀,他拉著鄭曉路和江百濤的手不肯鬆開,轉身對著王行儉道:「王府台,如今糧餉和鄉勇義士都已齊備,不知道你可有何剿匪之良策?」

    良策個屁,我啥也沒想過,王行儉心裡暗罵,但嘴上卻道:「邵大人莫急,對手乃是八大水寨,勢力遍及長江上游地區,要剿滅這些水匪,非一朝一夕之功,且容從長計議。」

    邵捷春口手哼冷笑了兩聲,他官至從三品,官場上那一套哪會不明白,「從長計議」換句話來說就是「這事沒戲」看來王行儉這人不靠譜。

    他轉過頭來,和顏悅色地對著鄭曉路和江百濤道:「兩位義士,可有破匪之妙策?」

    江百濤看了看鄭曉路,見鄭曉路給他遞了一個鼓勵的眼色,於是笑道:「邵大人,」我有一策,雖然笨些,但一定有效!」

    「哦,但說無妨」

    江百濤道:「水匪遍及長江上游,要依次去打他們的匪巢,也頗麻煩。咱們不如模仿江湖黑幫的火拚,給他們下個戰書,八大水寨本來就是黑幫匪類,看到戰書必來,到時一舉將他們打敗即可。」

    「正面硬扛?」邵捷春心裡一汗,忍不住問道:「兩位義士雖然有兩千多人手,但水匪眾多,唯恐一戰不能勝。再者,水匪會傻到接戰書嗎?」

    當然會接,老子本身就是水匪,一個黑幫約另一個黑幫火拚,人家哪有不來的道理,不來就是丟了面子,今後就別想在江湖道上混了。江百濤笑道:「邵大人多慮了,水匪一定會接戰書的,只要您讓官兵不要露面,不要嚇跑了水匪就行。至於能不能勝」咱們是爽快人,說得明白點吧,咱們要是勝了,邵大人你平白得一份功績,咱們要是輸了,您也沒損失一兵一牟,怕個啥。」

    有道理,我不發一兵一率,坐等拿功績,這樣也不錯,邵捷春為人雖然正派,但正派不代表不會使心眼。他笑道:「那好,為了不把水匪嚇跑,我叫官兵躲得遠遠的,絕對不來摻和,你們兩位大膽放手去做。把水匪通通剿知,

    鄭曉路和江百濤見事情成了,也就不再多廢話,兩人笑著拱了拱手,帶著自己的人退了回去。兩人剛走,邵捷春雙眼就大放奇光,他對著跟過來的張子元沉聲道:「張大人,我要找你借個人來用用。」

    「什麼人?」張子元趴在猛如虎背上,奇道:「我哪有人可以給你用?」

    「我要借游擊將軍猛如虎和他手底下那五百官兵!」邵捷春沉聲道:「如果這兩位義士剿匪成功,我就不動猛將軍一兵一卒,若是兩位義士兵敗,也肯定和水匪拼了個兩敗俱傷。到時咱們官兵再跟上,一舉破賊!」

    哇哦,我還以為這邵捷春已經樂暈了頭,結果還是有點料子嘛,張子元唬了一跳,看來這世道上沒幾個傻子啊,」

    「和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廢物多說幹嘛,我們直接帶兵去把八大水塞推平,不就行了?」回去的路上,皂鶯對著鄭曉路不滿地道。

    「我暈,你以為我們還在陝西啊?」鄭曉路沒好氣的道:「在陝西,你看不慣誰,就可以帶兵去打誰,那是因為陝西大亂,滿街都是農民起義軍,但在四川,還是得規矩點做人的。」

    皂鶯揚了揚眉:「這幾個官,沒一個好東西,就邵捷春我還勉強看得順眼。那個叫張子元的,一雙賊眼老往我身上瞄,落在我手裡。一定挖了他的眼珠子。」

    「切,你當人家是垂涎你美色才看你的嗎?」鄭曉路賊兮兮道:「人家是看你長得醜,忍不住多看你兩眼。你想想,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個醜男人,醜得實在不堪入目。你也會多看兩眼的。」

    「你」皂鶯美麗的臉上升起一抹嫣紅,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怒意。不過她被鄭曉路氣的次數已經很多,慢慢開始有了免疲力,只氣了一瞬間,就平復了下來,淡淡地道:「我自知容貌不醜,你用不著故意說這些來氣我。」

    「哈哈,好吧,就算你容貌不醜吧。」鄭曉路嘻嘻笑道:「不過你只有九隻指頭,哪有男人會喜歡九個指頭的女人的,你那只左手難看死了。」

    皂鶯的面容有如古井無波,沒有因為鄭曉路這一句惡意攻擊泛起一絲漣漪,她驕傲地笑道:「我覺得,這只左手挺好看的。那隻手指,它斷得值得,我皂鶯清白之身,有這只左手為證。」

    「切,清什麼白啊,上次還被我摸過腰」鄭曉路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到身邊的皂鶯全身顫抖,他趕緊改口道:「上次還拿腰來摸我的手」

    「你,你這個流氓」刷地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劍貼著鄭曉路的耳朵邊飛了過去,切斷了鄭曉路三四根鬢髮,那幾根斷髮在寒冷的震霧中輕飄飄地飛揚。

    「哇,李逸風,你還是我的護衛嗎?怎麼有女人向我出劍,你全身一動不動的!」鄭曉路向新來的護衛大聲叫嚷道。

    李逸風苦笑道:「張逸塵頭領說,如果皂鶯頭領向你出劍,我可以不管」

    「你,你怎麼能不管呢?你這叫瀆職,讀職罪是什麼意思你懂嗎?」鄭曉路惡狠狠地道:「犯了瀆職罪的人,要受滿清十大酷刑而死!」

    「東家」李逸風怯生生地道:「我沒聽說過瀆職,也不知道什麼叫滿清十大酷刑,但是張逸塵頭領說了,如果皂鶯頭領拿劍砍你。肯定是你不對

    切,真不好玩,這個新來的護衛還不能適應我的惡搞,太正經了。鄭曉路不再理會他,轉過頭去,對著另一邊的江百濤道:「江幫主。向八大水寨的挑戰書,就麻煩你去寫一寫了。就說一個月之後,找塊兒平滑點的江面,距離城市遠點的,官兵管不到的地方,我們雙方熱熱鬧鬧打一架,分個勝負。」

    江百濤應道:「沒問題,我和他們瓣源很深,這一封戰書肯定氣得他們一佛出世,二佛

    鄭曉路笑道:「那就有勞江幫主了,至於我嘛,嘿嘿,皂鶯。你去叫上剛才把銀子運回來的諄宏,叫他帶上兩個千人隊,咱們準備準備。過兩天去豐都轉轉。」

    「去豐都做什麼?」皂鶯的氣還沒平復,沒好氣地問道。

    「我去會會豐都派的趙水鬼,嘿嘿!」鄭曉路道:「活該他倒霉,誰讓豐都距離咱們這裡近呢。」

    「咦?你剛剛不是叫江幫主發戰書嗎?」皂鶯奇道:「既然發了戰書,就該按戰書寫的時間地點,雙方排開兵力決一死戰才對,哪有我們先去打豐都幫的道理。」

    「我暈!你當我們是彬彬君子,立城下之盟啊?」鄭曉路沒好氣地道:「兵不厭詐、聲東擊西、暗渡陳倉」損人利已、橫刀奪愛、落井下石」這些計策你聽說過麼?何況,向他們下戰書的是江幫主,他們黑幫火拚下戰書,管我這個商人什麼事?」

    「你,」前再這三個。還算是計策,後面那三個算是什麼?」皂鶯簡直要被鄭曉路氣暈了。

    「後面這三個嘛,是我專用的計策!」鄭曉路笑道。

    「胡扯,一派胡言。」皂鶯道:「這分明是你做人的態度,你就是個損人利已、橫刀奪愛、落井下石的臭流氓!」

    「哎呀,我的優點被你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真是不好意思。」鄭曉路哈哈一笑道:「別玩啦,做正經事吧,快去叫土浮宏,咱們去豐都。」

    皂鶯抖了抖潔白的皓腕,飛劍刷地一下又回到了她的袖子裡,她用清冷的聲音歎道:「流氓」我常見你做善事,也算是心懷萬民之人。曾見你在陝西用兵如神,連破官兵。前些天又妙計無雙,輕取浣花教」你應該」應該是個好人,應該也算是條好漢吧?」

    「廢話!」鄭曉路笑道:「我如果不是好人,這天下還有好人嗎?」

    「那你為何老是與我這個小女子過不去?」皂鶯難得一見地露出柔弱地表情,溫聲道:「你別再搞怪了,好好地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皂鶯便真的給你當了丫鬟,也是情願

    「哦,那這句話的意思換個方向來說就是,現在我這副樣子,你跟著我不情不願,哈哈!」鄭曉路一句話就點到了重點。

    皂鶯不答這個問題,繼續道:「你在陝西黃龍山裡曾對我說過,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你就不會碰我。難道你就不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讓我傾心於你,心甘情願地跟著你,隨你」碰?」

    「哈哈,皂鶯,你確實很美,我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鄭曉,路笑道:「但是頂天立地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標準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壞故我在,我墮落所以我快樂,我這性子保持上五百年,也不會變。你要愛就愛,不愛就不愛。隨得你去吧」

    「這是你的想法,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想法?」皂鶯潔白的雙頰上飛上兩團紅雲,她認真地道:「你救了我三百部眾的性命,我因此許諾了給你做牛做馬,就算你不管我如何想。我的身子也已不屬於自己,哪裡還能夠再去別的地方。我問你,你究竟對我是什麼看法?手下、朋友、奴隸?早早與我明確了這份關係,咱們之間說話也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要再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端出來。」

    「呃,這個問題還真是考到我了。」鄭曉路沉吟了一番,嘻嘻笑道:「能不能既是手下,又是朋友,也是奴隸呢?告訴你吧,我從小就有一個願望:一個大美女跟在我身邊,和我有些曖昧,又有點甜蜜,但是她又總和我鬧些彆扭,但一到關鍵時候,她還是得聽我的」哇哈哈哈,現在的你,正好就是這個角色皂鶯大惱,她憤然道:「若是你的手下,就該聽你的話,但當你有做錯的事時,要勇於勸鐮。若是你的朋友,就和你甘苦與共,一生扶持。

    若是你的奴隸,就要事事依你,不可稍有違抗」手下、朋友、奴隸,三者怎可合而為一。你」你」我這麼認真地問你問題,結果你還是好皮笑臉地回答,真是氣死我也!」

    皂鶯難得鼓起勇氣,想和鄭曉路把話說明白,怎料這個流氓還是一句實話也沒有,全是虛話飄來飄去,她憤然轉身,兩步三步跑得沒了影兒。去找諄宏調兵去了。

    鄭曉路歎了口氣,對著李逸風道:「看戲看夠了沒?好玩不?」

    李逸風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道:「東家」你對皂鶯頭領,是不是太」,太那個啥了一點。」

    「你是不是想說,太痞了?不仗義?」鄭曉路笑道。

    「呃,我可沒說,這是東家你自己說的。」李逸風見鄭曉路惡搞連連,漸漸少了些拘謹,開始言語無忌起來。

    鄭曉路笑道:「那你覺得皂鶯這女人如何?我不是說她人品如何,而是說,她作為一個。女人,你覺得如何?」

    李逸風想了半天,道:「極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但是…好像又不太像女人,太豪氣了些,老是把自己拘束在諾言裡面,倒似了一個男人。」

    「哈哈,你說得極對。」鄭曉路笑道:「她這人太死板了,一天到晚諾言、信義、清白,」揮著劍斬自己手指、哭喪著臉跟著我這個討厭的人,她就好像要把天下的苦難都背在身上一般過活著」這樣能快樂得了嗎?」

    「我曾對她說過,我要那天小再遮不住我眼;要那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那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我就是要掄圓了活,爽快了活,想笑就要笑,想哭就要哭,想打誰就打誰」我要皂鶯明白,人生一場,就要自由自在,就要無拘無束。我從來不提她許下的諾,但她自己沒事就提出來,這樣活著,有啥意思?」鄭曉路哈哈大笑道:「若她肯開口,我就許她自由,隨她高飛」哦,不過她武藝很好,又有信望,我還是希望她能留在我軍中幫幫我。」

    李逸風聽得呆了,過了半響才歎道:「原來」原來東家早就愛上皂鶯了,只是不肯承認罷了。說了半天,我只聽明白了這個。」

    「我的心思,哪是說得出來的。」鄭曉路嘻嘻一笑,心裡不禁想,那揮劍斷指的英姿,你聳時不在場,哪能明白。皂鶯那只有四個手指的左手,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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