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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卷 起成都 第十六章 成婚啦 文 / 三十二般變化

.    鄭曉路並沒真的要鄭佳怡服侍他更衣起居,他不過是鬧著玩玩,占佔她的口頭便宜罷了。他來自現代,還不習慣女人來幫自己穿衣服脫衣服,那還不彆扭死。於是便依了鄭佳怡的要求,將春望和秋思留在了外屋,他自己則在裡屋裡休息。

    鄭佳怡見他雖然口花花的,但並不想佔兩個丫鬟的便宜,就放下心來,自回去休息了。

    兩人忙了四五天,將個鄭家新府邸弄得乾乾淨淨,傢俱、器皿全部買了新的,丫鬟和小廝們也統一買了統一的新衣,整個鄭家大院顯得一派新鮮。

    那些丫鬟小廝,都是貧苦人家,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有了上頓沒下頓,一進了鄭家,天天早上有稀飯,中午晚上還能吃到干飯,又有了新衣服穿,一個個感動得淚流滿面,都道新主人家仁厚。

    鄭曉路又雇了幾輛馬車回去鄭家村,將鄭老爺子、鄭俊材、雲姐兒、大小姐、二小姐、鄭婆婆都接來成都,只留下七個長工守著鄭家大院,每年去收一次田租即可。那些長工原本住在外院的小屋子裡,現在可以住進後院了,自然非常高興。

    鄭老爺子走到門口,一見嶄新的府邸,門上木匾金字寫著鄭府,樂得合不攏嘴,進屋一,應有盡有。差點就要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他當下大喜道:「好啊,好啊,小路辦事果然可靠。」卻忘了自己的二女兒也在中間出力甚多,鄭老爺子重男輕女,腦子裡就沒把女兒裝進去過。

    老爺子當下就把家裡所有人都召到了前廳,笑道:「我鄭家現在發了家,自然得有個新氣象。我老了,最近總感疲倦,打不起精神來。這鄭家的當家人,該換一換了。」眾人一聽這話,便都拿眼睛去瞅鄭曉路,誰都知道,鄭俊材年少,根本當不得家,鄭老爺子這個時候說要換當家人,除了鄭曉路還能有誰?鄭曉路也不意外,這是應有之事,就算鄭老爺子不把當家人交給他,他也要拚命爭取,才能為以後的籌謀打好準備。

    卻聽得鄭老爺子道:「我有意讓鄭小路來當這個家,但是,這裡面卻有個大麻煩啊。」眾人都奇怪地盯著鄭老爺子,等他的下文。

    鄭老爺子道:「鄭小路雖然是我養大,但終究只是半個兒子,這當家之位,我不傳給鄭俊材,卻傳給鄭小路,恐受人非議。為今只有一個辦法,讓鄭小路再補上半個兒子,旁人就無話可說了。」眾人一聽,心裡各有滋味。鄭俊材少年心性,當下便大叫道:「我一向當大哥是親生大哥,他這人重情重義,又善於經營,由他當家再好不過,誰來非議?我老大巴掌扇他。」

    大小姐鄭佳忻已是許了李家,這種大事她不便插嘴,何況性子本就溫潤,也沒話可說。但那二小姐鄭佳怡一聽這話,卻聽出些別樣味道來,顫聲問道:「再補上半個兒子?怎麼個補法!」她心裡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頓時嚇得牙關打架,咯咯直響。但也不全是害怕,又有一絲小小期待,又恐怕自己這小小期待不能實現。因此她又怕自己猜中,又怕自己猜不中,臉色青白紅紫,不停的變幻。

    然而二小姐天姿聰穎,還真讓她給猜中,鄭老爺子接著她的問話就笑道:「女婿如半子,要想補上這差的半個兒子,當然是娶我女兒,入贅我鄭家。這樣半個兒子加上半個兒子,豈不就真正變成我的兒子了麼?」

    鄭曉路一聽,大喜,口水又開始順著嘴角橫飛而出,心中想到:「大小姐那預訂的夫君李魁幾年了沒個消息,怕是死在滿州人手裡,老爺子看來要悔了李家的親事,把大小姐鄭佳忻嫁給我。哇,那溫柔如水的神情。哇,那前凸後翹的身材。哇,那逆來順受的性子……鄭老爺子,你這不是為難我麼,這麼一個大美人扔我床上,我這種正直誠實,坐懷不亂的君子怕是馬上就要化身為一條野狼,嗯嗯,一條色色的野狼啊。這可不符合我等新青年,好青年的作風。我實在是很難拒絕你這麼過份的要求……」

    「我便把佳怡許配給你,趕明兒選個吉日,就把這事給辦了!」鄭老爺子接著說道。

    「什麼?鄭佳怡?不是鄭佳忻?哇呀呀,老爺子,你不地道,這小辣椒,我怕怕啊。」鄭曉路心中大罵,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妄想中是鄭佳忻,但真正聽說老爺子許給自己鄭佳怡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陣愉悅。鄭佳忻雖然完美,但總是如霧裡看花,對他這個現代人來說,這種古典女子太過不真實,就似不存在一般,根本無法觸摸。反倒是鄭佳怡,典型的川妹子性格,奔放熱情,心直口快,外剛內柔,讓鄭曉路常常有一種在和後世的學妹說話的感覺。要娶鄭佳怡,那當然是沒一絲意見。

    只聽旁邊傳來一聲椅子碎裂之聲,鄭佳怡猛地站了起來,一腳把自己坐的椅子踢得飛到牆上,撞了個粉碎。「爹爹,你怎能將我嫁給這個……」後面本來跟著流氓兩個字,但鄭佳怡舌頭一壓,這兩個字終於還是沒崩出口來。「我不幹,我不要嫁給這個傢伙。」

    鄭老爺子一楞,隨即大怒,顯然沒想到鄭佳怡居然會反對,大聲道:「翻了天了?我要你嫁誰,你就得嫁誰!」

    鄭佳怡臉色慘白,她一直記得鄭曉路曾經發誓,如果欺辱自己,就會被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只是欺辱就會慘死,如果娶了自己,做那些親熱之事,豈不是死上一百遍也有餘。然而她心中其實早已愛上鄭曉路,若是嫁他,勝過哪天被嫁給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男人百倍。她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被父親許給自己己心愛之人,怕的是兩人一旦親熱,鄭曉路就要被五雷轟頂而死。心中矛盾已極,急得放聲大哭,一轉身,跑回自己屋裡去了。邊跑邊在心裡罵道:「你這個死流氓,沒來由的亂發什麼誓,這下可好,這下可好……」她卻忘了那誓是自己逼得鄭曉路發的。

    鄭曉路見鄭佳怡拚命反對,心中竟有些失望,但這古代可不比後世自由戀愛,老爺子既然已經開了口,這事就不是鄭佳怡能反對得了的。鄭曉路歎了口氣,想道:「我婚後對小辣椒好點吧,若她真的不願意,大不了我不對她亂來。等老爺子去了,再由得她改嫁自己喜歡的人好了。」

    古代結婚非常麻煩,鄭家人又有點人生地不熟的,請媒婆就花了好些工夫。說起來也好玩,明明是自己一家子裡娶嫁,也得請個媒婆,相征似地說說媒。鄭家在成都也沒親戚,也沒鄰居,便只好大擺流水席,任由路過的人隨便來吃。

    結婚那日,鄭曉路起個大早,被人弄了一身行頭,然後就推出門去,在城裡轉了老大一圈,七拐八拐,一陣子胡走,最後又繞回鄭府,卻是為了接花轎子。這花轎接了,又帶進城裡,七拐八拐了一番,又送回鄭府。鄭曉路哭笑不得,心想:「這般來回折騰,為了啥啊?古代人太有趣了。換成現代,小兩口如果本來就住在了一起的話,扯個結婚證,請些人來吃了酒席便成,用不著這樣搞遊街示眾。」

    好不容易回了大堂,這敬酒,拜禮,又搞了一大堆子。還有人上來對著兩人撒些棗子、花生、桂子在身上,卻是取了「早生貴子」的意思。禮畢之後,鄭佳怡就被送進了洞房。鄭曉路卻被留在外面,一直鬧騰到半夜,才把他推推攘攘地弄進了洞房。

    整個結婚儀式上,鄭佳怡都全身僵硬,只是任由得別人擺佈。這個小小細節自然看在鄭曉路心裡,使得他萬分心痛,穿回古代,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女人,最終還能成親,鄭曉路原本喜不自勝,但看到鄭佳怡的態度,以為她對自己無情。頓時又如墮地獄,若是她不喜歡自己,這樣仗著父母之命強佔了人家,卻和古代那些男人有什麼不同?自己原本想要保護鄭佳怡的那份心思,想把她從封建社會對婦女的壓迫中解放出來的那種心思,全都化成了流水,不但成了一場夢,自己反而還助長了那股歪風。

    剛進洞房,鄭曉路裝出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去。鄭佳怡此時也坐在床邊,鳳冠霞帔,紅巾覆面,紋絲不動。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半個時辰,鄭曉路心中千言萬語,竟然全堵在喉頭。他平時吊兒郎當,滿嘴胡說八道,還動手動腳,但那些都是玩笑,他從來不想真正傷害一個女人。此時把一個自己喜歡,卻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娶了回來放在床上,這卻成了個大問題。因此那些亂七八遭的調笑之語全都被拋到九宵雲外,只好悶聲坐著。

    倒是鄭佳怡終於忍不住了,她平素就心直口快,嘴巴動得比腦袋還要快,這樣悶坐了半個時辰,終於超出了她的極限,便開口道:「怎麼不來掀我蓋頭?」這話微帶顫抖,她心中千肯萬肯,早已歡喜得上了天。但又生恐鄭曉路碰到自己肌膚,應了誓言被五雷轟頂。這等苦惱壓在心裡,整個結婚儀式自然弄得全身僵硬。便是喝那交杯酒,也把手臂虛懸著,沒有碰到鄭曉路的手臂分毫。

    鄭曉路聽她問話,心中氣惱,就伸出手來隨手一拖,將那蓋頭掀了起來,自古以來掀蓋頭掀得這麼沒情調的,可能就只有鄭曉路一人了。所幸的是鄭佳怡以前也沒有被人掀過蓋頭的經驗,那年頭也沒有電視節目看別人結婚掀蓋頭的風情,因此鄭佳怡倒也不氣惱,以為蓋頭就是要這般掀法。

    兩人又呆呆地坐了半響,鄭佳怡見鄭曉路劍眉星目,氣質不凡,心中自是欣喜。但鄭曉路心中早已先入為主地認為鄭佳怡不喜歡自己,此時看她,就覺得她表情裡全是不滿,盯著自己的臉左瞅右瞅,那分明是極度看不慣。

    鄭曉路長歎一身,和衣向床上一倒,滾進大床的裡邊,歎道:「睡吧睡吧,一直坐在這裡算什麼事兒。」

    「睡?」鄭佳怡頓時大大的緊張了起來,這一睡下去,只怕紅鑾星動,發生些什麼,自己雖然得嘗所願,但這剛得來的相公,只怕就要五雷轟頂了。鄭佳怡也是和衣向床上一倒,雙手護胸,全身崩得緊緊的睡了下去,卻是睡在床的外沿,隔得鄭曉路十萬八千里。

    兩人又不說話,躺在床上各想心事,過了半響,鄭曉路終於決定把話說清楚。認真地道:「佳怡,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個大流氓。但我是很喜歡你的,原本以為你雖是迫於父命和我結婚,但嫁了我也總比嫁與了別人強。但你既然躲得我這般遠遠的,想必不當我是你的相公,由得你吧,過些年月,你若有了喜歡的人,我便送你一紙休書,到這裡,只覺得心尖劇痛,但他來自後世,處理這種事比起古人來卻堅強了許多,然而話說完了,虎目已是含淚。

    鄭佳怡一聽這話,大駭,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虎地一下坐了起來,淚珠子已經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她本女兒身,喜歡兩個字萬萬說不出口,前兩句聽到鄭曉路說喜歡她,只感覺欣喜得飛上了天,聽到後面兩句,卻從雲端摔了下來,一顆七巧玲瓏心差點摔得粉碎。此時再也顧不得臉面,慘然道:「你又說這等話來氣我!若是以前你肯好好和我說一次話,好好和我談一談心,不來動手動腳地羞辱我,今天怎麼會弄到如此田地。你說你喜歡我,我何嘗不是喜歡你至極。但你曾經發下誓言,若是欺辱了我的身子,便要被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我怕害了你的性命,每日裡小心提防你突然伸手來亂摸,總需要躲得你遠遠的。你以為我心中好受麼?若是真的害你死掉,不如我先死掉算了……」她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雙肩聳動,大哭不止,只覺傷心欲絕。

    鄭曉路聽了這話,卻是大喜,心想原來你幾度尋死,卻是想用自己的性命來保全我,他高興得就如初戀告白終得成功一般,一個翻身也坐了起來,伸手就想去抱鄭佳怡,道:「那誓言怎算得數,我不過隨口說說,若是為了那個,你不必放在心上啊。」

    鄭佳怡見他來抱,大羞,也是大急,側身閃開道:「誓言怎麼是隨口說說?舉頭三尺就有神明,你當是兒戲,神明卻不會當你是兒戲。你莫來碰我!」正巧此時窗外一聲輕雷,下起大雨來,雨聲綿密,盡數打在屋簷上。「你看,神明在提醒你了,你需自重。」鄭佳怡急道。

    鄭曉路以退為進,假意道:「你還是不喜歡我,不想和我親熱,故意找的這個借口,以後好以清白之身改嫁別人。」這句本是玩笑,不料鄭佳怡卻斬釘截鐵地道:「我即已嫁給你,便是你的人,生同巢,死同穴,鄭佳怡若是有改嫁之心,定也受那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這下鄭曉路沒撤了,心中暗想:「奶奶的,當初發什麼鬼誓,我是現代人,不怕亂髮誓,她這古代人卻當真了,而且還這麼真,真是笑死我了,但也頭痛死我了。」鄭曉路突然心中一動,一個詭計冒了出來,不由大喜,哈哈,此計大妙,定然可行。

    鄭曉路又向床上一躺道:「還記得我們坐馬車來成都的路上嗎?我睡著了,你跌進我懷裡來!」鄭佳怡臉色一紅,輕輕嗯了一聲算是記得。鄭曉路笑道:「那次我沒被五雷轟頂哦!」鄭佳怡羞喜道:「那次是我自己撲你進懷裡,不是你主動來碰我,自然不算。」

    鄭曉路見她上鉤,心中大樂,道:「那麼,今天我們也可以這樣嘛……哎呀,你幹嘛用這種母狼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是正經人,你可不要對我亂來!」話音剛落,想明白了的鄭佳怡已經狠狠地撲到他身上,全身重量,壓上他胸膛。一張口,咬住他的肩頭。恨恨地道:「你怎麼不早一點想到這個,那我就不用躲得你遠遠的了。你莫亂動,手腳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我立即從你身上躲開。」

    不動,我當然不動,我傻b了才動,鄭曉路心中大爽,感受到鄭佳怡身體壓在自己胸口,她胸前雖然不如鄭佳忻那麼雄偉,但也算過得去,那柔軟頂著自己的胸膛,舒服得差點就要胡言亂語了。

    鄭佳怡咬住他肩頭,羞道:「夫妻之間究竟要做些什麼?哦,不對,你別動,我該怎麼做。」

    鄭曉路大汗,奇道:「不是吧,你什麼都不知道?」

    鄭佳怡臉紅過耳,細聲道:「母親去得早,沒教過我,姐姐也是一問三不知。我哪知道該怎麼辦。」原來這個時代的女人,便只有在出嫁前一天,才由母親遮遮掩掩地教些生理知識,母親死得早的話,就沒人教了,渾渾噩噩,啥也不知道的就嫁了人。

    鄭曉路心中狂喜,這個……這個難道就是所謂的「調教」,哦,我太邪惡了,這事情可不能亂想。「你先幫相公我寬衣,哦哦,對,就這樣……然後,嗯嗯,把你的衣服也脫了,哇……」一陣口水聲聲之後:「對對,就這樣……咦,不對,後面點,呃呃呃,再前面點!我操,你個笨女人,不是這裡,再後面點……動作溫柔點嘛……出點聲,別弄得像個死人一樣,哇,好爽,就是這樣……」

    繡帳裡兩條人影終於合為了一體,不過鄭曉路的影子連一根手指也沒動彈,只見鄭佳怡的影子一陣狂野的搖動,過了許久許久,才安靜了下來。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是前生注定事,莫錯過姻緣!

    第一卷完!

    編者按:第一卷終於完了,快樂的鄉村生活也完結了。我將這第一卷盡量寫得開心些,輕鬆些。因為天啟五年的時候,明朝還沒有怎麼動亂,所以祥和之氣是可以有的。接下來的一卷,將會開始講敘鄭曉路在成都府裡的發展,這一卷登場人物將會有所增加,情節也將開始變得複雜。再後面,戰爭就會開始,所以,趁著戰爭還沒打響,我們盡情地開心吧,人生得意順盡歡,後面的事,咱們後面再提。

    另外,有一種流派說古代禁止同姓通婚,此事有據可考,唐朝就禁止同姓通婚,認為五百年前是一家,同姓通婚等于于**。但明朝後已經沒有這個限制,同姓不同宗的人是可以結婚的。

    本書初寫於2010年10月10日,算是雙十年華,或者三十年華吧,很好很強大,今天是10月21日,在下用了10天時間,碼了八萬字,也算見得人了。謹記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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