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章 夜晚的小巷 文 / 此路單行道
「老闆，來兩瓶啤酒，再隨便來幾碟小菜。啤酒要冰的！」夜晚的小巷中，無處可去的雨宮神凜獨身一人坐在小吃攤前，聞著撲面而來的香味，五年沒有吃過東西的他胃裡一陣翻騰，「好香啊……今晚要開葷了！」
雖然有些好奇這少年竟然會在大冷天裡喝冰鎮啤酒，但既然是顧客的需要，小吃攤老闆並沒有說什麼。
「好勒，少年請稍等！」小吃攤的老闆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消瘦的臉龐上掛著發自內心的微笑，雖然年過中旬，但歲月的流逝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依然精神抖擻，動作精幹老練。短短幾秒鐘內，一疊疊熱氣騰騰的小吃和兩瓶冰鎮扎啤擺在了雨宮神凜眼前。
一整天沒吃飯的雨宮神凜早就等不及了，看也沒有看就從盤子裡拿出了一個大肘子，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啃特啃起來！見他這副模樣，老闆不但沒有覺得失禮，臉上的笑意反越加濃烈了。
風捲殘雲的將盤子裡葷素搭配的小吃一掃而空，雨宮神凜又將一口啤酒灌入了口中，最後長長的出了口氣，意猶未盡的咋了咂嘴，說道：「老闆，每樣再加一份！」
「好勒，沒問題！對了小哥，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看你面生啊。」又給雨宮神凜添上集中小吃，老闆笑問道。
「嘿，我可是在大老遠就被老闆你這裡的香味給勾引過來了……話說大叔你有這麼好的手藝，為什麼偏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擺攤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黑店呢！」
「果然……不過不是大叔我自誇，其實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大叔在白天的身份是jonagarden家庭飯店的頂級大廚，晚上閒來無事下在才這賣弄一下手藝，來光顧的基本上都是回頭客。其實啊，大叔我就是想親眼看到客人們那滿意的表情，對我來說，這才是身為廚師們的最大樂趣了吧！」說完，老闆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白牙。
談話間，雨宮神凜並沒有停下嘴上的動作，不過和之前比起來卻是慢了許多，又將一個鹵雞腿啃了個乾淨，雨宮神凜笑著對老闆道：「大叔好興致，不過，咱倆正好相反，對我來說啊，人生最大樂趣就是吃遍天下美食了！大叔你的手藝沒得說，絕對稱得上一流！」
「呵呵，少年倒是會說話，如果不嫌這裡地方小，以後就常來吧，大叔給你打八折！」老闆笑的合不攏嘴。
「嘿嘿，就等著大叔你這話呢！」
……
「大叔，老樣子每樣來一份，然後再來一瓶啤酒！」一老一少聊得正來勁，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從雨宮神凜旁邊傳來出來。
「好勒……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麼？」大叔笑著點了點頭，隨意的問道。
「她們兩個啊……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估計是趕不過來了！」
偏頭一看，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上身套著淡粉色毛衣，留著一頭粉色短髮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材嬌小，稚嫩可愛的臉蛋看樣子也就十一二歲。似乎是感受到了雨宮神凜的目光，小女孩將腦袋轉了過來，靈動的雙眸與他對視，然後瞇眼衝他甜甜一笑。
不過只在一瞬間，女孩圓嘟嘟的小臉沉了下去，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你應該還沒有成年吧，學園都市法律規頂，十八歲以下是不可以喝酒的哦！」
「……」聽了女孩這番嚴厲的訓話，雨宮神凜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隨手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的往嘴裡灌了進去。啤酒下肚，雨宮神凜爽快的長歎了一聲，說道：「小妹妹，這你就不懂了！大哥哥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而且，剛才你不是也點了一瓶啤酒麼？」
「真是失禮呢！我可是老師，才不是小妹妹！」小女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叉著腰，臉蛋氣的滾圓。本來以為這樣就能居高臨下看著他，沒想到的是，坐著的雨宮神凜仍然比小女孩高出了一節。
「老師？」雨宮神凜有些好些，如果讓這個小女孩當老師的話，她的學生們真的會乖乖的聽她講課麼？女孩嬌小可愛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會給人震懾力吧！
想著，雨宮神凜開啟了窺視只眼。
姓名：月詠小萌
性別：女
年齡：25
所屬勢力：學園都市
超能力：無能力者
等級：level0
系統鑒定：身材與年齡不合的小老師，喜歡說教。
……
「噗……二十五歲！」雨宮神凜差點將喝進去的啤酒一口噴出來，難道是terminal系統中病毒或者bug了？不可能啊！「難不成這個小老師和我一樣被捲入了什麼奇怪的實驗中？」
「那個……小萌老師，敢問您今年貴庚？」雖然已經得到了答案，但雨宮神凜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
「哼！老師我可是成年人……難道你不知道問女士年齡是很失禮的事情麼！不過，你怎麼認識我？」小萌老師先是哼了一聲，然後好奇的問道。她印象中根本，沒有這個少年的樣子，而他似乎也不是那個高中的學生。
「呃……介個麼……」不小心說漏嘴了，雨宮神凜撓了撓頭，腦中念頭急轉，片刻後，他清咳了一聲，一臉正色的道：「這個，在學院都市誰不知道小萌老師您在教學方面上是盡職盡責，對學生更是誨人不倦，細心教導！被您調教出來的學生那可各各都是才高八斗，青出於藍的高材生！而小萌老師您的威名更是早就傳遍了學園都市各大名校，您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眾所周知的超級人氣教師啊，像我這種長期打醬油的龍套路人甲都對您敬畏萬分！」
月詠小萌瞪大雙眼，被雨宮神凜這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過了一會，小萌老師坐會了長凳上，閉著眼睛正色道：「……其實我也沒有這麼優秀啦，我只是做好我應該做的而已！」
或許是雨宮神凜一番馬屁奏效，小萌老師臉上的氣憤之色明顯褪去了幾分，「……關於你喝酒的事我就暫時不追究了，不過下不為例哦！如果下次再被我抓到，哼哼！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雨宮神凜。」
「雨宮？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小萌老師點了點頭，心裡想道。
……
「老闆，今天的保護費準備好了沒有，兄弟幾個人可是等了一整天了！」小吃鋪前三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兩個穿著打扮流里流氣的青年走了過來，狂妄的說話口氣顯然是來找事的。
兩個不良只是在雨宮神凜和月詠小萌身上迅速掃了一圈，隨後便又將目光鎖定在了小吃鋪老闆身上。
中年大叔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上個星期不是剛剛交過麼？」
「怎麼招，看不起哥幾個是不，交那麼幾個錢還羅裡吧嗦的。上星期可是我們黑妻老大的生日，自然要另算！」
「總之就一句話，交還是不交。交了錢自然好辦，不交的話也隨你便，不過哥幾個可不能保證你這小攤子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中年大叔猶豫了一會。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實在是不算太多，但小混混的這種蠻不講理的行為換作誰都會覺得憋屈。不過想了想，如果不交的話以後麻煩事恐怕會更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這，大叔點了點頭，只能忍氣吞聲。
月詠小萌可就不樂意了，沒想到竟敢有人在她面前出言威脅，這種不良的品行必須既是改正！
「你們兩個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小小年紀就敢做出這種黑社會的勾當，長大以後還得了？今天老師我要好好教導教導你們！」小萌老師神色鄭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在她眼裡，對面兩人根本就是誤入歧途的墮落青年，必須要好好教育一番！
「哈？」其中一個混混不屑的一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雙賊眼在月詠小萌身上巡視了一番，嘿嘿一笑道：「小妹妹，這月黑風高的不怕遇到什麼壞人麼？不如和我們一起走吧，大哥哥會保護你的！哈哈！」兩個小混混同時賤笑了起來。
月詠小萌小臉頓時沉了下去，她最討厭的事莫過於被人說她小！再加上小混混剛才那番調小的話，月詠小萌一時氣的小臉通紅。
「喂，你們兩個不吃飯就趕緊滾，唧唧歪歪的……口水都噴到飯菜裡了，少爺我可是有潔癖的，小心吐你們身上哦……」雨宮神凜微瞇雙眼，從中透出了一股凌厲的光芒。
「啥？有意見是不是，吃老子的口水可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
「既然這樣，還是你自己吃吧……砰！」還沒等那個小混混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視線突然一暗，鼻子上的劇痛以及臉上那股油膩的感覺令他不禁唔唔的叫了起來。
雨宮神凜一隻手按在不良的頭上，直接將他扣在了自己吃剩下了盤子裡。另一隻手抄起啤酒瓶，咕嘟咕嘟將剩下的啤酒灌進了肚子中。不過，就坐在一旁的月詠小萌已經驚呆了。她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嘻嘻哈哈每個正經的少年竟然出手這麼凌厲。
小混混雖然有心掙扎，但將他按住的那隻手彷彿有千斤之重，難以呼吸的他只得停下了手腳上的動作，嘴裡卻是哼哼唧唧的嘀咕著什麼。見搭檔被欺負，另一和混混可就急眼了，將袖子擼到了手臂，然後隨手從地上抄起了一塊板磚，罵罵咧咧的朝雨宮神凜跑了過來。
「喀嚓……嗷！」
酒瓶破碎，小混混慘叫了一聲後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雖然沒有頭破血流，但小混混還是被酒瓶子砸的天昏地暗，感覺腦殼都要崩裂了！
一隻手按著，一隻腳踩著，雨宮神凜將破碎的啤酒瓶扔在了地上，然後又拿起了另一個酒瓶子，自言自語道：「嘖嘖，這瓶口還真是不小啊……唉，我問問你們，如果把這瓶口塞進你們的菊花裡，然後再補上一腳，你們說會發生什麼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趴在地上的小混混猛地打了個機靈，渾身冷汗直冒，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哦，那就試試好了……」
「別！別！大哥，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放了我們吧，以後我們絕對不敢再來找你的麻煩了！」小混混嚇得魂飛魄散……把酒瓶子塞到那個地方？開什麼玩笑，捅出痔瘡還算小事，如果力氣大一點的話菊花絕對會爛掉的！
「嘶……」別說是小混混了，就連中年大叔聽到雨宮神凜這番狠話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至於月詠小萌，天真純潔的女孩什麼時候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心中又驚又羞，但見少年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一時竟是有些害怕，只能小聲的勸慰道：「那，那個雨宮同學……他們兩個估計知道錯了，這次就算了吧……」
「喀嚓！」雨宮神凜隨手將酒瓶子扔在了地上，另一隻手也從混混的頭上收了回來，說道：「既然小萌老師發話了，這次算你們走運，不過……」雨宮神凜笑了笑，又道：「本來好好的一頓飯，被你們吵得一點興致也沒有了，你們該怎麼補償我啊？」
「大哥你放心，這頓飯算我們的，不用您掏一分錢！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我們哥倆隨叫隨到！」說完，小混混連數都沒數的就掏出了幾張紙幣，少說也有幾萬日元，又掏出了一張紙條，飛快的寫下了兩個手機號，見雨宮神凜沒有再說什麼，兩人才敢離開。
……
「時間不早了，大叔您也該下班了吧，今天這頓飯吃的很爽，以後我會常來的。」雨宮神凜將兩張紙幣放在了桌子上，又朝月詠小萌微微一笑後才離開了小吃攤。至於那兩個聯繫方式，雨宮神凜直接揉成了紙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等雨宮神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中年大叔和月詠小萌才回過神來。大叔苦笑了一聲，把那兩張紙幣交給了月詠小萌，說道：「他也算幫了我個大忙，這錢還是拜託你轉交給他好了，這次算我請客！」
月詠小萌搖了搖頭，笑道：「大叔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以那孩子的性格估計是不會收下的。」
對此，中年大叔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
一幢廢棄的公寓中，之前被雨宮神凜制服的兩個小混混站在一個留著飛機頭的男子面前，其中一個混混說道：「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小子的伸手的確遠超常人，我們兩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給制住了。」
另外一個混混使勁的點了點頭，吞了吞口水道：「就是啊老大，那小子出手比我們還很辣，把這種狠角色吸收進大蜘蛛裡會不會出什麼亂子啊！」
「哼，沒出息的東西！」黑妻綿流狠狠的將手槍扣在了桌子上，不屑的說道：「難道你們忘記那些能力者是怎麼對待我們的麼？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大蜘蛛的戰力將又會提高一個層次，這種人如果不能掌握在我的手中簡直就是浪費！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個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把他給我綁過來……不然的話，你們兩個以後不用混了！」
「我們明白了，老大！」兩個小混混雖然嘴上答應的痛快，但眼中卻是攙雜著掩飾不住的驚恐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