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小小的目光 文 / 枉為鼠
第三百九十三章小小的目光
秦傷看著生活技能稱號上面的那個聖字，終於忍不住笑了。
距採集術突破後，剝皮術也在此刻突破到了聖階，順帶著的，是生活技能大宗師也變成了了一個字——聖，非但如此，兩個衍生技能也在剝皮術突破後產生了變化。
雖然依舊不知道這生活技能的最終用途是什麼，而秦傷也不可能像一般的生活玩家憑借生活技能去賺錢，但是作為第一個雙聖階的生活職業者，無論這生活職業用沒有用，他都有笑的理由。
秦傷不知道的是，在他剝皮術突破的時候，移民村裡的生命神殿大廳裡面，生命女神的塑像突然動了一下，要是有人在場，就會發現，塑像的臉上竟然浮起了一絲略有略無的笑容，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原樣，再度陷入了沉睡。
「原來那個驚動了全服，讓系統一臉廣播了9遍的聖階就是你，我說，你是不是找到bug了，怎麼會練得那麼快。」看著秦傷走過來，滿臉不可思議的飛花實在藏不住自己的疑惑了，眨了眨眼睛朝秦傷問道。
秦傷朝飛花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反而轉身朝眾人問道：「回去？」
見秦傷不說話，飛花狠狠地住口不語，也不好再次追問。
龍山位於風城下面的二級城市暴風城郊區，由於人數太多，秦傷的便攜式傳送陣一次只能帶兩個人，自然不能用，而在沒有急事的時候使用價格不菲的地下城回城軸卷，也實在太不划算。
一行人準備節約成本，走著回城，但是老天卻偏偏不順他們的意，在走到龍山腳下的一個土坳邊緣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嫣然突然止住了腳步，讓後面的人一怔。
「怎麼了？」
「好多人！」嫣然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怕自己解釋不清楚，將位置讓了出來：「你們自己看吧。」
眾人走上前去，不由嚇了一條，原來不遠處聚集了一大片黑壓壓的玩家，正在翹首朝這邊觀看，要不是又勇士佳人的玩家站在那裡攔住了去路，加上這些玩家實在沒有勇氣和勇士佳人作對，只怕這些玩家早就衝上來了。
「出了什麼事？」秦傷朝協助他們清場的一個勇士佳人玩家小隊的小頭目發了個消息過去，不一會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雖然秦傷他們戰鬥的地方和山腳比較遠，但是魔龍的聲音實在太大了，隨便後一聲，山腳便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掛掉時候的那聲慘叫，更是傳達了山上的狀況，這些普通玩家個個都想上閃去看第一條掛在玩家手裡的巨龍，被勇士佳人的玩家攔下來後，便守在山腳下，希望一堵神之小隊這些傳說級玩家的風采。
「看來，想節約點軸卷錢是不成了。」秦傷聳肩，朝背後的人苦笑道，龍山通往暴風城就面前這條路，想要回去不被那些玩家發現的可能性根本沒有。
「也好，早點回去休息，累死了。」沒有辦法，大家也只好逐漸打開軸卷，直接返回了地下城。
飛花和秦雨畢竟不是明月和熱血的人，在約定好第二天會和的時間和地點後便走了，秦雨在離開的時候，朝秦傷看了兩眼，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
秦傷卻不能馬上下線，裁決者和王燕可還在等著他的消息呢，而且，生命神殿的事雖然交給了王燕，但是終究是才開始，他也怕出什麼紕漏，還是需要和王燕見一面才成。
生命神殿在王燕的主持下已經慢慢走上了正軌，精靈族和暗精靈族不愧是天生的生命女神信徒，加上兩個大長老都在，祈禱的事已經不用王燕操心，而且由於精靈和暗精靈都喜靜不喜動，在移民村裡和野蠻人倒也相安無事，只要王燕注意野蠻人不要隨意侵入兩族的地盤就行。
不得不說，做領導者王燕要比秦傷在行得多，特別是這種需要負責具體事物的領導者，在秦傷將大長老的職位交給王燕後，王燕又慢慢摸索出很多東西來。
作為信徒，不但能在加入的時候獲得祝福加持，而且還能每天在神殿裡領取日常任務，任務的數量和等級都是逐漸遞增的，而任務的獎勵，則是信仰點。
任務的發放本來掌握在祭祀和大長老手裡，但是秦傷和王燕都是玩家，自然不可能天天站在生命神殿給玩家發放任務，所以生命神殿大廳專門有一個任務發放平台，想要領取和交任務的玩家都可以直接在平台上完成，而祭祀和大長老就可以直接在平台上查看任務的數據。
而信仰點並不是沒有作用的，相反，作用還非常巨大，在平台上，還有專門的信仰點兌換窗口，可以用信仰點兌換相應的道具和裝備，據王燕說，其中竟然包括能增加屬性的藥劑和傳說級的裝備，不過，需要的信仰點也很龐大罷了。
而且，信仰點還是一種可以重複使用的東西，具體的信仰點可以兌換道具，而累積的信仰點一旦達到了某種上限，就可以兌換信徒稱號，獲得更高級的祝福術加持，不但如此，隨著信徒稱號的提高，玩家每天可以接的任務數量和任務等級也會隨之增加。
而信仰點的獲得，不僅僅是做任務，參加固定的祈禱儀式，一次也能獲得1-3點不等的信仰點數。
王燕告訴秦傷這個消息的意思是，他們可以重複對玩家收費，畢竟信仰點可以兌換裝備道具，那麼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籌碼，而這籌碼只要參加固定的祈禱儀式就能獲得，那麼對要參加祈禱的玩家收點小錢，也不為過。
不過秦傷想了想，還是否決了王燕的提議，現在的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生命女神對於信徒信仰的渴求，而且魔龍的出現，還代表著遊戲裡絕對有另外的神靈，雖然不知道信徒的信仰對神靈究竟有多大作用，但是秦傷可不想為了這點小錢而耽誤了以後更大的事。
見秦傷不允許，王燕也不堅持，這雖然也是一條生財之道，但是對一個工作室的聲譽還是有一些負面影響，她也不想因小失大，不過生命神殿畢竟是秦傷的，她不想引起秦傷的誤會，所以要如實告知罷了。
而作為大長老，王燕自己也能在任務平台那裡接任務，而且起點要比普通玩家高了許多，所以王燕也提醒秦傷有空了去看一下，不過他不建議秦傷用信仰點換取裝備或者道具，一是秦傷根本不差這點錢，二是信仰點說不定以後還有其他的用處。
秦傷也暗暗留心，但是今天他實在他累了，所以打消了立即前往的念頭。
另外，王燕還給秦傷帶來了賴公子的消息，根據賴公子內線的消息，上次系統更新天幻公司和王家的確毫不知情，這也更加證實了他們心中的那個猜測。
而且，對秦傷不利的消息是，王家的人已經開始留意了秦傷，讓他在遊戲裡面小心點，不要露出太多破綻，幸好，就算是王家，也不能直接在遊戲後台提取數據，這也讓秦傷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數據異常太早暴露。
天幻公司不能改變遊戲裡的數據，但是後台數據監察還是有那個手段的，可惜天幻公司不是只屬於王家的，政府、賴家，都有其股份，而且，因為當時要推廣到其他國家，所以另有幾個國家也參與其中，想要提取後台數據，除非遇到重大的事件，比如說遊戲嚴重異常，或者大家追求的那個秘密已經初現端倪，才能在召開董事會後，獲得超過半數的董事同意才行，可是，賴家已經和秦傷搭上了勾，絕對不會同意這種做法，而王家也只是因為秦傷建立了生命神殿而稍加關注，根本沒想到別的地方去，自然不會動用終極手段。
裁決者也帶來了消息，董老已經知道了秦傷知道他在東方家的事，所以也不想在瞞下去，讓秦傷有空了到他那裡去一趟，兩人見見面，雖然秦傷有點疑惑董老的做法，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
對於那個在監獄了結識的老人，秦傷心裡始終還是尊敬的情緒居多，雖然他隱隱覺得周圍的人都有秘密隱瞞著自己，但是天性使然，讓他不願意朝最壞的方面去想。
也好，見見，把自己的疑惑都問清楚吧，不過最近肯定不行，至少得把飛花的任務做完了才有時間過去。
這段時間，他也可以好好整理一下疑問，到時全部找董老問清楚。
在交流一番後，裁決者和王燕也瞧出了秦傷的疲憊，遂和他告別，讓他快點下線休息。
但是秦傷卻沒那麼好命，和裁決者，王燕告別後，又來到了裝備行裡，這個時候正是小小的值班期間，秦傷讓小小把生意交給了npc，跟自己上樓。
這次的收穫，兩件傳說級裝備和魔龍的材料，都要交給小小，讓她記賬的同時將其餘人應該分到的份額統計下來，到月底一起發放，這種做法讓小隊的凝聚力更大，束縛力更強，雖然秦傷的小隊似乎不用考慮什麼凝集力和束縛力的問題，但是最主要的是，這節省了秦傷很多時間，而且，讓熟悉市場價格的小小定價，更加公平。
而且秦傷還從小小那裡意外得知了魔龍毒液的用處，這是煉藥師的一個格外分支，毒藥系統，而魔龍毒液，就是一味毒藥的主要材料，但是這毒藥要大宗師階的煉藥師才能煉製，現在整個《幻世》裡都沒有大宗師階的煉藥師，那張大宗師階的藥劑配方是一個普通玩家偶然得到的，賣不出去卻被明月偶爾收下。
既然知道用途了，秦傷也一併將包括魔龍毒液在內的所有材料全部交給了小小，魔龍角和魔龍牙也讓她一併交道克拉克手上，魔龍皮可以製造鎧甲，雖然不是完美級別的，但是想必做出一些屬性普通的傳說級鎧甲還是沒有問題。
這些材料自然也有其價值，雖然沒有算入和飛花的分配，但是秦傷還是納入了自己小隊的收入，將它們的價值拿來按照小隊的分配額度再度分配。
這些利益雖然小，秦傷也完全可以不拿出來分配，但是這樣做就讓小隊避免了出現隔閡的危險。
隨後問了幾句關於裝備行的事後，秦傷便揮揮手下線了，10幾個小時的戰鬥，已經讓他疲憊不堪。
打開虛擬倉，秦傷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靜靜地趟在了那裡，果然，一陣熟悉的暈眩如期而至。
在遊戲裡，不管玩多久，秦傷都不會出現暈眩現象，但是只要時間稍微長一點，退出遊戲，緊接著的肯定就是一陣較長時間的暈眩。
眼前一片漆黑，沒有聲音，沒有光芒，只有無際的黑暗與寂靜，時間在這裡無限放長，似乎經歷過了千年萬年，沒有盡頭。
還好秦傷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所以雖然心裡已經憋得慌，還是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等著恐懼的過去。
終於，第一縷光出現了，視覺慢慢恢復，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聽覺也回到了身上，秦傷清醒了過來。
看看時間，才過了5秒鐘，秦傷卻抹了把汗，時間又延長了1秒，以前最長的昏厥時間也只有4秒。
爬出虛擬倉，秦傷也不管餓著肚子了，倒在床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足足10個小時秦傷才在朦朧中醒來，幸好昨天慮到了這個結果，約定的時間稍微晚了一些。
看了看時間，還可以出去吃個飯，秦傷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朝飯廳走去，但是走到半途，他又改變了主意。
出去吃個飯吧，自從戰場開啟後，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秦傷想到這裡，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客廳裡空無一人，此時正是吃飯時間，就連平常在接待處值班的人都不在，所以秦傷一直出了門都沒人發現，反而是門口那個守門的門衛奇怪地看了秦傷兩眼，認出了秦傷是明月工作室的成員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他心裡很是奇怪，這些一天窩在遊戲裡的人怎麼有空出來了。
明月開在這裡，這個小區自然是東方家的產業，裡面的人雖然看似普通，但是都有著不同平凡的背景，自從王燕的前男友跑到明月去了過後，王燕便換了門衛，那個門衛很顯然是接受了好處才允許人進去的。
秦傷一個人走到外面，看著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群和車輛，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依舊活得好好的。
越來越頻繁的昏厥讓秦傷只願意呆在遊戲裡，以忘記昏厥帶來的那種恐懼感，間或的昏厥讓他不由自主地去想自己的生命還剩下多少，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次昏厥就徹底倒下，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種恐懼讓他選擇了逃避，除了睡覺吃飯外基本上都泡在遊戲裡，在遊戲裡，不會出現什麼昏厥的事而且遊戲裡不間斷的任務和打怪，讓他下意識地拋棄獨自思量，從而不再恐懼。
順著街道，隨意地走了一會，中間遇到10字路口的時候，秦傷也不控制自己特意選擇，只是仍由腳步帶著他前行，一路上看著擦肩而過的人流，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依舊活著，不再是那個因為隨時有可能倒下而選擇逃避的人。
隨意走進一家街邊小店，點了幾個家常菜，說實話，店裡的菜永遠沒有工作室特意調配的好，但是秦傷依舊吃得很香。
在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糾纏住他的那些謎團，放下了自己身上隨時可能倒下的擔憂，甚至放下了他最喜愛的遊戲裡面的事情，什麼都不想，反而一身輕鬆。
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秦傷透過店裡窗邊的玻璃，看著街道上的人群，以及透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築，偶爾飄過幾朵白雲的天空，就這麼愣愣地看著。
最後還是時間快到了，讓秦傷不得不結束這頓用時最長的早餐，然後回到工作室。
只是他沒有看到，在他離開和回來的時候，一直有雙目光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看著他，眼裡滿是擔憂。
小小是親眼看見過秦傷昏厥的幾個人之一，而且還是最早的人，從秦傷身上的絕症這件事上，她也明白這對於秦傷而言代表著什麼，但是秦傷不說，她就算知道，在面對秦傷和別人的時候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只能把自己的擔心默默地藏在心裡，連安慰秦傷也做不到，因為她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身份去安慰他。
所以小小便拚命地在遊戲裡當起了裝備行這個任務，想好好幫助秦傷，她知道，自己玩遊戲雖然比普通玩家高出那麼一絲，但是和秦傷身邊的人一比，卻什麼也不是，再說秦傷身邊也不卻玩遊戲厲害的人了，所以她便逼著自己努力地去學習管理，雖然她不喜歡，對於一個小女孩而言，一天站在店裡，給玩家講解裝備的好壞，和玩家討價還價，完了統計賬務，記錄數據，那真不是她喜歡的。
但是有什麼辦法，自己只能在這方面幫助他，小小滿是擔憂的目光看著走進自己房間的秦傷，雖然她也想在遊戲裡拿著一根小小的法杖跟在秦傷身邊，用用技能，盯著秦傷抗怪的背影，完了去揀揀裝備。
一直盯著秦傷背影的小小沒有發現，角落裡一雙美目也閃著亮光在盯著她，眼裡滿是震驚，顯然是看出了什麼。
如果小小轉身，而那目光的主人又來不及躲避的話，那麼她就會發現，站在那裡的正是明月工作室的大姐，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