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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十章 秦傷的心思之一路行來 文 / 枉為鼠

    第八十章秦傷的心思之一路行來

    秦傷走了出去,沒有耽擱,一路向西。

    和王燕的談話終於讓他心中的事稍微放下了些。

    不得不說,王燕的話雖然冒進了些,急躁了些,傷人了些,但其中還是有很多真正地說到了他的心底上,那塊平時絕對不容忍別人碰觸的傷疤。

    王燕說得對,或許自己天性中或許真有那麼點懦弱,真有那麼點害怕,真有那麼點不敢面對。

    但她依然沒有猜到自己真正的心思。

    那是因為她猜測的方向都錯了,她根本沒有弄明白自己怕的什麼,或者說顧忌的什麼。

    四年前,當法院的人找到自己,拿出傳單的時候,他在吃驚的不同,不解的同時,憤怒的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蹊蹺。

    特別是揭發自己,起訴自己,控告自己的是秦輝。

    他隨即把目光轉向那個他最為信任的兄弟,兩人之間那種幾乎可以為對方捨棄性命的感情讓他如何也不相信是他背叛了自己。

    當見到他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目光中那一抹抱歉、那一分坦然的時候,他心中的疑惑達到了頂點,但正是這樣,讓他沒有反駁,甘於飽含四年的疑惑,忍受四年的煎熬順從地戴上鐐銬,走進了監獄的大門。

    他現在也說不清當時的想法,是出於不敢相信,傷心至極,失望透頂,還是因為心底那麼疑惑中不可動搖的信任。

    特別是聽見自己的罪名是侵吞工作室的公有財產時,縱然是滿腹疑惑,滿腹沮喪的他也差點忍不住捧腹大笑。

    吞沒公有財產?

    別人不知,但是他可知道,自己那位兄弟作為秦家的家主嫡子,怎麼會看上工作室那點財產,又怎麼會看得上那麼點所謂的財產。

    更何況工作室的財產基本上除了流動資金,都被兩人親手分了下去。更多的時候,執行財務分發的就是秦輝他自己。

    而秦傷自己的財產全部在秦雨的保管之中,他的銀行卡,密碼全部在其手中,卡中有多少錢,他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何來吞沒財產之說,秦輝他又何有看上財產之說,豈不是滑稽透頂。

    那麼是妒忌?

    也不可能,狂雷工作室的組建本來就是秦輝出的資金,秦輝招的人員,相信秦輝的怕是比相信自己的多,自己只是坐享其成,否則,也不會在自己離開後,入獄後,秦輝能順理成章地接管狂雷,雖然中間有些自己的死黨離開,兄弟離開,但狂雷的根基卻始終沒受到太大傷害,依然是中國三大之一,比現在的明月勢力照樣雄厚得多。

    秦輝的處事手段,人格魅力無疑比自己這個只知道玩遊戲的強的多,可以說,當時狂雷能達到那分高度,秦輝的功勞佔據絕大部分。

    再說,以兩人的關係,嫉妒,這個東西根本毫無滋生的理由,就算滋生了,也毫無成長的地方。

    當時,就算秦輝告訴自己,要想做狂雷的老大,過過癮,自己怕是毫無猶豫,甚至有點興高采烈地讓位吧。

    因為狂雷成立之初,就是秦輝死活不做老大,說是怕麻煩,他才硬著頭皮坐上去的。

    這種關係,這種來由,讓秦傷怎麼去找個,編個合適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秦輝是在利益熏心之下背叛自己的?

    更何況,作為劍之尊這個id的擁有者,他心中的自傲又豈在自己之下,又豈在暗夜精靈之下。

    還有小雨

    所以不可能,如何也不可能,怎麼也不可能,這個認定早在秦傷還在監獄的時候,苦惱地抓著頭皮,在牆角蹲著想了三天三夜,這才得出的結論,並且這個結論,早已經在他的心裡紮了根,發了芽,開了花,成了一個不容否定的事實。

    所以秦傷的顧慮絕對不是不想去見,不敢去見秦輝,問明情況,而是不能去見。

    縱然如王燕所說,他的心中有那麼一點懦弱,但也只是出現在小事情上,小細節上,面對大的事件,大的方向,他一向不懦弱,反而很勇敢,勇敢得甚至有點近乎莽撞。

    所以王燕說的,只是讓他更下了一點決心罷了,更添了一份動力罷了,他之所以要擺出那份姿態,那份被王燕說中了心事的姿態,其實都是為了問出那句話。

    「為什麼」

    出獄後由於怕自己兄弟還沒有處理好自己不知道,不明白的那件事情,再加上監獄裡詭異地提前一個月讓自己出獄,讓後讓自己從幾個地方中選擇一個送自己離開,最後自己進入明月,這就像被人安排好了的一條路,就等他自己去走,還讓他不得不走,所以他的心裡的疑惑就從來沒有解開過。

    今天王燕的一翻話讓他疑惑更重,本來以兩人的交情,加上其間那點默契的氣氛,怎麼也達不到王燕能說出那翻傷人的話的地步。

    縱然秦傷根本沒有被傷到。

    但秦傷隨後趁勢問出了那個在自己心中縈繞好久的問題,雖然最後沒得到答案,但根據秦傷的前面的遭遇和猜測加上王燕的反應,他也猜出了大概。

    王燕說的是受人之托,照顧無家可歸的他,以前的朋友他都失去了聯繫,能給他想得這樣周到的,在秦傷印象中應該只有一人。那個監獄中的老者。

    雖然打的交道不多,雙方也不是知根知底,但是秦傷對他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而且是發自心底那種,絲毫不比對以前那般兄弟給予的信任差。

    如果是他,那就絕對對自己沒有惡意,更何況王燕給秦傷自己的感覺也不差,不是那種對自己有所圖的感覺,縱然她有時候有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就算開始那咄咄逼人的一番話,怕也是出於對秦傷的好奇,或者誤以為他的不爭而出於的激將之策吧。

    亦或者是出於對那個老者關心秦傷而好奇?

    亦或者,是她後面的人希望她問出點什麼?

    開始王燕說她學過心裡學,其實秦傷已經在偷笑,秦傷本身的心理學造詣才真是不差,甚至可以說是良好。

    所以從王燕的身上他看出了很多王燕自以為他看不出來的東西。

    不過還好,至少他沒看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所以

    明月這邊應該放心了,作為現在的自己沒有勢力,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找了個大本營,要是再出點什麼自己不能信任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惱火。

    對了,還有,那個傷心小劍說的事,會不會就是四年前那個背叛時間的真正原因呢。

    秦傷搖搖頭,在事情沒有真正證實以前,任何的猜測都是枉然。

    那麼,是不是該去找秦輝,或者是秦雨,問問清楚呢?

    秦傷抬起頭,惘然地想到,在這一刻,他才隱隱約約發覺,或許,自己內心還真如王燕說的有那麼一絲擺脫不了的懦弱成在。

    這一抬頭,他才發現,守護堡壘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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