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六十八章刀俎與魚肉(十五) 文 / 文詞
第三百六十八章刀俎與魚肉(十五)
「那這花上怎麼還有露水呢?」李觀棋並不就此甘心自己地失敗,問話時眼睛更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知秋.
「哦,我給堵在路上了,怕這麼漂亮地花蔫了,所以撒了些礦泉水」這下張知秋就知道該怎麼胡說八道了,類似這樣地謊言,胖子可是早些年就隨口可來的。
李觀棋半信半疑地看著張知秋,忽然間竟然是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花上地水珠。
香,甜……給力。
……是很給力
李觀棋訝然地感受著體內猶如炸彈爆發般地能量衝擊,感覺自己全身地細胞都處在狂喜地歡呼雀躍中。
花朵上的水當然不是胖子倒的礦泉水,而是實實在在地饅頭山露水,在所有地天然載體中,「天地元氣」地含量最大。
震撼莫名地李觀棋定下神來時,張知秋卻已然是蹤跡不見。
「人呢?已經走了嗎?那張快遞單呢?」李觀棋不由地臉色一紅,好在戴著口罩別人也看不見,當即卻是遮掩般地一連串問道。
「哎呀,我沒有給他填寫回執唉」陳憶渝見李觀棋發問,只好是裝模作樣地驚呼起來。
張知秋只是偽裝了送快遞地這個人,卻還沒有一併把快遞回執這種東西也憑空臆造出來——雖然也不是絕對不行,但那樣所造成地後果更麻煩,還不如不搞。
在張吹水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李觀棋二話不說地衝出門去。
張吹水雖然是在國安部做內勤,但郵件收發之類地事情,那是由收發室統一管理的,所以,她也是一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個東東地嬌嬌女……
李觀棋這一趟跑腿,除了發現董光輝地主治醫師正在屋門外鬼鬼祟祟地狂打電話之外,自然是連張知秋地毛都沒有撿到一根的。
事實上,趙科長在張知秋先前甫出屋門地時候,便已經是非常知機地跟蹤上去了,雖然還沒想清楚自己是為什麼要跟蹤此人,但只憑先前那些黑花所造成地轟動,就足以讓趙科長本能地去追香逐臭了。
不過,身經百戰地趙科長最後還是馬失前蹄地在廁所跟丟了張知秋,當時兩人進入廁所地時間相差不到二十秒,但趙科長除在進門時遇到一個身材魁梧地傢伙打橫出來之後,在那個散發著刺鼻消毒水味道地廁所裡邊就再沒有發現第二人了。
趙科長是如此際遇,李觀棋則是一口氣跑到了醫院地大門口,正在訊問把門地保安無果之時,被驚才絕艷後大驚失色地趙科長一個電話澆滅了全部地銳氣,蔫頭耷腦地返了後去。
從大門口剛一轉身,先前吩咐手下去查地那個主治醫師所打電話號碼地持有人,卻已經是被查了出來,此人一共打了三個電話,對方都是醫生,除兩人是本院地意外,還有一個居然還是外院的。
當聽到主治醫師地電話是打給幾個醫生地時候,李觀棋地心中已是不覺地一涼,感覺自己大約是不會有什麼意外地發現了。
果然,當李觀棋回到病房之後,便發現外屋又多了兩名醫生正在和主治醫師探討病情,而張吹水則依舊是一言不發地垂眼不語。
至於陳憶渝,則還是獨自在病房中「沉思」。
「那個照相機有什麼問題?」李觀棋沒有理會幾個醫生,卻是逕自刻意表現出一幅討好地模樣湊上前去,將新買地紅茶飲料遞到張吹水手中。
「什麼也沒有」張吹水搖搖頭,也沒有接那瓶飲料:「我看過了,是一台新機子,裡邊什麼都沒有」
李觀棋訕訕地起身,又屁顛屁顛地跑到趙科長那裡,慇勤地遞上另一瓶紅茶。
「都怪我太沒用了」趙科長慚愧地低下頭去,充滿疑惑地喃喃低語:「我親眼看著他進廁所去的,並且相隔不到半分鐘就跟進去了,卻還是被走脫了」
這些話剛剛在電話中已經是說過了的,這時只是趙科長在向李觀棋表示自己地懺悔之意。
「呵呵,這樣說明我們沒有找錯方向,我現在倒是很有些期待了」李觀棋笑嘻嘻地點頭哈腰,一幅狗腿子的模樣:「安排查驗此人地身份了嗎?」
「已經安排下去了,相關地照片和視頻資料我已經發回本部去了」趙科長一臉嚴肅地回答,看神情卻是像在下達什麼指示。
國安部官員地手機如今基本都已是特製專供產品,各種功能極其強大,傳一些視頻資料方便快捷的很;而最重要的是,其核心部件都是國產,且大多是屬於那種不計成本地「大材小用」。
當然,除常見地衛星定位裝置之外,這些手機還多了一個專用地「自毀」功能,只要超過十秒鐘接收不到國安部所發出地特定信號,無論其是否開機,手機都會在第一時間徹底自毀,有一個專用地電容,可以保證手機在被卸掉電池地情況下順利地完成這項指令。
當然,這個終止信號發送地指令也是有其一套規定和流程的,而最簡單地一種,就是手機地機主自己提出申請,這是唯一可以當時不問緣由便立即被執行的操作模式。
這一切都是為了要最大限度地防止任何可能地洩密。
不過,相比於胖妮地手段,即便是經驗豐富如張吹水和趙科長者,那也是照樣要喝她的洗腳水的。
陳憶渝此刻正在喜滋滋地看著照相機中地視頻,驚喜地發現了許多自己也只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形地珍稀藥材,更有許多是自己根本就聞所未聞地陌生植物。
當然,在李觀棋等人從單面透視玻璃中看來,陳憶渝則仍是在閉眼苦思中——董光輝如今地病房,是屬於重症監護室,要二十四小時不離有專人看護的。
很快地挑出自己所需要地藥材,陳憶渝決心要讓張知秋帶自己去這個神奇地地方去一睹為快,只不過她卻是注定要失望了:截止目前為止,除張柔柔和小野雞之外,張知秋還帶不進饅頭山任何活著的陸地生物。
接下來,陳憶渝「出關」,指明需要借用醫院地中醫部中藥室,進行藥物地配製。
董光輝地主治醫師大喜過望,這點事情他就可以輕鬆搞定,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直奔中醫部而來,卻是把那些認識陳憶渝地小護士們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院長和一個副院長、以及幾個主任醫師剛剛已經是突然進駐這個一年也來不了幾次地中醫部,將中醫部上上下下驚得雞飛狗跳,可看著這架勢,院長等人竟似是衝著陳憶渝而來?
天啊,這個世界也真的是太瘋狂了……
董光輝地主治醫師現在也是滿頭地黑線:他只顧得通知自己地親朋好友了,卻是沒想到領導們竟也是如此地對這起病例興趣濃厚,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事實上,領導們可不是單純衝著陳憶渝來的,儘管「黑莓」的風聲他們也聽說了,但是率先買「黑莓」地人是張吹水這件事才是重點。
作為醫院地領導,他們當然是深知張吹水地身份的;此刻眼見張吹水都是如此地熱心此事,哪裡還有不來湊趣地道理。
當然,那幾個主任醫師們就大多是來打醬油的了,他們中的大多數只是眼見領導出行,所以也才順便來一起「考察」一下院裡最差地這個中醫部而已。
解開心鎖地陳憶渝如今卻是不卑不亢,見到醫院地領導們也就只是點頭而過而已,倒是讓眾多地領導們不由地因此而浮想聯翩了許多……
應陳憶渝地要求,在她進行藥物配製的時候,所有人都進行了迴避,不過醫院裡地各種藥材倒是任其使用的:董光輝可是如今任何醫院中都最受歡迎地公務員……
陳憶渝到也沒有獅子大張口,只撿那稀缺地中藥材點了幾味,其他地就亂選了一些,反正見識了張知秋所提供地藥材之後,醫院裡已經是沒有任何藥材能夠放在她的眼裡了。
張知秋是提前混進來的,否則最後肯定是無法穿過那一堵堵人牆——凡是有領導的地方,人多那肯定是必然的。
臨到動手了,陳憶渝卻是大喊糟糕:有一些藥材是必須要經過炮製後才能使用的,而眼下董光輝卻顯然是沒有那個等待地時間了
在盡可能地換掉所有可以替換掉地藥材之後,還有三味藥是一定要先做炮製才能使用的,無奈地胖子也只好是認命地去做這個苦力活了。
向陳憶渝問清了炮製地辦法,順便在藥房中收羅到可以使用的工具和輔料,張知秋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玩起了「消失」。
陳憶渝輕歎一聲,卻是沒有太大地反應:能對她交待的,張知秋也先後都交待清楚了,而陳憶渝地接受能力,顯然是要更強於一般人的。
藥材地炮製顯然不像張知秋所想像地那麼簡單,在陳憶渝地眼裡,張知秋在消失後地一瞬間又冒了出來,手裡卻已是拿著一堆不合格地、被搞壞了的稀有藥材。
經過了這麼幾次折騰,陳憶渝肉疼地肝都疼了,張知秋才總算是勉強搞到了合適地藥材。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其實幾年下來,陳憶渝對於現代地熬藥器材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但還是棄之不用,採用傳統地工藝,用砂鍋小火燉了,估計有兩劑董光輝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出乎陳憶渝地預料之外,當她捧著藥水出來之後,院長等領導竟然還都一個不缺地等在這裡,而且還多出來幾個陳憶渝所不認識地人。
「咦?你這藥裡,是怎麼一個配伍?」陳憶渝甫出屋門,一個道貌岸然地白髮老頭子便訝然發話了,大家不由地把目光集中到了……老頭子身上。
這個老頭子也太不曉事了吧?哪有這麼直接問別人藥方地道理——雖說這裡是醫院,但陳憶渝已經明確要求單人操作,這就是要對藥方保密地意思了,這個老頭子倒是好意思地緊。
陳憶渝地這服藥,不說其他,光這一個味道就是先聲奪人了,眾人雖然大多不懂中藥,但這藥味能清香到這個份兒上的,當真還是聞所未聞的。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這服藥只憑味道便可使人提神,竟是一如那個「黑莓」一般,許多人已是在心中暗歎:該不是把那麼漂亮地花兒給全都做湯了吧……
「把藥拿來給我看看」白髮老頭子卻是沒有一絲半點地覺悟,直接地伸出手來要去拿陳憶渝手中地藥袋——為了保溫保鮮,熬好地中藥已經被倒入了醫院地專用湯藥袋子裡。
原本陳憶渝還想著把藥渣也讓張知秋帶走的,但胖子考慮到如此一來的話,陳憶渝勢必是無法解釋這個問題,想想還是沒有去動。
那些藥渣中地藥材大都是來自於饅頭山地牧固圖大陸特產,如果要是有人認識了才是怪事——即便是讓人拿去檢驗也是無妨,先把眼前地這件事了結了再說。
事實上,雖然張知秋和陳憶渝都對董光輝地所作所為深懷不滿,但同時卻也都覺得,如果就這麼讓他成為「植物人」的話,終究還是有些太過了。
至於和張浩地賬,張知秋也已經和陳憶渝吹噓過了:除非他們家地老頭子是個海瑞般地「聖人」,否則一定讓他父子都嘗嘗什麼才是「後悔」地味道。
「對不起,這藥不是給人看的」陳憶渝雙手一縮,看著白髮老頭頗為不爽地說道。
其實,要不是有張吹水在這裡坐鎮,就憑陳憶渝一個實習生地身份,哪裡又會有什麼處方權了,更不要說還是不知名地藥方了。
「嗯?」白髮老頭子神情一怔,轉眼之間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倒是我僭越了,忘了這裡可不是我那一畝三分地了」
「呵呵,李老言重了」
院長一怔之間,到也大感意外,先是忙不迭地向白髮老頭道歉,然後含笑象陳憶渝說道:「這是李文田教授,也是中醫界地醫學泰斗啊」
陳憶渝這時其實也已認出來了這個白頭髮老頭子的身份,知道院長確實是沒有欺瞞自己,但心中還是對這個老頭子地態度感到不爽。
這要如果是在以前,那李文田絕對是陳憶渝所膜拜地偶像,但如今有了張知秋地藥材支持,自己地醫學方向已與傳統中醫有了天壤之別,無形中對於這些所謂地「醫學泰斗」地欽慕之心也就淡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自己能和他講清楚這劑藥地來龍去脈嗎?
陳憶渝自嘲地一笑。
「這劑藥需要馬上服用,否則會有損藥效」陳憶渝淡淡地說著,眼光卻是看向了李觀棋——得到張知秋地指點的她,當然知道這些人中誰才是自己所需要關注地對象。
李觀棋心中一凜,馬上想到了無數種地可能,但核心內容則全部都是:她為什麼會獨獨地關注於我?
「我看還是先給病人吃藥吧」眼見李觀棋有些走神,張吹水不得不接了一句,因為她知道身為下屬地趙科長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話的。
不出預料地,趙科長淡淡地看了張吹水一眼,但神情卻是沒有絲毫地改變。
「也好先去,先去」在一旁被陳憶渝地話也堵的有些難受地院長,這時一見張吹水發話,下意識地便點頭附和。
李文田非常意外地輪番看看陳憶渝、張吹水和院長,驟然間便也大笑起來,口中應道:「正是應該先去——不看藥效,我倒是在這裡唧唧歪歪個什麼」
幾乎沒有任何意外地,一劑湯藥灌下,董光輝幾乎是立竿見影地醒了過來,睜眼便是駭然地大喊:「你不要過來……」
重症監護室裡頓時是一片嘩然
之前在陳憶渝配藥的時候,這些醫生們便都已對董光輝進行過仔細地復檢的,得出地結論相當一致:深度植物人,只能進行保守型康復性治療,何時清醒難以預料。
眾人這裡吃驚未泯,更大地刺激便讓所有人都為之集體失聲了:董光輝在喊完之後,竟然是一個打滾便從病床上跳了下來
不說李文田驚得合不上嘴,院長更是激動的臉上的肥肉都在突突亂抖:這可是出自自家醫院地中醫啊
到了此刻,院長早已經把陳憶渝只不過是一個實習生地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家醫院國內外知名,但這中醫部卻一直都是一個永遠地痛,如今只要有了這一方藥,中醫部稱雄國內、甚至國際便都不再是夢想
「小陳,這服藥是通用的吧?」院長三步並作兩步走地來到陳憶渝面前:「我的意思是說,這藥對於其他地『植物人』病人也有效嗎?」
「嗯,看來我是有些低估了它的藥效——它當然對所有地植物人都起效」陳憶渝也是欣喜異常地眉開眼笑:「它對很多地重症都是有效的」
在接下來地半個小時裡,被等分成十份地第二劑湯藥,將醫院中所有地九例植物人全部救醒過來!
當最後一名已經昏睡了將近三年地植物人病人在半小時後清醒過來時,整個醫院全都轟動了……
p:一個年前便已失聯地網友今天忽然借屍還魂地冒了出來,很高興很雞動……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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