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尋找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到此為止不勉強 文 / 行觴
第二百二十一章到此為止不勉強
門合上。嚴駿轉身。
「叮咚」一聲，門又打開了，蘇仙兒提著包包從門裡走出來，高跟鞋敲打著地面，嚴駿停下，慢慢地轉過頭。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會盡快與張瑞謙說清楚的。」
「仙兒，張瑞謙借給我一千萬，也是因為你吧？」嚴駿道。
蘇仙兒搖頭，「不是！」
嚴駿不語。
「你相信我嗎？」蘇仙兒盯著嚴駿的眼睛，問道。
嚴駿抬頭，「我信！」
「那我走了！」蘇仙兒笑著離開，跑進電梯，然後嚴駿看到那個數字一下一下跳動，直到一樓。
走出醫院，天已經大亮了，溫度似乎有點低，寒風凜冽，雨已經停了，路面都**的，蘇仙兒用力吸了一口空氣，然後重重吐血，伸手招了出租車。
「師傅，去源輝大廈，謝謝！」
前排司機點頭，腳踩油門，往前馳去。
……
張瑞謙坐在辦公桌上，他看著窗外高樓林立，玻璃裡映著這個繁忙的城市，扭曲成一種模樣的幾何圖案，讓他有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
仙兒騙他的！
張瑞謙把手機放在桌上，他知道蘇仙兒在這個城市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朋友，更何況，他明明在電話裡聽到了一旁有人在大聲哭喊，有人在安慰。聲音雖然不大，可他卻聽得真真切切，這種的情景他體有體會，那是在醫院。
而且，他還聽到了有人在叫醫生！
可是，仙兒為什麼要騙他？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他在門診大樓時隔著玻璃看到仙兒靠在嚴駿的肩上，突然想起了上次他與嚴駿在醫院裡偶遇，突然想起了嚴駿的外公袁昱就住在醫院裡。
長歎口氣，繞過長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晃動著鼠標。
沒什麼好想的也不能再想了，只是這一天比他想像的早來了而已。張瑞謙專注地盯著電腦的屏幕，一串串的數字在他眼前過，什麼也沒記住，什麼也沒算出。
……
蘇仙兒下車，一股寒風吹來，她不由得緊了緊外套，站在源輝集團大樓下的廣場上，她抬頭往上望去，藍色的牆面配白色透明的玻璃，大部分的窗戶都是關著並拉上窗簾的。蘇仙兒不怎麼經常去張瑞謙的辦公室，只知道具體在幾樓，她一層一層數上去，那一層靠左轉角的那間辦公室，沒有拉窗簾。
那是瑞謙的辦公室嗎？
蘇仙兒一邊想著，一步慢慢穿過廣場，往源輝大廈的大堂裡走去。門是自動識別的，蘇仙兒一踏上台階，門就打開了，逕直走過，大廳裡開著足足的暖氣，從外面走進來，她只覺得一股溫暖撲面而來，有些不太適應。
大堂裡的擺設好像與以前不太一樣的，進門正對面就是前台，大大的「源輝集團」四個大字貼在牆上，前台有四位小姐坐在那裡，有兩個正在接聽電話。右手邊是源輝集團的發展史，上面貼著歷代董事長的照片，還包括所有董事的照片。大篇幅的文字描述著這個集團從開始到現在的成長經歷，豐功偉績，蘇仙兒一眼就看到了貼在最後面的張瑞謙的照片。她笑了笑，心下道，這照片照得不好，明明瑞謙比這個帥多了。大堂左邊是休息區，有沙發還有自助咖啡，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書架，上面擺滿了雜誌報紙，供人閱讀。
蘇仙兒理了理頭髮，拉了拉衣服，然後大步朝前台走去。
「你好小姐，有什麼事嗎？」前台小姐見蘇仙兒走過來，站起來微笑問道。
蘇仙兒點點頭，「你好，我找你們張總有點事！」
「你好，小姐貴姓？」
「我姓蘇！」蘇仙兒道。
「不知道蘇小姐有沒有預約，是什麼時候？」
蘇仙兒微微尷尬，「不好意思，我沒有預約！」
「蘇小姐，公司規定，如果沒有預約我是沒辦法讓你進去的！」
「能麻煩為我通報一下嗎？」蘇仙兒再問。
「蘇小姐，我們上周開過會，張總下了命令，找他的人只要是沒有預約，也就不必通報！」前台小姐一臉微笑解釋道。
蘇仙兒無奈，她輕輕拍了拍檯面，「那好，謝謝你了！」然後她轉身，慢慢地走到休息區，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張瑞謙的電話。
「仙兒，什麼事？」張瑞謙熟悉的聲音傳來。
蘇仙兒想了想，「瑞謙，我現在在你們公司大廳的休息區！」
「哦？我現在打電話讓前台放你上來！」張瑞謙道。
「不用了，瑞謙，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但是好像不太方便在你辦公室裡談，你現在忙嗎？如果你忙的話，那就改天吧！」蘇仙兒慢悠悠道。
張瑞謙知道蘇仙兒想談什麼，雖然他不想聽，不想談，但是不得不去。
「我有空，你等著，我馬上下來！」張瑞謙道。
「嗯，好，那我掛了。」蘇仙兒掛掉電話，然後靠在沙發上盯著大廳裡的電梯口，發呆。
果然很快，掛斷電話不過一分鐘時間，張瑞謙就出現在了電梯口，蘇仙兒起身微笑著迎了上去。誰知張瑞謙一把牽住蘇仙兒，然後拉著她走到前台。
「你好！」張瑞謙道。
「張總你好！」還是之前那位前台小姐，她驚愕地看著張瑞謙和蘇仙兒。
「以後如果是這位蘇小姐來找我，不用預約也不用通報，直接讓她上來！」張瑞謙道。
蘇仙兒拉了拉張瑞謙，表情有些不自然，張瑞謙朝他笑笑，然後再轉過去，道：「記住了嗎？」
「是的，張總！」
「瑞謙，你別為難別人！」蘇仙兒道。
張瑞謙一笑置之，「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說完他拉著蘇仙兒，在前台四位小姐驚詫的目光中，揚長而去，蘇仙兒半低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瑞謙帶著蘇仙兒找了間茶館，蘇仙兒覺得很奇怪，她從來沒有張瑞謙上過茶館。
「瑞謙，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喜歡品茶啊？」蘇仙兒放下包，笑道。
張瑞謙動了動桌上的杯子，「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蘇仙兒頓時無言以對，一臉尷尬地看著桌面，兩手在桌子下絞啊絞。
有服務員端了茶上來，是西湖龍井，茶壺是透明的，琥珀色的茶液看起來非常清透，很漂亮。
張瑞謙伸手給蘇仙兒倒了杯茶，然後再滿上自己的杯子。
「來，嘗嘗！」他舉杯道。
蘇仙兒點頭，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什麼心思來品茗，她心裡千思萬慮，到底要如何同張瑞謙說。
張瑞謙也瞧出了蘇仙兒的心不在焉，他放下茶杯，溫柔地眼神看著蘇仙兒。
「不是說要和我談談嗎？說吧，我聽著呢！」
蘇仙兒盯著眼前那杯茶發呆了好一晌，才慢慢道。
「瑞謙，雖然一個月的期限還沒到，但是我想告訴你，到這裡就好了。我們回不去了！」
「嗯，我知道！」張瑞謙很快地接話道。
蘇仙兒遲疑地抬頭看著張瑞謙，「你……」
「仙兒，從你答應我並提出讓我幫嚴駿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想到會有今天的場面，只是我當果不甘心，既然我離開後你能重新愛上嚴駿，為什麼這次不能讓嚴駿離開你再次愛上我？事實證明，這個不能置換的。」
張瑞謙一邊說著，一連喝了口茶，原來鬱悶要如何同張瑞謙開口的蘇仙兒，反而目瞪口呆地看著張瑞謙長篇大論。
「那天你去打水，我看到你靠在嚴駿的肩上，你們很溫馨，甚至連我看到都覺得有些微的感動。後來你沒跟我說，我也沒問，我就一直等著你開口了。」
「不是瑞謙，那天是我太累睡著了，嚴駿他才……」蘇仙兒想解釋，但似乎解釋得理不直氣不壯，事實上她確實愛的是嚴駿。
「不說多說，仙兒，你昨天晚上真的是在你所謂的朋友家裡嗎？你在這個城市有什麼朋友，你是在醫院吧，我聽到了護士的聲音，家屬的哭喊聲，我知道你在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呢？明明知道你如實說了，我照樣不會怪你的！」張瑞謙皺眉道。
「對不起，是我錯了，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難過！」蘇仙兒道。
「可是一個小時後的現在，你照樣讓我難過了！」張瑞謙聳聳肩，笑道。
蘇仙兒啞了，她突然想起嚴駿說的那句話，優柔寡斷是他人生中最致命的缺點，對她蘇仙兒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她一直在兩個男人中間徘徊著，說分開分開得不徹底，要離開總會被牽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放不下這個卻又捨不得那個，明明愛的是嚴駿，可卻無法說服自己放棄張瑞謙，傷害張瑞謙。既然現在已經讓你難過了，那麼就索性難過到底吧。該說的話總要說，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那麼好吧，瑞謙，我們就這樣到此為止吧，從今往後你若是還願意，我能夠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甚至哥哥！」蘇仙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