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06 你只是 文 / 糖小抽
006你只是()
她想要盡職的唱歌,卻被顧傾強拽著坐下。
她左邊是顧傾,右邊是……藍澈……
藍澈,懷裡抱著一個女人。
一個……比她妖嬈,比她嫵媚,比她會討人歡心的女人。
「悠悠,原來你和他們都很熟啊!」藍澈懷裡的女人滿麵粉嫩,熱情的問她。
「哦……嗯……」她機械的點頭,其實,她根本聽不真切對方的話。
她的腦子,暫時性空白,有些缺氧。
離某人太近的緣故……
「悠悠,你在這工作?」顧傾試探性的問她。
他對著藍澈腿上的美女,悄悄使了個眼色。常在聲澀場所混的美女,向來很識趣。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準備離開藍澈的控制範圍。
「誰准你走了?」卻不料,腰間被藍澈用力扣住。
她吃痛的皺眉,腰間的力道很大,似乎在發洩著什麼……
偷覷到他陰沉的神色,她渾身不自覺一陣寒戰,乖乖的重新坐好,不敢再亂動。
氣氛似乎變得格外的古怪,卻又說不出原因。
「嗯……是啊……」悠悠咬著唇,不抬頭,機械的回答。
不去看右邊的人,不去看那些親暱的擁抱,這樣,就不會痛……
她如此告訴自己。
她的回答,讓藍澈神色愈加的冷厲,唇角襲上更明顯的嘲諷。
五年原來真的什麼都可以改變,曾經連接吻都會害羞到臉爆紅的女人,現在居然可以作踐自己來這種聲澀場所迎合男人!
「哦!」顧傾邊張羅這邊,邊偷偷觀察著藍澈的神色。
「既然你在這工作,那酒量肯定也很行了!」他說著,拿過兩個高腳杯過來,倒滿整整兩杯,遞了一杯到悠悠跟前,「難得遇見一次,今晚就陪我喝酒吧!」
悠悠想說,其實她不是這裡的陪酒女郎……
悠悠想說,其實她酒量很差,差到一兩杯就要醉……
可是,她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接過酒杯,沒有絲毫遲疑。
只因,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她仰頭,很寂寞的姿勢,一飲而盡。
「酒量不錯!」顧傾拍掌,讚她。
腦子開始昏沉。
顧傾又繼續倒酒,一杯一杯遞給她。
她並不阻攔,更不推脫,一次也沒有。
因為,她……在期盼……
希望,身邊的某人,可以伸出他溫厚的大掌,來為她抵擋這一切。
然後,像曾經的無數次那樣,漂亮的雙目冒火的瞪著灌酒的人,生氣的朝對方暴吼:「誰准你灌我藍少爺的女人?」
那樣,真的很幸福。
可是,沒有……
他,懷裡溫香軟玉,從始至終未發一語。
她自嘲一笑,落寞而淒涼。
白悠悠,你好傻!五年前,你們的緣分就盡了,被你自己親手斷送了,現在還在緬懷什麼呢?
於是,酒一杯一杯進了肚子,不是喝,幾乎是自虐的灌。
她,腦袋昏沉,早已看不清眼前任何東西。
可是,她卻仍不敢抬頭。什麼都不清醒了,只有這點意識,一直存在在……
顧傾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看著她一杯杯灌下去,居然格外的興奮,在一旁高聲吶喊著,似在為她助威。
不知喝了多久,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要吐了!
有了這個意識,她摀住嘴,不顧一切的往外奔去。小腿一不小心撞上桌腳,踉蹌了下,幾乎跌倒。
看起來,狼狽得像個落荒而逃戰敗者。而她,確實是……
在與他的對峙冷戰中,她輸了,輸得徹底……
她沒辦法如他那般,一切雲淡清風,更沒辦法像他那樣,肆無忌憚的與他人調笑。
洗手間裡,她吐得稀里嘩啦。累得想哭,卻沒有眼淚……
只是感覺,整個人連同腸胃都要被吐了出來。
她,虛脫的趴在琉璃台上,身體裡再沒有可以支撐她站起來的力氣。
「五年前,出賣自己的感情沒能拿到錢,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下賤到出來賣身體賺錢了?」滿是鄙夷的話,在她身後響起。
熟悉到,每每午夜夢迴,都能讓她徹夜哭泣的嗓音。期盼到,曾經無數個夜裡都在叨擾她夢鄉的聲音……
他頎長的身子慵懶的斜倚在門邊,含笑,嘲諷的睥睨著她。
她的狼狽,他似乎在幸災樂禍的欣賞。
他的話,讓她僵住,不敢回頭,不敢再去溫習他那厭惡到極點的目光。
「白悠悠,你這是在我面前裝清高嗎?」他顯然不願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再一次冷然開口。
她卻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會如此……殘忍……
「技女裝清高,你就不覺得很噁心嗎?」
技女……這……就是他給她的定義……
一句話,如同一個火剌剌的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臉上,悶疼悶疼,難受得幾乎要窒息。
她轉身,毫無疑問的撞見他那足以讓她痛徹心扉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不是單單的鄙夷,不屑,厭惡,憎恨……
那裡顯露出來的,是一種,彷彿見到蛐蛐一般,極致的噁心。
這樣的意識,讓她一向堅韌的心,也幾乎無法承受。痛到麻木……
「對……對不起……」在他尖銳如刀的視線下,她緊張到口吃,「五年前……的事,我……道歉,但是……希望你不要用太殘忍的話……羞辱我……」她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很鎮定。
可是,酒精的作用,只讓她的狀況更糟糕,這樣的她,竟然像個膽小到不敢回答老師的問題的小學生。
看著唯唯諾諾的她,藍澈眼眸一黯,思緒一陣閃神,恍然間又回到五年前那段幸福的歲月……
她身子不穩,使力扶著流理台,就要離開。
他,太具壓迫性,現在的她,脆弱得無法承受。
他回神,察覺到她的意圖,低咒一聲,想也不想,長臂一伸粗魯的將她拽住。
他反手一帶,「砰」一聲輕響,像個破布娃娃一般的她,背部狠狠的撞上牆壁。
背脊有些發疼……
常年辛苦工作,一天打幾份工,以至於她渾身都酸痛……
一雙清眸有些渙散,無辜的瞠著,不解的看向他。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極具侵略性的將她圍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