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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九章合流 文 / 唐斬帶刀

    第九章合流

    進了洞府落座之後,楊易看著眼前態度恭謹的徒弟說道:「談越,給我講講你現在的麻煩。還有,我想知道,為什麼白洞真人會在這裡?而且,連那白洞真人的死敵,紫照真人,怎麼也到了這裡?」

    談越始終保持著恭敬的姿態,就算是現在和楊易面對面的坐著,他也把上身挺得筆直。

    一個是作為徒弟對老師的敬意。但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兩百年來他在明軒大陸的經歷,談越深深的明白了老師轉交給他處理的聖人弟子補助,是多麼有用的一種東西。所以談越此時對楊易是敬畏交加。

    敬得是老師如此大方的就把他作為聖人弟子所能得到的一些好處全都給了自己,只是這種對弟子的關心,就讓談越感激不已。然而談越除了對老師的感激之外,心裡還隱隱有些憂慮。他擔心楊易此次出關之後前來明軒大陸,會收回自己對老師那份補助的支配權,而現在正是他最要用到這些資源的時候。所以談越除了敬之外,還對楊易產生了一絲畏意,唯恐從老師的嘴巴裡吐出那自己不願聽到的字眼。

    想當年老師什麼話也沒說就把這些聖人弟子的補助交給了自己處理,而自己也憑藉著這些資源在兩百年裡建起了一張初具規模的人脈之網。這兩年有風聲說是有人欲要對自己不利,而自己就躲在後面操控著這張初顯規模的漁網,準備看準時機下網把來敵一舉成擒。此時正是需要投入的時節,也是對老師所賜予的那些聖人弟子補助最為倚重的時刻。可是如果老師現在也需要這些補助,此次前來是想要收回自己對這些補助的支配權,那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任何一種推脫之言都是無法說出口的,至少談越在楊易面前說不出口。所以他只能希望老師這次來明軒大陸只是來看看自己,沒有其它的要求。否則談越剛剛織出形狀來的大網,就要因為後續的能量供給不足而漏洞百出了。

    所以談越對楊易的到來是又高興卻又有些擔心,在他那恭恭敬敬的外表下面,是一顆極度敏感的正在忐忑不安的跳動著的心。

    楊易的問話一出口,談越那提得高高的心就放下了一半。『還好,老師沒有一開頭就提到要收回那聖人弟子補助的支配權。』

    這主要是如果楊易首先提出了這個要求,那無論如何,談越都不能說個不字。而且,此後談越也不能再談起自己此時對這些資源的需要,否則就給人以一種找借口的感覺,只會讓師徒兩人的關係往互不信任的方向滑落。

    所以談越看到老師先問起自己的情況,大鬆一口氣後回道:「老師,兩年前我們收到風聲,說是有人暗地裡對我發出了懸賞。懸賞裡的內容不是其它,而是要禁錮我生命烙印的晶球。對方開出來的價碼是三個三十三天的居留證名額。」

    楊易一聽此言就著了急,「那有沒有搞清楚對方是誰?」

    談越說道:「不知道。所有的風聲都是在暗地裡傳播,而且好像是通過了中間人傳出來的消息。弟子和白洞真人等人也努力打探過,可是還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說到這裡,談越開始吞吞吐吐起來,「不過有點跡像是同老師的同門有關,只是這只能算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就算是猜測也總有些原因,不可能無端的就想到他們身上去。是什麼原因?」楊易尋根問底。

    談越回答道:「因為當時我們找不到這懸賞者的蛛絲馬跡,就只好從散播消息的人那裡下手。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發現傳播這條消息最起勁的那些仙人大都屬於老師您的同門手中的勢力,所以我和白洞真人才會有此等猜想。」

    楊易想想這種猜測也有些道理,就問道:「那有沒有弄清楚那些傳播最起勁的仙人都屬於為師哪位同門的勢力?」

    談越看了看楊易,說道:「好像老師的那幾位同為太清聖人的記名弟子都有份。」

    一聽到談越的這個回答,楊易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全都有份!難道他們聯合起來了嗎?』

    「那談越你有沒有遇到過襲擊?」楊易問道。

    「這還沒有。」談越搖搖頭,說道:「當時最早是從流雲子的師門那裡得到的消息。弟子和昊宇真人商量了一番之後,就拿出了一個三十三天的居留證讓白洞真人移居到這明軒大陸。而後過了幾天,大概昊宇真人同白洞真人商量過一些什麼事情,就又問我拿了一份居留證,這次過來的就是那紫照真人了。」

    停了一停之後,談越又說道:「幾位真人都勸我少露面,而且他們也在這周圍開闢了臨時洞府,時刻注意著這周圍的動靜。所以我這兩年都沒有出去,就算是店舖裡的事情,也是通過晶球來和流雲子交換意見。不過也許是這裡的防備不錯的緣故,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敢欺上門來。」

    自己這徒弟總算是還安然無恙,楊易也就暫且放下了心。只是如此一來,他對那紫照真人出現在這裡的疑問又從心底升了起來。遂向談越問道:「那談越你搞清楚了白洞真人此時同紫照真人之間的關係了嗎?」

    談越搖了搖頭,說道:「弟子也有些疑惑。當初老師曾經同弟子說過這白洞真人和那紫照真人難以調和的矛盾,所以弟子對現在的狀況也是一頭霧水,只是猜測可能是昊宇真人在中間牽線搭橋。」說到這裡,談越又笑了起來,「老師今天應該也看見了,那白洞真人只要是和紫照真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從不主動說話,好似在鬧情緒。而那紫照真人就要好得多了,只是當作從來沒看到有白洞真人這個人而已,完全無視。這兩年來弟子還從未見到他們之間講過話,都是昊宇真人在中間和稀泥。」

    楊易回想了一下方纔的情形,發現果然是如此。他又問道:「那這兩位真人都是一門之主,他們現在定居到這三十三天,是脫離了門派嗎?還是僅僅只是辭去了門主的職位?」

    談越搖搖頭,說道:「好像都不是。具體情況弟子也不知曉,只是時常見到他們通過晶球在遙控指揮,所以猜測他們那門主的職位並沒有讓給旁人。」

    這才有些道理,否則除非是腦袋被門夾過,才會拋下門主不做到這裡來當個保鏢。就算是混到了一張三十三天的居留證,也未必合算。何況這兩人都是從三十三天裡跑出去的,雖然那時候的三十三天還可以這兩人對三十三天有多麼留戀,楊易是第一個不信。

    而且楊易現在也大致揣摩到了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這兩人也許是為了同一個仇敵而暫時的放下了相互之間的仇恨來合作一把。只看那白洞真人對瀾乾真人的恨意甚至遠在對紫照真人的仇恨之上,楊易就可以估計到紫照真人也應該是有同樣的仇敵排序。如此一來,這兩人同時出現在談越的洞府之外就有了理由。不外乎是為了對付更高排位的敵人,而暫時同次一等級的的仇家合作一次而已。等到對付完了最大的敵人,這暫時的同盟也結束了存在的使命,那兩人之間還是要繼續切磋下去的。

    楊易想要知道的問題都有了些答覆,可是他突然又冒出了個疑問來,「談越,雖然你說不知道在暗中懸賞要禁錮你的人是誰,可是你不是說有中間人嗎?那這中間人是哪個總該能知道了吧。否則就是有人甘冒風險完成了這個懸賞,他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交付!」楊易說到這裡,舔了舔嘴唇,用咨詢的語氣問道:「那我們能不能從這中間人的身上想想辦法來找出對你發出懸賞的具體人選?」

    停了一下之後楊易又解釋道:「只要能找到確實是我那幾個同門在背後搗鬼的證據,為師就能到掌教老師那裡去告上一狀。雖然掌教老師不一定會管這種事情,但我那幾個同門只要知道了掌教老師已經瞭解了他們在檯面下的小動作,自然就會收斂許多,甚至有撤回懸賞的可能。談越你看,他們自己不出手,也不讓自己的勢力出手,而是要通過懸賞來找外人動手,不就是因為對太清聖人的顧忌嗎!」

    談越苦笑道:「老師這種打算我同白洞真人也想到過。只是這中間人據說是佛界的菩薩,就算是有人拿到了弟子的生命烙印,也得到那佛界中去領取賞金,所以我們對這中間人是一籌莫展。如果不是因為這賞金是三十三天的居留證,不屬於佛界的出產,而且如果不是老師的那幾位同門所掌握的勢力又在賣力的宣揚這個懸賞,弟子等都會以為那發出懸賞的會是佛門中人。否則這中間人為什麼會是佛界的菩薩?」談越歎了口氣之後又說道:「不過也可以理解,至少在他們繞了這麼一圈之後,我們就很難查證到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談越沒料到這一番話卻把他的老師嚇得不輕,「什麼,那中間人是佛界的菩薩!」楊易愣了一愣,然後冒出一句話來,「他們合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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