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商業夥伴(二) 文 / 唐斬帶刀
第三十五章商業夥伴（二）
省羽子面色古怪，驚訝的問道：「終南道兄難道是入了哪位聖人的門下？」
也無怪乎省羽子驚詫，要知道，能投到聖人門下，即使只是記名弟子，卻也是整個仙界裡包括三十三天在內的所有仙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想當年就有現在的玄同門主白洞真人和瀾星門主紫照真人因為一個聖人弟子的名額而結仇直到現在，萬年也消磨不了的怨恨。而近在眼前的，又有大羅金仙文妙真人，肯以大羅之境界，無償淪為清微觀的跑腿，也不過是在爭取那麼一丁點的希望罷了。所以聽到楊易話語中流露出他好像是聖人門徒的意思，省羽子要說是不意外那顯然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這終南道人還只是個普通仙人，更加是不可想像的事。
楊易理解這省羽子的驚訝，就是他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也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他面色平靜，聲調緩和的回復道：「蒙太清掌教老師的垂青，終南被收作為記名弟子，也由此分配到部分太清清微觀發給弟子的補助。我之所以來找省羽道兄，就是想看看是把這些補助寄售在貴店是否合適。」
聽了楊易的回答，省羽子面上的驚異之色更加濃重，不過卻也不再詳細追問，反而是以惋惜的語調說道：「道兄真是幸運！可惜正如道兄所言，我這裡確實是不方便寄售道兄分配到的聖人弟子補助。如果只是太清聖人的講道聽課證，這還好說，沒有衝突。我這裡現在的聖人論道准入證都是其他兩位三清聖人的，和清微觀沒有關聯。只是這居留證，還真是有道兄所提及的這個擔心。無論是哪個聖人手裡出來的居留證，效果都是相同的。雖然說理論上這種俏貨都能及時銷光，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有個把居留證過了期限，那這巨大的元力數額小店填付不起呀！」
省羽子講到這裡，眉頭皺起，猶豫的說道：「終南道兄，實話說吧，我的師門出自聖人元始天尊旁系，祖師也如同道兄一般是聖人的記名弟子，純按照輩分來排我還要低道兄你兩輩。所以我這小店裡的居留證主要是來源於祖師的份例，而聖人講課證除了祖師那裡的來路外還有和其它店舖交換銷售的通天聖人論道許可證。實話來說居留證是最俏最價高的物件，這明軒大陸上甚至有相當多家店舖都沒有門路找到貨源，所以道兄找到我這裡其實是照顧我的生意，省羽甚為感謝。只可惜這東西的單價太高，而且我這裡也有定量的份額需要售出，怕就怕萬一壓貨，那可就著實頭痛了。不如這樣，道兄把清微觀的聽課證留下，我保證售出，甚至可以預付全部款項給道兄。而居留證的銷售問題，我給道兄介紹一家店舖。那店舖的店主與我關係尚好，又算是我的同門師兄弟，只是他那裡一直找不到居留證的貨源，暫時不能說是生意很好。不過道兄不必擔心能否收到貨款的問題，你如若隨我同去，就憑道兄手上的這俏貨，那店舖的店主定然願意將貨款預付給道兄。」
單看省羽子這個道號就知道他必然跟聖人或遠或近的有些關係，而對於像是楊易這種聖人弟子，地位和他的祖師相當的人物，省羽子卻也不敢虛言欺騙。要是純粹為了利潤而不顧風險攬下這筆生意，如果先行付款，那風險都在自己身上，沒必要。要是售後付款，萬一期限到了還是沒售完，這損失自己掏是不掏？對方可是聖人弟子，不好糊弄。所以就自己店舖的現狀來看，沒必要接這幾份居留許可證。反而是別家缺少這通行證貨源的店舖，為了擴大影響力和吸引顧客人流，即使是冒些風險，也肯先行拿出貨款來收貨。如此一來，自己置身事外，卻保持了和楊易的友誼——雖然只是生意層面上的友誼。而且又賣了和自己沒有多少競爭關係的另一家店舖同門師兄弟的好，之後甚至能憑藉著這份人情從那店舖裡低價調貨。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
楊易沒有立刻答覆，而是先在心中盤算著，『以這省羽子的說法，開家店舖最主要的就是貨源，那自己要不要開一家試試？』
並不是楊易捨不得寄售商品被店家賺去的一點點利潤，而是他突然想到了談越，自己的徒弟。原來打算把談越安排在玄同門時自己還只是個仙官，但現在不同，自己已經是聖人弟子了，手上又名正言順的握著三十三天的居留證，是不是要把談越弄進來呢？楊易考慮的就是這個，『是否讓談越在這明軒大陸開個店舖呢？一邊可以多結識些仙人，另一邊還能時刻注意著這市面上有什麼好東西，到時候也可以搶先出手購進。』
楊易這主要還是在為談越作打算。自己已經是聖人弟子，安全性大增，可是自家的徒弟按輩分來說是聖人的徒孫，卻並不能得到聖人的承認，也就沒有這層安全保障。就算是被人打壓甚至是被人禁錮，聖人也不會加以理睬。所以這個時候還是要看自己這做師父的能力，如果自己本身能力不足，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徒弟遭到欺負，而沒有其他人會來出頭。
所以楊易沉思，是不是讓談越趁此機會自己培養點人脈出來，至少自己這個師傅還可以在貨源上給他些幫助。最終來說，有什麼靠山都不如自己有實力。自己是如此，談越也同樣是這樣。能自己扯起一張網絡來是最好。
然而楊易又有些擔心，自己現在可能正為老聃的其他記名弟子所忌恨，雖然手上有老師賜下的防護性法寶玄黃塔，不虞安全問題。可是談越如果定居在三十三天，更不用說是開家店舖銷售自己分到的清微觀補助，那想要不引起有心人對兩人關係的注意都難。如此一來，極有可能會有人想要通過打擊談越來間接對付自己。反正那些人都在三十三天裡待得久了，就算是成為聖人弟子，也已經很有些時間。這樣他們手上的人力資源和人脈資源定然不會少，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出面就能滅了這小小的談越。
又考慮到連自己都遠遠的留在天庭躲避麻煩，更不應該讓徒弟去冒這個風險。於是楊易就回復那正等著他做出決定的省羽子道：「也好，就按道兄說的辦。」
流雲子坐在店中發愁，按理說他的祖師也是聖人門下的記名弟子，出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這店舖開起來也有幾百年了，生意卻始終清淡，不見好轉。正如同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卻又可惜。究其原因，還是這店舖開的遲了。其他方面都還好說，就是貨源有些跟不上，特別是三十三天的居留證和聖人的論道聽課證，自己的貨架上幾乎是空白。整個店舖裡主要是以法寶寄售作為主打商品，如此一來，生意可想而知。
在任何行業裡創業都會有資歷上的差異，先來後到的原則同樣在這裡適用。吃到頭口水的先行者往往利潤最高而且不缺乏物流資源，後來者則是步步為艱，無論是貨物來源還是客戶資源都可能會有欠缺。這流雲子的店舖就是如此，自己祖師所分配到的補助都被那同門省羽子得去，無他，人家開店早而已。而自己雖然在這開店的幾百年裡費盡心血，卻始終難以完善這店舖的貨物來源。何況自己為了開此店舖，先期投入並不小。最主要的消耗就是後進那固化的防監聽領域，這玩意兒無法移動，所以除非是有人整體購買下店舖，否則估計自己這投資也就打了水漂。
如今的流雲子是進退兩難，愁緒之中不由得遷怒到省羽子身上，『都是那丫搶先佔了祖師的份例，否則只要分我一點資源，這生意又哪會如此清淡！』
流雲子的抱怨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如果一家店舖的貨物種類稀少的話，那是很難吸引到多少顧客進門的。就算人家要買的東西你這裡同樣也有，價格也不比別家貴的情況下，顧客卻也還是習慣於到貨物種類齊全的店舖裡去購買。
而就在流雲子坐在店堂不知是第多少次的對省羽子腹誹時，自店門外走進來兩個仙人。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流雲子，流雲道兄，我省羽子帶客戶前來拜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