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蕭牆隱患 文 / 唐斬帶刀

    第十章蕭牆隱患

    來在封賞前面的，是禮部第三司取消機構設置，司內人員併入到禮部其它兩個司中去的行政命令。

    三司裡的其他仙官，上至副執事下到普通仙官，都對此消息感到極度的突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風雲子和楊易心下明白，三司沒用了。不是說天庭從此以後就裁撤了負責鬼界事務的部門，而是三司的人員要求達不到標準。從此以後仙界管理鬼界事務的機構雖然不知道會取個什麼樣的名字，也不知道會掛靠在哪個部門之中，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新機構的級別一定要比禮部三司高上許多。只要想到這個新機構裡的普通仙官也都是大羅金仙，這種部門級別的提升也就不讓人意外了。

    三司的所有仙官都像是沒了娘的孩子，打亂次序以後被安插入一司二司，而且除了楊易和風雲子兩人之外，原本的三司仙官都被分配進了二司。這些分到二司的原三司仙官，不管原來的職務是副執事還是普通仙官，都得老老實實從新從底下做起，沒有一個人能夠混上副執事的位置，全部都是普通仙官。

    與此對比強烈的就是風雲子和楊易兩個幸運兒了。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面向三十三天的一司不說，兩人還都撈到了個副執事的位置。楊易由三司一介小兵升為一司副執事還可以稱之為幸運兒，風雲子原本就是三司的正執事，調到一司卻做了副執事，怎麼還能說是幸運呢？

    這主要是三司相對於一司吃香度差了好幾個檔次，雖然在明面上的行政級別相同。這麼說吧，一司裡的一個普通仙官職位也要比三司的正執事來的俏，所以如果從三司正執事的寶座上調往一司任職普通仙官，也算是個隱晦的提拔。如此一來，風雲子博到了一司的副執事大位，雖然不如楊易晉陞的腳步大，但是也足夠讓他滿意了。要知道，一司裡的正副執事，除了他和楊易兩人之外，全是大羅金仙。光從這點來看，天庭對他們的獎賞已經是風雲子和楊易兩人所處級別的極限了。

    虛寂真人的臉色很難看，唇邊的短鬍髭朝四外張開，一張本就堪可比擬鍋底的黑臉下隱隱可見鐵青的面色，瞪得的渾圓眼珠子似乎要從眼眶裡掉了出來。他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一句話語，「難道我升不上去之外還得受那兩個小鬼的管？」

    毫韌真人身體不由得向後微仰，以躲避虛寂真人憤怒中咆哮。不是虛寂真人口水四濺，仙人沒有這玩意兒，也不是躲避口臭，成仙之後的一大好處就是無論原來多麼邋遢的道士都會變得一塵不染。純粹是虛寂真人上身俯仰過來的猙獰面孔讓毫韌真人下意識的避其鋒銳。

    毫韌真人作為禮部一司的正執事，而且又專門負責天庭和三十三天的聯絡工作，風雲子和楊易是因為什麼原因被調入一司任副執事，他心裡是一清二楚。雖然他是清楚，不過面對這眼前脾氣惡劣的大羅金仙虛寂真人，卻是無法給與解釋。任何機構裡都有知情權的差異，什麼級別知道什麼樣的秘密，這都是約定俗成的潛規則，禮部一司當然也不例外。這虛寂真人雖說是大羅金仙，但是在禮部一司，他卻只是個普通仙官，連個副執事都沒有當上。在一司以大羅之身份任職普通仙官，也只有這位暴躁的虛寂真人一人。本來按理說天庭給一司增加了兩個副執事的位置，那就應該有虛寂真人一個。畢竟不論他的脾氣有多麼差，但是仙界到底是個以實力為主的地方，陞遷的主要考慮因素還是個人實力。但是這次風雲子和楊易的功勞讓上面很是高興，隨著一司兩個副執事的職位增加同時而來的，還有指定的副執事人選。所以就算是毫韌真人對此有意見，也不能推翻這個決定。況且毫韌真人對此並無多大意見，相對於眼前的惡劣大羅金仙，他認為風雲子和楊易來坐副執事這個位置要好得多。一個還在普通仙官位階的時候就會對你吹鬍子瞪眼睛的大羅金仙，一旦讓他升職為副執事，不知道還會如何的更加不客氣。

    想到以往虛寂真人的惡劣記錄，毫韌真人不由得心內十分暢快。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上面指定了人選，就算再不喜歡，他恐怕也不得不把副執事的職位交給虛寂真人。畢竟潛規則的力量是如此巨大，毫韌真人但凡還想要進步，就不能違抗這代表仙界上下一致意向的潛規則。

    於是毫韌真人對這在自己面前撒野的虛寂真人又是惱怒又是心情舒暢。惱怒的是虛寂真人的肆無忌憚，放肆。心情舒暢是看到虛寂真人的落魄，不如意。就如同凡間的領導一樣，當看到自己手下的刺頭碰了釘子，總是難免心中暗爽。

    但是面上毫韌真人可不會表現出來，所以他的臉色既不是歡喜也不是惱怒，反而是一臉同感憤慨的模樣，解釋說道：「不是我想要這樣，是最高層直接下達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執行命令。」

    雖說不能把風雲子和楊易是何種功勞洩露出去，但是這命令是來自上層的直接傳達這一事實，毫韌真人可不打算隱瞞。替人背黑鍋引人忌恨的事，他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或是說以風雲子和楊易目前的身份還不值得他這樣做，只管讓這黑李奎的敵視目標轉移到那兩人身上就是。毫韌真人是一司執事，又不是保姆，沒有理由要為風雲子和楊易即將遇到的麻煩操心。雖說他覺得這兩人任職副執事要比虛寂真人好許多，但也只是相對而言，他和這兩人又沒有什麼瓜葛，沒必要去為他們頂缸。

    於是還沒有上任的三司幸運二人組不知道，一司裡已經有一顆定時炸彈在等著他們，只等時刻一到，就要爆裂開來。

    仙界沒有完全的蠢材，這不但是理論，也是事實。虛寂真人也是個面粗心細的貨色，他對不能升職為副執事惱火的並不是所謂會受小鬼管轄這一借口，也不是卻不下大羅金仙的面子，而是一司普通仙官進入三十三天的機會至少要比副執事級別的少上五倍。作為一個好歹是大羅境界的仙人，進入三十三天聆聽聖人論道是虛寂真人最渴望的事情。而進入三十三天的機會越多，遇上聖人講道的幾率就越大。就是這個原因，讓虛寂真人對還未上任的風雲子和楊易懷恨在心。至於他對毫韌真人提出的所謂借口，根本不值一提。就算風雲子和楊易名義上是虛寂真人的上司，但僅就虛寂真人是大羅金仙這一事實，已經確定了兩位普通仙人副執事不敢對這位下屬太過無禮。如同是在凡間的官場，上司要對資格老道的下屬態度更溫和一些一樣，仙界的慣例是要尊重道行級別比你高的仙人。所以如果風雲子和楊易對虛寂真人無禮的話，就算被虛寂真人拉去切磋，也找不到多少同情者。

    就在這火山噴發前的平靜中，楊易和風雲子前往一司上任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