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巴比倫神話 第二十一章 離去 文 / 彼岸逢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談一談了!」
緊緊盯著身下的黑髮少女,從那黑珍珠般的瞳孔中阿爾托莉雅隱約能夠看見自己的倒影。兩人因為貼的太近,毫不費力就能嗅到對方呼出的芳香氣息。
身下的少女沉默以對,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絲毫的掙扎,任由阿爾托莉雅強硬的行為。她靜靜的看著阿爾托莉雅,與阿爾托莉雅的審視不同,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行為只是靜靜的看著。
「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這一切事情的真相!」
壓在少女胸前的雙手加大了力度,似乎反映了主人現在的心情。其實從補完這一角度來說阿爾托莉雅完全不必要如此,還有一種更為省事的方法。但是無論出於何種理由,阿爾托莉雅都不願意那樣去做。
「………」
「我說,你總不能就這樣一聲不吭吧?」
挑了挑眉頭,阿爾托莉雅明顯沒有料到少女會如此的不配合。
似乎質問有所奏效,少女雖然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響,但是萬年不化的冰山表情總算是有所動容了。一直以來毫無感情的眼神裡第一次浮現出猶豫的神色,不過那情感一閃而過。也許這少女早就下定了決心吧,只是當最終實施時還是有所眷戀。
「試煉結束。」
這是阿爾托莉雅第一次聽到對方帶有著感情的聲音,不是像機器那般無機質的,而是真真的包含著人類的情感。
很溫柔的聲線!
這讓阿爾托莉雅有點懷疑對方原來那冰冷的聲音是否只是刻意為之,不同於自己天生清冷的聲音,對方是真實的溫柔。
「果然最終還是成功了,恭喜你。」
這是發自真心的道賀,阿爾托莉雅從中感受到了對方發自內心的解脫。也許這個少女一直以來都在糾結著吧,不知道改下怎樣的決定,只是最終阿爾托莉雅幫她下了決定。
伸出手來撫摸著阿爾托莉雅的臉頰,依然如羊脂白玉一般細膩,彷彿時光並未在這裡留下什麼痕跡。不過少女知道在過去無數的歲月裡它究竟有經受過多少風霜,不同時空,不同遭遇,但是兩人的本質還是一樣的。少女也抱有著同樣的希望,也真實的存在於這片天空之下,也渴望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但是只要追尋真相的腳步不曾停下,那麼兩人的宿命就不會改變,對抗的命運,消失的命運也是必然。
「帶著我那份希望,繼續前進下去吧。」
「其實你不必…唔!」
阿爾托莉雅第一次知道原來少女的唇也是如此的溫潤,習慣了對方的冰冷就產生了可能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溫暖的錯覺。當自己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料不到對方會突如其來的吻上來。很難去想像到這一吻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深意,阿爾托莉雅此時腦子裡有點混亂。她沒有本能的推開對方,因為身體本身並不排斥對方的舉動。
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加油吧!
很溫柔的輕吻,還有著那風中長髮的凌亂,宛如靜止的圖畫一般唯美。但是沒人能有幸欣賞到這個畫面,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著實令人悲傷。沒有絲毫的預兆,少女就這般在阿爾托莉雅震驚的眼神中消失,如同她曾經突然地出現一樣。
這種情形並非第一次見到,因為莫德雷德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阿爾托莉雅知道她們並非是消失,而是與自己重新的融為一體。但這依然是讓人悲傷的事情,因為從此世界上便沒有了她們的存在,沒有了生活過的印記。對於曾經喜歡著她們的人來說,這該何等的不公呢。
過了很長的時間,阿爾托莉雅才回過神來。低下頭來,身子下面空蕩蕩的,少女已經消失,唯有一串銀色的劍鏈安靜的躺在地上。這是對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當完成補完的那一刻,阿爾托莉雅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這串劍鏈所代表的意義。
「這份責任…有點重呢。」
彎下身子將劍鏈拾起來,阿爾托莉雅望著手心上小巧的銀色劍鏈苦笑道。她知道要踏上的將是自己的路,但是擔負著的卻不僅僅只是自己的東西了。屬於她們的執念,與自己相同的夢想,這些全部寄托在自己的身上,現在要帶著這些東西奔跑,直到盡頭的那一刻。
「斬時空!」
銀色的小劍劃過虛空,頓時空間開裂,一道通往原本世界的時空之門就此打開。這個真名為誅仙的劍鏈是消失的少女留給阿爾托莉雅唯一的東西,能夠打破時空的阻礙,次元的間隔,堪稱一把穿梭時空的利器。也許將這把小劍留下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在不同的世界去進行補完吧,可是阿爾托莉雅永遠都不想這樣去做。
踏入時空之門,連接的世界是少女再熟悉不過的。那裡自己的命運之旅並未完結,與世界的羈絆與契約仍然存在。未來是不可預知的,但是阿爾托莉雅必須要堅定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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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白雪紛飛的愛因茲貝倫之城。
離四次聖盃戰爭結束已有五年多了,衛宮切嗣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第幾次來到這片極東之地。在大火中救出的名為士郎的男孩被他收為了養子,這或許是為了實現當初對阿爾托莉雅的承諾,不過就算沒有這個緣由,以切嗣的性情也會這麼做的吧。
與士郎在一起生活是衛宮切嗣難得安穩的日子,但這難以抹平他失去妻子的痛,更何況自己的女兒依莉雅仍舊在冰冷的城堡中等待著他的回歸。為此切嗣多次來到愛因茲貝倫希望能夠接回自己的女兒,然而由於他在聖盃戰爭中的失敗使得愛因茲貝倫將這個曾經的入門女婿拒之門外。
衛宮切嗣因為被此世之惡侵染以至於魔術回路全毀,雖然生命得以延續但也失去了作為魔術殺手的能力。這使得他無法穿過愛因茲貝倫城外的森林結界,無法強行去突破,甚至連尋找到結界的起點也做不到。
永遠見不到自己的女兒,這大概是愛因茲貝倫對他背叛行為的懲罰吧。沒有想要殺掉他的想法,因為他們明白這個男人根本無懼於死亡。像野狗一般將他趕出去,背負著恥辱之名與女兒永遠隔絕,這恐怕是愛因茲貝倫洞悉了人性後最為殘酷的懲罰。
但是切嗣不曾放棄過,儘管一次又一次的在結界外面徘徊,但他始終想要見到自己女兒一面。也許這個可憐的男人心中抱有能得到愛因茲貝倫憐憫的想法,雖說這點他自己也不相信,可仍抱有著這麼絲僥倖。
無數次的徘徊,無數次的失望,不過切嗣仍沒有放棄。對於他來說,這是支持他活著的唯一信念了。倘若連這一點也是去的話,那麼他便真的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何在。
今天他如過去無數次的行為一樣,在愛因茲貝倫的結界旁不停徘徊著,試圖能夠穿越結界見到女兒依莉雅。在他心中恐怕已經知道自己將如過去的無數次一樣無功而返,沒有意義的行為,切嗣只是憑著一種本能在不斷的重複著。
可是今天注定會是改變命運的一天,很多人的命運……
「衛宮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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