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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fate/zero,王者之戰! 第三章 各個時段的魔術師們! 文 / 彼岸逢

    寒假的正文的確從昨天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這一章是在群裡那幫無良的慫恿下寫的,不過主要是摘錄原文加以整理,並且改動了一些部分,作為以後劇情變動的前提和依據,沒有看過fatezero小說的可以看一看!

    「呼哧~,呼哧~」韋伯死命的奔逃著,即使後面沒有任何的追兵,也許魔術師們根本就未將他放到眼裡也說不定,但是他仍然死死的抱著懷中的郵寄品,頭也不回,死命的奔逃著

    作為魔術師,韋伯既不是出身於名門,也沒有幸運地遇上名師。這個少年有一半都是靠自學,最終有幸被統率全世界魔術師的魔術協會總部,通稱是「時鐘塔」的倫敦最高學府錄取。韋伯一直認為這番偉業是無人能及的光榮,對這點他深信不疑,對自己的這份才能也很自豪。只有我才是這個時鐘塔建校以來最叱吒風雲的學生,任何人都得刮目相看,至少韋伯本人是這樣想的。

    確實維爾維特家族作為魔術師的血統才剛剛持續了三代。和有來歷的魔術師世家的後裔們相比,韋伯在魔術刻印密度以及魔術回路數量上也許會稍微遜色一點,但隨著世代延續,回路數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斷積累拓展。時鐘塔裡獲得獎學金的學生有很多都是持續了六代以上血統純正的名門之後。

    魔術的奧妙不是一代就能完成的,父母一輩子鑽研出的成果被子女繼承,通過這種手段才能指望魔術越來越精湛。越是代代相傳的魔導世家魔力越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另外,雖然魔術師魔術回路的數量在剛出生時就已經確定,但有些世襲的魔術世家處心積慮,不惜借助優生學的手段來增加子孫的回路數量,於是在這一點上和新興的魔術家族拉開了差距。也就是說,在魔術世界裡的優劣是根據出身事先就已經被決定好了的……這是大家普遍認同的一種觀點。

    但是韋伯不這樣認為。

    歷史出身的差異可以通過增加經驗來彌補。即便是沒有出色的魔術回路,也可以通過對法術的深刻理解,以及運用魔術的熟練手法來彌補與生俱來的素質差異,韋伯一直堅信這一點。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好例子,所以一直積極地努力誇耀自己的才能。

    但是,現實未免太殘酷了。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統的優等生們,以及那些不分晝夜追隨名門的阿諛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傢伙們才是時鐘塔的主流,時鐘塔的風潮就是由這些傢伙們決定的。就連講師們也不例外。只對名門出身的弟子們抱有期望,對像韋伯這樣「出身低賤」的研究者,不要說傳授法術了,就連他進閱覽室看魔導書也不太情願。

    為什麼法術師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統來決定呢。

    為什麼理論的可靠性要靠輩份的經驗多來決定呢。

    誰都不重視韋伯的疑問。講師們用花言巧語蒙騙韋伯的理論研究,然後就當作已經把韋伯駁倒,之後付之一笑,置之不理。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這種焦躁更驅使韋伯採取實際行動。

    為了彈劾魔術協會的腐朽體制,韋伯寫了一篇論文。名字就叫「詢問新世紀的魔導之路」,構思三年,執筆寫了一年的成果。對舊的觀念展開猛烈的攻擊,經過冥思苦想寫出的得意之作,思路清晰嚴謹,毫無一絲破綻。如果被查問會的人看到,肯定會對魔術協會的現狀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可是——降靈科的講師竟然隨隨便便讀了一遍就扔了。

    名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是延續了九代的魔導世家阿其波盧德家的長男,被周圍的人呢稱為羅德.艾盧美羅伊,很受大家的歡迎。和校長的女兒定了婚約,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講師,是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韋伯最蔑視最看不上眼的權威的代表。

    「你這樣有妄想症的人不適合魔導的研究喲,韋伯」——凱奈斯講師居高臨下地說到,聲音裡甚至還含有一絲憐憫。凱奈斯這種冰冷的目光,韋伯一輩子也忘不了。

    在韋伯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沒有比這更厲害的屈辱了。

    既然具有能夠擔任講師一職的才能,不可能理解不了韋伯論文的出色之處。不對,那個男人正是因為瞭解才開始嫉妒的吧。害怕韋伯所隱藏的才能,於是妒忌他,把他當成有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絆腳石。所以才會那麼粗暴地對待韋伯的論文吧。竟然偏偏——把集智慧之大成的學術論文給撕掉,這是一個學者應該採取的態度嗎?

    不能原諒。自己這種可以讓全世界轟動的才能,竟然因為一個權威的獨斷專行而被抹殺掉,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但是對韋伯的憤怒,沒有一個人表示同感。魔術協會竟然——用韋伯的觀點來看——

    已經腐朽到根部了。

    但是……在度過無法排遣憤怒的日子裡,韋伯突然聽到了一個謠言。

    謠傳是久負盛名的羅德.艾盧美羅伊為了給他虛榮的履歷再添上光榮的一筆,決定參加附近極東地區所舉行的魔術比賽。

    關於那個「聖盃戰爭」比賽的詳情,韋伯連夜開始查資料,被驚人的內情深深吸引。

    以隱藏了巨大魔力的願望機器「聖盃」為賭注,使英靈在當代世界現身,通過驅使英靈,進行殊死決鬥。

    頭銜、權威,任何東西都失去了意義,全憑實力的真正較量。

    那確實有些野蠻,可是卻是一種單純並且公正決定優劣的方法。

    對於懷才不遇的天才來說是揚眉吐氣的好機會,是理想的展示自己的華麗舞台。

    幸運女神終於對興奮的韋伯露出了微笑。

    事情的開端是理財科的疏漏。凱奈斯講師委託的從瑪凱多尼亞運來的某個英雄的聖遺物……和普通的郵寄品一起委託身為弟子的韋伯轉交給其導師,本來這應該是凱奈斯本人在場的情況下被開封的郵寄品。

    韋伯立刻意識到那是聖盃戰爭中召喚servant所用的媒介。此時,他遇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對腐朽的時鐘塔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首席畢業生的金牌光輝和冬木的聖盃所帶來的榮譽相比簡直就是垃圾。韋伯.維爾維特在戰爭中獲得勝利的時刻,就是魔術協會的蝦兵蟹將們匍匐在他腳下的時刻吧。

    從那天起韋伯離開了英國,一路朝極東的島國行進。時鐘塔方面立刻明白了是誰偷走了郵寄給凱奈斯的東西,可是並沒有派追兵。誰也不知道韋伯對聖盃戰爭有興趣。

    還有韋伯所不知道的事實。在大家看來,從韋伯.維爾維特這個學生的能力來看,充其量不過是為了洩憤才把凱奈斯的東西藏起來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自知之明到了冒死參加魔術比賽的程度。關於這一點,時鐘塔的人確實有些太小看韋伯這個人物了。

    「我一定會取得聖盃戰爭的勝利!」韋伯在心中狠狠的說道,「你們等給我等著吧,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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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桐府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不想再見到你那張臉了。」

    淡嫌惡地扔下一句話的矮小老人,就是間桐一族的家長——間桐髒硯。禿頭和手腳都已經萎縮到會讓人誤以為是木乃伊的程度,但是深陷的眼窩之下,眼睛卻依然精光四射。是無論從外表還是風度來說都不尋常的怪老人。

    說實話,這個老人的正確年齡連雁夜也不知道。好像開玩笑一般他在戶籍上登錄的身份是雁夜兄弟的父親。但是在族譜上曾祖父,以及再往上三輩的先祖中,也有叫髒硯這個名字的人物。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君臨了間桐家多少代了。

    肯定是用了光是說起來就已經很恐怖的手段來延長性命的不死魔術師。雁夜一直避諱的間桐一脈的大族長。他是在現代仍然生活著的真正的怪物。

    「我聽說了一個不能置之不理的謠傳,間桐家出了一個不肖子孫。」

    現在所面對的是冷酷無比且具有強大力量的魔術師,這一點雁夜清楚地知道,但是沒有絲毫的恐懼。集雁夜一輩子最討厭、最憎惡、最鄙視的一切於一體的男人。雁夜堅定了即使被這個男人殺了,也要蔑視他到最後一刻的決心。

    自從十年前的對決開始,正因為以這種不屈的氣概面對,雁夜才能作為打破常規的背離者離開間桐家,得到了自由。

    「好像已經把遠阪家的二女兒迎到家裡了吧。你就這麼想把魔術師的因子保留在間桐家的血液裡嗎?」

    聽著雁夜質問語調的話,髒硯覺得很厭惡似的皺緊了眉頭。

    「你就是來質問這個的?不是別人而是你?你以為到底是因為誰的錯,間桐家才開始衰落的?鶴野所生的兒子最終不具備魔術回路。間桐純正的魔術師血統在這代就算完了。但是,雁夜,作為魔術師的素質,和鶴野相比,作為弟弟的你卻在他之上。如果你能乖乖地繼承家業,繼承間桐家的秘傳,事情就不會緊迫到這個份上了。可你竟然」

    看著嘴角噴沫氣勢洶洶的老人,雁夜只是嗤了一聲響鼻。

    「鬧劇該停了,吸血鬼,你會關心間桐一族的存亡?不管是兩百年還是一千年,你只要自己還繼續活著就得了。」

    雁夜剛一這樣說完,髒硯剛才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獰笑著歪了歪嘴角,根本看不出來有哪個地方像個人類,那是怪物的笑容。

    「和以前一樣真是不討人喜歡啊你,話說得這麼露骨。」

    「這也是你的教育,我可不會被你的廢話連篇所欺騙。」

    咕咕咕老人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好像覺得很愉快的響聲。

    「確實如此,我要比你、比鶴野的兒子活得還要長久,但是怎麼保存這個不斷腐爛的身體確實是個問題。即使不要間桐的後繼者,也需要間桐的魔術師。」

    「為了得到聖盃結果,這才是你的真正打算?」

    雁夜已經基本上明白了。這個老魔術師一直執著地追求著不老不死,能夠把這個願望以完美的形式實現的聖盃這個願望機器。幾個世紀以來支持這個怪物一直活下去的就是寄托於這個奇跡的希望,六十年的週期來年就會到來。但是第四次的聖盃戰爭中,間桐家沒有可以出馬的人,鶴野那個程度的魔力無法駕馭servant,現在仍然沒有令咒出現。

    「但是即便這次的戰鬥失算了,下一個六十年肯定有勝算,從遠阪女兒的胎盤來看,肯定會生一個優秀的魔術師,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雁夜想起了遠阪櫻幼小的面容。」

    比姐姐凜晚熟,總是跟在姐姐的後面,給人以很嬌弱印象的女孩子竟然讓她背負魔術師這個殘酷的命運,實在過早了,嚥下湧上來的怒火,雁夜裝出平靜的神態。

    雁夜永遠也忘不了八年前的哪一件刻骨銘心的傷痛。

    八年前的那一天,她接受了年輕的魔術師求婚的那一天,那個笑容確實在堅信著幸福。也正是因為相信了她的這個笑容,雁夜才承認了自己的敗北。當時想著葵所要嫁的這個男人也許是唯一一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但是我想錯了。

    對於這個致命的錯誤,雁夜比誰都更痛徹心扉,正因為痛感到魔術這個東西是多麼的可怕和遭人唾棄,所以雁夜才決定拒絕命運,和父母兄弟訣別,一個人離開了此地,不是嗎?

    儘管如此,他卻原諒了。

    知道魔術的恐怖,也因此而膽怯背離的他卻偏偏把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女人讓給了一個魔術師,現在燃燒雁夜胸膛的是悔恨之痛。他不僅一次的,已經是第二次地錯用了同一個詞,不應該問即便這樣也無所謂嗎?而是應該斬釘截鐵地說那樣是絕對不行的。

    如果八年前的那一天,如果能夠如此果斷地留住葵的話或許會有和今天不一樣的未來。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和遠阪結合的話,她也許就不會和魔術師被詛咒的命運發生任何關係,度過平平淡淡的幸福也說不定。

    然而今天,如果在那個晌午的公園裡,如此斷然的對遠阪和間桐之間的決定持有異議的話她也許會驚訝的。也許會僅僅當作局外人的一句戲言,但是即便是那樣,葵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光是責備自己,用不著讓她像這樣咬緊牙關獨自忍受痛苦。

    「櫻哪裡去了?」

    當雁夜將準備好的禮物送到充滿著期待熠熠生輝的大眼睛的凜手上時,卻無法找到另一個禮物的對象,那個一直跟在凜身後,有點害羞的女孩。

    剛一聽完雁夜這句問話,凜的笑容立刻變得非常空洞,那是小孩子在不得不接受無法理解的現實時,所獨有的絕望和思考停滯的表情。

    「小櫻她,已經不在了。」

    用著僵硬空虛的眼神,凜好像在念台詞一樣生硬地說完這句話後,彷彿在拒絕回答雁夜之後要問的任何問話一般,又跑回到剛才一起玩耍的孩子們當中去了。

    對於凜那令人難以理解的回答,雁夜轉向了凜的母親,用疑惑的目光詢問著她。她的眼神灰暗,好像在逃避什麼似的把眼睛轉向了虛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櫻,她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凜的妹妹了。」

    那一刻雁夜已經知曉了,那是,屬於魔術師世家的悲哀。雁夜絕對不能原諒,犯了兩次同樣錯誤的自己。為了懲罰這樣的自己,所以回到這已經訣別了過去的地方。

    現在在這兒是為了和髒硯交涉,感情用事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這樣的話,意思就是說如果聖盃到手的話,那遠阪櫻也就沒什麼用了對吧?」

    聽到雁夜含有深意的話,髒硯驚訝地瞇起了眼睛。

    「你在打什麼鬼注意?」

    「交易!間桐髒硯,我會在下次的聖盃之戰中把聖盃捧回來,作為交換條件你要放了遠阪櫻。」

    髒硯一瞬間好像被嚇到了,接著就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神色。

    「說什麼傻話。一直到現在什麼也沒鍛練過的落伍者怎麼可能在一年的時間裡成為servant的master呢?」

    「讓這成為可能的秘法你不是有嗎?採取你最得意的驅役蟲子之法術吧。」從正面凝視著老魔術師的眼睛,雁夜說出了殺手鑭的一句話。

    「往我身上種刻印蟲吧,這個身體本來就是由骯髒的間桐家血肉造就的,比別人家的女孩兒應該更容易適應吧。」

    髒硯臉上的表情消失了,變成了非人的魔術師的臉。

    「雁夜你想死嗎?」

    「你不會是擔心我吧?父親大人。」

    髒硯好像也明白雁夜是說真的,魔術師用冷冷的判斷價值的眼光凝視著雁夜,感慨良深地哼了一聲。

    「確實你的素質比鶴野值得期待,通過刻印蟲擴大魔術回路,通過一年的嚴格訓練,也許可以鍛煉成會被聖盃選中的人。但是,即便如此,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為一個小姑娘做到這個份上?」

    「間桐的執念通過間桐的手來完成,沒有必要把外人捲進來。」

    「你這種想法真是值得嘉獎啊。」髒硯好像很高興似的,浮現出了惡毒的笑容。「不得不說你來的剛剛好呢,再遲到那麼一會兒,我可就要將她放進蟲庫裡了」

    「哼!」狠狠的盯著對面那個噁心的老人,雁夜雖然表面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但是心裡卻不由一鬆,還好自己及時吧,否則,大概會自責一輩子的吧。

    「我會取得聖盃戰爭的勝利,不過,希望你也要履行自己的諾言!」沒法進行補償,如果有贖罪的道路的話,至少要把少女未來的人生要回來。

    另外,如果為了把聖盃弄到手,必須把剩下的六個master消滅掉的話,導致了櫻這個少女悲劇的當事人之一,至少這個人,可以通過我的手進行懲罰。

    遠阪時臣

    作為最初的創始御三家之一,遠阪家當代族長的那個男人手上肯定已經被刻上了令咒吧。和對葵的罪惡意識,以及對髒硯的憤怒都不同,一直到今天都努力不去想的憎惡的堆積,復仇之念,在間桐雁夜的胸中開始慢慢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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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位於南伊鳥野一處風景優美山丘上修建的漂亮別墅,現在有三個男人正坐在社交談話室裡,綺禮和時臣,另外一個是引見兩人相見並主持這個會談的神父言峰璃正綺禮的親生父親。

    作為年近八旬的父親的朋友,名叫遠阪的這個有些奇怪的日本人未免太過年輕了,看年齡和綺禮差不多,但是具有特別穩重的氣質而且儀表堂堂,使他顯得很有威嚴。一問才知道在日本也是名家之後,據說這個別墅就是他的別宅,但是最令人驚奇的是,剛一見面他就自報家門說自已是魔術師。

    魔術師這個詞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綺禮和父親同屬於聖職者,但他們父子的職務和普通的神父有根本的區別。

    綺禮他們所屬的聖堂教會負有職責把教義以外的奇跡和神秘打上異端的烙印,並驅逐埋葬於黑暗中。也就是說,是站在取締魔術等瀆神行為的立場上。

    魔術師們互相勾結在一起也組織了一個自稱協會的自衛集團,和聖堂教會的威脅相抗衡,現在雙方達成了協定,得到了暫時的和平。儘管如此,現在聖堂教會的神父和魔術師竟然聚集一堂進行會談,本來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吧。但是據父親璃正說遠阪家雖然是魔術師一門,但是從很早以來就和教會有很深的淵源。

    看著右手手背上浮現紋狀圖案的三個痕跡,綺禮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和父親商談過之後,璃正一大早就把兒子帶到鳥野,然後把他引見給了這個年輕的魔術師。之後,剛打完招呼時臣就對綺禮解說剛才的關於聖盃戰爭的秘談,浮現在綺禮手上的圖紋的意義也就是,三年後第四次聖盃即將降臨時,綺禮也擁有爭奪創造奇跡的願望機器的權利。

    對讓自己進行戰鬥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麼牴觸,在聖堂教會裡綺禮的職責其實就是在實地直接地消除異端,也就是說他是身經百戰。和魔術師進行殊死搏鬥本來就是他的本職,但問題的矛盾之處是魔術師之間的聖盃爭奪戰,為什麼會選中聖職者的綺禮作為魔術師而參加這場爭奪。

    聖盃爭奪戰的實質就是派servant進行戰鬥。因此為了戰勝其他人作為召喚師必須具有一定的魔術修養,本來,聖盃為servant挑選的7個master必須都是魔術師。

    「像你這樣和魔術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這麼早就被聖盃看中,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望著綺禮,時臣如是說道。

    「聖盃的人選中有什麼序列之分嗎?」有些疑惑不解,綺禮向時臣問道。

    對於綺禮似乎未能完全理解的疑問,時臣點了點頭。

    「剛才所說的創始御三家間桐家族,艾因茲貝倫家族以及遠阪家族的魔術師具有被授予令咒的優先權,也就是說」

    時臣抬起右手,展示手背上所刻的三個紋狀圖案。

    「作為遠阪家當代族長的我,將參加下次戰鬥。」

    那麼說這個男人儘管這麼親切耐心地指導綺禮,在不久的將來也打算和他刀劍相向嗎?雖然不太理解這些話,不管怎麼說綺禮打算按部就班繼續提問。

    「剛才您說的servant指的是什麼,召喚英靈使之成為式神,指的是?」

    「雖然不太容易令人相信,不過卻是事實,這也可以說是聖盃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方吧。在歷史上和傳說中留下名字的強者、偉人、成為人世間永恆回憶的這些人,他們死後將脫離人類的範疇,升格為精靈,因此被稱之為英靈。那和魔術師們平常所驅使的魑魅魍魎、怨靈之類的有本質的區別,他們可以說是相當於神的存在。即便有人可以通過召喚能把他們力量的一部分借為己用,但是把他們當成式神在現實世界裡使役,這確實是平常所不能想像的事。

    能把不可能的事變為可能,這就是聖盃的力量吧,這樣想來那是多麼厲害的寶物啊,畢竟召喚servant只是聖盃力量的一小部分而已。」這樣說著時臣也好像覺得不可思議似的深深地吐了口氣,搖了搖頭。

    從近代百年到遠古混沌初開的歷史中,所有的英靈都可供召喚。七個英靈分別從屬於七個master,在保衛自己master的同時把對手驅逐出去。所有時代、所有國家的英雄們都在現代復甦,為問鼎聖盃而互相廝殺,那就是冬木的聖盃戰爭。

    「怎麼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在有幾萬居民居住的地方?」

    所有的魔術師都千方百計想把自己的行蹤隱匿起來,這是共通理念。在科學作為唯一普遍原理被信仰的現代,這是理所當然應該採取的態度,這麼說來聖堂教會是絕對不會把魔術師的存在公諸於眾的。

    說到英靈,僅僅一個人就具有引發災難的巨大威力。而作為人類戰爭之間互相戰鬥廝殺的工具,將有7個被稱為servant英靈現身這簡直和使用大面積殺戮武器的現代戰爭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對決是秘密進行的,這是不言自明的規則。為了徹底貫徹這一點所以要專門派人進行監督。」一直保持沉默的綺禮的父親,璃正神父在這兒插了一句嘴。

    六十年一度的聖盃戰爭,這次是第四回了。從第二次戰爭開始日本就已經開始了文明開化吧。儘管是偏僻的極東之地,但也不可能完全掩人耳目地進行大規模破壞活動。

    因此從第三次聖盃戰爭開始我們聖堂教會就會派人去監督,把由聖盃戰爭引起的危害減到最小限度,隱蔽那些存在,使魔術師們遵守事先已經定好的規則。

    「意思是說魔術師之間的鬥爭由教會充當裁判是嗎?」

    「正因為是魔術師之間的鬥爭,如果是魔術協會的人的話,總會捲入派閥之爭,無法進行公正的裁判,所以協會的人才會依賴外面的權威。而且這個引發一切開端的寶物被冠上了聖盃之名,我們聖堂教會也不能坐視不。這是因為不能忽視它是繼承了神子之血真晶的可能性。」

    綺禮和璃正父子倆都隸屬於第八秘會這個部門在聖堂教會中負責管理和回收聖遺物的部門。

    「各種民間傳說和神話中稱為聖盃的秘寶,和教會教義中的聖盃很大程度上是同一件聖物。由於這個緣故,上次趁著世界大戰的混亂所爆發的第三次聖盃戰爭時,當時老夫還年輕,也擔當了這個裁定的重任。在下次的聖盃戰中,老夫會繼續去冬木,來監督你們的戰鬥。」

    聽到父親的話,綺禮不由得歪頭思索。

    「請稍等一下,從聖堂教會中選出擔當監督一職的人不是必須要求公正的人選嗎?」

    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參加聖盃戰這不是存在問題嗎?

    「關於這點,那可以說就是這個規則的盲點吧。」

    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父親很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綺禮更覺得怎麼也想不通。

    「言峰,你就別故意讓你兒子疑惑了。咱們還是快點進入主題吧。」遠阪時臣用意味深長的言語催促老神父說下去。

    「嗯,這樣啊,綺禮,到現在為止我們所說的不過都是圍繞聖盃表象的事情。今天,老夫和你還有遠阪大人齊聚一堂還有別的原因。」

    「你說的是?」

    「實際上,在冬木所現身的聖盃並不是神之御子的聖遺物,確鑿的證據我們早在很久以前就找到了。冬木市聖盃之戰中所爭奪的最終來說不過是桃源鄉中萬能之釜的複製品罷了,那只是魔術師們所需要的寶物罷了,是和我們教會沒有任何聯繫和瓜葛的贗品。」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聖堂教會怎麼會老老實實的只甘於擔任監督一職呢。如果是和聖遺物的聖盃有關的話,教會肯定是不惜打破休戰協定也要從魔術師的。

    如果按照聖盃戰爭本來的目的只是作為到達根源之漩渦的手段的話,那和我們教會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也管不著,因為魔術師們對根源的渴望,也並不和我們的教義相牴觸。

    但是,話雖如此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冬木聖盃的力量過於強大。不管怎麼說它可是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萬能之機器。如果落到一些極端分子的手裡的話,不知會招致什麼樣的災禍。

    那麼,如果作為異端進行排除的話那也很困難,魔術師們對這個聖盃的執著不同尋常。如果從正面審問的話,肯定會和魔術協會發生衝突,那樣的話犧牲就太大了,作為退而求其次之策,如果有可能,不如把冬木的聖盃托付給我們期望托付的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原來如此。

    綺禮也漸漸明白了這次會談的真正目的,但是關於父親和身為魔術師的遠阪時臣之間交往的原因卻仍不明所以。

    「遠阪家族在很久以前,當時在祖國信仰被壓制的時期開始,就一直貫徹和我們相同的教義,關於時臣君本人,他的人品可以保證,而且他明確規定了聖盃的用途。」

    遠阪時臣點了點頭,接著神父的話繼續說下去。

    「達到根源,我們遠阪家只有這唯一一個願望,但是遺憾的是,和我們具有相同志向的艾因茲貝倫和間桐家族,在代代相傳的過程中逐漸迷失了本來的道路,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的志向。月外關於從外面招來的四個master還是不說為好,為了何種淺薄的**來追逐聖盃簡直是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聖堂教會所承認有資格擁有聖盃的人只有遠阪時臣。

    綺禮終於明白了自己所要承擔的角色。

    「那麼我只要以協助遠阪時臣大人達到勝利為目的,參加下次的聖盃戰爭就行了,對吧?」

    「就是這樣。」

    到了這個時候,終於看到遠阪時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然表面上來看,你和我必須裝作是互相爭奪聖盃的敵人。但實際上我們共同戰鬥,合力把剩下的五個master驅逐並殲滅。為了得到更加確實的勝利。」

    聽著時臣的話,璃正神父嚴肅地點了點頭,由聖堂教會擔當中立的審判,這種形式已經變成了一個鬧劇,教會也出於自己的考慮,和這個聖盃戰爭扯上了關係。

    即便如此,綺禮也沒有否定的理由。如果教會的意向明確的話,作為一個代理人的自己只不過需要忠實地執行而已。

    「綺禮君,你將通過派遣這種形式由聖堂教會轉到魔術協會,成為我的弟子。」遠阪時臣繼續用秉公行事的口氣說道。

    「您說改屬是嗎?」

    「已經下達了正式的公文了喲,綺禮。」璃正神父這樣說完,遞過來一篇公文,由聖堂教會和魔術協會共同署名,寫著言峰綺禮收的通告文書。看到他們辦事效率如此之高,綺禮已經超越了驚訝的程度而有些目瞪口呆,這才兩天的功夫,事情已經飛速進展到這個程度了。

    歸根到底,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綺禮本人意願介入的余,但也沒必要為這種事生氣,本來綺禮就沒有自己的意願。

    「你暫且要在日本的本家,不分晝夜地進行魔術的修煉了,下次聖盃戰爭是三年後。到那時為止,你必須成為一個能夠統御servant,作為master參加戰鬥的魔術師。」

    「但是沒有關係嗎?我如果公然成為你的弟子的話,在以後的鬥爭中別人不會懷疑咱們倆暗地裡進行合作嗎?」

    時臣冷冷地微笑然後搖了搖頭,「你還不瞭解魔術師這種東西,魔術師師徒為了利害衝突而互相殘殺的事,在我們的世界裡簡直是家常便飯。」

    哦,原來如此。

    綺禮雖然沒有自認為瞭解魔術師,但是對於魔術師這種人大概的性格還是有一定瞭解的。畢竟他是已經數次和異端魔術師進行過正面戰鬥的教會代理人。由他親手處理過的人數也超過了十幾二十了。

    「那麼,你還有別的問題嗎?」最後時臣這樣問道,於是綺禮提出關於那個發端的疑問。

    「只有一個,聖盃是根據什麼標準選擇master的呢?」

    時臣好像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魔術師眉頭皺緊,隔了一會回答道:「聖盃當然是優先選擇最真摯的需要它的master,其中排在前列的就是我剛才舉出的包括遠阪在內的創始御三家。」

    「那麼說來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聖盃的理由了?」

    「也並非全部如此。聖盃為了再現需要七個master,如果在現在的魔術界裡湊不齊七個人的話,本來不會被選為正選的人物也有可能被授予令咒,過去好像也有這樣的例子啊,原來如此。」時臣這樣回答的時候好像突然明白了綺禮的疑惑。

    「綺禮君,你好像還是對自己被選擇而感到疑惑吧?」

    綺禮點了點頭,不管怎樣想,他也沒有渴望得到願望機器的理由。

    「嗯,確實如此,有些奇怪,如果說你和聖盃的接合點,那就是你父親擔當監督一職吧不對,正因為如此,也可以這樣考慮啊!」

    「您指的是?」

    「聖盃也許已經看穿了聖堂教會是遠阪的後盾,教會的代理人如果得到令咒的話,那就會對遠阪有所幫助。」這樣說完,時臣好像覺得很滿足似的暫停了一下。「也就是說聖盃,為了給我遠阪兩人份的令咒,而選擇了你作為master怎麼樣?這個解釋你能接受嗎?」用確定、無法反駁的語調結尾。

    這麼自傲的自信心,和遠阪時臣這個男人很相配。而且並不讓人覺得討厭,因為這個男人本身就具備這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確實,時臣作為魔術師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另外,他還具有和這個優秀相配的自負,因此,他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這也就是說,在這兒無論再怎麼問下去,也不能得到比時臣剛才的回答更令人滿意的答案了綺禮這樣下了結論。

    「什麼時候回日本?」綺禮沒有表現出內心的失望,改變了疑問的內容。

    「我先去一趟英國,有事要去時鐘塔那兒,而且要開始著手準備聖遺物的事情了,我會順便幫你一起準備的。你先行一步回日本,給我家裡人這樣轉達一下。」

    「我明白了,那,是不是要盡快。」

    「綺禮,你先回去吧,我和遠阪大人還有話要說。」

    朝父親點了點頭,綺禮一個人離席默施一禮離開了房間。

    ※※※※※

    留下的遠阪時臣和璃正神父,彼此無言地望著窗戶外面,目送出門而去的言峰綺禮的背影。

    「您兒子真是值得信賴啊,言峰。」

    「作為代理人的能力勿庸置疑,在同事中間,像他那樣刻苦修煉的人也沒有幾,我在旁邊看著甚至覺得有些恐怖。」

    「哦這不是作為信仰守護者的模範態度嗎?「

    「哎呀哎呀,說起來真是有些慚愧,老朽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還可以自豪了。」

    老神父一向以嚴峻著稱,看來好像很信任時臣似的,毫不掩飾的露出滿面笑容。眼角里可以清楚地窺見洋溢著對獨生兒子的信賴和慈愛。

    過了五十歲還是沒有孩子,本來已經打算放棄後繼者的時候現在真是沒想到上天會賜給我這麼一個好兒子。

    「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地就答應呢。」

    「如果是教會的意願的話,那孩子就是火坑也會往裡跳的,因為他對信仰的熱情實在過於激烈了。」

    時臣並沒有懷疑老神父話的意思,可是他從璃正神父兒子那裡得來的印象卻和所謂信仰的熱情有些不太一樣,綺禮這個男子那沉靜的動作,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空虛的東西。

    說實在話,真讓人覺得有些掃興,在他看來,這和捲入毫無關聯的鬥爭沒什麼兩樣吧。

    「不對對他來說這反而是一種救贖吧。」用言語含混過去之後,璃正神父含有一絲憂鬱地說道。「這還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呢,那孩子剛失去了妻子。而且是剛結婚沒兩年的新婚妻子。」

    「哎呀,那可真是」聽到這出人意料的事,時臣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他雖然沒有表露出來,可是肯定在強忍著痛苦吧,意大利充滿了太多的回憶。回到久違的祖國,改變一下視野,開始新的任務,對現在的綺禮來說也許是療傷的最好辦法吧。」璃正神父一邊歎息一邊說,然後直視著時臣的雙眸繼續說道:「時臣君,請你讓我兒子幫你的忙吧,他是那種為了堅定信心會不停地尋求考驗的男,苦難越深,他越能發揮真正的價值。」

    聽完老神父的話,時臣深深地低下了頭。

    「實在太過意不去了,聖堂教會和言峰家族對我的恩義,將會永遠記在我們遠阪家的家訓裡。」

    「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履行了和上上代遠阪族長的誓言罷了。這剩下的只不過是祈禱你在到達根源的路上有神的保佑吧。」

    「明白,祖父的悔恨和遺憾,遠阪一族的夙願,我的人生就是為了負擔此重任而存在的。」感到責任的重大,和承擔此重任的自信,時臣毅然地點了下頭。

    「這次一定能夠得到聖盃,請您一定要看著我到那一步!」

    看到時臣堂堂正正的態度,璃正神父想起了亡友的面容,祝福道:「我的朋友喲,你也得到了一個好的繼承人啊。」

    ※※※※※

    被來自地中海涼爽的風吹動發稍,言峰綺禮默默地一個人走在從小丘頂上的別墅延伸下來九十九折的彎曲小路上。關於剛才一直和自己交談的遠阪時臣這個人,綺禮開始回想對他的種種印象並進行整理。

    他肯定度過了艱難多險、曲折的半輩子吧,具備遍嘗了辛酸,並把這辛酸轉化為自豪的、具有毫不動搖的自負和威嚴的男人。

    很容易理解這個人的想法,因為綺禮的父親和那個時臣是同類。

    在這個世上降生的意義,自己人生的意義,這些全部由自己來定義,並把這奉為毫無疑問的信念的男人,他們絕對不會迷茫彷徨和躊躇。

    在人生的任何局面當中,都為了人生目的展開行動。根據明確的方針行動的鋼鐵意志。那個信仰的形式,如果在綺禮父親看來是虔誠的信仰的話,而對於那個遠阪時臣來說大概是作為被上天選擇的人的自負吧那是承擔了不同於平民的特權和責任的自我意識。那是最近很少見的真正的貴族的後裔。

    從今以後,遠阪時臣這個存在對綺禮來說將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吧。但是即便如此,他對綺禮來說也是絕不相容的一類,正因為是和父親屑於同一種人,所以可以很肯定的這樣說。

    只看到理想的人,是不能體會沒有理想之人的彷徨苦惱的。像時臣這種人作為信念基礎的目的意識,綺禮從根本上就缺乏這種東西。而且那種東西在二十多年來的人生中,一次也沒有擁有過。

    自從記事起,他就從未覺得任何理念可以稱之為崇高,從各種探索中也沒有體會到絲毫樂趣。從任何娛樂中也沒有得到過心靈的平靜,像他這種人,從根本上就不可能有目的意識這種東西。

    為什麼自己的感覺和世間普通人的價值觀會相差這麼遠,會產生如此大的背離呢。就連這個原因他也不明白。總的來說,綺禮無論在任何領域,都沒有找到能讓他採取積極的態度注入全部熱情想使之成功的東西。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相信神的存在。只是因為自己還不太成熟,所以沒有看到真正崇高的東西。

    總有一天,可以被崇高的真理指引,被神聖的福音所拯救,這就是他依然活下去的信仰。把這個希望當作唯一的賭注,人生也完全依賴於這個希望之上。但是在內心深處,綺禮已經明白了,即使靠神的愛自己也不能得到救贖。

    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憤怒和絕望,把他推向了自虐的深淵。假借苦行這個名目,不停地、徒勞地傷害自己的**。也正因為如此綺禮的**被鍛煉得如鋼鐵一般,等醒神時回頭一看才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和自己匹敵的人了,他也登上了聖堂教會代理人這個精英的位子。

    誰都認為那是一種榮譽。把言峰綺禮的克己和獻身當作聖職者的榜樣進行表彰。連父親璃正也沒有例外。

    言峰璃正對兒子的信賴和讚賞的程度,綺禮非常理解和明白,對於這個和實際情況嚴重脫節的誤解,心裡甚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個誤解肯定一輩子也不會被修正吧。

    綺禮內心所抱有的人格殘缺,到今天為止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理解過。

    是啊,就連唯一愛過的女人也沒有了,突然感到一種目眩般的感覺,綺禮放慢腳步,把手搭在額頭上。

    只要一開始回憶亡妻的時候,就好像隔了一層霧似的,思維不知為什麼總是不能集中精力。就好像站在霧中的懸崖邊上。前面絕不能再走一步,在本能地躲避著。等回過神來一看已經到了山腳。綺禮停住腳步,回頭遙望山頂上的別墅。

    今天和遠阪時臣的會談中,最終沒有得到滿意答案的最大疑問那個疑問對綺禮來說才是最放在心上的。

    為什麼聖盃奇跡的力量會選擇了言峰綺禮?

    根據時臣的說明,那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如果聖盃只是需要為時臣找到後援者的話。即便不是綺禮也可以的,和時臣更親近的人材應該還有很多。

    離下次聖盃的出現還有三年的時間,那麼這麼早就被下了令咒的綺禮一定有其他被選擇的理由。但是越想越覺得有很多矛盾,這讓綺禮很苦惱。

    本來的話,他屬於絕對不會被選中的人。綺禮沒有目的意識,因此也沒有理想,沒有願望。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承擔實現萬能的願望機器這個奇跡的。

    綺禮一臉沉重的表情看著右手手背上顯現出的三個徵兆,據說令咒就是聖痕,是不是三年以後自己就到了必須承擔點什麼的地步?

    一切都朝著未知而又已知,確定而又難定的方向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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