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465章 皇朝巨變（1） 文 / 戰楚

    大禹皇朝，禹都、帝宮！

    今日正是『逢五』上朝之日，天還未亮，散居在禹都各處的武百官都已聚集在帝宮『青華門』前，火光點點，宛若繁星，足足延續了數里。

    「吱呀——」

    寂靜的夜空中，忽而一聲刺耳的聲響響徹虛空，即便是聽慣了這開門聲，此時突兀的響起，『青華門』外的武百官莫不是心頭一跳，彷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自眾人心頭升起。

    伴隨著青華門緩緩打開，東方天際的第一縷初陽也緩緩升起，向廣袤的洪荒大地撒來，武百官如貫而入，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不詳預感，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更加的凝重。

    武百官上朝的地點就在帝宮最中心的『人皇殿』，而從青華門到人皇殿，若是以常人行走的度，至少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是以，每逢五日的上朝，對武將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但對於那些並非修士出身的官來說無異於一次磨煉和考驗。

    待眾官走到『人皇殿』前，天色已是大亮，在以神煌太子為的『四方太子』引領下，眾官先向『人皇殿』中的『人皇金身』行三叩九拜之禮，其後請神煌太子登位主持朝議。

    這一系列的禮儀都走了無數遍，眾官依照慣例一一做完，然而，就在眾官三叩九拜完畢，忽而，只聽得『喀嚓』一聲輕響在寂靜的人皇大殿內響起，眾官莫不驚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端坐在人皇寶座上高達十丈的金身臉上不知何時龜裂出一道道裂紋，猶如蜘蛛網一般密佈整個臉面。

    「這，這——」

    『四方太子』與眾官莫不驚駭，那人皇金身乃是大禹祖皇禹軒煉製的一尊傀儡，歷代人皇即位之後，都會以元神煉化，將其祭煉為分身。關鍵時刻，可以替身抵命，然而，眼前這尊傀儡分身無故龜裂，恐怕是當今人皇禹啟遭遇不測。

    就在眾官心驚膽顫、胡思亂想之際。從禹都四面八方。無數青色的氣流迅匯聚過來，在人皇殿的上空凝結，片刻後，伴隨著一聲龍吟。一條長約千丈，渾身綻放耀眼光芒的九爪青龍從雲霧中緩緩探出身來。

    「氣運青龍？」

    陡然，站在『四方太子』身後，百官之的大司徒王旭也顧不得君前失儀，猛地站了起來。驚呼道。

    何為氣運？

    恐怕在場的眾官心中都清楚，但卻無一人說得清楚，不過，在這洪荒大世界，天道之下，萬物生靈，小到螟蛉螻蟻，大到一國一朝，都有氣運加身。只不過，自古上古以來，氣運之說虛無飄渺，卻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而上古之前。雖有傳修功德氣運的大德之士，但是真正修練有成的卻是極少，是以，無數萬年以來。氣運就成了只可意會，難以言說的東西。

    而此時此刻。眾官卻是親眼目睹氣運青龍匯聚，而大禹皇朝得東方木德而生，尚青，正是以青色為尊，這帝宮上空匯聚的氣運青龍正是代表著大禹皇朝的國運，而就在眾官驚疑不定時，那條氣運青龍忽而仰天長嘯，在青色雲霧中翻騰，出陣陣嘶吼，似乎正承受如今的痛苦。

    「崩！」

    陡然間，人皇殿中的那俱人皇傀儡猛地坍塌，無數的黑氣自斷裂出溢出，縈繞著傀儡分身，只片刻，那俱人皇傀儡即刻腐朽破敗，轉眼間化作一抔飛灰。

    「嗷！」

    與此同時，人皇殿上空的氣運青龍猛地爆出一聲悲鳴，隨之無盡的血雨自雲層中灑落下來，覆蓋了整座帝宮，血雨紛揚，只下了不過半刻鐘，不過那氣運青龍在悲鳴一陣後，忽而千丈身軀炸成數截，化作無盡的青芒消散，繼而，虛空中匯聚的青色雲層也轉眼間消散。

    種種異象顯現，前後不過幾個彈指的時間，『人皇殿』中的『四方太子』與武百官彷彿只經歷了一場幻象，然而，壓在心頭那股沉甸甸的感覺卻是始終揮之不去，而且，眾官與大禹皇朝國運息息相關，那尊人皇傀儡崩裂以及氣運青龍悲鳴吐血的徵兆，令所有人都感覺到與自身產生了一些莫名的聯繫。

    「報——」

    忽而，一聲唱喏傳來，隨即一名內侍快步奔入人皇殿，及至神煌太子跟前，稟道：「啟稟殿下，祈星台天官燕淳風求見！」

    神煌太子聞言心頭一沉，喝道：「喧！」

    「喏！」

    那內侍急退而去，片刻後，一名身著八卦玄衣的中年道人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

    燕淳風稽一禮，道。

    神煌太子微微頷，回了半禮，道：「剛才的異象天官應該看到了，不知是何原因？」

    燕淳風點頭道：「殿下，貧道正是為此而來！」說罷，卻是抬頭望了一眼那金鑾帝座上已碎裂成灰的人皇傀儡，繼而沉聲道：「四位殿下，人皇陛下恐怕已經——」

    「什麼？」

    『四方太子』以及滿朝武聞言莫不驚駭的叫了起來，人皇即位不足萬年便意外崩逝，這在大禹皇朝數十代人皇之中可是從未有過之事，不過，眾人雖驚恐，卻無人質疑燕淳風之言，卻是因為這燕淳風的來歷，乃是上古天師道的嫡傳弟子。

    這上古天師道的來歷神秘，雖然以道人打扮，卻並非玄門一脈，天師道中人向來行蹤神秘，但卻有神鬼莫測之能，甚至其中一些修煉有成者，擁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相傳，當年便是有一位天師道的弟子為大禹祖皇禹軒逆天改命，使其命格之中帶有『青龍皇氣』，並以無上生殺之術，斬殺大商皇朝龍脈，洩其人皇氣運，正是

    如此，當時正是如日中天、國運昌隆的大商皇朝才會在短短十數年內弄得民不聊生、天下皆反的局面，大商皇朝成湯一族最後也落得國滅族亡的下場。

    燕淳風看了朝中百官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四方太子身上，歎道：「青龍吐血，氣運崩散，正是大凶之兆，就在方纔，貧道推演天機，卻現天機被人刻意蒙蔽，種種跡象表明，正有一股力量對人皇陛下不利，貧道本來還不確定，不過看到這碎裂的傀儡金身，貧道卻是更加肯定人皇陛下已經隕落！」

    「天官，父皇怎麼會隕落？」

    忽而，一個身著七爪龍袍的中年人自神煌太子身後衝了出來，厲聲道，正是『四方太子』之一的斬玄太子。

    「老五，少安毋躁！」

    神煌太子瞪了斬玄太子一眼，喝道，在『四方太子』中，以大太子『裂天太子』禹頡城府最深，二太子『撼地太子』禹闊性情敦厚，卻有些優柔寡斷，三太子『斬玄太子』禹暴人如其名，性格最為急躁。

    此時，聽得神煌太子訓斥，『斬玄太子』禹暴聞言卻是心中不喜，不過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氣乎乎的哼了一聲，倒也不再多言。

    神煌太子道：「天官，會不會弄錯了，父皇兩千年來一直在秘境閉關修練，怎會無緣無故隕落？」

    燕淳風道：「傀儡金身與人皇陛下本身息息相關，傀儡金身上的任何變化都是與人皇陛下自身對應！」

    神煌太子聞言立刻明白過來，道：「也就是說，父皇身上所受到的傷害，都會通過傀儡金身一一顯現出來？」

    燕淳風微微頷，道：「所以，人皇陛下隕落是無疑了，至於陛下為何會無故隕落，卻是有人以無上秘術斬殺了象徵大禹皇朝國運的氣運青龍！」

    神煌、裂天等四太子聞言心頭一震，昔年太祖皇帝不正是以同樣的方法斷了大商國運，才得以創立大禹皇朝數百萬年江山，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先例，因此大禹皇朝對同類事件時分的警惕，尤其是對那些修煉奇門術法的方士，更是嚴厲的打擊和監控，而當初建立『祈天台』的目的，一是為了借助『天師道』的實力，鞏固皇朝氣運，而更多的則是監視天下，以免大禹皇朝重蹈大商之覆轍。

    神煌太子皺眉道：「天官，可知是何人所為？可有破解之法？」

    燕淳風道：「觀其手法，應該是『天師道』尋龍一脈所為，不過，這尋龍一脈早就在數百萬年前被天罡一脈斬盡殺絕，道統失傳，這數百萬年來也從未聽說過有尋龍一脈的弟子出世，因此，具體是何人所為，貧道一時也難以確定，不過，之前貧道已預感到危機，是故早一步做了準備，雖然最終未能保住人皇陛下性命，不過卻是保住了『氣運青龍』，於國運雖有損傷，不過，只要在一年之內尋到金、木、水、火、土五種後天靈萃，貧道即可以此築五色祭壇，向天祈福，以彌補『氣運青龍』的損傷。」

    天師道流派眾多，不過其中最為出眾的則有尋龍、天罡、點星、遁甲四脈，這燕淳風便是『天師道』天罡一脈的傳人，而數百萬前的大禹、大商之爭，其中就牽扯到了『天師道』尋龍與天罡兩脈之間的道統之爭，不過，最終以支持大禹皇朝的天罡一脈勝出，成為『天師道』的正統嫡傳，而支持大商皇朝的『尋龍一脈』則被『天罡一脈』斬盡殺絕，滅了傳承，而尋龍一脈的傳承典籍《尋龍天書》也被付之一炬。

    只是，燕淳風也未曾想到，數百萬年過去，早應該滅絕的尋龍一脈竟然死灰復燃，再次出世，並且還以同樣的辦法對付大禹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