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輪迴破碎虛空 第175章 血戰堅城 文 / 戰楚
第175章血戰堅城
「好傢伙！」
葉驍羽不由得暗讚了一句，不過手上卻未閒著，手中銀槍上下飛旋，激射出一道道強勁的槍芒，恍如一片暴雨狂風，將那蒙將全身上下各處要害盡皆籠罩在槍勁之下。
然而，那蒙將的騎術卻是了得，只見其駕馭坐騎左右來回閃避幾次，竟是輕易的就脫出了葉驍羽的攻擊範圍，這一幕頓時令得葉驍羽大吃了一驚，隨即手中長槍一收，護住身前，驚訝的望向對面那名蒙將，面色則是凝重起來！
其實，那蒙將亦是驚出一身的冷汗，暗道自己大意之餘，亦是吃驚於葉驍羽竟有如此好的馬上功夫，須知，陣戰不同於尋常的武林高手的爭鬥，人與馬的配合，地形、環境等等因素都會影響到戰力的發揮。
那蒙將正是「散班衛」統領牙木溫，而牙木溫自幼練習騎術，可謂是對馬的瞭解已深入骨髓，而對馬的每一個動作亦是瞭如指掌，騎術之精在思漢飛麾下眾將之中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然而，葉驍羽能夠在馬上與自己鬥個旗鼓相當，卻是令牙木溫不得不高看一眼！
兩人不約而同的拉開了距離，望向對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些謹慎，然而，卻在這時，從襄陽方向傳來一陣清脆的鳴金聲，葉驍羽一怔，旋即虛晃一槍，喝道：「全體撤退——雲字營、忠字營斷後！」
原來此時，呂文煥部已經脫離出了戰場，再戰下去，葉驍羽所率這部人馬就要被散班衛和宿衛軍包了餃子，因此不得不退。
而宋軍士氣仍在，赤扎力與牙木溫並未趁勢追趕，任由宋軍返回襄陽。
「大帥，末將無能！」
回到城樓上，看到楚離，呂文煥納頭便拜，臉上更是羞愧難當。
楚離卻是笑道：「非你之罪，這一敗倒是正合我意！」
眾人聞言卻是不解，不過見楚離並無解釋的意思，也無人敢出言多問。
用兵之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楚離自是不會樣樣解釋，而馭下之道，亦是多是如此。
經此一戰，宋、蒙倒是相安無事起來，不過，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罷了，反而，那無形之中透出來的壓抑氣息令人更覺得難受。
三日後，思漢飛終是抵達了襄陽城下，二十萬蒙古軍在襄陽城外駐紮下來。
宋蒙連年征戰，襄陽城外二十里內早已是堅壁清野，便是一根雜草也看不到，此時，蒙古軍駐紮於外，遠遠望去，綿延不絕的營帳佈滿了所有的山頭，無形中自給人一種可怕的壓力。
這幾日，襄陽城中倒是平靜，楚離每日處理軍務，淡定而悠閒，倒是呂文德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成了都帥衙門中的常客，一日三到，比衙門中的兵將點卯還要準時勤快。
「呂大人，淡定！」
楚離放下手中案卷，望了下手座著的呂文德一眼，不禁笑道。
「下官卻無太傅大人這般好的心態！」
聞言，呂文德卻是苦笑，說道：「太傅大人，如今蒙軍壓境，大人可有應對之策？」
楚離笑道：「襄陽城堅牆高，蒙軍要破襄陽卻是不易，而今敵人勢大，我等自是堅守襄陽不出以待敵退！」
呂文德笑道：「太傅大人莫要誑我了，太傅大人自用兵南陽以來，屢屢以少勝多，挫敗蒙古大軍，大人胸有韜略，便莫要再賣關子了！」
楚離笑道：「非是楚某賣關子，而是如今戰局唯有如此——」說到此處，忽而聞得一通鼓響傳來，呂文德聞聲臉色一變，駭然道：「蒙古人攻城了！」
然而，楚離似是早就知道，並無感覺意外，只是起身笑道：「呂大人，不如我們上城樓一觀如何？」
呂文德聞言歎道：「眼看城破在即，下官一介文弱，亦要提三尺劍血撒疆場，唯此方能報效陛下隆恩，太傅大人，請——」
呂文德這幾句話說得慷慨激昂，其實，楚離卻清楚，呂文德是在對自己說的，不過，楚離自是不會說破，而是順著呂文德的意思，說道：「呂大人所言甚是，大丈夫馬革裹屍，唯死而已！」
呂文德聞言一怔，但回頭望去，卻見楚離嘴角微露出一絲笑意，呂文德不禁訕訕，知道自己那點心思定是被楚離瞧了出來。
襄陽城頭，大戰爆發，而隨著雙方打出真火，一場大戰在不經意中升級為血戰，不過片刻功夫，雙方在城牆上下便留下了近萬屍骸。
目睹這一幕，饒是早已習以為常的呂文德亦是一臉的慘白，失態的拉著楚離的衣袖，顫聲道：「太傅大人，須得想想辦法，長此下去，城中將士恐是要戰至一個不剩啊！」
「還不夠，還未到時候！」
楚離望著城牆上的血戰，亦是面色凝重，然而，戰場上蒙古軍的氣勢正宏，楚離所設之計，需得一戰而定，否則稍有差池都會留下難以彌補的遺憾。
這一戰，宋蒙雙方各自投入了將近十萬人，不過宋軍借助襄陽城城牆之力，始終將蒙軍抵禦於城牆之外，再難寸進，不過，經此一戰雙方損失數萬，可謂是自宋蒙開戰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戰。
直至第二日清晨，思漢飛見破城無望，而攻城器械亦被宋軍破壞無數，再戰下去，只是徒增死傷，於是命人鳴金收兵。
與此同時，駐紮在牛頭山的八萬宋軍亦進入了預定地點，不過，楚離依舊命其潛伏下來；經過這連夜血戰，蒙軍雖然死傷無數，但是真正精銳之師，思漢飛所統帥的、出自忽必烈的親衛軍中十萬人並未參與昨夜的攻城之戰，這十萬「親衛軍」正是精力充沛、士氣正隆之時。
早飯過後，楚離將呂文煥、葉驍羽等一干將領招至帳下議事，襄陽城中兵多將寡，望著帳下寥寥幾名大將，楚離亦是有些頭痛。
然而，接下來所行之計，卻是須得一名修為高絕，智勇過人的大將統領，可是，帳下這幾員大將，或者葉驍羽可行，但卻不是最佳的人選。
「難不成只有我自己去了？」
楚離的目光在帳下幾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禁暗自歎道。
就在這時，忽而一名牙兵入帳稟道：「啟稟都帥，帳外有兩人求見，一姓直、一姓虛，自稱都帥故友！」
楚離聞言一怔，旋即喜道：「這兩人來得卻是及時了，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