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輪迴之始翻雲覆雨 第081章 各散東西 文 / 戰楚
第081章各散東西
「楚大哥，浪大俠——」
忽而，韓柏在十數丈外叫喊道：「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
楚離、浪翻雲電射而至，循著韓柏所指的方向望去，楚離、浪翻雲看到前面不遠的一處四五米高的岩石上縱橫交錯著數十道刀劍的痕跡。
楚離、浪翻雲互望了一眼，分明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這些刀劍痕跡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但其中蘊含的武道痕跡卻還是如此的強烈。
「這裡也有——」
戚長征的聲音從另一處傳來，很快，類似的痕跡在湖心島上找到了多處，不止如此，在乾涸的湖底土層中，眾人還發現了幾副骨骸和幾件銹跡斑斑的兵器。
浪翻雲拿起一柄長刀，輕輕抖落刀上的銹跡，露出幾分長刀本來的面目，看了幾眼，浪翻雲亦有些不確定的道：「看樣式，倒有些像元軍千戶以上級別的將領所使用的制式軍刀！」
「應該不會錯了！」
楚離遞給浪翻雲一截斷戟，說道。
浪翻雲接過斷戟，只見戟身上寫著幾個元蒙文字，浪翻雲對元蒙文字雖識得不多，卻恰好認識這三個字：「博爾忽？」
楚離輕輕頷首，道：「這些屍骸應該是百年前「驚雁宮」大戰中戰死的元蒙大將，看來，百年前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隱秘！」
浪翻雲點了點頭，輕輕一抖，將斷戟沒入土中，繼續陪著它的主人深埋地下，隨之，又環顧了一眼留在湖心島上的那些痕跡，歎道：「真想親眼目睹當日大戰的場景，那將是何等的壯觀！」
楚離知道當年一戰不止壯觀而且慘烈，七大高手死傷過半，韓公度、橫刀頭陀戰死、凌渡虛被思漢飛震碎五臟六腑，不過，凌渡虛的先天氣功已臻化境，破裂五臟六腑竟重新癒合，雖保住性命，一身武功卻十去七八，只得在淨念禪宗內渡過餘生，並收了范良極為弟子，而這七大高手，最終只剩下碧空晴、直力行、傳鷹、田過客四人生還。
不止是浪翻雲，便是楚離亦對此戰神往，不過輪迴之心還未能積蓄足夠的能量，開啟通往《破碎虛空》位面的輪迴通道，這種『神往』對楚離來說，現在亦只能是想想罷了。
「戰神殿」無端消失，眾人只得失望而歸，正要離開湖心島時，楚離等人忽見龐斑立在一塊巨石前，怔怔的望著巨石上的一個尺許深的拳印，良久，只聽龐斑喃喃道：「為何如此的熟悉？」
言畢，龐斑忽地緩緩握拳，照著這個拳印輕輕按了下去，頓時，一股渾厚的力量從這拳印中散發出來，竟是龐斑這一拳引動拳印中武道印記的共鳴，而且，不止是這個拳印，湖心島上所有的刀痕、劍痕等等，在這一刻，盡數迸發出無盡的武道意念，彷彿穿越時空，從百年前透空而來。
驀然間，整個湖心島猛地向下一沉，一道道裂痕從龐斑腳下向四面八方龜裂，並延伸向那乾涸的湖底，緊接著，整個地底空間都在震盪搖晃，須臾，從四面石壁，以及湖底的裂縫中迸射出一道道赤色的火光。
「不好，是地火爆發——」
楚離見狀亦是不禁大驚失色，這地火乃是地底熔岩之火，溫度極高，即便是以楚離、浪翻雲的修為，沾上一點即便是不死亦是重傷！
「走！」
隨著楚離厲喝，眾人極速奔去，不過，並未沿著原路返回，而是往地底湖的去水道奔去，楚離知道那裡才是地底世界的唯一出路，也是當年傳鷹逃出地底世界的通道。
地底湖水乾涸，去水道中亦沒有了半點水跡，留下了一個深幽的通道，雖然不知道這去水道中是否還有變化，但是眾人人還是不加思索的跟著楚離衝了進去！
這一刻的湖心島上，龐斑似陷入了謎障，怔怔的立在巨石前，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這時，黑白二僕也顧不得許多，架起龐斑，便跟隨楚離等人身後，奪路狂奔！
轟隆隆——
眾人背後，地底世界不斷的坍塌，迸裂碰撞的巨響聲不覺於耳，而在眾人的頭頂，上體亦在不斷的龜裂，砂土、岩石紛紛落下。
眾人不敢有片刻停留，一路狂奔而去。
去水道連接著地下河道，眾人在這乾枯的河道中奔跑了不知道多遠，忽而，眼前豁然開朗，卻是這河道已到了盡頭。
這出口在一處高崖之上，崖底是一個深谷，谷中樹木繁茂，四邊高山聳立，狀若屏障，好似一個世外桃源！
眾人只覺劫後餘生，這一生所經歷的刺激也莫過於此，畢竟眾人所面對的是大自然的無窮威力，非人力所能阻抗。
龐斑此時已醒轉過來，一言不發的帶著黑白二僕轉身離去，只是離去之前轉頭看了一眼楚離，而這一眼中卻包涵了迷茫、驚訝、欣喜等等許多情緒，卻令得楚離甚為不解。
「浪某要走了——」
浪翻雲扛著覆雨劍，一手提著一壺「清溪流泉」，說道。
「驚雁宮」之行，雖然未曾見到傳說中的「戰神殿」和《戰神圖錄》，頗有些遺憾，不過對於浪翻雲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畢竟浪翻雲的劍道已打下了他自身的烙印，摻雜進去過多的外在的東西，反而會讓浪翻雲的劍道步入歧途。
而今，「攔江之戰」在即，浪翻雲須要時間去思考屬於自己的東西，去體悟劍道極至顛峰的劍意。
唯，極於情！
方能極於劍！
只有自無情、有情中悟出的劍意，方能發揮出覆雨劍最強大的威力。
浪翻雲走了，走得沒有半點掛礙，身影在山水間隱現，遠遠望去，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彷彿一副妙筆天成的水墨丹青！
「浪大叔走了，我們也要走了！」
半晌，戚長征回過神來，歎道，「風兄弟，無雙國如何？不若我和韓兄弟陪你走一趟？」
風行烈笑道：「自是少不了你們！」
韓柏、戚長征聞言大笑，道：「這才是好兄弟！」
楚離望著三人，不禁心中暗歎，因為自己的出現，或多或少改變了三人的命運，不過，這三人還是走到了一起，成為了肝膽相照的兄弟，看到這一幕，楚離心中亦不禁有些羨慕，只可惜，自己進入這位面時，介入的起點太高，而失去了經歷這個過程的機會。
這時，楚離忽而說道：「風兄弟，此去無雙國，以無雙府的實力終究太過單薄，「御衛司」的兵力便借予風兄弟，以助風兄弟一臂之力吧！」
風行烈聞言先是大喜，繼而卻擔憂道：「多謝楚大哥，只是朱元璋那裡如何交代？」
楚離笑道：「此事我自會處理，風兄弟無需操心！」說到此處，回頭對陸清等人說道，「你們四人陪風兄弟走一趟，交接完兵符後便去黃州府等我！」
言畢，楚離身形一晃，卻沿著高崖落下，轉眼間到了谷底，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