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輪迴之始翻雲覆雨 第023章 草木為劍 文 / 戰楚

    第023章草木為劍

    在石中天眼中，當世能在劍法上與自己一較長短的，唯浪翻雲一人而已，其他目無餘子，在石中天看來，這突然冒出來的所謂『劍皇』，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即便是沒有裡赤媚存心挑撥，石中天亦要以手中劍來證明『魔師』這次卻是看錯了。

    楚離並未在意石中天言語中的挑釁，只是淡淡說道：「閣下自稱『劍魔』，倒是讓楚某想起一位前輩高人，這位前輩亦是以『劍魔』為號，名諱「獨孤求敗」，這位前輩一生習劍，為求一敗而不得，四十歲時，已達不滯於物，草木皆可為劍之境，不知閣下比之這位前輩如何？」

    石中天聞言一怔，雖然他自認為劍法通玄，當世無幾人能及，但是要做到化草木為劍，那已是成仙成聖之境了，想及此處，石中天忽而道：「果真有此等人物？莫不是閣下捏造出來的吧？」

    楚離戲謔的笑道：「沒聽過，只能說閣下孤陋寡聞，嘿，那位前輩劍魔，楚某生也晚矣，無法一睹其絕世丰采，常深感遺憾，不過閣下既然敢稱『劍魔』名號，那便讓楚某見識見識閣下這當世『劍魔』的劍法如何，是否配得上這二字！」

    石中天聞言不由怒從心起，暴喝道：「好，石某也想看看閣下劍法是否當得『劍皇』二字！」

    「鏘——」

    劍吟如龍，震人心魄。

    石中天手中的『石中劍』已離鞘而出，迸發無堅不摧的劍氣，向楚離席捲而來。

    楚離淡淡而笑，絲毫未將這臨身劍氣放在心上，甚至於都未曾起身，緩緩一指點出，蓬勃霸道的劍意瞬時將石中天的劍氣崩得支離破碎。

    石中天大駭，撤劍回守，身形暴退數步，卻發現楚離並未乘勝追擊，不由得老臉一紅。

    「劍魔？也不過如此！」

    楚離不屑一顧，淡淡說道：「閣下若技止於此，說不得，今日便要身隕此地，或者，閣下放下手中劍，楚某任你離去！」

    聞言，石中天不禁羞怒交加，臉上忽紅忽白，怔怔立於當場；方纔的短暫交鋒，石中天卻是知道自己與楚離之間相差甚遠，而作為一個劍客，視劍如命，放下手中劍來苟合保命，卻是對於石中天來說比死了還要痛苦。

    片刻，石中天似乎想通了什麼，驀然冷靜下來，道：「閣下劍法通玄，石某佩服，不過，想要石某放下手中之劍，石某做不到！」說到此處，石中天執劍而立，望著楚離淡淡笑道：「石某一生習劍，劍已成了石某生命的一部分，想要石某放下此劍，唯死而已！」

    此言一出，堂中眾人莫不為之動容。

    浪翻雲道：「石兄已有了讓浪某出劍的資格！」

    得到浪翻雲的肯定，若是之前，石中天或許會得意，然而此時的石中天，心中已沒有了名利之爭，在他的心裡除了手中的長劍外再無一物！

    唯劍而已！

    這一刻，石中天的氣勢在不斷攀升，長劍輕吟，漸漸聲音越來越響，至最後宛若濤聲跌宕，震耳欲聾。

    楚離的神情亦漸漸凝重起來，緩緩起身，向石中天行去，彷彿絲毫不受石中天氣勢的影響。

    看到這一幕，裡赤媚等人先前的一點興奮頓時化作冰涼的寒意，這楚離真的如此強大？

    在石中天身前丈許處停了下來，楚離驀地望見堂外隨風搖曳的柳枝，回頭對秦夢瑤道：「夢瑤，可否為我取一截柳枝進來！」

    柳枝長約三尺，柔弱如絲，但是拿在楚離手上卻是殺人的利器；輕輕揮舞，撒下一片淡淡的綠影。

    「請！」

    楚離抬手道，這一刻卻是給予石中天足夠的尊重。

    石中天的劍術本已到了宗師境界，此時更是放下心中雜念，劍法修為更是精進一層，魅影劍法亦是展現出十二分的威力。

    然而，面對楚離無上劍意，生死劫力，依舊慘敗，甚至於，石中天的利劍都未曾削下楚離手中柳枝上的一片樹葉。

    「我敗了！」

    石中天平靜的說道，彷彿說的並非自己。

    「好走！」

    楚離輕輕點頭，手指微震，柳枝在「生死劫」劍意下化作飛灰。

    石中天緩緩轉身離去，沒有人阻攔，不過楚離卻知道，在自己「生死劫」劍意下，石中天生機已絕，絕難活過今夜子時。

    經此一戰，楚離已沒有了再動手的意思，回身坐下，閉目不語，卻是再也不看場下一眼。

    沒有了石中天，年丹憐依舊找上了風行烈，融合了魔胎之後，風行烈武功大進，雖然與一流高手還有些差距，不過也相差無幾；一翻大戰，風行烈與年丹憐兩敗俱傷，而裡赤媚因為失去了石中天找個擋箭牌，直接對上了浪翻雲。

    裡赤媚知道雙修府一戰，自己已經是一敗塗地，自己這方還能出戰的只有自己與由蚩敵二人，但是對上浪翻雲，即便是兩人聯手，裡赤媚亦沒有太多的信心。

    這時，秦夢瑤忽而起身，緩步走了下來，道：「既然裡老師猶豫不決，那便讓夢瑤代替浪大俠與裡老師一戰，裡老師意下如何？」

    「也好！」

    裡赤媚微微頷首，抬頭對浪翻雲道，「浪兄，此戰無論勝負如何，你我就此罷手！」

    浪翻雲點頭笑道：「就依裡兄所言！」

    劍未至，劍意已如山壓來，裡赤媚頓時知道自己小看了秦夢瑤，比之數日之前，秦夢瑤的劍道修為已有了本質的變化，如今的秦夢瑤已有了與龐斑、浪翻雲一戰的資格。

    然而，裡赤媚不愧是一代梟雄，域外三大宗師之一，面對秦夢瑤的飛翼劍，雖心中驚懼，手上卻未有半點退縮，天魅凝陰**展開極至，身形化作無數光影，在無邊劍氣中遊走不定。

    「彭——」

    一聲巨響，裡赤媚的雙拳擊中飛翼劍的劍身，剎那間，劍氣崩散，裡赤媚雙手衣袖齊肩處化作飛灰，而裡赤媚亦『登』後退三步，這才將飛翼劍的劍氣化去。

    秦夢瑤收劍回鞘，淡然道：「裡老師，承讓！」

    「好，好——」

    裡赤媚沉聲笑道：「秦仙子好劍法！」說話時，裡赤媚臉上顯出一抹妖異的赤紅色，正是劍氣傷及心脈所至。

    勝負已分，說罷，裡赤媚轉身當先離去，由蚩敵等人亦隨之而去，只是這一次攻打雙修府未成，卻損兵折將，每個人心中莫不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