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輪迴之始翻雲覆雨 第001章 道心種魔 文 / 戰楚
第001章道心種魔()
「楚，很抱歉，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我們的試驗被星際聯盟最高長老院察覺，就在剛才，長老院的喀琉斯大祭司已經下達了最終指令，命令我們立刻中止『鑄神試驗』，聯盟銀行也在同時中斷了資金支援，試驗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
一個柔和的卻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實驗室內響起，實驗室四面牆上的燈光隨著這聲音開啟，燈光閃耀，鑲嵌在四面巨大的牆壁上，恍如蒼幕天穹中閃耀的星光。
在實驗室中，擺設著一個巨大的古怪儀器，儀器上八根巨大的尖刺從八個方向伸過來，匯聚於儀器的中心，而就在尖刺的頂端，一團藍色的光芒以一個固定的頻率閃爍著。
「沒關係，卡蒂羅，當初是我自願作為實驗品參與這個試驗，況且你讓我用這個方式延續生命，我已經很感激你了！」聲音從藍色光芒中傳出來，是一個年青男子的聲音。
卡蒂羅沉默了一會兒，歎道：「楚，很感激你的寬容，不過，由於你的**已經毀滅，你已經無法再回到原來的世界，所以，我將送你一件我最新研製的九階聖器——『輪迴之心』，作為對你的補償！」
「輪迴之心？」
「九階聖器？」
藍色光團中楚離傳來兩聲疑問，一聲是疑惑，一聲是驚訝。
卡蒂羅解釋道：「『輪迴之心』是我依據我族神器『衍世輪』而仿造的一件法器，雖然沒有『衍世輪』那般創造世界的能力，但卻可以承載生命印記在不同空間內無限輪迴，不過由於『輪迴之心』製作並不完善，只能在宿主所在時空的副本中輪迴，也就是說，在『輪迴之心』與你的生命印記融合後，只能在你所在的第四階時空宇宙中的地球樹型時空副本中不斷輪迴！」
楚離道：「這就是說除了主時空宇宙，我可以隨意去到其他想去的時空副本？」
卡蒂羅道：「『輪迴之心』的輪迴方式分為隨機輪迴和定向輪迴兩種方式，隨即輪迴是一種隨意的由輪迴之心控制的輪迴，而定向輪迴則需要宿主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到可控制『輪迴之心』，則可依照宿主的意願輪迴到宿主想要去的時空副本中去。」
楚離問道：「那要如何去增強精神力量呢？」
卡蒂羅道：「精神力量的強弱決定於生命印記的強弱，想要增強精神力量就必須使自我的生命印記不斷的進化……」
楚離打斷了卡蒂羅的話，道：「卡蒂羅，這是不可能的，不同的個體精神力量或許有強弱差別，但是生命印記的等級卻是不變的！」
卡蒂羅說道：「不，楚，生命印記的等級並非不能改變，只是其進化所需要的時間或許比一些生物種族從誕生到滅亡還要久遠，而生命印記的進化，這其中就涉及到我們即將終結的『鑄神試驗』的終極目的。」
「終極目的？」
「楚，如你所知，我們『衍天族』所在的『衍世界』是整個『混沌宇宙』中的第九階時空宇宙，屬於最高階的存在，因此『衍天族』的生命印記也是整個『混沌宇宙』中所有生物種族中最強大的，然而，據我族最古老的史料擊在，衍天一族最早出現的卻是比第四階時空宇宙還要次等的第三階時空……」
說到這裡，楚離驚詫問道：「卡蒂羅，你的意思是說衍天族第九階的生命印記是從第三階進化而來的？」
卡蒂羅歎道：「楚，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當初我看到這份資料時，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但經過我長達一百年的考證，發現這些史料竟有百分之九十可信，所以，才會有了『鑄神』試驗，而試驗目的就是通過外部因素刺激，促進生命印記的進化，楚，你可能想不到生命印記的進化對於一個生物種族來說是何其艱難，衍天族從第三階進化到第四階用了超過一百億年的時間，然而通過『鑄神』試驗，我僅用了一年的時間，使你的生命印記進化到了第四階與第五階的臨界點，僅僅一年的時間，是『衍天族』第一次進化的一百億分之一，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可是，愚蠢的長老院竟然下令中止我的試驗……」說到這裡，卡蒂羅越來越激動，用幾近怒吼般的聲音說道：「愚蠢的最高長老院，愚蠢的喀琉斯大祭司，只要再給我一年的時間，不，哪怕只是半年的時間，我就能找出生命印記進化的奧秘，讓在第九階停留了一千億年的『衍天族』的生命印記向傳說中的第十階進化……」
楚離歎道：「卡蒂羅，你可知道，最高長老院下達停止試驗的命令，正是因為你的試驗已經接近了成功！進化到第十階，『衍天族』將會有一個巨大的飛越，這對於整個衍天一族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是卻勢必將危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和權力……」
卡蒂羅聞言沉默了，作為第九階時空宇宙的智慧生物，擁有無限生命的卡蒂羅，其智慧是楚離這個第四階生命體的幾何級數倍，但是對人性的瞭解卻遠遠比不上楚離，不過經過楚離這番點醒，卡蒂羅立刻明白過來。
陰沉著一張臉，卡蒂羅冷冷的笑道：「難道這就是他們幼稚的想法麼？權利、**，多麼可笑的東西，不，我不會讓我百年心血白費的！」說到這裡，卡蒂羅開啟全息控制面板，飛快的向智腦終端輸入程序，接著閃耀的電芒從實驗室四面八方匯聚向那八根巨大的尖刺。
「啊——」
楚離驀然慘叫了一聲，喘息道：「卡蒂羅，你在幹什麼？」
卡蒂羅道：「楚，我正在為你融合輪迴之心，另外我在『輪迴之心』中留下了所有資料，當『輪迴之心』指引你的生命印記進化到第九階時，你便可以開啟這份資料，那時，如果你有能力請你代我完成『鑄神試驗』！」
楚離詫異道：「卡蒂羅，為什麼你不自己……」
不等楚離的話說完，卡蒂羅黯然說道：「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說罷，卡蒂羅重重的按下了控制面板上的按鈕，刺眼的光芒從八道電芒撞擊處暴射出來，剎那間將整個實驗室湮沒，而在此時，在這光芒的中心，一個空間裂痕緩緩張開，將楚離的生命印記倏地捲了進去。
短暫的眩暈後，楚離睜開雙眼打量著四下的環境，立時一股腐臭的空氣撲鼻而來，差點令得楚離窒息，長長喘息了兩口氣，楚離腦海中便有大量的信息浮現出來：這是《翻雲覆雨》所在的副本位面，這裡是黃州府的重囚鐵牢，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這鐵牢中的一名牢差。
楚離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消化完所有的信息，這時候，鐵牢的大鐵門轟隆一聲打開，一個十四五歲模樣渾身是傷的少年被推了進來，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少年噤若寒蟬的跌坐在地上，雙眼中儘是恐怖，雖然掩飾得很好，不過楚離還是從這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憤怒和不屈。
三個牢差面帶獰笑的走過去，冷冷的望了少年一眼，其中一人狠狠的在少年背上蹬了一腳，冷喝道：「站起來！」
少年慘叫著向前撲去，下頷重重撞在冰冷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登時滲出鮮血。
這段情節正如原著在上演，楚離亦如看客般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按照原著情節，接下來該是大牢頭金成起出場，原著中的主角之一韓柏被金成起毒打一頓後，將會被關進四號死牢。
囚禁犯人的死牢在地下的一層，楚離與另外幾個牢差拖著渾身顫抖的韓柏走到地牢長廊的盡頭，打開左邊最後的一間，將韓柏像丟沙包似的拋了進去。
『篷』的一聲，韓柏四腳朝天的重重摔在地上，慘叫了幾聲後昏死過去。
「走了，走了，這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其中一個牢差罵罵咧咧的罵了幾句，捂著鼻子轉身便走，楚離連忙跟上，不過臨走時卻有意無意的向四號牢房的隔壁望了一眼，楚離知道那正住著一個將改變韓柏一生命運的人。
楚離輪迴到這個位面，知道這個位面將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他並不打算去改變什麼，畢竟改變得越多，未來的變數將會越大，或許細微末節的東西可以改變，但是主線卻不能改變，而韓柏這個原著中的主角正是主線的起點，沒有了韓柏，或許還有浪翻雲、還有龐斑，或許還有『月滿攔江』之戰，但是，這個位面或許就不再叫《翻雲覆雨》了。
回到地牢上層，楚離留在下層的精神印記監視著韓柏周圍的一切，果然沒過多久，隔著兩間牢房的牆壁頂上，一塊重約五六十斤的巨石塊緩緩往內縮入，顯出一個剛好讓一人穿過的洞穴，緊接著一個身形雄偉，滿臉針剌般短髭的大漢從洞穴內穿了過來，輕輕一個翻身，便如飄絮一般悄無聲息的落在韓柏身旁。
短髭大漢落地後驀地扭頭向大牢門口望了一眼，銅鈴般雙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看得楚離心頭一緊，連忙收斂心神，暗忖：「這赤尊信果然不愧為絕頂高手，這精神印記的波動不及普通人精神力波動的十分之一，卻還是逃不過他的雙眼，真不知道被赤尊信如此忌憚的魔師龐斑會是怎樣的境界？」
赤尊信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回過身去在韓柏身上輕拍了幾掌，柔和的真氣隨著掌力流入韓柏體內，接著不等韓柏醒來便又從牆壁上的石洞鑽了回去。
楚離的精神印記目睹了整個過程，知道赤尊信那幾掌恰到好處，為韓柏打通經脈醫好傷勢，同時通過韓柏甦醒的時間長短來檢測韓柏的體質，而事實上也證明了韓柏不愧是擁有『小強特質』的主角，比常人早了半注香的時間醒來。
有了前車之鑒，楚離將精神印記收斂至最小範圍，給韓柏送飯餚的牢役離開後，赤尊信再次從那洞口鑽了過來。
韓柏大吃了一驚，望著眼前找個衣衫襤褸，但卻不顯半分狼狽之態的大漢，半晌說不出話來。
赤尊信倚著牆壁坐下，而接下來的情節一如原著，赤尊信先聲奪人，隨後自報來歷，贏得了韓柏的好感和信任，隨後又經過一翻分析和指點，使得韓柏明白自己必死的處境，一步一步引韓柏步入甕中。
楚離並未去阻止，雖然赤尊信的目的是為了以韓柏為爐鼎，打著『道心種魔』的幌子，行奪舍重生之事，不過，如果沒有赤尊信的移神轉魂**，將畢生凝聚的精氣神轉嫁於韓柏，也就沒有日後意氣風發、遊走於各大勢力之間，並獲得無數女子芳心的浪子韓柏了。
楚離沒有繼續偷聽下去，這時候，金成起點了楚離和幾個差役一同下去提審韓柏，刑室內，十多種刑具依次排列，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道，再配合刑室內昏暗的光線顯得陰森恐怖，饒是楚離事先已有準備，看得心裡也是直冒寒氣。更別說普通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便是不用審訊也自是全招了。
金成起軟硬兼施，欲騙取韓柏在供詞上畫押，可惜韓柏已得了赤尊信指點，堅持要見何旗揚，金成起大怒，喝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給爺大刑侍候！」
奈何韓柏有赤尊信的三道真氣護體，十八般刑具皆用遍了，也未能讓韓柏屈服，不過就是如此，楚離也不得不佩服韓柏小小年紀卻有如此膽量，於是走到金成起身旁低聲說道：「金爺，再用刑這小子怕是抗不住，萬一死了，何老總那裡不好交代，不如請總捕頭過來一趟，遂了這小子的心願，到時候這小子便也沒了借口！」
金成起沉吟半晌，揮手道：「來人，將他送回去！」說罷，狠狠的瞪了韓柏一眼，似乎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
出了刑室，金成起忽地回頭上下打量了楚離幾眼，問道：「楚老弟，你今天似乎與以前有些不同了？」
楚離被金成起的話問得心頭一跳，連忙笑道：「難道金爺覺得小的今天看起來比以前更威猛了？」
金成起自是不知道此楚離已非彼楚離，聞言哈一笑道：「不錯，不錯，爺下次去彩蝶樓一定帶上你，讓彩蝶樓的那些姐兒看看。」
做戲做全套，在金成起的大笑中，楚離故作訕訕的笑了笑，引得幾個差役大笑不已。
一個時辰後，金成起請來了何旗揚，韓柏也不多言，提筆在供詞上畫下花押，只求何旗揚為其留下全屍，楚離知道韓柏有這般要求，卻是赤尊信將為韓柏移神轉魂行假死之法做準備。
何旗揚滿意的看了一眼供詞，道：「送小兄弟回牢房，好酒好菜伺候著！」
「喏！」
幾個差役起身應諾，當下將韓柏送了回去，楚離故意落後了幾步，回頭衝著韓柏笑了笑，卻正好迎上韓柏的眼神，只嚇得韓柏趕緊回過頭去。
楚離淡淡的問道：「小兄弟可還有未了的心願？」
韓柏聞言抬頭詫異的看了楚離一眼，搖了搖頭，道：「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死了便死了！」
楚離低聲笑道：「小兄弟真的會死麼？」
韓柏被楚離笑得臉色一變，大駭：「你……」
楚離哈一笑，不等韓柏說完，便已轉身而去。
寅時將過，鐵牢中漸漸安靜下來，赤尊信再次出現在韓柏面前，韓柏忙將楚離方纔的話轉述了一遍，道：「難道方纔那牢役已經知道我們的事？」
赤尊信聞言閉上雙眼，靈識剎那間掠過整個鐵牢，卻找不到楚離半絲氣息，不禁喃喃道：「難怪我一直感覺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監視著我們，原來卻是他，沒想到這鐵牢之中竟有如此高手，怕是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韓柏聞言顫聲道：「那他會否去告密？」
赤尊信道：「不會，若是他會告發，你便不會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裡了！」
韓柏聞言鬆了口氣，不過卻依舊有些擔心，訥訥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赤尊信叱道：「小子，婆婆媽媽的作甚？」
韓柏嚇得一陣哆嗦，便不再言語，赤尊信沉吟半晌，皺著眉頭道：「卻不知道這個變數是否會影像計劃！」
韓柏問道：「什麼計劃？」
赤尊信知道自己說陋嘴，連忙岔開話題道：「你可看到這囚室內的油燈？這囚室的氣孔已被封閉，待到油燈熄滅之時便是你斃命時刻！」
韓柏大駭，連忙央求赤尊信救他離開此地，赤尊信哈一笑，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韓柏聽得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好了，無須多言，留心聽好……」
赤尊信說罷，一掌拍在韓柏頭頂百會，頓時赤尊信全身精氣神如洪濤巨浪般湧入韓柏體內。
此時，端坐於第一層牢室內的楚離感應到一股龐大的氣息從韓柏牢房內散發出來，知道赤尊信的移神轉魂**終於開始了，連忙催動精神力向牢房中探去，此刻，赤尊信雖有所察覺，但是**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卻也顧不得許多。
牢室內散發的龐大氣息承載了赤尊信數十年的經歷信息，楚離並未用精神力去影像它，而是如一個旁觀者，閱讀赤尊信一生的記憶，同時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印記將這所有的信息複製了一份。頃刻間，楚離便擁有了一個絕頂高手的記憶和經驗，儘管楚離不能立刻變成絕頂高手，但是經過對這些信息去蕪存精，取其菁華，以楚離超越四階的生命印記和強橫精神力，假以時日，便可超越赤尊信，達到浪翻雲、龐斑那般層次高度，亦非不可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