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火熱火熱的夏日學園祭 vol.33 一團亂啊一團亂，這個世界腫了麼…… 文 / 哀傷的鮑魚
vol.33一團亂啊一團亂，這個世界腫了麼……
雖然不清楚是不是那傢伙搞的鬼，可是，夜之王昨天，的確是說了類似於「已經預知到有事情發生」這樣的台詞。
勸阻我在當夜離開海灘也是如此，之前說過不願意與我為敵也是如此，顯而易見的，這個化名道明寺夜野的裝逼死初代目，絕對不可能是認真地在做什麼超市老闆吧？
「哎呀哎呀，伊籐誠同學，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儀態呢。」
果然，在來到那家超級市場的門口時，看上去似乎因為生意清閒而同昨夜一樣坐在門口，懷裡還摟著那隻小黑貓的夜之王道明寺夜野，面帶著溫和的笑容向我揮著手打招呼。
看著那副欠扁的笑容，我幾乎是在瞬間就怒氣上湧，甚至忘記了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有著隨時隨地置我於死地的強大力量，一個箭步衝上去，打算抓住這傢伙的領子。
「這樣子可不行呢……雖說身為夜之王的我，在白天的戰鬥力會減半沒錯，可是……哦？誠同學的身邊，居然還跟著這樣的小朋友啊。」
輕鬆地避過我手掌的夜之王突然愣了一下，隨後身體在瞬間化為霧氣，呼啦啦地飄開到店門的另一側後，再次凝聚成了原本的身體。
而那只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小貓，此時仍然迷迷糊糊地用可愛的大眼睛掃視著周圍。
「……哼。」
跟在我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手搭在刀鞘上的神裂火織，發出了不屑的輕哼。
「以死者的**聚集起魔力，再以魔力反過來支撐**的運作麼？發明這種黑暗術式的魔法師，這個術式本身，以及由術式所召喚出的死者……都是不該存在於世的邪惡存在。」
「是麼……教廷的小朋友，要知道，這個世上，可是有你們這些個魔法使用者無法接觸到的，更高層的存在啊……」
夜之王凝聚的身體上，手臂以及胸口的衣服被切割出了數道劃痕，裡面的皮膚也被割開，露出了讓人看上去毛骨悚然的蒼白肌肉組織，不過，就算是驟然遭到攻擊，這個男人的臉上仍然是掛著那副笑容。
「伊籐誠同學，我昨天所說的話，到現在仍然有效，這一次的我並不打算和你以及你身邊的女孩子們為敵——當然，如果是優庫裡伍德的話那麼就另當別論。」
「是這樣麼，不過，今天的我，可是打算稍微地……向你徵詢一些問題啊。」
居然會在這種狀況下，意外地得知了夜之王這傢伙的某個不算是弱點的弱點——在白天的裝逼死會因為陽光的關係而被削弱一半的實力麼？可是，相川步那傢伙似乎在白天也可以自如地戰鬥來著。
或許，這就是一代目殭屍和改良型第二代殭屍的差別吧？現在的我可沒有義務幫忙相川步分析兩者之間的優劣，剛好趁著神裂火織這個強大到甚至連夜之王都躲避不開她攻擊的少女在身邊的時候，好好地和這傢伙「談一談」。
「這一次的事件，是你做的吧？」
在佔據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單刀直入是最簡單有效的談話方式，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西園寺夜野這傢伙，居然只是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不，這一次的事件和我完全無關，事實上……」
有著英俊面龐的男人，稍微地衝我身邊的女孩子努了努嘴。
「……誠同學恐怕還在疑惑，為什麼某些人能夠認出你真實的身份，以及為什麼……我沒有遭受到天使墜落的影響吧？」
這傢伙……怎麼知道？！
自信滿滿地以為操控了整個談話的我因為遭到了對方犀利的反擊，現在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走回原地，將地面上喵喵叫的小貓抱起來摟在懷裡，用手指輕輕地磨蹭著小貓的下巴。
在這傢伙不打算說出原因之前，這一次的談話恐怕就無法繼續下去，而對夜之王而言，他所掌握著的情報，毫無疑問地是我目前最需要的訊息。
「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都說了吧，我呢……其實對這一切，可以說是毫不知情呢。」
被我急切地詢問著的夜之王仍舊只是笑著搖搖頭，目光卻投向了我身邊的神裂火織。
「那麼……這一位有著強大力量的魔法師小姐，是打算……買些什麼呢？」
顯然，接下來的對話，夜之王這傢伙不打算讓神裂火織聽到，雖然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意圖，可是，現在的我，也只能選擇暫時相信他。
真是古怪的狀況吧？原本曾經惡毒地打算殺死我的可怕存在，現在卻和我蹲在這個朝日明媚的上午，一邊逗著貓一邊談話……
「……哥哥大人，我就先進去了。」
神裂火織微微地向我點點頭，又衝夜之王比劃了一下自己那把長度驚人的長刀，這才邁著兩條修長的雙腿進了超市。
「話說回來……你這裡連牛仔褲都有的賣麼？」
「哎呀哎呀，實際上，附近總有像是伊籐誠同學這樣的年輕人，因為激情過度而將衣服和褲子都撕扯得破破爛爛呢……」
「才……才不是那回事吧！唔……等等，你這傢伙，不要隨便地轉移話題！」
「真是頑固呢……」
夜之王臉上的笑意更濃，隔著店舖的玻璃門向走向服裝區的神裂火織掃了一眼後，這才用比起之前略微小聲一些的聲音向我發出了詢問。
「伊籐誠同學你的調查……到現在為止也應該有了一點成果吧？關於昨晚的那個龐大的力量來源……」
龐大的……力量？
我疑惑地眨眨眼回望向夜之王，等待著對方的解釋。
「哦？那麼，稍微給伊籐誠同學一些提示好了。」
道明寺夜野指了指腳下的台階。
「簡而言之，就是誠同學你昨天在來到這個超市的時候，幸運的……受到了我的庇佑，因此抵消了那個力量的一部分。」
哈？！
如果說，夜之王這傢伙說出「是他在我身上搞鬼導致了我現在的狀況」，或許我會第一時間地確認這一內容，不過……像是「庇佑」這種詞，隨便用在曾經是敵人的我的身上，真的沒問題麼？
對於我質疑的目光，夜之王僅僅是用了一句話，就取得了我的信任。
「那種事情，並非出自我的本意，而是在力量降臨之時……屬於優庫裡伍德的契約，剛好同伊籐誠同學你身上的契約一起產生了共鳴而已。」
是……優她的力量在保護著我麼？
如果是這樣，那麼，或許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夜之王這傢伙昨天突然說出「不願意與我為敵」的話語，而現在……
「那個想法，沒有錯哦。」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正確答案」這樣的微笑。
「因為現在的誠同學和我，是因為彼此的存在，才能夠在這個龐大的魔力之中維繫本來的存在，所以，至少在確認這個力量的來源並且解除狀況之前，我都是不可能對誠同學你下手的。」
切……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那麼容易地對我表現出善意吧？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現在的我對於他有著不可替代的利用價值——話說回來，既然有著那個力量的保護，那為什麼……
「同樣是，因為優庫裡伍德她力量的關係呢。」
對此，夜之王居然再次以同樣的理由作出了解釋。
「優庫裡伍德的力量，是操控這世上一切的魔力，並且以龐大的魔力令『空想』成為現實的可怕能力，不過，同樣的，擁有著如此龐大魔力的優庫裡伍德，其本身也將是全世界龐大魔力源做夢都想要吞噬的目標。」
「你這傢伙……恐怕也是打算做那種事情吧？」
「哦？誠同學如果非要這麼理解的話……其實也沒關係。」
對此，夜之王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樣。
「總之，身體內有著優庫裡伍德力量的我們，除了因為這一力量而抵禦了部分魔力之外，更多的魔力則是反而被吸收，也正是因此，對於魔法抵抗並不完全的我們，現在也只有在同樣擁有強大魔力的人眼中，才可能以本來的身份存在……」
簡而言之就是「一部分魔力被抵消而一部分魔力被吸收」導致了在不同的人眼***現不同身份的這一狀況吧？這樣子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在霧島翔子的眼中是阪本雄二而在神裂火織眼裡則是伊籐誠的原因。
至於上條當麻那傢伙……雖然可能跟具體狀況有差別，剛好死掉而返回了學園都市的他，本來就有著可以抵消大多數超自然力量的那只胡來的右手，加上學園都市本身絕對也有著針對魔法的特別防禦，所以才徹底地避免了「天使墜落」的那個力量。
「……天使……墜落？」
從我口中得知了術式名稱的夜之王，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據我所知，這個術式本身……並不具備選擇受術人性別以及對不同性別產生不同效用的能力……」
「可是……裡面的那個……」
「那個女孩子，自身有著連我也無法輕易窺探的強大力量，不過……」
夜之王的語氣當中，同樣稍微地帶有著難以確信的疑慮。
「那個靈魂之中，似乎有著……另外的東西混雜著。」
之前的夜之王，曾經以靈魂的契約，賦予名為京子的創遊學園魔裝少女死後蘇生的強大力量，以及魔裝少女之外的能力，顯而易見的，曾經身為死靈法師僕從的這個男人，也具備了和優一樣可以窺探他人靈魂的能力。
「哎呀哎呀，真是讓我意外的結果，沒想到……」
在沉思了片刻之後，夜之王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除了我之外，在這個現世已經有了另外的存在在活動著了麼？這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啊，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對於這種賣關子的行為，我自然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討厭，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絕對是軟硬不吃，除非我以相應程度的情報交換，否則……
「抱歉，因為關係到死後世界，所以，我是不能隨便告訴誠同學的哦。」
看吧，果然就是這副可惡的嘴臉！
夜之王不肯透露真相，我自然不可能把我目前所掌握的大體狀況告訴他——好吧，坦白說，我目前手中的確沒有什麼可以同這傢伙交換的情報。
有關於天使墜落的情報完全來自於土御門元春，至於術式本身的狀況，土御門這傢伙的調查還沒結束之前恐怕是無法確認了，所以，在那之前……
「哥哥大人……」
隔著玻璃門，神裂火織從更衣室的簾子裡探出來向我揮手。
不用說，神裂她絕對是打算讓我幫忙來挑選合適的仔褲款式吧？至於挑選的辦法……從少女呼喚我前往更衣室的這一行為，我也猜了個十有***。
「事先說好……如果打算在這個超市裡做那種事情是不行的。」
「真是的……給我好好看好你那隻貓咪就好了啊！」
對於夜之王難得悠閒的吐槽，我毫不客氣地予以回擊後，頭也不回地進了超市裡——在我們兩個進行談話的這一過程裡，那只俏皮的小貓似乎覺得屋簷下的陽光不夠溫暖，獨自跑到了附近的道路上。
「明明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居然會對那種小動物有著變態的興趣……」
「……哥哥大人，這一條……怎麼樣？」
「哦哦哦哦哦！不……不錯！不過……是不是稍微顯得寬鬆了點？」
「……」
放棄了對夜之王走向變態的心理歷程最深層次的研究之後，我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神裂火織挑選牛仔褲的工作中來。
不過……稍微讓我有些心悸的是，神裂火織她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有著相當不好的習慣——雖然不知道夜之王那傢伙有沒有看到，現在光是我看著被撕扯後隨便丟到地上的牛仔褲管，就已經有些擔憂了。
「那……那個……雖說給神裂買衣服是沒關係，不過如果這樣的話，哥哥的零用錢或許……」
「沒關係，雖然是『必要之惡教會』的成員，實際上在官方擔任著宗教職務的我，自身也有著不菲的薪水……」
「呲啦！」
一邊滿不在乎地解釋著，敗家女神裂一邊再次將一條好好的緊身牛仔褲扯掉了一條褲腿後，一點點地穿在身上。
不得不說，比起女僕裝或者短裙而言，有著美腿的長腿美少女最讓人心馳神往的穿著，絕對是緊身褲/牛仔褲這樣的裝扮。
光是看著少女***的圓『臀』被緊緊包裹，兩腿也被勾勒出最原始的野性輪廓，那種讓人難以遏制的衝動感就會從大腦一直衝到下半身去。
而像是神裂這樣，將一邊的褲管扯去的朋克造型，比起普通的女孩子而言，更是個性十足，加上她原本就足以傲立人群的上圍，正如初次見面時我所產生的印象那樣，的確是走在時尚前沿的模特般的美少女呢！
「那麼……就要這件了。」
似乎對我被完全吸引的目光相當滿意，神裂火織終於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哎？啊啊！好……好的……」
「其餘的這些也都包起來，送回我在學園都市目前的住所。」
「……」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不給人添麻煩就不甘心的性格，似乎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微妙的同我所認識的那位偉大的神明的身影重疊起來了呢。
「……一共是……」
當神裂一臉平靜地拿著看上去相當樸素的錢袋在收銀台結賬時，我也很滿足地在一旁欣賞著夜之王那額頭青筋暴跳的笑容。
看樣子，這傢伙還真是相當地重視在這個超市裡的工作啊？不過……換了什麼人來，看到那被甩了一地，破破爛爛的牛仔褲腿，臉色都不會太過好看吧？
「那麼……就是這樣了，雖然是黑暗的生物，開店的品味還不錯。」
輕描淡寫地丟下了對夜之王的評價後，之前在我的大致說明下放棄了對夜之王攻擊念頭的神裂火織向我點點頭，包裹在全新牛仔褲下的修長雙腿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了店門。
「關於那個……還是不能告訴我麼？」
「哎呀哎呀……如果誠同學真的想要知道的話，那麼至少也要找出那個天使墜落的成因才行，畢竟……我現在已經稍微地……想要殺死你了。」
看著這傢伙強撐的笑容，我強忍著滿腹的笑意，正打算和這個在最近的接觸當中表現出意外性格的大叔夜之王道別時，門外卻突兀地傳來的刺耳的銳鳴。
「是……是車禍？！」
看著緊急制動後停在超市玻璃門外的那輛小汽車，我和夜之王對視了一眼，一起飛快地跑了出去。
「……那個小傢伙，沒來得及躲開。」
已經在我們之前來到制動的轎車邊，神裂火織在我和夜之王到達的時候，只是輕輕地搖搖頭，將身體讓開。
之前還心滿意足地曬著太陽的小黑貓，現在卻已經渾身無力地躺在了某個癱坐於地的少女懷裡。
「嗚嗚嗚……都……都是我不好……」
身穿著不知是哪所學校的初中校服，悲傷地哭泣著的粉發少女，在看到夜之王的到來後，抽噎得更加厲害了。
「嗚……道……道明寺先生！請……請您救救它……都是因為我才……」
這個聲音，似乎就是那個晚上來要求夜之王拯救小貓的女孩子呢，不過這一次的話……
「這個傷勢，我也無能為力……」
臉上同樣滿是痛心的表情，在檢查了少女遞來的小貓的身體後，夜之王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沉重地搖了搖頭。
「……艾米它，活不了多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