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火熱火熱的夏日學園祭 vol.30 在你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麼？ 文 / 哀傷的鮑魚
vol.30在你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麼？
「所以，現在的這個情況，大概就是因為某種力量而導致大家的身份被相互地替換掉而造成的結果……」
「啊啦……明久，能稍微來幫姐姐一下麼？」
「等……等一下，我不是吉井明久，我是澤永泰介啦！」
「啊啦啦……真是的，姐姐果然還是不習慣你現在這個不良少年的模樣呢，明久……」
「明久的姐姐，我是雄二……」
「沒錯……那邊的那個才是真正的雄二啊！翔子你……嗚……」
「咦？這個也不是麼……對了！就讓人家用姐弟之間獨特的心靈感應來尋找出真正的明久君好了！」
「……喂喂！你……你的明久是那邊的……咕……」
「……」
正打算把目前是「伊籐誠」的吉井明久指給明久姐姐的「阪本雄二」，也就是現在的我，被吉井玲和霧島翔子兩個女孩子，以毫不客氣的姿態，夾進了同時從前後兩方襲來的飽滿的胸脯之間。
真是……這樣下去的話，事情反而會變得越來越麻煩的吧？！
哪怕是現在而言，麻煩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
身處海之家的一眾男生，各自的身份都莫名其妙地發生了變化，而且，這種變化似乎不是簡單地「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而是包括了身份、外表以及人際關係在內的全部替換。
簡單而言，如果不是因為在被替換的這個流程裡，包括了我、明久、雄二、泰介，以及目前還不知道是不是也陷入這個困境之中的敵人桂木桂馬，總共五名玩家的話，或許大家接下來也還會一如既往地繼續以新身份生活下去。
「……可是，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好像沒什麼事情啊？」
今天早晨才剛剛從學園都市方面乘坐早班電車趕回海灘的上條少年，之前經歷了一次殘忍的謀殺後，本來是計劃著偷偷地聯合包括我在內的其餘男生逃亡來著。
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上條當麻的計劃恐怕是要泡湯了呢，當然，現在而言，這傢伙的狀況的確很成問題。
「當麻沒有發生身份的變化，很可能是因為在發生狀況的時候已經返回學園都市的關係。」
戴著藍色墨鏡，染著金髮的不良少年，名字是土御門元春的身體，現在則用阪本雄二暫時使用，不過，雄二那傢伙的氣質倒是從頭到尾地都和這個不良有著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貼合度。
「或許，這個人物角色替換的狀況，就只是出現在這個海之家而已，在沒有判明外部的情況之前，還無法對此進行驗證……」
「……是那種事情麼？那麼……就來驗證一下好了。」
矮小的忍者土屋康太，根本不可能以這種流里流氣的口吻說話，而且，那個翹著二郎腿的姿勢，怎麼看都不像是悶聲色狼低調不張揚的做派。
「……土御門同學，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鬼鬼祟祟地在這個海之家裡啊？」
正在對自己的狀況疑惑不已的上條當麻被我同腳踢了一下後，慌慌張張地向對方問出了這個問題。
「說什麼鬼鬼祟祟……怎麼，那邊的傢伙，對我有所懷疑麼？」
並沒有回答當麻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我麼？看起來，雖然這傢伙並不是玩家，本身卻有著相當高的智力。
「至少，在友軍的陣營裡出現了不明身份的角色時，也要進行分辨敵我的測試吧？現在而言，這個測試的內容自然就是『表明來意』了。」
對此，我所作出的回答可一點也不過分，雖然這傢伙是當麻所謂的「遊戲中的死黨（角色）」，大概就是和之前的澤永泰介類似的傢伙，可是，因為有了昨晚先入為主的觀念，對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我實在是無法放下警惕心。
「切……沒辦法了麼，那麼……就告訴你們吧。」
「土屋康太」不屑地撇撇嘴，眼睛瞇瞇著，似乎對於清晨直射進房間的光線相當地不適應。
「我的話，是學園都市方面派遣而來，對上條當麻進行監視的情報人員。」
情報人員？監視上條當麻？
我疑惑地將目光在這個傢伙和上條當麻的身上來回掃視著。
「學園都市方面」毫無疑問地所指的就是以古泉一姬為首的超能力側勢力了，可是，在那個學園都市當中，上條當麻的身份只是最最普通的「lv0無能力者」，而這樣的當麻，為什麼會引起學園都市的重視呢？
「等一等，土御門……你是說，你是被派來監視我的？」
上條當麻對於這一消息也相當地意外。
「說監視倒是談不上，只能說是在工作之餘順便地關照一下你這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倒霉蛋而已……話說回來……」
「土屋康太」的臉上露出了相當苦惱的神情。
「……絕對是因為和你這個倒霉的傢伙在一起太久了吧？居然會被捲入這種超大型術式中來……」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因為從頭到尾都被「不幸」的光環環繞著，當麻這傢伙就彷彿是霉運的象徵一般，不管做什麼都會倒霉到極點，甚至在之前才剛剛……唔，等等，剛剛的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
「哎？悶聲色狼知道這個變化的理由麼？」
……雖說一般情況下，在團隊裡第一個發現線索並且發問的的確是「伊籐誠」沒錯，可是，無論如何，當看著吉井明久那個笨蛋使用著我的身體說出白癡般的內容時，我還是感覺到一陣胃痛。
「總之，既然知道這個狀況的成因，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說出來？」
「哎呀呀，被懷疑著的我主動說出那種情報的話，會不會被當成是術式的使用者而被處決呢？至於現在的話……」
土御門元春不熟練地操縱著矮小的身體從椅子上跳下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天使墜落的這個術式，連我也只是在傳聞之中聽到過而已。」
天使墜落？聽起來還真是超強的名字呢，不過……
「這是什麼奇怪的術式啊？而且……所謂的術式到底是指……」
稍微地用眼睛瞟了瞟另外一邊同樣正在嘰嘰咕咕地討論著些什麼，連帶著還會對我們指指點點的少女們，在確認這樣的話題無法引起女孩子的興趣後，我才放心大膽地再次提問。
「稍微等一下，如果是說伊籐誠這個名字的話……稍微有點印象啊。」
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土屋康太」先是大咧咧地撓了撓後腦勺，之後就彷彿是一下子醒悟了什麼一般，「啪」地拍了一下腦門。
「就是那個傢伙，沒錯吧？！在學園都市死體化裡把理事長的大樓一下子幹掉的那一個！」
哎哎？
這……這算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印象啊？
「咦？伊籐誠同學不知道麼？上一次的死體化事件當中……」
在這傢伙一本正經地解釋下，我才知道為什麼當初學園都市的死體化事件，最終為什麼會以那種結局結束。
當時被衛星軌道炮鎖定的我，採取了和重傷的一方通行聯合的決定，將剩餘的1000名御阪妹妹同一方通行的腦波結合，以妹妹們的數目彌補受傷的百合子缺失的計算力，以電磁盾將那一擊近乎於必殺的軌道炮反射從而脫險。
不過啊……當時被反射掉的軌道炮到哪裡去了呢？我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被折射的軌道炮意外地轟中了學園都市理事長的大樓……唔，誠同學應該見過的吧？就是那座連窗戶和門都沒有，好像是墓碑一樣的古怪建築。」
「這個……雖然是很對不起，可是……該不會是需要我賠償吧？」
明明受害者就是我，如果古泉一姬那女人真的要我賠償一棟大樓的建築費，我可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賠償的事情就不必擔心了，或許那個理事長還會感謝伊籐誠同學你幫忙清理了『異政見者』的事情吧。」
「土屋康太」一邊搖晃著小腿一邊用拳頭敲打著額頭，說出了讓我難以置信的內容。
哎哎哎哎哎哎？！
按照土御門元春的意思，也就是說……當時所謂「高層的反對派」，剛好是被我的那一記軌道炮波及而全軍覆沒，所以古泉所處的一側才會重新掌握了話語權麼？！
那……那個女人，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那種事情吧？！
看樣子，在擺脫了這一次的事件之後，我有必要同那個明明就得到了幫助卻默不作聲的大胸部母狐狸好好地就這個問題討論一下才行，至於現在……
「那個所謂的……術式？天使墜落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就算是伊籐誠同學你這麼問我，我也是很為難的啊。」
寄宿在土屋康太身體裡的不良少年，啪嗒啪嗒地拍打著自己的腦門。
「要知道，對於一個情報人員而言，『情報』本身都是具備著相當程度的價值，所以……」
「……姓土御門的傢伙，不要隨便對本人的身體發動攻擊。」
在房間的角落裡，戴著眼鏡的「桂木桂馬」以相當古板的語氣發佈著通牒。
「……哎呀，那種事情如果不刻意去在意的話根本就馬上會忘記的，真是對不起啊……不過，土屋同學的身材還真是矮小吧？」
「……矮小有矮小的好處。」
「這麼說的話，的確……如果是這樣的身體，那麼之前的某些無法潛入的場所裡，似乎也可以找到隱蔽的地點了，比如說……」
「……女子更衣室的櫥櫃……噗！」
這一次，相當出乎意料的是，「桂木桂馬」那看似柔弱的身體，居然並沒有在這樣突然迸發的血噴面前倒下。
「……眼鏡……看不見了。」
哦？原來是因為噴出的鼻血把眼鏡塗成紅色，喪失了視覺感官的聯想刺激所以才會存活麼？
不過這麼看來的話，哪怕是這種類似於彼此更換了「宿體」的特別狀態，除了身體本身被換掉之外，每個人的特性倒是完全和之前一樣啊。
像是土屋康太的鼻血，以及在之前發動的攻擊，又比如說現在的我，身上仍然存在有那個讓我頭疼不已的「已婚」狀態。
「……雄二，茶。」
「我……我說，翔子，我之前已經說過我不是雄二了吧？」
「……夫君。」
問題根本就不在這裡啊！話說回來……
「那個，土屋元春……」
「噗！」
我身邊的土御門元春——阪本雄二組合將才喝進嘴裡的茶水噴了伊籐誠——吉井明久一臉。
「混蛋！不要隨便對我的臉做出那種事情啊！」
「是你先隨隨便便地給別人起了那麼古怪的名字啊！阪本誠！」
「切，那只是順口就叫出來了啊！土御門雄二！」
「哎哎？等……等一下，這樣子的話我是不是就要被叫成伊籐明久……聽上去蠻不錯嘛。」
「……桂木康太，弱爆了。」
「……」
因為突如其來的鬧劇而一瞬間全部忘記了正事的我們，接下來陷入了完全和會議主題無關的爭吵，這樣的爭吵，也一直持續到被從「吉井泰介」那邊傳來的慘叫聲打斷為止。
「小明……說謊可是不行的。」
「說什麼『不是吉井君』這樣的話，可不是什麼人都會相信的哦……」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嘎崩）……救命嗚嗚嗚嗚……我，我真的不是那個什麼（卡嚓）……吉井……吉井明久（嘎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房間內部的空間已經被由兩名微笑著的少女所散發出的可怕黑氣填滿，當「吉井明久」的那具身體已經被少女纖細的手臂彎折、翻轉、扭曲，最終連脊椎都折疊成完美的z型時，整個紛亂的場面終於被hold住了。
「……雄二。」
「我已經說了我不是雄二吧？而且……」
現在摟住我胳膊的少女霧島翔子，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似乎對於發生在眼前的慘案完全不在意一般。
「和雄二結婚……海濱的蜜月旅行……好幸福。」
「說什麼結婚，從一開始就……什麼啊，這到底是……」
的確，現在的我，在旁人眼中的確是以「阪本雄二」的身份存在著，而且我的身上，也存在著「已婚」的婚約，也就是說，對霧島翔子而言，她期盼已久的夢想，的確是實現了沒錯。
可是……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表明了身份吧？另外一邊的澤永泰介也是，為什麼……
「……誠同學沒有發現麼，由始至終，女孩子方面，唯一接受了目前狀況並且做出正確判斷的，就只有吉井玲姐姐一個人。」
土御門雄二一邊用手指推著鼻樑上的藍色墨鏡，一邊說出了這樣的結論。
「恐怕，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角色替換，對女孩子一方的系統角色而言，這種改變是無法通過任何方式證明的，反而是參與到這個術式之中並且發生改變的土屋和土御門能夠親身體會到這一點，而且……」
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有一個讓我疑惑不解的問題。
我在上條當麻的眼中……仍然是名為伊籐誠的存在，這一點，在之前已經再三從當麻的口中確認過。
「關於這個，我想我倒是可以稍微地解釋一下。」
土屋元春又開始啪啪地拍打起腦門來。
「這一問題，似乎要從『天使墜落』這一術式本身的原理說起。」
接下來，有著矮小身體的傢伙從自己身體的臉上搶來了自己的墨鏡，戴在鼻樑上後，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
「所謂天使墜落，從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就是『令天使降落到人間』的術式。」
在盛滿水的杯子裡放入一枚硬幣，那麼杯子裡的水就會溢出來，同樣的，將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存在，投放進各自都佔據了各自位置的這個世界上，那麼，整個世界都會因為這個多出來的存在而產生角色的紊亂。
「這樣的角色替換還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當所有的角色都各自地習慣了各自的存在，天使也真正地降臨凡間，那麼，最後多出的那個人，會怎麼樣呢？」
土御門元春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是，那裡面所包含著的內容，我已經理解了。
「成為……天使麼？可是……」
單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似乎是女性一方完全被「天使墜落」的影響排除在外，不過，這並沒有降低這個所謂「術式」實現的難度。
如果僅僅以男性計算，整個世界所存在的人數也多到無法用普通的方式計數，在這樣的環境下，那個發動「天使墜落」的人，到底要怎樣才能夠確保最後成為天使的人是自己呢？
在我思索著問題的答案時，在我身邊的上條當麻，卻彷彿突然醒悟了一般地發出了驚呼。
「只……只要自己不參與到這個替換之中，那麼到最後，自己的存在就會被他人替代了吧？！」
「賓果！回答正確！」
「土屋康太」的身體，這一次並沒有拍打腦門而是「啪」地打了個響指。
「所以呢，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那個實際上並沒有出問題的傢伙幹掉，這樣的話，術式就會被解除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那個所謂的「術式發動者」，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