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火熱火熱的夏日學園祭 第299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99章
捉鬼這種遊戲，越是到最後就越會變得困難無比。
雖然說到了後面，當大部分可能藏身的地點都被搜索完畢後，可搜索的範圍已經被限制在很小的範圍之內，可是啊，與之相對的，或許在這當中，被遺落過的地方，也會因為思維的局限性而徹底變成死角。
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個死角都會徹底地被漏過而讓躲藏在其中的什麼人成為遊戲的勝利者，不過，正是明知道自己會在種種的影響下忽略掉那些「特殊的地方」，我在接下來所進行的，已經是偏向心理戰的範疇。
帶著被抓獲的少女們，在學園裡大搖大擺地來回巡視——好吧，這樣的巡視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並不會有什麼作用，可是，目前的我除了盡可能地尋找著長門、朝倉之外，也只能夠以這種方式對涼宮春日施壓了。
「真是……到現在還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啊……」
按照之前所分析的，到了這個時候，涼宮春日籠罩在這個遊戲之中的意志已經應該從「絕對不會被抓住」轉變成了「大家馬上就要全部被抓到，接下來就是自己」才對，可是，看樣子，我的判斷裡還是稍微地出了一點差錯。
「長門同學她……似乎是並不會受到涼宮同學力量影響的。」
之前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我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在學園內走來走去的古泉一姬，適時在關鍵的時候拋出了這個說法。
「哎……哎？！」
「嗯……應該是說『雖然身體會被籠罩在範圍之內，但是意識卻好像完全被排除在外』這樣子吧，畢竟，涼宮春日同學的力量，本身也因為意識的局限性而被限定為『地球本星』，只有在很少數的時候才會影響到另外的區域……」
「等……等一下……」
搞什麼啊，這麼說的意思是……因為長門有希她是外星人所以不會受到涼宮春日「針對地球所產生的意志」的影響？可是……這似乎並不合理吧？唔……
「誠同學的話，只要稍微回想一下長門同學在自我介紹時的說法就應該明白了呢。」
對於我的疑問，古泉仍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不過啊，那個狐狸眼不管怎麼看都是在期待著我出醜的模樣。
話說回來，長門同學在自我介紹時的說法……資訊綜合思念體對有機生命體人形界面？也就是說……
「在地球本星範圍之外的……資訊綜合思念體意識麼？」
抬起頭看著天空之外深邃星空的我，總算是大致明白了古泉一姬的說法。
「大多數時間，長門同學所經歷的記憶……又或者稱之為數據，都是會被即時傳輸給那個叫做『資訊綜合思念體』的特別存在，並且儲存起來作為備份的，所以，哪怕是自身受到了影響，但是，只要可以和位於『地球本星』範圍之外的那個存在進行連接和數據傳輸，就可以輕易獲得正確的數據……」
「就是這樣子麼……不過古泉同學你突然和我說起這個，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落網的長門有希和朝倉涼子，原本按照既定劇情的話，應該是很快地會被發現並且被俘獲，可是……
「想要依靠涼宮同學的意志來尋找長門同學，似乎是無法實現的事情，而且，並不僅僅是如此，和這個只能夠在特殊的情況下使用超能力的我比起來……長門同學的力量，可是更加適合在這個世界上使用的呢。」
果然……到最後還是變成了這個模樣啊。
如果只是單純的「捉鬼」，那麼，像是長門那樣「看上去缺乏運動，安靜又沉默的女孩子」，能夠躲藏的地方也僅僅限於教室、圖書室以及部室這種地方——這也是依據少女所留給我的大致印象而判斷出的結果。
可是，在古泉一姬的提醒下直到現在才醒悟過來的我，已經意識到了目前出錯的地方。
並不是我在捉鬼的過程中所使用的方式有錯，只不過，針對著「人類」所能夠產生效用的那個捉鬼的計劃，在面對著長門這樣的存在時，是無法發生效用的，古泉一姬想要告訴我的，恐怕也就是這個吧？
可是啊……如果說，這個方式對長門無法產生效用，我倒是可以理解，問題是……
朝倉涼子這個女孩子，也是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出現，並且沒有被我抓住的少女當中的一個。
如果說長門是有著可以規避自身被抓捕的特殊能力，那麼，或許也可以說，朝倉涼子剛好是鑽了涼宮春日和長門有希之間的「對抗」所產生的那個空子。
因為「有她人沒有落網就不會動搖的意志」而無法被抓住的涼宮春日，因為「不會受到涼宮意志的影響而無法被抓住」的長門有希，兩者之間的存在，在有數人落網之後的現在，剛好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而朝倉涼子，恐怕是剛好位於兩者力量對抗所產生的夾縫之中。
也就是說，如果抓不住長門有希，那麼涼宮就會一直作為隱藏boss而游離於我所能夠尋找到的方位之外，而朝倉涼子，則同樣會因為涼宮意志的庇護而無法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
再沒有比這更複雜的捉鬼遊戲了吧？！哪怕是午夜12點時的《走進科學》都無法解釋目前這糾結的，近乎於靈異事件的狀況吧？！
「所以……古泉同學會告訴我這些，絕對不會只是想要在一邊看笑話這麼簡單……」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想要解決這一狀況的辦法也十分明顯——畢竟，某個女孩子可不會浪費那麼多的力氣在為我解釋清楚目前狀況的這件事上，而既然對方已經向我進行了說明，那也就意味著……
「咦？誠同學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告訴誠同學解決的辦法呢？」
鶴屋、虛妹、阿虛等人目前已經被我和古泉甩在某個轉角之後，而我也終於趁機向古泉一姬攤牌，不過，現在的少女明顯是在享受著調侃我的樂趣。
「之……之前的長門同學，可是有給我發過短信息的啊，不管是古泉同學還是長門同學，其實……在那個兩大團的打賭當中，都並不是真的希望涼宮同學獲勝吧？」
雖然不清楚理由，可是，從長門所發來的訊息之中，我可以感受到少女那淡然而不可抗拒的意志——事實上，在整個sos團中，唯一一個無法被我看透的少女，就是這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展現過自身力量的長門有希了。
「總之呢……長門同學究竟是察覺到了什麼事情，我還不大清楚，不過，誠同學如果是想要找到長門同學，需要拜託的人可不是我啊。」
出乎意料的，對於我的低姿態請求，古泉她居然明確地表示出了拒絕的姿態。
「可……可是……」
「之前我也有說過吧，我的超能力，可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地在這個世界使用的東西，反而是長門同學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才是更方便的東西。」
所以就說，超能力者每個人都是這麼麻煩的麼？這樣的話也難怪長門會努力地開發魔法，如果只是依靠這些個沒用的超能力者，或許真的會被sss團打到大敗虧輸也說不定。
「什麼嘛……結果到最後就只會說那些沒用的話而已……」
「哎呀哎呀，真是不想被一直打算依靠別人的誠同學這麼埋怨呢，既然這樣的話……」
面對著我針對性的指責反而露出了更加愉快的笑容，結果到最後，古泉一姬還是在大家都追上來之前，給出了有用的提示。
「實際上……在誠同學所在意著的女孩子裡，就有著可以從目前的狀況中找出長門的存在吧？」走進科學之「長門有希的消失」……
「突然說什麼要單獨談話……誠這樣子會帶壞小孩子的啊！」
明明臉上就帶著稍微有些驚喜的表情，卻還故意以這種不高興的口吻對我進行譴責的，在這個縣立北高裡，也就只有虛子了。
性格上是明顯的傲嬌，不過，至少不會胡攪蠻纏而只是習慣性地吐槽而已——所以就說，傲的比例如果占太多的話，就好像是沒有放伴侶的咖啡而變得太過苦澀，而如果嬌的比例過量，就會像是伴侶和糖放的太多而變得沒有了咖啡的醇厚。
當然……這當中也不排除有喜歡苦咖啡的重口味，不過啊，對我而言，咖啡、伴侶糖的比例大致在七比三的話，才會讓我獲得愉悅的享受感。
「沒關係的吧，反正虛妹她不是也有說了『實在是為虛子姐姐嫁不出去而擔心』這樣的話麼？」
「就……就算是那樣也和誠你沒關係啦！」
當然，這也只是在說笑而已，畢竟，以虛子的可愛程度，哪怕性格是純粹的苦咖啡——傲度ma的水準，身後的男性也會趨之若鶩地匍匐在少女高傲的百褶裙下，對於這一點，我還是深信不疑的。
因為單獨相處的關係，少女的面頰自始自終都泛著淡淡的紅暈，或許是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獨處」當中所包含著的另一重含義吧？不過，之前的對話內容，倒是完全不像在約會的樣子。
「所……所以，突然把人家叫到這個空教室裡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當例行的吐槽和拌嘴結束之後，虛子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讓她一直疑惑著的問題。
實際上，剛才在古泉一姬給予我充分的提示之後，我就一下子明白了少女所說的那個「可以同時不會受到涼宮和長門力量影響」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有著「可以輕易地分辨出對方的屬性以及能力」這一特別作用的技能，雖然在戰鬥中大多數時間裡都無法派上用場，可是，在平時的話，虛子卻是我不可或缺的後勤之一。
按照古泉的說法，目前的長門是使用了某種特殊的能力而隱藏在這個學園之中的某處吧？雖然不清楚明明在之前就給我發送了短信息，打算讓縣立北高提前出局的長門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是，想要找到長門的話，憑藉著一般的手段恐怕也是不行的。
「話說回來，虛子的話，用那個能力也應該可以看到隱藏在什麼地方的長門同學吧？」
「雖然並沒有那麼試過……等一下，為什麼我一定要幫忙誠你那樣做啊？」
突然醒悟過來我要求之中所包含著的特殊含義，虛子立即將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現在的誠可是和大家約定了在做捉鬼遊戲吧？所以，讓我幫忙本身就是犯規的！」
「哎呀哎呀……只要虛子你不說出去的話，根本就不會有別人知道的嘛，而且……用那種特殊的能力躲起來的話，不是從一開始就意味著不借助特別的力量就無法找到的麼？」
「那也是誠你自己的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始終堅持著「在遊戲裡的話就不能找自己幫忙」的觀點，我可愛的虛子居然意外地也有著堅持這樣的美德……又或者說是古板這樣的缺點呢。
不過真的說起來的話，我為什麼會……下意識地選擇了這種地方呢？
空蕩蕩的教室，甚至連燈都沒有開，只有從打開的門口投射進來的走廊的燈光，稍微地照射在虛子的面頰上。
可是，哪怕僅僅是這樣的微光，我也可以清楚地看到，虛子的面頰，早在一開始就變得緋紅，而當我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時，少女則露出了「原來是這樣啊」的略帶失望的表情。
等一下……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麼？
當虛子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再次投映在我的眼中時，我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說起來，將一名女孩子在晚上單獨叫出來，並且選擇了這樣的地方進行談話的話，一般而言，都是被稱之為「幽會」的特殊事件吧？
特意將虛子從眾人的身邊叫走，並且來到這個四下無人的幽閉場所中——而且，這個場地偏偏還是和當初在同虛子進行第一次的親密交流時十分相似的地點……
「這個教室……該不會是虛子你的班級教室吧？」
「……就……就算是又怎麼樣？反正這個時間也沒有人在的……」
還真是……意外的巧合啊。
從少女那副略微有些疑惑的表情判斷，恐怕從一開始，虛子就誤解了我將她單獨叫出來的意圖也說不定。
突然說出「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虛子單獨談」，之後就拉著少女跑到了她的班級教室，不管怎麼看，好像一切都像是我事先計劃好的一樣。
不過……就算不是事先計劃好的，現在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嘛。
有時候，巧合往往就是促成後續事件的關鍵，而現在，站在我面前，用手指揪扯著裙邊，故意把頭扭向一邊的虛子，似乎就是證明這一點的事例。
之前還忽略了這一點——在這所縣立北高裡，也同樣地有著等待我臨幸的少女，雖說在此之前因為虛子她並沒有表現得如何積極而沒有產生這一念頭……現在看來，連那種「不積極」，本身也是要以傲嬌的方式來考量的因素。
也就是說……之前的對話，加上現在的這個單獨的「幽會」，對虛子而言，恐怕已經意味著flag的豎起，而在這之後……
「雖然是巧合沒錯啦，不過，這個機會倒是剛剛好……」
反正要說服虛子的話，如果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恐怕也是沒辦法的，再加上之前因為前幾所學園的大家已經把遊戲的規則給破壞得亂七八糟，也就是說，再多出一個虛子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問題。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應該下定決心，按照目前的路線一個學園一個學園地平推過去？不過如果沒有那個能夠令少女們都燃燒起來的特殊規則……唔，所以就說啊，這種巧合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慨「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子地玩弄人」呢。
「那麼……暫時不去考慮那個事情，接下來……」
當已經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究竟該怎樣做才能夠令面前的少女恢復笑顏後，我也再次變得信心滿滿起來。
「……稍微地……來做另外一件違反規則的事情如何？」
「哎？」
因為突然間意味不明的話語而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的少女，在下一秒即將發出的驚呼，也一下子被我封堵在了嘴唇之內。
雖然虛子的固執實在是有些麻煩，可是……想要說服面前的女孩子，還真的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而且，既然已經因為巧合而營造出了這個特別的環境和獨處的氣氛，如果不利用起來還真是浪費，至於說服少女的方式……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雖然規則的制定本身是相當麻煩的事情，不過啊……
規則這種東西，本身就是用來打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