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226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26章
有時候啊，人這種生物就是會對自己有著無比過剩的自信心。
將整個戰局計劃到無比細緻，乃至於連帶著像是「織斑一夏可能用什麼人做人質」的這一點，我都已經有所設想，並且做好了在關鍵時刻放棄人質也要擊殺這傢伙的準備。
畢竟，只要幹掉織斑一夏，那麼，無論是被挾持還是被控制，這樣的狀況總會得到解決。
除非是這傢伙放棄機體的優勢而以自己的身體來挾持人質當中最重要的娜娜莉，否則，這傢伙的如意算盤注定會落空。
啊……織斑一夏那傢伙，真的有這麼「聰明」麼？
好吧，如果對方願意這樣做的話，相信塞拉會輕而易舉地在毫無聲息的狀況下摘下這個自作聰明的笨蛋的人頭。
至於我，只要去把他的無頭屍體拖回去第一中學的織斑千冬看上一眼，然後再丟進焚化爐或者乾脆送到白陵柊學園的地下洞穴就好了。
萬無一失的斬首作戰計劃，所有可能考慮的情況都被我考慮到了極限，相信哪怕是織斑一夏和魯魯修合力，也無法做到我這種程度吧？
畢竟，就連知弦她，都在謹慎地思索後，給出了「誠君偶爾也還是靠得住的嘛」的評價。
所以就說，那傢伙這旺盛到爆棚的自信心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拆卸了可翔翼的驅動鎧，本身就是適合在狹窄環境機動作戰和剿滅反亂的機體，所以，我也毫無忌憚地以暴走族的方式，奔馳在阿什福特學園主大樓無比寬敞的走廊上，前往知弦所告知的，作為最後決戰地的學生會，「或許，那傢伙僅僅是以特別的方式令少女們投鼠忌器而無法自如地出手吧？不過，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不得不狠下心來的程度，那麼，或許就只能犧牲最可能作為人質的……呃？
伴隨著嘀的警報聲響，驅動鎧的光屏上，突兀地顯示出了某個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的少女的身影。
「娜娜莉？」
坐在輪椅上的粉紅色少女，仍舊和同我第一次相見時一樣，無比平靜地停留在通往學生會必經之路的這一條走廊當中，似乎，從一開始就是在這裡等待著什麼人。
「是……誠麼？」
少女輕柔的聲音，讓我稍微怔了一下。
無論怎麼看，這名少女周圍，都不像是可以設下埋伏又或者其它陰謀詭計的地方，而且，如果織斑一夏那傢伙想要和我談判的話，又怎麼可能在這裡，讓娜娜莉阻擋我的前行？
「娜娜莉……你怎麼樣？」
暫時停下了機體的前進，打開駕駛艙蓋的我輕巧地跳下來，小心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同時，也同樣謹慎地將稱號暫時切換為ptsd。
「……我很好，並沒有受傷，也沒有被挾持。」
聰慧的少女，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警惕，輕輕地轉動著輪椅向我靠近。
「娜娜莉……總之，既然你現在平安無事，那麼，就和我一起離開好了。」
雖然是這麼說，我的腳步可是一點都沒有動彈的意思——天知道織斑一夏是不是控制了娜娜莉，在輪椅或者乾脆是少女的身體上加裝了什麼特殊的，可以致我於死地的機關，所以，小心謹慎才是目前的關鍵。
「誠……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呢。」
輪椅上的少女輕聲歎息著，停止了前行。
「是在……懷疑我會傷害誠麼？可是，我無論如何也並不會那麼做，因為……」
緊閉的雙眸微微地顫抖著，娜娜莉的大腿上，仍然放著象徵這個學園權威的權杖，兩隻小手卻死死地抓住了輪椅的扶手。
「我本來以為……會是哥哥他到這裡來的，可是誠卻……寧願冒著危險也要來救我，不是麼？」
「……」
危險什麼的，我暫時並沒有意識到，或許，現在唯一讓我察覺到危險氣息的，反而是面前稍微變得有些不平常的娜娜莉吧。
這名溫和而安靜的少女，語氣當中居然多出了完全讓人無法理解，卻又十足堅定的……決斷。
「現在就離開這個阿什福特學園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女的語氣當中，完全看不出是有受到操控的樣子，可是……現在的行為，卻讓我無法判斷出娜娜莉她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場。
「哥哥他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所謂不同陣營的和平共處，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實。」
娜娜莉的聲音，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所以，想要讓大家不再為了這些事情而戰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學園這一存在於大家之間的隔膜消失掉！讓大家都在同一個學園裡，這樣的話……這樣話……」
就好像是娜娜莉和魯魯修……在這個阿什福特學園內部為了爭奪學園掌控權而展開的那種爭鬥麼？無論勝負，雙方都可以笑顏面對，而不必擔心會有人死去，不必擔心會有因為陣營的紛爭而產生的計謀和勾心鬥角……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一下子……明白了娜娜莉的意思。
「娜娜莉……是自願地回到這個阿什福特學園，而不是被挾持或者強迫的麼？」
「嗯……」
伴隨著微不可查的輕微鼻音，緊閉的眼瞼以下，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少女清秀卻無比憔悴的面龐流淌著。
「因為我的原因……大家一個個地死去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沒能阻止哥哥他的的計劃……」
「那個……和娜娜莉並沒有關係吧？！」
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子……似乎總是喜歡將全部的罪行包攬在自己的身上呢。
這一場四校之間共同對外的戰鬥，會伴隨有內部的爭鬥，不是因為人類自出現以來就存在著的劣根性麼？
讓這樣一名拚命地試圖讓大家和平相處，明明因為身體的缺陷甚至無法很好地照料自己，卻一直想要用那顆堅強的心靈去幫助大家的女孩子，承擔起因為那些個陰謀者們的計劃而導致的死亡，這……太過分了吧。
「娜娜莉……不是一直努力地試圖讓所有的學園都和平相處麼？雖然和魯魯修那傢伙的做法不同，娜娜莉也同樣地在努力著的吧？而且……」
雖然不清楚娜娜莉到底是因為怎樣的理由而做出了決心，但是……
「織斑一夏那傢伙……才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吧？」
「我……知道呢。」
哎？
臉上還掛著淚花的少女，突然稍微地抬起了手掌，伸向了數米之外的我。
「誠……可以握著我的手麼？」
「……」
單膝跪地的我，就這麼小心地捧握著少女的手掌，默然無聲。
「……嗯，誠果然還記得吧，我啊……可是可以通過這樣的碰觸，知道對方的想法呢。」
破涕為笑的娜娜莉，臉上重新露出了溫和而優雅的微笑。
「誠一直都在努力地戰鬥著哦，可是，這一次的戰鬥……是誠無論如何也不可以繼續參與下去的。」
這樣說著的娜娜莉，將手掌用力從我的手心裡抽出，重新握住了那根象徵著阿什福特學園權力的手杖。
「想要讓大家和平相處，就要有必須停止戰鬥的理由，所以，哪怕知道那個白色騎士團的團長，同樣想要達成另外的目的，可是……」
「……這一次的決定權，是在我的手中呢。」
什麼……啊？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名少女。
「哥哥他……是想要以這個阿什福特學園為基礎，來創建他的學園聯合吧？可是，因為阿什福特學園的存在，哥哥他注定無法以平等的方式，去對待其餘被哥哥強迫加入了聯合的學園，所以……」不好的……預感呢。
這樣的狀況，似乎已經……出乎了我的意料。
娜娜莉的反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過這名少女居然可以如此果決地做出和魯魯修背道而馳的舉動，而且，因此而變得無所畏懼的少女，所能做出的事情，恐怕也是……完全超乎我想像的內容。
「……這樣的罪惡，由娜娜莉來承擔，只要接下來大家能夠共同努力地面對剩下的敵人，那麼，哪怕娜娜莉被所有人厭惡，被所有人憎恨，失去哥哥的疼愛……也沒有關係！可是……」
「等……等一下！娜娜莉你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誠是……我的騎士吧？」
「嗯……但是……」
「那麼，可以讓我……稍微地任性一次麼？哪怕在這以後，誠都不再喜歡娜娜莉，不再想對娜娜莉做壞壞的事情……都無所謂，只有這一次……」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娜娜莉，突兀地……毫無徵兆地……睜開了雙眸。
那是……無比清澈的眸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疾病，彷彿一眼就可以看穿任何人的心一般，有著無窮魔力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毫不猶豫地和我對視著。
「我要……毀掉阿什福特學園！」215……
娜娜莉她的眼睛……居然並沒有失明。
雖然不清楚這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我所無法瞭解的理由，但是，這名少女終於可以不永遠地再停留在無邊的黑暗中，而是可以真正地用雙眸，去真正地看到她所眷戀著和喜愛著的這片學園。
目光當中蕩漾著的，是我曾經見過無數次，卻是第一次地出現在這名少女眼中的，如同望著喜歡的人一般溫柔的目光，以這樣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心情傳達給我的娜娜莉，在此之前，卻說出了讓我無法接受的話語。
「毀掉……阿什福特學園？」
因為這所學園是和平的阻礙，所以，哪怕由自身承擔起這份罪惡也要毀滅麼？可是……
「誠的臉……和娜娜莉在夢中遇到過的騎士，一模一樣呢。」
似乎是要趁著這最後的時間，把面前的我仔仔細細地看個遍一般，娜娜莉的雙眸，甚至連眨動一下都不願意，就那麼無比專注地盯視著我的臉。
這樣熱烈而專注的目光，甚至讓我的面頰都變得發燙起來——被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注視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這彷彿是要將我的身體、思想和意識全部看穿的，如同注入了魔力一般的眼神，卻有著讓人無可抵擋的力量。
「娜娜莉……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能看見的麼？」
「嗯……似乎是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無法看到，所以從來沒有嘗試過，可是……」
少女淺淺地微笑著，似乎在為發現這一隱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而開心。
「……能夠在這最後的時間裡看到誠，或許，這就是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吧？」
「等一下……等一下……所以就說，給我……」
稍微等一下啊！
說什麼「最後的時間」，難道就沒有別的方式可以達成這一目標了麼？既然娜娜莉你是這樣眷戀著這片學園，心裡恐怕也絕對不願意這樣做吧？可是……
「哥哥他啊，這一次可是出奇地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哦。」
明明就已經將手掌搭在娜娜莉的手上，試圖讓少女以最簡單的方式體會我的意圖，可是，少女卻彷彿並不在意我這一過分的行為一般，用輕而甜美的聲音，輕聲地描述著。
「我和誠說過的，哥哥他最近……似乎是在和什麼人戀愛著，結果……看起來是我弄錯了什麼事情呢。」哎？
難道……不是正和米蕾戀愛著的麼？那米蕾當時所表露出的，如同墜入愛河一般的表情，到底是……
「白色騎士團的首領，通過特別的渠道，得知了在阿什福特學園當中所研製的秘密武器的消息，這個武器，原本是哥哥準備來用於在最後，對無法輕易征服的第一中學所使用的特種武器，可是現在……那個武器的啟動開關，在娜娜莉的手中哦。」
稍微地挪動了一下雙手的娜娜莉，向我示意著在掌心合握著的權杖。
「雖然是很可怕的武器，但是卻有著很令人陶醉的名字……「愛之女神」。」
愛之……女神？
「只有一發而已，但是，這樣的一發「愛之女神」，足夠將任何一所學園的全部……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的部分，都完完全全地摧毀呢。」這個威力的話，豈不是足以和小型的核彈媲美了麼？
在封閉的學區當中，使用這種有著驚人威力的武器，其結果必然是會將整個學區，徹徹底底地夷為平地，甚至會讓人覺得「之前從來沒有學校存在過」一樣吧？而且，存在於其中的，無論是人類還是什麼別的生物，也同樣會因此而……
「等一下！娜娜莉你是說……」
「沒錯哦，娜娜莉手裡握著的，就是引爆「愛之女神」的開關。」所以，這其實才是……織斑一夏打算用於和我談判的最終底牌吧？
在這個阿什福特學園所埋藏著的，足以摧毀一切的超強力武器，卻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而是放在並沒有被自己所掌控的娜娜莉手中，偏偏……娜娜莉的意志，是連我也無法阻止的無比堅決。
知弦也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意識到「就算殺死織斑一夏也無濟於事」，所以才會暫時停止行動，任由織斑一夏聯絡我的麼？可是……
「妮娜她，並不是喜歡戰鬥的女孩子，稍微地欺騙一下，然後將門反鎖的話，就可以從那樣的監控下逃出來哦。」
彷彿成功越獄的小罪犯一樣，現在的娜娜莉，居然還在俏皮地衝我吐著舌頭。
「實際上，這個「愛之女神」，就是妮娜的心血呢，如果是用在了錯誤的地方，等妮娜她恢復過來，恐怕也會一直痛苦地自責下去……」
「所以……娜娜莉就打算自己使用麼？！可是……這和魯魯修那傢伙所作的事情，有什麼不同啊？！」
同樣是以武力威脅換來的和平，而且，娜娜莉的這一做法，甚至可以說更加地激進，乃至於激進到了連我都無法接受的程度。
「沒關係哦。」
我憤怒的咆哮，換來的只是少女溫柔的應聲。
「哪怕連誠都因此痛恨我也沒關係……總之，現在的誠，就立即帶著誠喜歡的女孩子們，從這個阿什福特學園離開吧。」
「開什麼……玩笑啊！我到這邊來，不就是為了把娜娜莉你也同樣安全地帶走麼？！」
「已經……不行了呢。」
少女輕輕地低下頭。
「開關現在已經啟動了，只要我鬆開手，這個阿什福特學園，以及試圖用這個愛之女神來攻擊大家的白色騎士團，還有哥哥的願望……就都會一起地和我一起消失不見，那個時候的話……」
「所以就說啊！就算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戰鬥繼續下去的話……」
「那樣的話，就要拜託誠你……了呢。」
哎？
娜娜莉那似乎能夠看透人心的雙眸，再一次地迎上了我的目光。
「誠願意……作為娜娜莉的騎士，來幫助我達成這個願望，讓大家可以一起努力地挺過這一次的難關，然後……和平地相處麼？」
該死……蘿莉什麼，難道都是這麼難纏的生物麼？！
明明就只是普通的小女孩而已吧？每天對著哥哥或者心愛的男孩子撒嬌，讓人照顧，穿漂亮的衣服，安安靜靜地生活，不是更好麼？！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參與到這種該死的事件中來啊？！
「時間差不多了呢，再久的話，那個在衣服上寫了那麼大一個9的笨蛋騎士團長就會發現我失蹤了哦。」
雖然有著溫和的性格，但是，一旦決定了什麼，那麼，除了真正的神之外，就絕不會有人能夠改變這一意志。
這就是娜娜莉她的性格吧？軟弱和剛強的矛盾結合，雖然看上去是病弱的少女，實際上，內心的力量卻足以勝過任何人，而且……
「沒辦法了……麼？」
「真是的，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至少在做出這種決定前……稍微地和什麼人商量一下比較好吧？」
「對不起呢……可是啊，當時的誠，可是趕著去救其她的女孩子，所以……」
被我把頭頂揉亂的少女，用埋怨的語氣向我進行著最後一次的撒嬌。
「……明明就是娜娜莉的騎士，這麼花心的話，可是要被撤銷騎士勳章的哦！」
「啊……那麼，下一次……一定會把娜娜莉也帶上然後一起去救其她女孩子的。」
「嗯……」
聲音已經有些哽咽的可愛少女拚命低下頭，不讓我看到她眼眶中大顆大顆低落的淚水。
「快點……離開哦。」
「……」
我已經……沒有辦法拒絕了吧？
娜娜莉她是如此地堅決，作為少女最後的願望，我又怎麼可能……讓她因此而更加地傷心呢？
因為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衝過去將少女一起抱起塞進驅動鎧，我強自克制著自己回頭的舉動，逼迫著自己登上驅動鎧，然後，在娜娜莉恢復了視覺的雙眸注視下，關閉了艙門。
「阿什福特學園……還有娜娜莉，永別了……呢。」
引擎啟動，驅動鎧再次在走廊裡轟鳴著開始了新一輪的奔馳，只不過這一次……
「知弦！現在就帶著大家從學園撤離！」
「我知道了，不過……誠君，要幹掉……那傢伙麼？」
「……」
雖然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可是，我仍然記得娜娜莉的叮囑。
「沒關係，那傢伙……遲早會有把他堵在保健室門口鞭屍的機會！」
織斑一夏，這個自作聰明的傢伙，自認為自己是在算計著整個學園聯合，掌握著娜娜莉，可是，完全不瞭解娜娜莉的她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這個「為了和平而正義而奮鬥的戰爭」當中，第二個犧牲品。
在飛快撤離的同時，我也毫不猶豫地將消息通報給了正在戰鬥著，並且似乎已經你個取得了優勢的兩名is少女，以及相川步和春奈。
「哎？！大……大爆炸……哇……哇啊笨蛋步！不……不好了啊！有壞蛋把超大號的鞭炮埋在這個學園裡了啊！」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啊，如果娜娜莉也像春奈一樣天真，今天……恐怕就會是一場對我而言無法承受的巨大失敗了呢。
「要現在就……放棄戰鬥麼？」
「嗯……等到和我匯合以後就一起撤退，現在的話……穩住魯魯修那傢伙。」
在衝出主大樓的同時，驅動鎧的友軍識別列表裡，已經出現了魯魯修那傢伙所駕駛的破爛量產knightmare，很顯然，這傢伙還算是遵守承諾，依約來幫忙對付天空中馳騁著的白色機體蘭斯洛特。
可是，那種事情現在對我而言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因為娜娜莉的決絕而將全部的仇恨都轉移到了魯魯修和織斑一夏的身上，現在的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讓這兩個所謂的「摯友」，以和摯友相稱的方式，一起死在這個阿什福特學園裡。
「哎？小男人還真是個好孩子的喵……放心啦，人家早就在電力不足之前跑回第一中學了喵！」
「啊……這樣子的話，真希波可以稍微地維繫沉默，不把這一消息通知第一中學的總部麼？」
「唉呀唉呀……小男人居然還有這種壞壞的一面麼？不過……人家最喜歡這樣子的事情了喵！」唔，不管怎麼看真希波這個女孩子都像是打入第一中學內部的間諜啊，總而言之，既然答應下來，相信以真希波的性格，也是絕對不會對魯魯修那傢伙透露一星半點的。
「誠同學？作戰情況如何？」
才剛剛想到這一點，通訊頻道裡卻意外地接入了魯魯修那傢伙的通訊請求。
「被那傢伙擺了一道，在主大樓內有埋伏，戰力少女們都被困在裡面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哦？我的那位摯友……居然可以洞悉誠同學的作戰計劃麼？看樣子，連我也小看他了啊……」
「所以啊，有底牌的話就趕快丟出來，那個蘭斯洛特，如果能爆掉就馬上爆掉才是最好吧？！」
通訊器當中魯魯修的聲音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後——
「我知道了，那麼，接下來的作戰，就由我來進行好了。」
切，又是一個自信心過剩的傢伙。
無論如何，魯魯修這傢伙恐怕也是準備了把包括我在內的全部作戰成員一網打盡的計劃吧？可是，這傢伙同樣也不可能想到，他所最最信任的，和他有著同樣理念的妹妹，會在這種時刻，以真正的反逆者姿態登場。
學園門口的戰鬥，正進行到無比白熱化的階段，這個時候悄悄溜過來的我，除了兩台早已經得到指示的is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注意到。
而且，另外一邊，鬼鬼祟祟渾身狼狽的魔裝少女二人組，也已經悄然靠近了校門，然後和我的四名戰力少女一起消失時——
「拉芙拉！夏露！還有……阿尼婭！」
得到我命令的三台一直遊走於戰場外沿的機體，幾乎在同一時間脫離了戰場，然後和我高速奔馳著的驅動鎧一起，穿越了學區的障礙，返回了第一中學。
「誠一定要……記住和娜娜莉的約定呢……」
通訊器裡，少女最後的聲音伴隨著斷斷續續的信號，以遺言的方式，傳達到了我的耳中，然後……
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