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128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28章
相川步這傢伙的特殊性，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之外。
通常而言，只要回到保健室，無論如何嚴重的傷勢都可以得到治療，哪怕是像我之前那樣被切掉頭，刺穿心臟又或者乾脆被炸到四分五裂，溫柔體貼細心的保健老師也會幫忙以最合適的方式處理完畢。
啊，當然，這當中的細節究竟如何暫時還有待考究，畢竟，治療過程當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而有幸經歷過某些難忘經歷的我，也對於保健室內可怕的黑色內幕保持了緘默。
總而言之，如果是普通玩家的話，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接受治療，現在的問題是，相川步這傢伙的存在……已經超越了「一般」這一層次了。
「哦類哇……裝逼死。」
在好不容易才從飢餓的茵蒂克絲口中以熱狗換下了相川步的人頭後，頭皮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凹痕，甚至在被我拿起時還發出彷彿是碎掉的瓷器一般的嘩啦嘩啦響聲，就算是這樣，相川步這傢伙仍然鎮定地發出了以上宣言。
「啊……好了好了，比起你這傢伙死沒死，我更加在意的則是只剩下一顆頭的你到底是怎麼看到我發給你的短信息來著……」
僅僅憑借一顆頭行動的生物，我並不是沒有見識過，不過至少這樣的生物一般都具備觸手又或者彈跳力驚人，要不然就是本身有著可以讓人心甘情願抱起來的萌度，像是相川步這樣屢屢死剩一顆頭的傢伙……
「話說回來，你答應參加這一次的任務，該不會只是想要順便找優幫忙治療恢復身體吧？」
「噗……居然被看穿了麼？」
這個……何止是看穿那麼簡單，如果再稍微用力搖晃一下，甚至連你這個笨蛋的腦袋裡裝著什麼東西我都可以清楚地看見了啊！
總而言之，相川步這個笨蛋在上一次的學園都市之戰裡，最後採取的逃亡行動雖然是成功地保住了性命沒錯，不過與之相對的，也就是除了性命以外的其他東西，包括任務、好感度以及自己的身體都一股腦地丟掉了。
畢竟，作為死靈法師少女的下僕卻在主人危難時臨陣脫逃，這種行為的話，哪怕是優現在就打算把相川步的存在抹除，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會畏懼死亡，是所有人都有的負面情緒。」
結果現在，優一邊強忍著自身的痛苦調動魔力幫忙相川步恢復身體，一邊還要騰出手來在便箋上為這傢伙的過分行為洗白，而我除了要眼睜睜地看著已經被當成是「我的所有物」的可愛少女遭受這樣的痛苦，而且……
「當麻……人家肚子又餓了……」
「誠同學……」
所以就說！以這種方式吃下去，哪怕是真的有一座神人那麼大的食物堆成的山，恐怕也支撐不到三天吧？！
在之前的學園都市任務裡，到最後關頭因為「老媽突然回到家裡並且拔下了som插頭」這種讓人目瞪口呆的理由而斷線，順帶著還幹掉了作為同伴的倒霉蛋相川步，結果在最後被最終信號拖下高速行駛的列車時，這傢伙居然又堅強地重新登陸了上來……
好吧，姑且不論上條少年是如何說服母親重新將som裝配到它原本應該在的位置上，至少在這之後，僥倖存活下來的上條少年，同樣因為任務完成而獲得了自己的獎勵，而且，獎勵的方式似乎和我獲得86子的方式也差不多。
問題是……以茵蒂克絲這樣的暴食少女作為獎勵，對於原本就已經足夠不幸的少年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了。
「那麼……茵蒂克絲……接下來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比起滿足少女的食慾，眼下更加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前往第三新東京都市，並且判斷戰況在我們所耽擱的這段時間內究竟進展到了怎樣的程度。
「乘坐地鐵的零用錢……喂！你們兩個，為什麼還傻呆呆地站在那邊啊！」
我自己的零用錢目前仍然處於枯竭狀態，連帶著乘坐地鐵這種開銷也仍然要依靠虛子來達成——話說回來，之前選擇虛子作為隨行戰力之一，當然也有著這方面的考量。
「可是……我……我的零用錢已經全部用來給茵蒂克絲買食物，而且從小萌老師那裡借來用作預支的份額也已經消耗到十幾年以後……」
好吧，茵蒂克絲在此之前的戰鬥裡的確是表現出了不錯的戰鬥力，而且那個「龍王的歎息」威力也真是足夠誇張，不過現在的問題是……現在的茵蒂克絲，除了吃東西時以外，戰鬥力究竟能夠發揮幾成呢？
「那個……茵蒂克絲她有說過，似乎是因為自身的魔力被禁錮用來存放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關係，所以……」
所以，當麻你就這樣為了一個既不中用又不中看……唔，等一下，如果真的只是用來看到是沒什麼，這種幾乎和春奈齊頭並進的身高和平板蘿莉身材，而且又是修女裝……光是用來看看的話，或許還真的沒問題。
當然，這也要建立在那個前提成立的情況下，即——
「上條少年的話……其實是修女控兼蘿莉控的吧？」
「哎？誠同學怎麼知道？」
那麼，似乎是受到某樣器官本身的自卑感影響而喜歡嬌小的東西，同時對神聖的存在有著無法克制的褻瀆**，簡單而言就是……這傢伙又是個變態。
「這個暫且不提，相川步的話，哪怕是身為裝逼死，至少連繫統配給的零用錢也是可以得到的吧？」
「得到倒是有得到沒錯，不過……噗……已經因為某種原因而花光了。」
花光了？
我狐疑地注視著已經恢復了軀體，並且重新穿好新的短袖t恤和長褲校服裝的少年……
「等一下……你這傢伙所說的開銷，該不會僅僅是用來補充在戰鬥中破損的衣物吧？！」
「不僅僅是那樣，還有購買防腐劑和防曬油的花銷，要知道，這具身體雖然沒有什麼知覺，但是如果是被陽光暴曬後腐爛了的話，那種味道連我這種體感度為0%的傢伙都覺得可怕……」
比起計算爆衣開銷這種事情……我應該慶幸相川步的購物清單裡沒有潤滑油麼？
那麼，現在，在兩個從一開始就不甚可靠的同伴，以及一隻從一開始就靠不住的「寵物」，開始顯露出更加不可靠的一面之後……
我，就不得不懇求虛子再次幫忙，擔負起這三個拖油瓶的地鐵乘坐費用了。破產清算指日可待……
「魔法的科學都市」，名為第三新東京都市第一中學的這一學區，和學園都市最大的區別就是……整個學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啊，沒錯，只有從某種意義上和「某高中」這一名字類似的「第一中學」存在著，從外表看來，也只是一所普普通通的中學，或許，如果不是我們到來的時候恰到好處的話……
「操場……裂開了？！」
才剛剛踏入第一中學的校門，就因為腳下的地面突兀平移所產生的震顫而陷入了條件反射式的緊張當中——這當然也是學園都市之行裡，由一方通行給我留下的臨別贈品之一。
整個學校裡，尖銳的警報聲刺耳地鳴叫著，紅色的光芒也在學園各處閃動，無數不知道到底是作為系統角色存在著的普通學生還是玩家的，身穿校服的學生在警報聲響起伊始，則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撤離。
啊，沒錯，就是撤離，從坐落在地表的這所學校，撤離到裂開的地面以下，隱約可以從露出的部分體積猜測出其龐大的巨大地下基地當中。
在地下營造龐大的基地，似乎是sss團側的習慣？死後世界學園的guild也是如此，現在換成這個作為重要分支機構之一的第三新東京都市也是一樣。
「說到底還是沒有安全感吶……話說回來，警報聲響起了這麼久，敵人究竟在什麼地方啊？」
和同樣疑惑不已地向著四周張望的音無、相川步、上條少年，以及幾名好奇心同樣旺盛的少女一樣，我也因為這莫名其妙的警報而困惑著，試圖找出可以被稱為「敵人」的生物。
在此之前得到的情報當中所描述的情況是，有著「迷之巨大生物」對這個第三新東京都市第一高中發動了攻擊，不過現在，一直到整個校園的普通學生都已經撤離完畢，我也仍然沒有看到攻擊來臨的樣子。
「而且……這種設計也實在是有些……唔……」
畢竟是被稱為「和學園都市齊名」的sss團側勢力，整個第一高中的面積相當地廣闊，在學校當中除去運動場，游泳池，以及宿舍樓、教學樓、體育館等等場所外，似乎也有著大片大片的空閒區域沒有投入使用。
在我看來，這些空地似乎就是用來安排防禦設備又或者是接敵前線的區域吧？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則在瞬間否決了的我思維錯誤。
除了操場以外，接下來同樣以令人驚歎的方式敞開並且翻轉的，則是蓄滿水的大型游泳池，以及體育館的圓頂。
這種與其說是因為必須以這樣的方式出場，倒不如說成是在炫耀科技領先性的行為，在我看來完全就是多此一舉，所以，比起出場方式而言，我所關注著的，則是出場的那三具「巨大兵器」。
這就是……由理子她們所開發出來的武器麼？
雖說是打著「人形兵器」的旗號，實際上，我所擁有的這一台驅動鎧，非要說形狀的話，反而是像野獸多過像人。
畢竟，如果製造成純粹的人形，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機體的平衡性，也因此，比起完全按照人體結構來進行人形兵器的製造，那麼，不但在技術上困難不少，而且連帶著戰鬥能力或許都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啊，就是說，因為我所理解的這一層面的關係，所以，驅動鎧被製造成有著和軀體完全不相稱的巨大上肢，下身則是穩健和沉重的，用於支撐軀體的兩腿。
與此同時，作為能量源轉換裝置而存在著的，從身體後端延伸出來的尾部，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幫助維繫平衡。
這樣的話，被製造出的驅動鎧也同樣可以以外掛的方式由進入其中的駕駛員操控，除此之外，機體本身的行動力和戰鬥力也更加優越。
按照學園都市的計算，屬於第三世代機體的這一台hsps-15型驅動鎧，單純地從速度上已經可以和lv4層級的高速移動大能力者媲美，而自身所擁有的防護裝甲，理論上甚至可以抵擋lv5層級的超能力者一擊而不會被毀。
唔，當然，這種理論上的數據實在是無法具備可靠的說服力，我也並沒有指望依靠著這樣的量產貨來和那種最強層級的對手戰鬥，只不過……
如果是我眼前的這三個大傢伙的話……或許還真的有可能……達到那個層次吧？
站在操場邊緣的我，只能以仰望的姿態，瞇起眼睛注視著這台巨大到足有十層樓高，在體積上已經完全達到由理預期「和神人一樣巨大的水準」的戰鬥兵器。
「這個……才是真正需要被稱為「巨大人形兵器」的那種類型吧？雖說這種設計看上去還真是和驅動鎧沒什麼兩樣……」
渾身上下塗裝成華麗的紫色，在上下肢的比例上似乎做過微妙的調整，使得這樣的機體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更加接近人類」，不過，軀幹的話，則仍然沿襲了驅動鎧那種微微前傾的姿態。
和我所配備的驅動鎧那種看上去沉重和寬闊的軀體外形不同，這一架巨大人形兵器的外形相對而言線條苗條了許多，關節看上去也相對地靈活，光是看著就有「這傢伙能做到相當精細的工作」這種感覺。
而最值得稱道的是，這架人形兵器，似乎終於擺脫了靠尾巴維繫平衡的難關，邁出了作為「人形」的堅實一步。
能源轉換裝置的空間被節約出來了麼？唔……僅僅是三天就能做到這種程度，由理子她們看樣子還真是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吶。
「是海怪麼？御阪驚訝地看著巨大的怪物出現在游泳池裡而興奮得不能自已，御阪覺得自己應該對敵人發射超電磁炮，並且因此而徵詢人類的意見……」
「住……住手！這個也應該是自己人啦！」
先不說把由理子的苦心研究出來的巨大兵器弄壞了會有什麼下場，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認為對著友軍的兵器浪費一發超電磁炮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模樣和先前的紫色機體差不多，不過是換成了鮮艷的紅色塗裝外帶黃色條紋——如果硬要區分兩台機體的話，除了身體結構上有著微妙的差別外，也就是機體的面部輪廓有著根本性的不同了。
「那……那邊也有！」
同一時間，從體育館的穹頂當中，也出現了第三台這樣的人形兵器，塗裝是漂亮的天藍色，比起紅色和紫色的機體而言，反而是這一台看上去更加像是「機器人」。
會這麼說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嗯，這張臉無論如何也無法和「人」聯想到一起去。
三台從地下升起的巨大機體，以三角形的姿態，彷彿是支撐著天空的柱子一般，屹立於這個新東京都市第一中學的校園內，光是這種氣勢，就已經足以令大多數的敵人望而卻步了。
不過，不知道這東西的戰鬥力如何……話說回來，到現在也仍然沒有看到敵人……哎？
在我的目光偶爾越過巨大兵器前伸的脖頸，和閃爍著綠色螢光，彷彿是活著一般的雙目時，無意當中卻看到在原本應該是晴空萬里的天空中，卻突兀地出現了不應該出現在畫紙上的骯髒斑點。
「等一下……那個……不是斑點吧？！」
當「斑點」的體積以迅猛的姿態開始擴大，並且輪廓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時，我才終於意識到一點——
敵人……居然是從天而降的？
目前已經出現在天穹中，因為下墜的摩擦而令周圍的空氣開始因為高溫而波動的「斑點」已經有數十個，初次之外，在我的眼中，仍舊有一個又一個這樣從天而降的傢伙，接連出現在我的眼簾當中。
這樣的出現方式，當然不是因為敵人採取了可恥的空投戰術——至少我知道，根本沒有什麼能夠運輸這種大傢伙的飛行器可以飛到大氣層之外。
敵人……是天外來客？
以這種彷彿隕石的方式來襲，在我的印象裡，似乎是來自外星的詭異生物才會採取的普遍方式之一，只不過，從目前所看到的「怪物」的體積來看，如果真的讓這些大傢伙砸下來，恐怕整個學園都會在瞬間被積蓄起來的龐大衝擊力而毀掉。
「要幫忙麼？」
毒島輕聲地向我發出了詢問。
「關於這個……雖然是很想幫忙，不過，請恕我無能為力……」
雖然來到這邊時就已經接受了「守護第一高中」的任務，可是，才剛到來就遭遇了這麼可怕的攻擊，敵人的能力實在是超出了我能應付的極限。
比這更大的怪物並不是沒有對付過，之前更曾經遭遇過被由理子當成假想敵的神人，可是，那時候的神人，至少也只是在地面上拖著笨重的軀體行動，哪怕察覺到自己幹不掉對方，也有機會從容逃走。
而現在的這些東西……好吧，姑且不論這些暫時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的傢伙們戰鬥力如何，首先，光是這種登場方式，就已經不是我能夠解決的難題了。
可想而知，現在哪怕是我開著驅動鎧大步衝上前，也只能以機體硬抗下第一個下落的怪物隕石，而接下來的第二枚就一定會把我連同驅動鎧一起砸成亂七八糟的一團。
「或許……塞拉會有辦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塞拉是可以在天空中作戰的吧？」
吸血忍者的神奇忍術當中，似乎的確有著可以讓塞拉她在半空中對敵的能力，問題是……
「哼……那種程度的慣性，已經不是在下的刀刃能夠阻止的了。」
這還真是……相當的難辦了啊。
現在擁有著對空戰鬥力的，除了86子的超電磁炮之外，恐怕就只有音無他的那架戰機，問題是，先不說在這種情況下升空會不會被流彈誤傷，首先需要解決的反而是……
「我……我還沒有弄清楚要怎麼才能飛起來……」
在有著由理子那種可怕的團長存在的死後世界，音無這傢伙沒有機會練習飛行技巧這一點，早在驅動鎧被強行徵用時，我就已經有了相應的覺悟了，所以，現在就算少年說出這種話，我也根本不會責備他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那幾個大傢伙從出現到現在就沒有移動過，莫非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肉靶麼？
在自身無法解決問題後，我當然是要將希望寄托在友軍的身上，可是，自從在地面下升起直到現在，三台巨大機體不要說移動，哪怕是連手指都沒有動過一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正當我滿懷惡意地猜想著是不是駕駛巨大機體的駕駛員也正在和音無一樣摸索駕駛方式時，這三台顏色各異的巨大人形兵器，終於做出了自打出場以來的第一個動作。
「噗……這是……因為發現打不過所以就投降了麼？」
相川步這傢伙適時發出了放屁一樣的吐槽聲，話說回來，就算這傢伙不出聲，我也會同樣地冒出這個想法的。
不然……這麼突然地舉起雙手到底是為了幹什麼？
看著三具大到不像話的人形擺出雙手高舉頭上的動作，這場景實在是滑稽得可以，可是……現在的我就根本一點也笑不出來了啊。
明明就被委託來「協助防禦」，結果不但幫不上忙，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看上去還算不錯的學校被數十枚體積超大的隕石連同地下基地一起砸成廢墟，至於另外的，有關於機體的戰力測試……
「戰鬥力只有5？唔……是不是有點太低了？好吧……那麼就當成9來匯報好了。」
啊，做出這種決定的確是有些讓我不忍，不過，與其繼續參與到這種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裡，不如立即回轉，乘地鐵離開這個學校才……哎？
在我剛剛準備命令大家放棄此次行動並且撤離之前，第一枚怪物隕石，也終於降臨到了距離這個學園的上空不足一百米的高度，可是……
驚訝到連嘴巴都合不上的我，怔怔地看著接二連三的，彷彿是撞在玻璃牆上而變成扁扁一團的「隕石」，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被什麼東西……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