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也要反抗 第57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57章
越是看上去單純無害的人，在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也會越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來。
之前的奏明明有著可以進行分身戰鬥的力量，但是在對抗神人時卻僅僅因為戰局的危機而使用過那麼簡單的一次。
至於之前的第二次，還是因為被我拜託了守護他人的任務。
這麼說，恐怕都有些不恰當……
「與其說是為了守護某個人，說到底還是為了守護這個學園吧。」
看著因為痛苦而處於昏迷中的少女，在完全沒有辦法的現在，我能做到的，就是將少女嬌小的身體抱在我的懷裡然後繼續前進。
就算是為了拼到現在的奏，這樣的前進也是必要的。
畢竟，少女所作的一切，可是完全為了現在的這個局面啊。
為了守護學園和大家不被突然出現的影子所傷害，所以使用了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技能……
就算是在這個死後世界裡不會真的死掉，可是，在作出這樣的舉動前，甚至連稍微的提示也沒有。
而且……就算是想提示的話……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麼？
一直以來就這麼固執地貫徹著自己的意願，到這個時候仍然想以自己的力量承擔起這一切的少女……
「還真是麻煩……而且，這樣麻煩的傢伙又不只是一個。」
實際上，就在這條通道的盡頭，另外一名試圖守護自己的夥伴，試圖反抗自己命運的少女，也已經任性地展開了自己的戰鬥吧？
「真是……這樣的戰力損耗根本就和我的計劃完全偏離開了吧。」
如果在夜晚之前，奏無法甦醒，由理那邊又出現了什麼意外，恐怕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戰鬥，就會變得相當困難。
雖說在之前，面臨著前進又或者退縮的選擇時，就已經考慮到會有這樣的情形，問題是……
這麻煩，好像從一開始就是由內部產生的吧？
「吶……誠同學，由理還有奏不會有什麼事吧？」
懦弱的音無小心地跟隨在我的身邊，看樣子，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應該擔心的重點事項。
啊，不過這一次，這傢伙的稱號任務難度可是一下子被減低到相當的程度，目前整個死後世界剩下的人數已經不超過二十，哪怕是一個一個問，到最後恐怕也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吧？
「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事，畢竟由理她……」
「影子……消失了？！」
前面的日向突然發出了驚訝的呼聲。
路上的影子數目雖然有所減少，不過仍然阻礙著我們的前進，不過，就在剛剛之前還在和大家顫抖著的影子……
「全部都不見了……這麼說，由理那女人成功了麼？」
對於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我，也難以掩飾內心中的欣喜。
真是沒想到，那個固執的女孩子，居然真的能做到這種事情，獨自挑掉了這個世界當中隱藏著的最終boss麼？
「不管怎麼說，現在就加快腳步趕過去，看看由理的情況……」
「砰！砰！」
突如其來的兩聲沉悶，卻又切實存在的槍聲，從通道的盡頭傳進了我的耳中。
「槍聲……可是，由理的手槍還有衝鋒鎗……」
我的記憶並沒有出錯，這兩把武器到現在仍舊把持在另外一個任性的團長手裡。
甚至在我的目光投向涼宮時，團長少女還故意示威似地對我晃動了一下以示威脅。
這下子，就算懷裡抱著奏的身體，我也再也無法這麼平靜地走向終點了——
「快，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是解決了目前而言的所有問題，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手槍響聲，可是讓我想當的不安。
總感覺……像是會碰見某些意想不到的情況。
剩餘的通道長度並不漫長，在前方的昏暗在燈光的照耀下消散，映入眼簾的，就是位於通道盡頭的一道獨立的房門。
第二圖書室。
真是個狂妄的傢伙，就算是藏身在這種地方，居然還刻意地做出這樣的姿態麼？
不過，比起這個傢伙，我更關心的少女，可是同樣地身處於這道房門之內啊。
「由理子！」
比起我而言更為焦急的，自然是一向以由理子的守護者和愛慕者的身份存在著的熱血笨蛋野田了。
毫不客氣地揮舞起手裡的戰斧，甚至連周圍的同伴都被迫後退開，接下來，憤怒的熱血少年使出了比起在對我進攻時更為猛烈的力量，狠狠地劈向房門——
「哇啊！」
「砰！」
巨大的戰斧在半路就喪失了掌控的力量，由慣性引領著撞在了一旁的巖壁上，然後帶著再一次被擊中頭部而槍決的野田君彈回到地面上。
真是可憐的熱血笨蛋，臨死前恐怕是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驚嚇吧？雖然在那種情況下也有可能收手，不過……
算了，總之這傢伙絕對不會在意自己這一次的死因就是了。
「什麼嘛，這傢伙，突然就對身為團長的我發動攻擊，難道是想要謀反麼？」
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手槍，由理子一邊氣呼地用腳尖踢著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野田君，一邊環視著周圍。
「咦？大家都安然無恙啊，看樣子，影子已經被徹底消滅了？」
「……」
和我想像當中的團員團長熱烈擁抱慶祝勝利的場景有著相當大的區別，不管怎麼說，最後一發子彈反而是解決了自己人這一點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點。
「那種衝動的傢伙，果然就是應該判處死刑，死刑啊！」
哎呀哎呀，看樣子，同樣身為團長，並且相當重視自己地位的某個少女，似乎完全不排斥由理的這個做法呢。
「是吧？！那傢伙突然揮舞著斧頭向我撲過來時，我還以為我背後又出現了敵人……」
雖說這種可能性相當低，不過……
「真是對不起，似乎給大家帶來了相當大的困擾。」
明明就是敵人的大本營，卻在戰鬥結束後的現在，出現了這麼一個有著喪氣表情的年輕人，不管怎麼說都覺得相當可疑。
而且，排除掉這個表情，以及那張同樣給人帶來不爽感覺，好像是隨時隨地都要開始吐槽的臉外，這傢伙身上的校服也有些奇怪。
既不是模範生的校服又不是戰線的校服，非要說起來的話……這個根本就不是死後世界的校服吧？
在我疑惑著的同時，由理卻滿不在乎地掃視著因為目前的情況而一個個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的團員。
「看樣子大家都還活的好好的啊……真是，之前就告訴過你們這些傢伙，戰鬥結束後就乾脆消失掉，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比較好哎……」
啊，原本還以為這只是由理子傲嬌屬性爆發時才會有的台詞，結果，當野田君的屍體被少女踩在腳下時，反而是有著相當程度的即視感……
「……大山君和笨蛋籐卷呢？」
明明說著那麼刻薄的話語，到最後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人員上的變化麼。
「……還有，誠你這傢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佔著天使的便宜吧？」
唔，這樣的話從何說起呢？雖說這樣抱著少女的身體時手掌絕對會滑進裙擺內部沒錯，只不過……
「總之，在那之前，還是先稍微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個傢伙好了。」
由理難得露出了相當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地拉過身後那個沮喪的傢伙，然後開始了介紹。
「這傢伙的名字是高松……嗯，不是之前被影子吞掉的那個高松啦，總之，這一次的影子襲擊事件，就是這傢伙一手策劃的。」
「那個……」
我的衣袖似乎被身後的實玖琉稍微地扯動了幾下，不過，暫時的話，因為注意力完全被由理這讓人震驚不已的介紹所吸引，所以也沒有立即答覆少女的呼喚。
開玩笑……這傢伙，就是這一次影子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
等一下……名字是高松的話，這個名字，似乎從哪裡聽說過……
「哼，從一開始就應該想到，除了你這傢伙，不可能會有其他庶民有這樣的能力——當然，誠同學是一個例外。」
果然……這就是之前直井曾經對我提起過的，那個教給他催眠術的高松麼？
「那個……」
實玖琉又一次小心地拉扯了一下我的衣袖，雖然不知道現在這時候少女會有什麼話想要說，可是……
「啊，是直井君麼，居然會在這麼久後再一次見到你，還真是不幸的一天……」
少年無精打采地皺著眉頭，目光在在場的幾人身上來回掃視。
「唔……結果還是失敗了麼……不對，稍微等一下……」
在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時，少年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你這傢伙……居然是玩家？」
什麼啊……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彷彿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少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還以為這一次的影子突襲事件，會是有著什麼關乎到遊戲進程或者任務進展的特殊flag，結果，居然是一次由玩家策劃的襲擊麼？
敵人的身份，本身就是相當出乎我意料的內容。
就算是曾經考慮過無數次有關敵人的身份，無論是sss團的內部成員，又或者乾脆是npc的陰謀，乃至於「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神」的念頭都曾經產生過，可是……
「居然……是另外一名玩家啊。」
雖然不知道是進入了死後世界多久，但是，居然在這個世界裡掌握了這樣的能力，而且還一直隱藏到了現在……
似乎是相當有耐心，而且也有著一定野心的傢伙。
在這個死後世界裡，原本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的情況下，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同伴」還真是讓我不知道應該欣喜還是擔憂。
的確，見到的玩家數目，到目前為止仍然只是個位數，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夠肆無忌憚地收攏我所需要的戰力。
而現在的話，我所擁有的戰力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經暴露在對手面前，而這個敵友不明，做出那種過分的事情後卻仍舊能取得由理子信任的傢伙，所具備的戰力我還完全無法得知。
「誠……誠同學！」
在我以為目前的局面已經足夠震撼，對方的身份也是相當令人驚訝的內容時，思路卻突然被少女拚命地以搖晃胳膊的方式打斷。
「……」
我疑惑地轉過頭來，望向了實玖琉，少女會表現出這樣失態，還真是第一次。
「那個……誠同學！請……請務必仔細地注意一下這個人！」
仔細地……注意？
雖然這樣的要求有些意味不明，但是，實玖琉的話……可是不會輕易地給出這樣的提示吧？
因為實玖琉的提醒，我再一次將目光落在了這個我在死後世界當中所見到的第二個玩家身上……
奇怪的地方麼……似乎除了校服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這又沒有什麼問題。
連我自己現在身上穿著的，也是柛野學園的校服嘛，而且，無論是知弦，言葉，涼宮，實玖琉，虛子……
等一下？！
從剛才就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這時候突然變成了明確的現實，展現在我的眼前。
這傢伙身上的校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分明就是……縣立北高的男式校服吧？！
明明就曾經在古泉的身上見過同樣的裝束，結果反而因為沒有刻意地想到這一方面而忽略掉了這樣的問題。
而且，不僅僅是這樣，如果非要說，這傢伙有什麼特別的話，那麼，那種從一開始就被我察覺到的，那種彷彿是相當不耐煩的氣質……
「對於之前的行為給彼此所帶來的困擾，真是相當的抱歉。」
在我剛剛得出了這個驚人的結論同時，身為玩家的神秘少年，也再一次正式地對我做出了個人介紹——
「那麼，初次見面，如果可以的話，請稱呼我……阿虛。」
哎？！
我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間完全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阿虛？
名字是虛，而且身為縣立北高的學生，並且被實玖琉所重視著的人……
等一下，這樣的人，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站在我的身邊了麼？
在我將目光轉向虛子的身上時，卻發現……少女本身的表情也變得相當困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向實玖琉投以詢問的目光，可是，得到的，卻是少女歉意的回應。
又是禁止事項麼……可是，這樣的狀況也實在是有些超出想像了吧？
虛子，阿虛，名字完全相同，來自同樣的學校，又有著類似的氣質，更重要的是……其中的一個傢伙是玩家。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的發展狀況啊？
「嗚哦！在縣立北高裡居然還有著和虛子一樣名字奇怪的傢伙麼？」
和我，實玖琉，虛子的表情完全不同，涼宮同學在這時候反而一下子變得無比亢奮，興沖沖地來到了名為阿虛的少年身前。
「唔……看上去有些面熟，不過，你這傢伙也應該是一年生吧？那麼，絕對聽說過sos團的大名嘍？還有，剛才由理還有那個矮個子不是都叫你高松麼？為什麼突然改成這麼奇怪的名字啊？本團長倒是覺得高松這個名字蠻不錯……那麼，要加入sos團麼？我可以破例地吸納你為正式團員哦！」
「啊……關於這個，請體諒我的苦衷。」
阿虛一邊回答著涼宮的問題，一邊再一次地露出了喪氣的表情。
「在這之前，接下來大家應該還有另外的麻煩需要應付吧。」
雖然的確是正確的話語，不過看樣子，sss團的眾位都很不願意接納這個之前還作為敵人存在，卻突然被由理子「策反」了的敵人。
「什麼啊，你這傢伙。」
「突然妥協，該不會是有什麼邪惡的計劃在等著我們吧？」
「一會兒會不會突然變成影子把我們全都吃掉？」
「真是膚淺……」
雖說同樣身為玩家，但是，我可不打算就此插嘴幫忙。
畢竟，這傢伙的突然出現，身份，還有之前的行為，目前對我而言都是相當不值得信任的內容。
而且，最讓我在意的就是，這傢伙從出現至今，除了玩家的身份，「阿虛」這個名字外，還會給我帶來什麼特別的震撼麼。
「你們這些傢伙……有著話語權的人，應該是身為團長的我吧？！」
這傢伙，不知道是用怎樣的方式，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了由理的信任啊。
「總之，關於高松……啊，是阿虛同學的問題，在回到地面後我會給出答案，接下來的話，晚上還要繼續應付巨人的攻擊吧？」
難得由理第一次這麼重視目前真正的難題，可是，我可一點也無法高興起來。
事件進行到現在，已經徹底脫離了我的掌控，對於這種無法預知未來進程的狀況，我可是相當的不喜歡啊。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由理已經確定了對方的同伴關係這樣的時候，我也無法慫恿戰線的成員再次出手幹掉這傢伙，而唯一可以依靠的，自始自終都站在我這一邊的奏……
「嗚……」
懷裡的少女仍舊若有若無地發出微弱的呻吟，從痛苦的表情看來，仍舊沒有從之前的突發狀況中恢復過來。
「真是……不願意產生這樣的念頭。」
上一次，出現「事情已經無法掌控」的念頭時，還是在鍵那傢伙突然對我做出背叛行為，引導了我身邊少女們內鬥，進而發展成大逃殺狀況的那時候。
可是，現在的話，從一開始我的行為就沒有任何疏漏，乃至於刻意地忽略了作為玩家的音無所能起到的任何作用，可是，問題是……
第二玩家阿虛的出現時間，以及方式，可真是對我的佈局造成了相當程度的破壞啊。
接下來，除了興奮不已的涼宮，和同樣因為問題解決而自信滿滿的由理外，大多數人在返還地面的路途中，都維繫了默不作聲的狀態。
雖然影子的問題暫時看起來似乎是被解決了，可是，製造出影子的那傢伙，可是就跟在大家的身後，我的身邊……
「話說回來……實玖琉，你應該是知道這傢伙的吧……」
「那個……誠同學，雖然是知道，但是……這是不可以說的禁止事項呢。」
少女很是為難地看了看前面跟在涼宮身邊的虛子，又看了看在外面兩個身後，一臉沮喪的阿虛，在猶豫了好半天後，還是對我提出了又一個建議。
「其實……誠同學……可以去問問阿虛同學的。」
哈？
雖然知道實玖琉不可能隨意給出這樣的提示，但是，在這種狀況下主動去和這傢伙交流，無論如何……總會讓我覺得相當不甘心。
明明就是我一直努力著的大好局面，結果被這傢伙胡亂弄出的影子攪得一團糟，現在更是無法確定能否撐過晚上的神人攻擊。
不過，就算是這樣……
「吶，你……在這個死後世界很久了麼？」
不動聲色地放慢了步伐後，我還是強迫自己以平靜的語調，發起了這一次的交談。
「嗚……大概是這樣吧……反正這個死後世界裡無論過多久都是不會計算時間的……」
相當不配合的姿態啊，而且，這種無比失落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哪怕是之前的影子計劃失敗，以這傢伙可以用這麼長的時間準備一個計劃這樣的舉動看來，也不應該一直這樣地沮喪下去吧？
「所以……關於影子的問題姑且不提，你在這個世界裡停留這麼久，該不會……也是接到了什麼任務吧？」
會做出這個推斷當然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無聊到在這個世界裡一直待下去的吧？
結果，在聽了我的詢問後，阿虛這傢伙反而變得更加沮喪起來。
「如果可以離開的話……你以為我會願意一直呆在這個鬼地方麼？」
哈？
驚訝還真是接二連三地到來，這傢伙，難道不知道，比起離開在死後世界，反而是停留在這裡要困難得多麼？
「你這傢伙，根本就不清楚我目前的狀況啊。」
失落無比的少年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繼續維繫著無精打采的曲線式行走路線。
「嘛，反正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之，我現在的狀況有些特殊。」
「那是……什麼意思？」
「簡單的說，我現在的身份，既是玩家，又是……這個死後世界裡的npc.」
「哈？！咳……」
結果，這一次因為不小心把憋在喉嚨裡半天的氣流一起噴出來，導致被嗆得連連咳嗽。
「之前的高松，就是我作為npc的名字了，身為npc的話，連使用阿虛這個名字都是違反規則的。」
沮喪無比的少年以抱怨的語氣傾訴著自己的遭遇，看起來，似乎是經歷了相當困難的一段時間啊。
「作為這個世界產生開始第一個進入其中的人類，那還真是相當難熬的經歷……切，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
到最後連自己也放棄了這種無意義又會引發出痛苦回憶的陳述，阿虛又是一陣長吁短歎。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
說什麼「作為這個世界產生開始第一個進入的人類」，如果是在之前的話，或許我會忽略這一點，可是現在……
就在數個小時前，剛剛從長門那裡得知了整個死後世界產生的原因，得知了第一次世界毀滅這樣可怕的黑歷史後，對於阿虛的這一說法，我反而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在那之前……你應該是縣立北高的玩家吧？」
「算是吧，而且，在這個世界產生之前……唔，姑且這麼說好了，總之，在這之前，我還是我的時候……」
阿虛一臉苦澀地看了看前面正同由理爭辯著些什麼的涼宮，以及團長身邊的單馬尾少女，又是一次似乎要將整個肺部都排空的深沉歎息。
「……也算是sos團正式團員中的一員吧？」
真是相當狂妄的說法。
如果是音無的話，或許會輕而易舉地相信也說不定，問題是，經歷過sos團入團考核的我，可是體驗過加入sos團的難度——
呃，好吧，其實那種考驗，從一開始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那麼，如果是縣立北高的玩家，只要稍微從涼宮同學平時的言行推測，想要加入sos團也很簡單吧？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虛毫不客氣地推翻了我的假想。
「與其說『我』是sos團的一員，倒不如說是『我所扮演的這傢伙』本身就是sos團的一員，這樣的說法要來的準確一些。」
唔……是這樣的麼。
只是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了阿虛的意思，因為，在我們的前面，還有著另外一個有著同樣經歷的傢伙存在著。
音無那傢伙，也是只能加入sss團的玩家吧？畢竟是有著這樣特別的優勢，比起像是我這種在今後才加入的成員而言，可是要先邁出了一步。
「如果可以交換的話，我倒是寧願把這種優勢交換給你。」
垂頭喪氣的阿虛不耐煩地反駁著我的看法。
「比如說，現在的我，就是因為這個必須要完成的特別陣營任務，不但自己最後變成了npc，被困在了這個世界，而且……」
說到這裡，阿虛向前面不安的單馬尾少女努了努嘴。
「連自己本身的存在，都已經被另外的人所代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