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也要反抗 第40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40章
因為陷入了無法擺脫的困境，所以尋求幫助，這本來並不是什麼錯誤的行為。
比如說，因為一次又一次地錯過補充能量的機會，目前飢腸轆轆的我想要在這個死後世界當中尋求幫助的話，唯一可以依仗的，自然就是前日裡才剛剛結識的另外一名玩家。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
「所以啊，誠同學也幫忙想想辦法……」
同樣有氣無力地坐在樓梯間裡，在接到了我的短信息後迅速趕來的音無，給我帶來的並不是我迫切需要的食物，而是和我一樣悲慘的現狀。
「這種話，明明不應該是你這個本土居民能夠說出來的吧？！」
本來還指望著音無能夠幫上些忙，結果，昨晚因為死亡而再一次錯過了用餐時間的這傢伙，給我帶來的則人戰線那邊「因為戰鬥失敗而除團長外全體禁食懲罰一日」的消息。
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由理子之前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對團員生命的漠視，而僅僅是腹黑，腹黑啊！
啊，沒錯，我現在甚至可以想像，當看到所有人都有氣無力地看著由理子自己一個人大快朵頤的時候，少女臉上會露出怎樣興奮和得意的表情。
「真是……但凡團長這種職業，都是心理變態的怪物麼？」
如果是之前，我可不會相信看上去完全沒什麼特別能力的由理子會是能夠和涼宮對抗的強大存在，不過現在……僅僅是從性格上暴露出來的屬性上而言的話，那麼兩方應該是不分伯仲才對。
「餐券的話全部在知弦那裡，而且……」
口袋裡的零用錢已經沒有多少了，如果接下來仍舊想要靠著麻婆豆腐提升對奏好感度的話，接下來絕對不能再去購買奢侈的罐裝咖啡牛奶或者其它東西。
「還真是窮途末路啊……」
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吃不到東西而困擾——當然，在這之前，我也沒有想過，我居然能夠擁有那麼可愛的和知性的黑長直美少女作為戰力、抱枕以及充氣娃娃……
既想要收攏更多的優秀少女作為後宮以及戰力，接下來也越來越需要注意後宮的協調程度，所以，選擇了以美少女為戰力的這條艱辛路途後，我今後所要面臨的困難，恐怕遠比現在吃不到食物這一點還更加令人困擾。
所以……只有這樣而已，怎麼可以輕易地就認輸掉？
「吶，音無，對於guild的返還，由理那傢伙有沒有說些什麼？」
既然無法得到食物，那麼就讓自己的思維同食物這一概念徹底分離，注意力轉移永遠是應對困境的最好辦法。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不管是同知弦間因為主導權的爭奪而發生的戰鬥，還是對實玖琉高地的侵略，一旦進入這樣的狀態，就算身體的能量已經消耗殆盡，卻還可以生龍活虎地發動進攻。
當然，就算是再如何喜歡這樣的戰鬥，我也不至於因此而耽誤了重要的工作就是了。
總之，昨天在我離開之後，少女還是盡職盡責地幫忙完成了整個guild的調試，現在的話，應該是正窩在我宿舍的床鋪上熟睡著。
至於我，則是在今天通過了目前處於非敵對狀態的忍者少女椎名，送去了我關於歸還guild，以及共同對抗神人的倡議書。
這也是我會對音無詢問這一問題的原因了，雖然有很好地在倡議書當中措辭，但是，如果不是因為負責作為聯絡員的人是只會說「真是膚淺」的椎名的話，這樣的內容反而是口述的方式更加恰當。
「由理子啊，似乎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出乎我意料的，音無給出了這個應該和目前的狀況截然相反的答案。
「是啊，狠狠地把誠同學的信撕得粉碎，還數落了椎名『怎麼可以和戰線的敵人交往』這樣的話。」
非要說是交往的話……我倒是並不介意啦，只希望椎名接下來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去『自殺』，然後將我列為不共戴天的死敵就好。
不過，事情的關鍵根本不是這一點，而是有關於接下來和神人的戰鬥吧？
「而且，今晚似乎打算再次啟動龍捲風行動。」
什……什麼啊？！難道我寫在倡議書上的，有關於今晚會有神人對學園發動進攻的內容，那傢伙根本連看都沒看麼？！
事實上，破天荒地如此重視這樣一件事，根本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這當中不僅僅牽涉到了我試圖借此滲入sss團，完成對戰線成員的超度任務，同時，更是因為在今天早晨，我也接到了有關於sos團的陣營任務的進一步提示。
系統提示：第一波神人進攻時間：晚8點，數目3.
古泉那傢伙……枉費之前我還曾經對他所說的「特殊的消息傳遞方法」稍微期待了一下來著。
不管怎麼說，能夠提前知道神人進攻的時間和數目當然是好事，問題是，三名神人的話，僅僅憑借奏，知弦兩名少女，根本無法在學園遭到破壞前解決掉。
來自於古泉所屬的超能力社團的援助，自然是要等到最後的緊要關頭再行使用，而實玖琉的突然出現以及所能給予我的幫助，則是我現在最為重視的內容。
「問題是……如果人數不足的話，就算造出足以消滅神人的武器數量也無法使用。」
雖說會產生這樣的念頭本身就已經是個錯誤，接下來，我還是將稍微有些期盼的目光轉向了愁眉苦臉的音無。
「吶，你在這個死後世界裡，至少也有一些好感度稍微高一些的人可以作為幫手吧？」
到現在為止，我仍然不知道音無這傢伙究竟是被賦予了何種戰鬥方式，從他的性格和行為看來，至少不可能是和我以及鍵類似的類型，而且還能夠自行使用槍械那樣的武器，那麼……
「可是，今晚還打算趁著龍捲風行動稍微吃點東西……對了，誠同學，今天無論如何請不要殺死我！拜託了！」
啊，果然將希望寄托在廢物身上的行為是相當愚蠢的，音無君，你放心，在確定今天我能夠順利地消滅神人以及獲得食物補充之前，你是絕對不會輕易地存活下來的。
那麼，現在的話，指望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生氣著的團長大人由理恐怕是沒希望了，接下來如果想要在這個學校裡尋找另外的幫手，就需要……
「哎？那傢伙……怎麼會在這邊？」
因為聽到了腳步踏上樓梯的聲音而疑惑著的音無剛想要探頭張望，卻被我一把按住。
這裡向上的樓梯，可是通往平時被校規禁止前往的天台，在這個學園當中，恐怕除了戰線的成員們以及我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去那種地方才對。
可是，擺在我眼前的事實就是，除了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之外，還有著其他數名看上去應該是npc的男學生，畏畏縮縮地跟在他的身後，一起沿著樓梯上了天台。
「去看看。」
因為這樣的突發事件而產生了濃厚興趣的我，當然是要看看，在這個天台上，那個和奏名義上是共同工作著，實際上卻逾越地掌控了整個學生會的副會長，名為直井的少年，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自信這邊不會有人過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天台上的鐵門就這麼虛掩著，明亮的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而我，則在稍微地蹲下，確認自己不會被人看到後，將右眼湊了過去。
「蠢貨！」
耳中隱約傳來了這樣粗魯的謾罵聲，而映入我眼簾的，則是說出這句話的，看上去文靜而柔弱的少年，對已經雙手抱頭蹲在地面的npc狠命踢打的鏡頭。
「你們這樣的東西，有什麼對我提出疑問的資格？！」
明明是超過分的欺負行為，一旁的其他幾名同學卻是一副完全沒有膽量反抗的模樣，眼睜睜地看著直井發洩似地對那名同伴進行毆打。
「什麼啊，這傢伙……居然不是普通的npc麼？」
我可不是那種會隨意路見不平的人，更何況被毆打的也是和我毫無關係的npc，所以，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我已經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直井副會長，根據這幾天的幾次接觸，基本上是和奏一樣，在學校當中表現出了如同模範生一般的氣質，這也是我之前一直將他當成普通的npc的原因。
按照我所得知的情況，只要是以模範生的方式生活在這個學園當中，用不多久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裡，而像直井那種一言一行都會成為普通學生規範的少年，自然不可能是和sss團的那幫叛逆少年同一類型的存在。
「原來如此，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維繫著存在麼……」
以學生會副會長的名義壓迫著普通的npc，欺負，毆打，控制，通過這種背地裡的惡劣行為來掩蓋自己的身份，偽裝成npc，隱匿在奏以及戰線成員的身側。
先不說這傢伙這樣做的目的，如果直井這傢伙的做法可行的話……
今晚，可不會再兩手空空地結束戰鬥了。
之前的話，我倒是一直認為，擁有眾多成員的戰線一方，才是這個世界裡人數最多，勢力最大的一方。
按照我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奏的實力足以同時抵擋眾多戰線成員的攻擊的話，那麼，這個學校現在或許早已經被由理佔領，成為了不良少年的聚集地也說不定。
只不過，在看到了副會長直井今天的行為後，我突然察覺到，一直以來，我似乎都忽略了另外一個重要群體的作用。
npc.
這裡所說的，當然是這個死後世界所特有的，只會按照固定的方式日復一日生活下去的普通學生。
像是音無和我這樣玩家，以及sss團或者奏，以及剛剛才被我發現同樣是屬於這一類型的直井，和npc的數目比起來，也僅僅是很小的一部分。
「以死後世界的規模，整個學校裡恐怕有著數千，乃至於上萬名學生和教師npc存在著吧？」
平時的話，對於周圍這看似豐富多彩，實際上卻僅僅是程式化的校園生活，我通常採取徹底無視的態度，只是，看樣子，這些npc，並不像是想像當中的那些僅僅會依照著事先設定好的程序行事的樣子啊。
「吶，音無，龍捲風行動的話，gdm在這個學校的npc當中也相當受歡迎麼？」
一提到這個和sss團有關的話題，從剛才跟我來到門口開始就被我狠狠地用手掌按住頭，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音無，就彷彿是在炫耀自己家中的財富一般，小聲地開口。
「在npc當中可是有著相當數目的狂熱粉絲，甚至聽說還有npc因此而對學校方產生不滿什麼的……」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需要聽了，我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答案。
這並不是什麼單純的世界，在之前我就已經從古泉口中瞭解到這一點，如果沒有我的幫助，恐怕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過後，這個世界就會替代現實世界，成為真正的，唯一的世界而存在。
那麼，同樣是作為替代品，這些被稱為npc的學生，實際上也都是些真正的，有著自主感情的人類吧？
「如果對這樣一股潛在的力量加以應用的話……」
直井那傢伙可以以學生會副會長的身份要挾和欺負普通學生，那麼，如果換成是我，知弦或者奏，應該也可以找來相當數目的普通學生。
而且，這時候的話，我還真是要感謝涼宮那超凡的想像力。
整個死後世界當中，似乎沒有人會對槍支以及每天晚上發生的戰鬥覺得奇怪，這樣的狀況下，就算是給學生們發放了武器，並且命令大家對抗神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現在就去實施這個計劃好了，不過在這之前……」
現在，天台上的欺負事件已經暫時停止，似乎是因為消耗了不少體力的原因，直井那傢伙也停止了毆打，一個人安靜地靠在防護網旁。
這樣就結束了麼？看樣子，這傢伙的戰鬥力和奏比起來還真是差了不少。
當然，這傢伙的戰鬥力，從一開始就不是我想要利用的內容。
「直井副會長。」
在示意音無暫時躲在樓梯間裡不要出現後，我自信滿滿地推開了虛掩的鐵門。
我的突然出現，讓幾名普通學生很是惶恐了一下，至於副會長直井，則僅僅是從壓低了的帽簷下，稍微抬起視線望了我一眼。
「誠同學，在課間到天台來……可是違反校規的。」
哈？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打算繼續偽裝下去？
我並沒有開口，而是在走到距離直井不足半米的位置後，站在原地注視著這個「副會長」。
稍微過了幾秒後，直井終於察覺到了我的意圖。
「你們這些垃圾，滾吧。」
後背離開了作為依靠的防護網，在稍微拍打了一下模範生制服上的褶皺和塵土後，副會長大人也從嗓子裡擠出了驅逐閒人的話語。
這幾個傢伙還真是幸運，如果不是因為我急著要從副會長直井這傢伙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恐怕接下來，這一次的欺負還要持續上一段時間吧？
「誠同學，有關你違反校規的行為，接下來我會在學生會會議上進行討論。」
什麼啊，居然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走掉麼？問題是，我可不會輕易放棄這種只有運氣超好才會碰上的機會。
「啊，在那之前，直井副會長不需要就剛才的事情同樣地解釋一下麼？」
不管這傢伙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目前而言，我所需要的，是對方作為學生會副會長所擁有的威信和人力。
以副會長的名義調動學生會附屬的成員，加上部分普通學生的話，應該足以應對第一波的神人進攻，而達成這一目標，則需要一個前提——
我，能夠將眼前的這個副會長，徹底捏在手心裡。
在聽到了我威脅意味明顯的話語後，直井準備離開的步伐果然停住了。
「你這傢伙……也想反抗我麼？」
切，就算是使用著這樣的口氣，我可不認為這個看上去就是柔柔弱弱的副會長除了以權勢欺壓npc外，還有什麼厲害之處。
「居然搞不清現在的狀況？我說，直井，你這傢伙，該不會是偽裝到連自己的頭腦都和npc一樣僵化了吧？」
在個子矮小的少年轉過身來的同時，我也已經輕而易舉地揪住了對方的衣領。
「啊，總之，接下來我要借用到你副會長的力量，所以，給我乖乖地聽話就可以了。」
雖說是空腹，不過只要稍微用些力氣，就可以將眼前這個單薄的少年身體提離地面，如果之前被毆打的不是遵守學園規則的學生，現在倒在地上的，恐怕應該是這個直井吧？
「愚蠢的人類……」
哈？
雖說這樣的話語的確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稍微有些驚訝地看著已經全無反抗能力，被我揪在手裡的少年。
這傢伙，說些什麼啊？
「沒搞清楚狀況的那個……是你吧？真是愚昧無知的傢伙。」
明明就已經徹底處於下風，真虧直井這傢伙還能夠如此鎮定地說出這種話來。
「我說，這麼頑抗下去的話，吃苦頭的只會是你自己啊。」
真是個固執的笨蛋，雖然說在這個死後世界裡連生命都是可以隨便捨棄的東西，不過，死這東西對什麼人而言都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更何況，我和直井從某種意義上根本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無論是想要佔領學生會，還是控制這整個學校，都不是我會在意的事情，我可不認為憑借這傢伙能對奏，乃至於對戰線的眾人造成什麼威脅。
當我打算藉此為由，進一步地說服這個頑固的少年時，連腳尖都已經被我提離了地面的直井，卻突然地抬起了頭。
「愚蠢的笨蛋……就憑你，也想要反抗神麼？」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眸啊？
彷彿擁有無窮魔力一般，整個眸子都泛著讓人心悸的血紅光芒，而瞳孔卻深邃得彷彿黑洞一般，要將我的整個靈魂都吸納進去。
僅僅是片刻的對視，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意識似乎在一瞬間就徹底僵化掉了。
該……該死！大意了！
僅僅憑借數次簡單接觸的片面印象，就判斷這個直井是一無是處的普通人，我居然會做出這麼莽撞的事情……
「這傢伙……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能力？！」
雙眼完全無法從這樣的對視當中移開，不要說手指，手臂的移動，甚至連心跳都彷彿被對方控制一般，完全貼合著對方的節奏躍動著……
感覺……有些奇怪。
手指傳來了稍微違和的感覺，不過，現在的話，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用來掙脫這種純粹精神上的控制，根本無法顧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愚昧的傢伙，居然對身為神的我，做出這種褻瀆的舉動。」
在直井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的內心裡，幾乎是瞬間就產生了極度的愧疚，以及試圖頂禮膜拜的情緒。
「這是……什麼啊……」
意識深處雖然仍舊能夠保持勉強的清醒，不過，彷彿是和死去時的狀態差不多，現在的我，身處旁觀者的位置，只能注視著身體毫無反抗能力地站在恢復了自由的直井面前，卻沒有辦法反抗。
「現在，閉上眼睛……」
糟……糟糕……
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可是，意識卻並沒有因此而變成一片昏暗，而是出現了另外的景象。
「我……喜歡誠。」
巨大的羽翼在後背輕輕地拍打著，沐浴在無處不在的光芒當中，純潔無比的天使少女奏，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出了愛的宣言。
成功了麼？
如果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毫無遺憾地離開這邊了吧？
只不過……好像還有什麼別的事情沒有做完。
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想法同時，眼前的景象也已經又一次地發生了變化。
「今天的例會內容，是歡迎新團員！」
好熟悉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狂妄，不過……似乎是一直期盼著的什麼東西啊。
可是……有些不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對，但是，眼前的景像有些模糊，雖然的確是我心中期盼已久的結果，卻彷彿是虛假的一般，讓我產生了無法接受的意識——
等一下！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例會……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再一次地死掉吧？！
如果說是普通的社團，那麼這樣加入的確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我所接到的陣營任務，要加入的可是擁有「神」的力量的少女所建立的，可以顛覆整個世界的sos團啊！
「誠……誠同學！小心！」
當我終於稍微地恢復了自我意識，並且察覺到我之前所面臨的狀況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某人慌張的提醒。
力道很大，猝不及防的我因此站立不穩，整個人都向後仰倒，最終重重地摔倒在了天台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嗚……好痛。」
雖然拚命地仰起頭，不過脊柱和地面的硬度誰更強一些顯然是很明顯的，更何況，我的身上還增加了不必要的重量……
「以為這一次我還會給你這樣的機會麼？」
不等直井那傢伙再次將視線對準我，我已經第一時間扯下了他頭上的帽子，在罩住他的臉後，又狠狠地給了對方一拳。
開玩笑，差點被這樣的失誤弄到全盤皆輸，如果不是有不爭氣的援軍及時趕到，那麼現在的我恐怕已經帶著滿足的笑容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吧？
「啊，謝了，音無。」
這次是真心實意地，也是第一次地向著這個怯懦的新人玩家道謝。
雖然整個人不管怎麼看都是毫無用處的廢物，不過，光是這一次給予我的莫大幫助，就足以令我說出感謝的話語了。
「對……對不起……誠同學。」
什麼啊，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要向我道歉？
我疑惑地將目光轉向了同樣因為用力過猛而摔倒在地，這時候正拚命揉搓著鼻子的紅髮音無。
「我……我本來只是想要看看誠同學在做什麼……結果一不小心絆到了台階……」
收回之前的感謝和評價，這傢伙就是徹頭徹尾的笨蛋，毫無疑問的笨蛋。
不過，居然會被這樣的傢伙誤打誤撞地救了一次，那麼，接下來找個機會作為報答，稍微在稱號任務上幫幫他就好了。
不再在音無這個笨蛋的身上浪費時間，接下來，我再一次地扭住了因為疼痛而蜷縮在我眼前的地面悲鳴著的直井。
「剛才那個……就是你自稱為神的依仗啊？」
通過言語和眼神控制對方的行動和意識，看上去似乎是相當高明的力量，而且在這個死後世界裡更是變得相當可怕。
能夠通過操縱對方的意識而令人徹底消失，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是玩家，而且願望當中又包含了涼宮這個真正意義上的神的存在，那麼，恐怕在音無那傢伙衝過來之前我就已經徹底消失了也說不定。
有了最初印象的輕視，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突襲的話，或許就連由理那傢伙也會被輕而易舉地消滅掉。
「所以，還真是不誠實啊，直井副會長。」
再一次地提起了對方的衣領，這次，有音無在旁邊的話，我可不怕這傢伙再一次施展那種特殊的力量。
而且，現在的話，反而是我……取得了優勢也說不定。
「或者說，我應該換一下稱呼……直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