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賊樣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六十二章賊樣
悟空回來了，在中秋的前一天回來了。
這一天王凡如同往常那樣在家裡躺著胡思亂想，如今不論是果園的種植，還是雞鴨的飼養，都已經步入了正軌，一切都順利有序地進行著，尤其是胖嫂過來幫忙以後，兩頭的工作就更加的順暢，而王凡也能再次從中抽身出來，過上以往優哉游哉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王凡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懶惰了，偶爾一次電話中和胖子談起，卻聽到胖子批評地說道：「這有什麼的！老闆嘛，當然是不用這麼辛苦，需要事必躬親。如果每件事情都要自己去做去弄，那麼不煩死你呀！作為boss你只需要統籌好大局就可以了。」
「可我這裡是農村，不是你那大都市的什麼公司，如果自己不去幹的話，那麼似乎感覺不太好的。」王凡問道。
「都一樣，無論在哪裡，道理都是一樣的，你有那麼些錢，請幾個人過去幫忙，自己呆在家裡翹翹腳等賺錢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也要幹活累得要死呢？生活嘛，要懂得享受，不然這一輩子就算是白活了。」胖子不屑地說道。
「就像你經常翹班不去酒店，反而往我這邊跑，過來蹭飯一樣，對吧。」王凡笑著調侃下胖子。
通過電話王凡看不到胖子的表情，不過王凡肯定他的話對於臉皮比長城還要厚上幾分的胖子完全沒有作用，「這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這不是叫什麼嗎？對，就是叫下鄉考察，看看你那裡有沒有什麼值得投資的。阿凡，我可是為了你們村裡的發展，才如此頻繁地去你那裡的，你竟然如此說我，真是讓我太傷心了。」胖子假裝地說道。
王凡狂汗，這個胖子還真能掰呀！「行了行了，別再說了，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胖子得意地哼了哼，似乎在宣示著他的勝利，「對了阿凡，說到吃的，你那裡還有沒有什麼新奇好吃的東西了？自從在你那裡吃了不少美味佳餚後，回來都覺得其他菜沒有胃口了。阿凡，你可是要賠償我損失呀！」
王凡哭笑不得，「胖子你貪吃就貪吃，還怨上了別人！你想吃好吃的？行，沒問題！如果你允許我把那只只會吃喝的小肥豬宰殺了，我保管可以給你做一道烤乳豬，怎麼樣？」
「哼哼，別說我小看你，就是我允許了你也不敢殺了小香香，你不怕我妹妹殺過去把你卸成十八塊嗎？」胖子笑嘻嘻地回答道。
「那就沒有什麼材料了，除非胖子你肯將身上的一塊肥肉割下來，那我還可以做一道紅燒人肉給你嘗嘗的。」王凡反擊道。
「怎麼不割你身上的肉呢！」胖子呼喊起來，接著又諂笑著說道：「阿凡，你那裡的雞鴨都養大了吧，殺一隻來嘗嘗怎麼樣？看看味道如何，是不是純正的土雞笨鴨。」
「滾！你想吃就說想吃，怎麼老是找借口？」王凡笑罵著說道。
胖子絲毫不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我們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雞鴨味道好不好吃呢？」
「可惜你都實踐了好幾回了，再這樣實踐下去，我估計雞捨鴨棚那裡雞鴨都所剩無幾了，還怎麼搞養殖呀？所以這次無論你怎麼說，雞鴨都不會再犧牲的了。」王凡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胖子的真面目，拒絕了胖子的貪吃要求。
王凡躺在椅子上，瞇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一般，臥室裡傳來了一陣擊打鍵盤的聲音，那是老張頭正在上網玩電腦呢！小胖如今不在，去學校裡上課了，所以老張頭才這麼有肆無恐地大搖大擺坐在電腦桌前玩耍，呃，其實就算小胖在家也不頂用，老張頭只需在他身上動一動手腳，保證小胖醒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
突然，廚房那裡傳來了一陣陣響聲，王凡耳朵動了動，立即睜開了雙眼，同時坐了起來，難道是找賊了？什麼人敢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敢進屋行竊？不對！大黃不是在家嗎，怎麼沒聽到它吠叫，莫非是熟人？王凡趕快地爬了起來，迅速地往廚房那裡跑去，他一時之間心急，忘記了自己擁有感知的能力。
王凡沒看見的是，在臥室裡玩著電腦的老張頭，稍稍地翹起嘴角，笑了起來，他是知道廚房裡的究竟是什麼，不但不會對王凡有傷害，恐怕還會給他個大驚喜呢！所以老張頭沒有動彈，依舊在電腦前面，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
王凡飛快地跑到廚房那裡，看看究竟是誰膽生毛了敢來這裡偷東西，可是往裡面看了一眼，王凡就止住了向前衝的身形，微笑了起來。裡面果然有個賊，還很賊眉賊眼的，一副鬼鬼祟祟模樣。王凡笑了出來，朝著裡面大喊了一聲：「悟空，你終於肯回來了！」
廚房裡的正是失蹤了好幾天的悟空，不知道這幾天它躲到了哪裡去，弄得身上毛髮髒兮兮的，還沾有一些樹葉。此時它正在東翻西找，想要將大鍋的鍋蓋掀翻，估計是想找吃的了，可憐的小傢伙，莫非是在外面流浪，沒有吃飽肚子？
悟空一聽到王凡的聲音，立即放棄了尋找食物的行動，「吱吱」地尖聲叫著，一邊飛快地撲向了王凡，眼睛裡可以看出滿是興奮和高興的神色。
王凡顧不上悟空身上的髒和臭，張開雙手把撲過來的悟空一把接住，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然後親暱地揉了揉它那還沾有水珠的小腦袋瓜，「小傢伙，你都跑哪裡去了？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悟空也低聲哼叫著朝著王凡撒嬌，用腦袋摩擦著王凡的胸口，似乎也在述說著自己這麼多天來對王凡他們的思念。
王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給悟空身上擦了擦水珠，摘去了身上的樹葉和草屑，「小傢伙，是不是餓了呀？在外面沒有家裡舒服吧，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吃飽肚子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離家出走！」
悟空抬起了小腦袋，烏黑的小眼睛盯著王凡，仔細地聽著王凡的話，那模樣像極了學校裡的乖小孩，與它平日裡的調皮模樣完全不同，彷彿換了個人，不，換了個猴似的。聽到王凡的話，悟空搖了搖腦袋，似乎在表達著一個意思：以後再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廚房裡飯菜都是涼的，而且沒有太多，只是這不要緊，王凡他的葫蘆裡可是一個食物儲藏庫，什麼生肉熟食，什麼鮮果蔬菜，裡面應有盡有，所以不愁沒有吃的。王凡手一翻，手中就出現了一個大紅蘋果，遞給了悟空，這些水果可是悟空的最愛，比肉類更能吸引悟空的腸胃。
悟空連忙捧著果子，大口大口地吃著，一副很久沒有進過食的模樣。
王凡輕輕地撫著它的後背，笑著說道：「慢些吃，這裡還有很多呢！不用擔心你吃不飽的。」
悟空只顧著低頭猛吃，根本沒時間做出任何的回應。它三口兩口地將手中的果子只啃得剩下了一個乾乾淨淨的果核，隨手一扔，又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王凡，眼神中滿是懇求，希望能再給它吃的。
看著那個果核，王凡心裡一樂，悟空出去了一趟回來，似乎有了稍許的變化，似乎變大了，不是說它的身形變大了，而是說它長大了。以前，悟空吃果子還是吃其他的什麼東西，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吃得這麼乾淨的，每次都是吃到一半就扔了，浪費似乎成為了它的特色。
只是這次回來以後，不知道是肚子餓了還是其他別的原因，居然將果子吃的這麼乾淨，還是第一次呢！王凡不由得感慨：如果這樣能使悟空變得不會浪費，以後自己不妨時不時地給悟空做做憶苦思甜的行動，讓它感受下飢餓的痛苦。怕就怕它只是一時興起才會這樣，等以後有了大量隨時可吃的食物之後，恐怕就又重新恢復本性了。
王凡這麼想著，手裡又出現了幾個水果。悟空「吱吱」地叫著，迅速地從王凡手中奪過去，抱在懷裡擔心被別人搶去了似的。
悟空的回歸，使得家裡又重新充滿了歡笑。在飯桌上，王凡和小胖都給它夾著一些好吃的菜餚，而悟空則像是個太上皇一般端坐在凳子上美滋滋地享受著眾人的服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飯桌下面，小白小肥豬大黃都圍了過來，紛紛對悟空的回歸表示歡迎，大黃最為直接，兩個前爪放到了凳子上面，像人似的站了起來，熱情地給悟空洗了個臉，弄得悟空連忙用爪子捂著臉，不停地吱吱叫抱怨著。
小白看見了似乎也很感興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它雖然沒有大黃那麼高大，不過卻是可以跳上凳子上面，和悟空做個親密接觸的。
悟空被這熱情嚇得吱的一聲，慌忙躍到王凡懷裡，躲避著小白的熱情招待，同時也想要拿王凡的衣服抹抹臉。
飯後，小肥豬再次黏上了悟空，搖晃著滾圓屁屁跟著了悟空的身後，等悟空停下來以後，還用短嘴巴輕輕地捅了捅悟空，似乎在抱怨著悟空前一些日子將它無情地拋棄了呢！
悟空重新在身上掛上了那個小挎包，裡面王凡已經給它裝上了小零食，它豪氣地拍了拍小肥豬，跟以前那樣從裡面掏出了一塊零食，遞給了小肥豬，作為這麼多天的補償。小肥豬一看到有吃的，雖然才剛剛吃飽了飯，只是肚子裡還有些空位，就毫不猶豫地用嘴巴接住，原諒了悟空的行為。
「小胖，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你不打算回家和家人一起過節嗎？」飯後王凡和小胖都坐在大廳裡，看著電視裡的節目，王凡突然出聲問道。
小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家是外省的，路程太遠了，坐車也要幾乎一天時間才能回到去，在那裡車站下車，還要轉車什麼的，來回一趟什麼都不幹，都要兩天的功夫。而中秋雖然國家是規定放假三天，但是如果這樣時間太趕了，乾脆先不回去，反正再過一段時間就到國慶，到那時候才回家比較寬裕。」
「是這樣子呀！那麼你們學校裡面的老師回不回去？」王凡又問道。
「估計路程近的都會回去，畢竟是中秋，一家人團聚的節日。只是也有一小部分和我一樣，都等著到國慶時候才回家。」小胖想了一下回答道，然後臉色詭異地笑了笑，「阿凡怎麼問這些問題？莫非你想看看那兩個女老師回不回家，想趁著這個時候約人家嗎？」
王凡錘了一下小胖，「你胡說什麼呢！我都快要結婚了，還會有心思弄這個嗎？反倒是你，琢磨些機會約那兩個女老師吧，她們兩個我覺得蠻不錯的，又都是老師，同在一起工作，大家知根知底，正好配成一對。」
小胖苦笑了下，「哪裡會有女孩子能看得上我！我這樣的身材，而且學歷不高，關鍵是又沒有足夠的money，怎麼能追到女孩子呢？況且現在學校裡僧多粥少，競爭太過激烈了，哪裡還會輪的上我呢？」
王凡拍了拍小胖肩膀，安慰他說道：「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肯定會有一個人默默地等待著你的，就看時機是否到了。」
小胖歎了一口氣，自嘲著說道：「我的事情我還不知道麼，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對了，你還沒有說為什麼要問我老師們回不回家的事情，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哪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過是看看老師們還在不在村子裡，如果他們不在的話，那麼村裡的小屁孩們準會鬧翻了天。你可能不知道，自從村裡有了老師以後，那些小兔崽子們都不敢隨便搗蛋玩耍了，因為有些老師就是住在他們家裡，或是就是在他們隔壁，不由得他們不提心吊膽，害怕自己被老師抓住。」王凡說道。
「原來是這樣。的確，那些小孩子們都很尊敬老師，也很畏懼我們，課堂上也沒有什麼搗亂的，估計是在家裡的時候被他們的父母告誡過了，所以也不是很難對付。只是今天是放假前的一天，他們都早就知道了放假的消息，今天上課都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還老是和身邊的小夥伴小聲地說著話，狀態十分的差。要是真的放假了，而能鎮住他們的老師又不在，估計真的能鬧翻天，因為他們憋了這麼久沒有好好玩耍。」小胖一說起那些小屁孩，臉上有種滿足，又有些恨其不爭氣的神色。
接著小胖又有些不解地問道：「就算是這樣，他們鬧翻了天，也不關你的事啊！你為什麼這麼操心，現在你都還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操心得太早了吧。」
王凡瞪了瞪小胖，「他們怎麼鬧的確不關我的事，不過他們玩耍的地方正是我果園附近，最近我就看見有些小屁孩趁著週六日不用上課，經常到我那新挖開的水塘那邊玩水，怎麼說他們都不聽。若是在那裡出了事故，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老師在的時候，還可以跟老師們投訴一下，讓他們震懾一下，可是若是老師都不在村裡了，他們還會怕嗎？估計都會成群結隊來玩水逗雞鴨了。雖然那裡也有人看管著，可是若是有那麼一個閃失沒看管好，出了事故怎麼辦。」
「你那裡不是用木欄攔著了嗎？還擔心這些事情。」小胖問道。
「那裡是有木欄，不過那些小兔崽子有手有腳，要是一心想去玩水，這樣的木欄能攔得住他們嗎？」王凡解釋著說道。
小胖點點頭，他是知道小孩子越是不讓他們玩什麼，他們就偏偏要去玩什麼的心態，你可以說這是小孩子們的好奇心作怪，也可以說是少年的叛逆，除非有他們敬畏的人出來告誡他們，不然其他人說什麼都沒有很好的效果。於是小胖問道：「那麼，你準備怎麼辦？」
王凡不懷好意似的看著小胖，「既然你不回家，那麼明天有空的時候，你到果園那裡看見有小屁孩過來，你就板著臉假裝罵他們一下，反正你是老師，他們還是會聽你的話的。」
小胖翻了翻白眼，「又來利用我！好吧，明天我過去看看，反正我也要去果園裡瞧瞧，有沒有成熟果子吃的。」
半夜十二點鐘，屋裡屋外一片寂靜，所有傢伙都睡著了。突然臥室裡竄出一個人影，黑衣黑褲，打扮得像是個賊的模樣，仔細一看，正是這裡的主人王凡。他躡手躡腳地把門打開，輕輕地溜了出去，然後把門關上，腦海裡問道：「老張頭，準備好了嗎？」
老張頭從屋子裡飄了出來，「嘿嘿，早就準備好了，我們行動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王凡點了點頭，一躍身就躥進了夜幕裡，飛快地使用著輕功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