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回家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四十三章回家
那輛警車慢慢地駛了過來，那速度可以跟蝸牛相提媲美。裡面從車窗裡探出一個頭，頭上戴著警帽，身上穿著警察衣服，對著這邊的那人喊道：「快走快走！別在這裡阻礙交通！」
那個銷售手槍的人，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舉起手來揮了揮，嘴裡笑嘻嘻地說道：「放心吧，我只是站在這裡，沒干其他事情，不信你問問車裡的這些人是不是？」
那個警察一瞪眼，「別嬉皮笑臉的，滾到一邊去！再讓我看見你在這裡攔車，信不信我把你帶局子裡去！」
那個男人滿不在乎地答應著，那個警察交代了幾句，就縮回頭去，警車繼續往前方挪去。而看見那個警車剛走，那個男人又馬上趴回胖子他們的車窗前面，朝著胖子介紹和兜售他手裡的傢伙。
「買賣這些傢伙，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胖子掂了掂手中的傢伙問道。
那個男人拍著胸口肯定地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了，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裡做長期買賣！而且，你們剛才不是也看到了麼，警察他們就算是看見了，也不會管的，放心吧。」
胖子他們點點頭，的確，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那些警察的確不會理會這裡發生的事情，還真的是沒有問題，況且剛剛胖子經過的路段，不遠處就有一個派出所，就在這麼近的地方販賣槍支都沒有人管，雖然不是真槍，不過威力應該不小，不知道該說這些人膽大，還是該說某些人不作為了。
除了胖子的這輛車外，其他跟隨著的車輛前面，同樣也有人像這樣在兜售，王凡不禁想到，還真不是單干呀，居然還有其他人。於是便好奇地問道：「像你們這樣在這裡賣這些傢伙的，一共有多少人呀？看起來好像不少的。」王凡這麼說著，指了指身後的車輛。
那個男人嘿嘿一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個路段大概有上百人，都是老鄉來著。不會出現搶客人這樣的情況，一般都靠自己手段，誰要是正在買賣著，其他人都不會上前來的。」
王凡他們深吸了一口氣，居然有上百人在這裡販賣仿真槍，還真不是小團伙！難怪會如此的有恃無恐了。
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葫蘆裡面放著的那把相差不大的傢伙，王凡心裡一動，開口問道：「你們的這些槍，能不能裝上真正的子彈的？」
這話一出，車裡的人紛紛側目，就連對於這些傢伙不屑一顧的張少校，也回過頭來瞧了瞧王凡。他對於這些仿真的傢伙是絲毫不感興趣的，對於經常接觸真槍的人來說，這些贗品毫無美感可言，差得讓人倒胃口。要不是車裡頭的胖子等人感興趣，他早就將人攆走，讓胖子開車走人了。不過現在突然聽到王凡的這個問題，心裡也有些疑惑，難道這個小子手裡有真的子彈？
王凡看出眾人對自己的誤會，摸了摸鼻樑，連忙笑著解釋道：「問問罷了，只是稍微有些興趣。這些槍跟真的似的，我就想看看，能不能裝上子彈。若是能的話，那不就是跟真槍一模一樣了嗎？」
那個男人苦笑道：「這個自然不行，這畢竟不是真槍，裝一些鋼珠鉛彈塑料彈還成，若是真的子彈，裡面有火藥，這槍的材料可經受不住。不過，這些槍的威力一點兒也不弱。你們瞧瞧，這把是鋼珠槍，裡面裝的是鋼珠，射程可以有一百米遠，在野外打兔子打野雞都不是問題。還有這把仿真槍，裡面可以裝鉛彈，不過現在裡面裝的是塑料彈，威力也不小，可以把樹皮都射穿。不信我們可以去路邊試試。」
這邊剛說完，那邊車上李主任就下車來了，饒有興趣地跟著另外一個人走到路旁綠化帶裡，看著那個人試槍。
「走！我們也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胖子對於玩樂是很熱衷的，現在自然不會放過這種稍帶有些危險的「玩具」。
那邊已經開始開槍了，用的是鋼珠彈，瞬間很順利地就把一張厚厚的紙皮擊穿，留下一個小洞。然後那人又拿著槍，對著路邊的大樹扳動開關，「砰砰砰」地連續射了好幾槍。王凡他們走近一看，呵，樹幹上都出現了幾個小洞，鋼珠都被射進樹皮裡面去了。
「瞧瞧，威力很大吧，跟真槍差不多，拿來防身打獵都行。」那個人得意地說道。
此時，幾輛車裡的人都下來了，圍了上來觀看。「你們這些槍是從哪裡運來的？」孟詩詩開口問道。
那幾個人警惕地看了看王凡這些人，覺得他們不像是記者或是其他人，也不會是特意過來搶飯吃的，於是便含糊地回答道：「那是從湖省那邊弄過來的，你們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孟詩詩還想繼續發問，不過袖子突然被人偷偷地扯了一下，回過頭來卻看見韓梅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繼續追問別人這些。那可是別人的來貨渠道，是他們生活來源，怎麼可能無端端地告訴給陌生人知道，他們還擔心別的人會搶他們的生意呢，所以在這裡販賣仿真槍的，只能是他們老鄉。
「那些槍的子彈容易弄嗎？如果用完了怎麼辦？」吳經理問道，他似乎有些意動。
「你買一把槍我們送你500顆鋼珠子彈，可以用很久。而且用完了以後，可以到五金店裡買，只要說是要鋼珠都能買到，這些你不用擔心。」那個男的說道。
「三百塊錢那也太貴了吧，又不是真槍，只是簡單的玩具槍，需要賣這麼貴嗎？能不能便宜些？」看來吳經理真的想買，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三百塊錢不貴了，威力這麼大。平時我們賣五百呢！如果是真槍的話，那肯定就不會是這個價錢了，你說是不是？好吧，看你這麼想買，兩把五百塊錢吧，這可是最低價了。」那個男的說道。
吳經理的女伴湊到他身邊，揪了揪他的衣服，低聲地問道：「你不是真的想買吧？這可是違法的事情。」
吳經理毫不在意，「這有什麼的，反正又沒有人過來查，怕什麼！而且價格也不貴，買了當做是玩具罷了。」
最終，還是吳經理自己掏出了錢包，以二百八的價格買到了一支鋼珠槍，並且拿到了一袋子的鋼珠子彈。剩下的其他人都沒有購買，胖子、張少校和李主任，因為自身的家境緣故，接觸到真槍並不是什麼難事，對這些贗品自然是不屑一顧，他們感興趣的只是看看這傢伙能有多大威力。而女孩子們不怎麼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傢伙，當然會無視它。李勝同樣是不需要這些仿真傢伙，而王凡葫蘆裡還有一支真的呢，還會看上這些贗品嗎？
接著的路程，就顯得一帆風順，沒有再出什麼事故。一行人終於返回到了市裡，在對講機裡分別相互告別，然後每輛車就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了，王凡他們又不是什麼旅行社組織的旅行團，自然不用說要臨別前集合了。現在回到了市區，當然是各走各路回家了。
由於胖子車上有四個人，他分別要送他們回家，至於王凡，送回家是不可能的，因為太過遠了，若是平時還沒問題，可是如今剛好經歷了幾天的旅程，對家的思念還是很強烈的，只能是把王凡捎到車站。不過胖子還是女士優先，將佩盈送到了她家小區前面。
佩盈一邊跟眾人告辭，一邊拿著行李下車。王凡也幫忙著拿著些袋子下了車，佩盈一開始還以為王凡是將東西拿下來以後就會重新上車的，可是很久了也不見他上去，反而是站到了自己身邊，朝著胖子說道：「胖子，我就在這裡下了，你們回去吧。」
「你這是？」胖子疑惑地說道，隨即他醒悟過來，詭異地笑著說道：「阿凡莫不是你打算今晚在丈母娘家裡過夜？哈哈！」
「去！滾吧！以後再跟你聯絡！」王凡瞪了胖子一眼，這個死胖子，害的小佩盈臉又紅了起來。
胖子哈哈大笑著，將車發動起來，飛奔地開走了。
王凡自覺地挑選了幾樣最重的東西拿在手裡，然後和佩盈一起肩並肩往家裡走去。這次佩盈並沒有拒絕王凡的幫忙，一聲不吭地臉紅紅和王凡一塊兒走著。
氣氛稍稍有點尷尬，一股曖昧的情緒瀰漫在兩人心裡。
「那個，」兩人不說話都不開口，可是一說話又是同時說話開口。
「你先說！」王凡和佩盈配合得天衣無縫。
最後還是王凡秉承著女士優先的原則，讓佩盈先說，「那個，現在都快要五點鐘了，不如你留下來吃飯吧。」佩盈紅著臉蛋小聲地說道。
王凡心中頓時一喜，不過隨即想起了佩盈家中謝母三堂會審的場面，他實在是不願面對如此熱情的謝母，於是有點可惜的說道：「不了，還是下次吧，不然等會兒坐不到班車趕回家。而且離開家這麼多天，也應該回去看看了。」
佩盈心裡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股失望之情，不過還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剛才想對我說些什麼？」看見場面又冷了下來，佩盈開口問道，心裡卻有些期盼。
「哦，你等等！」王凡將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假裝翻找自己的行李，其實是從葫蘆裡拿出了一個包裝好了的禮物，遞給了佩盈，「這個是送給你的！」
佩盈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來，她閃著狡黠的雙眼問道：「為什麼無端端送我東西？」
「這，」王凡摸了摸腦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一咬牙，「送禮物還需要理由嗎？我想送就送唄！」
佩盈嘟起了嘴巴，「你想送就送，那麼是不是我不想收就不收了？」看著王凡焦急的模樣，佩盈「撲哧」一笑，接過王凡遞過來的禮物，「謝謝！」
王凡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佩盈不會收下呢！
佩盈瞧了瞧這個包裝精美的禮物，抬頭說道：「我可以現在就打開來看看嗎？」
王凡一擺手，「都送給你了，你要看就打開來看唄！」
「嗯！」佩盈小心翼翼地將外面的包裝紙拆掉，露出了一個首飾盒，打開來一看，「啊！這是！」佩盈的眼頓時亮了起來，眼中滿是欣喜的神情，不過沒多久又暗了下來，她不捨地將盒子推回給王凡，「這個太珍貴了，我不能收下！」
王凡當然不會收回已經送出去的禮物，直接把兩手放到背後，「既然送了出去，我自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要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把它扔到垃圾桶裡也可以，但是就是不能給回我，我是不會收回去的。」
佩盈貝齒輕咬玉唇，思索了一會兒，終於將手收了回去，「那麼，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佩盈美目盼兮，眼波流動，看得王凡如同一股激流衝進了身軀，從上到下，從外到裡，每一寸肌膚都洋溢著幸福，比泡溫泉還要爽呢！
佩盈將那個盒子遞給王凡，王凡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你不是收下了嗎？怎麼又給回我？」
「呆子！幫我把它戴上！」佩盈羞紅著臉說道。
「哦，哦！」王凡慌手慌腳地接過盒子，看著佩盈那玉藕般的手臂，王凡心中一陣驛動，手也有些顫抖起來。
「太沒出息了，跟沒看見過美女似的！」老張頭恨鐵不成鋼地在一旁罵道。他原本是呆在旁邊看戲的，誰知看到王凡如此失態，看不過眼地出聲說道。
王凡定了定心神，深呼吸了幾下，才小心地將鑽石手鏈戴在佩盈的手腕上。
佩盈抬起了手，自己瞧了瞧，然後對著王凡晃了晃，問道：「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王凡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能說不好看麼！
看著王凡這麼呆樣子，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佩盈的櫻桃小嘴裡出來。
王凡和佩盈一起將所有的東西搬到她家，不出意料地受到了正在家中等候多時的謝母的熱情招待，那股熱情，熱得彷彿不把王凡融化了不甘休似的。
「阿凡，等會兒留在這裡吃飯吧，剛好我買了菜回來，很快就能做好了。」謝母同樣提出了這樣的建議，而且還瞬間站了起來，準備馬上進到廚房裡忙活的。
王凡連忙攔住她，「阿姨，不用了，等下次吧，我還要趕車回去呢！若是錯過了時間，可就沒有到我那裡的班車了，它不像去其他大地方那樣一天到晚都有車的，而是過了傍晚六點就基本沒車了，所以這次沒時間留在阿姨你家裡吃飯。」
「趕不回去就趕不回去唄，留在阿姨這裡住一宿也沒問題的。阿姨這裡還有一間空房間，那是以前佩盈她大姐的，不過現在她搬了出去，就空了下來。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在這住一晚的。」謝母還是不死心，依舊勸道。
佩盈她大姐的房間？那不是圓圓她媽媽嗎？就是自己的未來大姨子，自己怎麼好意思住到裡面去呢！況且裡面是女人房間，肯定會有很多女人的東西，自己又是在佩盈家裡，當然是打死也不會住進去的。於是連聲拒絕道：「阿姨，真的不用了，等下次吧！」
謝母看見王凡心意已決，就不好多勸，只好作罷了，「那行，以後記得常來阿姨這裡呀！」
王凡立即猛點頭答應著。
佩盈送王凡出到門口，嘴唇喏喏地動了動，似乎想對王凡說些什麼，看到王凡轉身準備離開，她像是下定了決心，鼓起了勇氣，像蝴蝶般地飛一般湊近王凡，在王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地用紅唇輕輕地碰了碰王凡的臉，然後又像是受驚了的兔子般退回屋子裡。
王凡整個人楞住了，再看佩盈的時候卻看見一道緊鎖著的大門。
啊啊啊！她親我了！我被她親了！
王凡欣喜若狂，雖然不是嘴對嘴的親吻，也不是自己主動親吻，可是這畢竟是親吻呀！還是對方主動的呢！霎時間，王凡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天堂，身子輕飄飄的，連心也跟著飄了起來。
直到開車回家的路上，王凡依然沒有從這中極度的興奮中脫離出來，全身的血液都燃燒著，釋放小宇宙了。幸好這條路上沒有什麼車輛，要不然憑著他如今的狀態，就不是彷彿到天堂，而是真的要到天堂了。
老張頭十分看不過眼，不屑地說道：「小後生就是小後生，一點兒定力都沒有，不就是輕輕碰了一下麼，連個印都沒有，值得這麼高興嗎？」
王凡翻了翻白眼，鄙視地說道：「別人這麼說可能還可以，不過你，千年老處男，有資格說我媽？」
老張頭怒了，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準備好好教訓一下王凡。王凡慌了，「你這糟老頭，我正在開著車呢！」
「哼哼，你有葫蘆護身，就是車毀了你也不會有事！」接著，車上響起了一陣陣蕩氣迴腸連綿不絕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