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07章 知岳氏，再上終南 文 / 碧海思雲

    據李浩然所知，岳飛岳武穆生有五子，長子岳雲、次子岳雷，三子岳霖，四子岳震，五子岳霆；岳雲是員勇將，無論是平楊ど，還是大戰朱仙鎮，都是他率領背嵬軍所完成，遺憾的是年方二十三的他隨同武穆遭奸人所害，僅留下兩子。

    至於岳飛的其他四子，除了岳雷在《說岳全傳》裡表現出眾之外，餘下三子，並無留下多大影響力，後世傳言，岳飛三代以後，幾乎充武從文，並有幾人在南宋末期承擔起重大的角色。而眼下的岳珂、岳凌峰兩人，一文一武，卻不知他們是哪個支系的後人。．．

    待岳氏父子收拾心懷，重新坐定後，李浩然不由詢問起來。

    據岳珂所言，原來他們是屬於岳霖一脈，岳珂是第三子；宋寧宗在位期間，官至嘉興府知府，嘉定十二年，為承議郎、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十四年，除軍器監、淮東總領。理宗上位後，辭官歸隱襄陽岳家集，收集岳飛生平手跡，欲還原一個真實的岳武穆給後人所知。

    岳凌峰是岳珂子，自幼神力過人，喜好舞槍弄棒，頗有先祖之風，喜文厭武的他自從得到岳家槍法，十餘年勤練不休，聽聞襄陽徵兵，背著父親率一眾兄弟前來投軍，而那牛仁正如李浩然所料，確是牛皋後人，自幼同岳凌峰一道學武，家傳絕學黑虎拳倒是被他練得其中三昧。

    幾人閒聊下來，甚是和諧。

    談到眼下時局，襄陽一帶所面臨的情況，岳珂的話卻也擁有自己的見解，並堅定認為蒙古大軍一旦南下，襄陽、巴蜀將是首當其衝，這樣的見解和歷史走向十分吻合。

    歷史上的蒙古大軍正是如此，攻陷兩地之後勢如破竹，直逼未代皇帝避到海裡，最後被鐵骨錚錚的陸秀夫背負跳海自盡，成就了陸秀夫這個悲情英雄。

    岳珂雖是文人，但他的血脈裡流的畢竟是岳武穆的血液，甚是厭惡南宋的求和政策，並認為求和只會助長蒙古人的囂張氣焰，只有經歷一場大勝，才能找回失落已有上百餘的尊嚴。

    幾番相談下來，一老一少甚是相得，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正午，在李浩然的挽留下，岳氏父子用罷午餐，方始辭別而去，問清郭府的位置後，即刻趕去道謝，厲行風雷的作風倒是讓人佩服不止。

    第二日，黎明前的黑暗剛走。

    李浩然一家五人，前往郭府集中。兩家人合二為一，踏著清晨的露，開始了終南山之行。

    這一次出行，郭靖一家明顯抱著旅遊的念頭，除了他們一家五口，還帶上了黃藥師、武氏兄弟。

    楊過和小龍女自是另外一家；入世甚久，小龍女的性情倒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淡，多了一些人間煙火之氣息，和納蘭素心、段素素等人相處甚好。

    除了尚幼的郭襄、郭破虜，一行十五人皆是騎著駿馬，浩浩蕩蕩的踏上終南之路。

    此番出行，李浩然的神雕，郭靖的雙雕亦是跟著，這也算是三雕的第一次相逢，不過面對著神駿的神雕，那對白雕明顯露出懼意和戒備之態。

    如此情形，倒讓驕傲無比的郭芙鬱悶和不爽之極，但即使在他的慫恿下，雙雕也是不敢前去招惹神雕，這讓陸無雙得意洋洋，一路上愈加把神雕照顧得無微不至起來。

    郭芙看著得意洋洋的陸無雙做出無數挑釁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但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所有鬱悶只能放在心底，郭家大小姐無可奈何之下只有求著武氏兄弟出頭。

    武氏兄弟這兩愣頭青，被人當槍使卻反而自得無比，一日休息之際，故意出言挑戰陸無雙，明是切磋武藝，暗地裡卻想她出醜，出替郭芙出口氣。

    黃藥師、郭靖、黃蓉的心思都在兩個初次出門的幼兒身上，一路上倒是沒有留意小兒女間的玩鬧，而且在他們看來，相互切磋可以促進發現自已優劣，於是出言贊成了。

    李浩然心底冷笑不止，他終於感受到陸無雙前些日子的委屈了，現在各住各家，郭芙尚且這般囂張，不斷找陸無雙的麻煩，更不要說陸無雙寄人籬下的時間裡受到的氣了。

    這些日子以來，郭芙和武氏兄弟鬼鬼祟祟的樣子，都落在李浩然幾人的眼裡。依著他們的為人，知道他們肯定要想個法子出來作弄陸無雙，現在，這兩個傻小子終於還是來了。他站在一邊卻不說話，且看他們弄出什麼法子。

    武敦儒上前幾步，頗有風度的拱手道：「陸姑娘，我們兄弟小時候深受陸氏大恩，至今日方始知曉陸姑娘就是當日的小姑娘，在此在下致以萬分謝意。」

    言罷，雙手一合，深深的鞠了一躬，深有富貴人家子弟的風度。

    郭靖最重儒家忠、孝、仁、義、道德，武敦儒的表現他在旁看罷，不禁捊須微笑，心裡想：敦儒這孩子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禮數十分，卻是不錯，沒有墮我郭靖的名聲。

    陸無雙心內卻是冷笑不已，其實他們早已知道彼此的底細，平日間從未言及幼時的收留之恩，現在驀然說出，其中肯定懷有「黃鼠狼拜年」之心。不過他此番是感謝陸氏，所以卻也不願失了禮數，卻也還了一禮，道：「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再說武三娘也救過我們姐妹一命，也算是人情兩消了。恩情之類的言語請武世兄日後不必再提。」

    武敦儒爽朗一笑，道：「陸姑娘言之有理，恩情不是掛在嘴邊，而是記在心底就成，若是時時說來卻顯不誠了。」

    果然，露出了本來面目，陸無雙心下厭惡無比，恨不得打爆他的笑臉，於是裝著淡然道：「武世兄既然把恩情記在心裡，依小女子看來，世兄這次說話，想必不只是提及往日的情份吧？」

    武敦儒似乎有些難言，思忖半晌道：「陸姑娘，不瞞你說。在下還真有個不情之請，陸姑娘想必記得家母命喪於李莫愁之手，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我們兄弟日日難忘。眾所皆知陸姑娘曾經和李莫愁有一段師徒之緣，眼下大家都在休息，在下想請姑娘出手指教一番，當然，若是用上李莫愁之武功那是最好，這樣的話也便於家師從中看出破綻，讓我兄弟對上李莫愁之際有所準備。」

    這番話在情在理，把陸無雙的後路都逼沒了，很顯然他在這件事上，花了一番心思。不然，以他魯鈍資質，豈會在瞬間說出這樣沒有破綻的話語？

    武敦儒的話，連黃蓉都聽得不舒服，這小子是什麼貨色她心裡清楚得很，現在的話機鋒畢露，很明顯不是他一時半會想將出來的。

    「武兄弟，李莫愁出自古墓，所學所用皆我古墓之技藝。你自己用腦子想想，以李莫愁的為人，她會真心實意的把武功傳授給四嫂麼？武兄弟不是想從中得窺我古墓絕學的破綻嗎？就讓小弟陪你玩玩。」楊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武敦儒很欠揍，他心若明鏡，又怎不知道他的心思，於是忍不住出言，意欲代替陸無雙狠狠教訓武敦儒一番。

    這個計策是武敦儒、武修文、郭芙三人商量幾天的結果，半路殺出個楊過卻不在他們的謀劃之內，武敦儒猶豫了，楊過的武功如何，他是深有體會。

    在襄陽內，楊過已經成了英雄一樣的人物，深受人們的敬仰，武氏兄弟心生不服，多次前去挑戰，卻被楊過打怕了，別說是一個人，兄弟齊上都比不過。此刻，讓他有騎虎難下的感覺，心內焦急，不由把目光看向郭芙和武修文，希望他們幫忙。

    「啪啪啪……」

    就在武敦儒焦急之際，李浩然拍著手掌，道：「武兄，既是武者就要擁有武者之心。絕世武者，都是被逼出來的，人，只有在絕境之下，才會激發自己內在的潛力。而武兄學的應該是郭大俠的『降龍十八掌』，『降龍十八掌』掌法縱橫，開闔自如，至陽至剛的的威勢正氣正是掌法之奧秘，這項絕藝講究一往無前的氣勢。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郭大俠，郭大俠的『降龍十八掌』之所以大成，是不是因為面臨生死，是不是在絕境中有所突破？」

    郭靖爽朗道：「敦儒，李兄弟此言不錯，一個武者若無取勝之念，那他將會停留原地永不前進。我資質魯鈍，卻學成『降龍十八掌』，除了勤奮，更重要的是一往無前的勇氣。過兒的武功的確高於你，但你總不能避強擊弱，只有在強者的逼迫之下，人才能突破瓶頸。我看，這一戰你就接手吧。過兒，這一戰我不希望你留手。」

    武敦儒進退維艱，不知所措，半晌才紅著臉道：「師父，我，我打不過楊大哥。」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敦儒，普通的士兵在李兄弟的訓練下，都能夠突破，你是我的徒弟，難道一點苦都受不了嗎？我郭靖的徒弟豈是懦夫？」郭靖面沉似水，他心裡很不高興，他沒有氣武敦儒武功不行，他氣的是武敦儒居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這讓他情何以堪，這讓他如何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