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84章 銷骨卷,再有發現 文 / 碧海思雲
翌日清晨,納蘭素心嬌懶地伸展了一下身體,這才舒緩地盈盈坐起,昨晚是她近來休息最安穩的一次,病體雖然無好轉的跡象,但是精神上的那種充實和滿足,讓她整個人容光煥發。
房內,只有納蘭素心一個人,早已沒見李浩然的蹤影,見狀之下,她不禁有些惆悵,不過想起昨晚李浩然對自己說的話,以及他那信誓旦旦的堅定眼神,納蘭素心不由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納蘭素心著好衣裳,就著丫鬟送來的熱水洗漱一番,即刻對鏡細細梳妝,她美若天仙、典雅華貴,實乃世所罕有,但為了郎君賞心悅目,仍一絲不苟,著實煞費苦心。
菱花鏡中,忽然現出李浩然的面容,四目在鏡中驀然相觸,不由相視而笑,兩情歡悅。
見李浩然旁視良久,納蘭素心玉手輕點他額頭,嬉笑道:「賊兮兮的,一副餓狼象。」
李浩然笑一笑,右手一翻,變戲法一樣的獻上一枝嬌艷欲滴的紅梅,柔聲道:「寶貝兒,送給你。」
淡雅梅香,帶著清雪之味,聞之沁人心脾,納蘭素心盈盈一笑,道:「李郎,謝謝你。」
「兩夫妻的謝什麼,不過舉手之事罷了,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能滿足你。」人面梅花相映紅,美不勝收,李浩然不禁癡了。
納蘭素心芳心不由一顫,直以為自己已無幸理,想到此處眼圈微紅,淚水婆娑,雙手掩面,哇的一聲哭將起來。
李浩然愣住了,緊緊抱著她,吻吻尚有餘溫的淚水,柔聲道:「素心,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郎,我不要死,我捨不得你。」納蘭素心抽泣著把自己的無奈道將出來,她以前認為死亡只不過是另一個開始罷了,能夠淡然面對。然而現在,他十分不願意死,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捨不得眼前這個小冤家。
如果沒有發現《銷骨卷》的神奇,李浩然定會啞口無言,但現在他卻微微一笑道:「素心,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離開呢?」
納蘭素心一怔,望著信心滿滿的李浩然,眉間眼角笑意盈盈,滿是得意和真誠,和昨天那勉強的笑不啻宵壤之別,正在思考之際,只聽他笑道:「是秦檜這奸賊讓我們在一起,既然他做了媒人,依他不達目的誓不休的心性,怎麼會讓我們歷經永別之痛?我拿樣好東西給你看,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安慰你了。」
李浩然淡定的神態,風趣的話語倒是讓納蘭素心相信了八分,芳唇輕歎,問道:「李郎,到底是什麼好東西?拿來我看看。」
在納蘭素心的注視下,李浩然鄭重其事的從懷裡掏出一本色彩斑斕書來,遞了過去,嘿嘿笑道:「喏,素心你看,就是這個!」
納蘭素心一看,「銷骨卷」三字印入眼簾,她神色一怔,想到裡面豐富多彩的內容,玉容飛霞、粉面通紅,低啐一口,說道:「這樣的壞書,你還留著啊!」
李浩然苦笑道:「素心,你理解錯了,《銷骨卷》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雖然是**,但這只是表象,你翻開一頁看看!」
展白不解,心想:這上邊的圖畫,都是些羞人的圖畫,撩人的姿勢不堪入目,這還有什麼看的。
但看李浩然說得意誠,雖然明知道其中是妖冶無比的**畫像,還是依言翻開了扉頁,嘴中仍禁不住疑惑地問道:「這有什麼好看?我,我上次都看過了……」
展觀未盡,已然面紅耳赤,納蘭素心腦中翻來覆去儘是那些圖景,且畫工技藝神妙,人物韌韌如生,隱隱有靈動之態。
納蘭素心不斷的往下翻頁,最後幾頁卻只有一個美女畫像,這美女或坐或臥,粉臂雪股,瑩瑩生光,不但體態姿勢,各盡其妙,畫得生動無比,而且眉梢眼角,隱含春意,面目之間,更滿含蕩意,有的是烏髮亂灑,胸雪橫舒,有的是金針輕拈,繡榻斜臥,說不出的風情萬種,乳浪臀波。
納蘭素心驀感全身劇震,**早生,身軟如綿,愈發欲焰濃烈,如飲醇釀,週身上下渾似抽去了骨路。忽覺後背靈台、至陽兩穴上兩股清氣湧入,登時嬌軀穩定,心志澄清、靈台清明。
納蘭素心香汗淋漓,知道是李浩然幫了自己,不由感激一笑,她長長舒了口氣,歎息道:「現在我總算相信《銷骨卷》並非是**那般簡單了。此卷如有魔力,讓人不知不覺沉迷本性而無法自拔。」
李浩然接過《銷骨卷》,道:「我現在懷疑此卷的創作者是一位女子,因為後面這十多頁都是女子畫像,若非定力不凡,無論男女均被深深吸引,這是一套極端厲害的功法,」他指人體上的細線,道:「很多人都被畫像所迷惑,忽略了內中的秘密,你仔細看一下,人體有何秘密。」
納蘭素心細緻一看,果如李浩然所言,每幅畫像上,都畫著若隱若現的線條,把人體的經脈和穴位連成一線,且每一幅畫上的線條各不相同。有此發現,不禁看了李浩然一眼,
李浩然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是一套心法,並且是適合女性的心法,昨晚上我研究了整夜,發現這套心法十分厲害,待你身體好了,練此心法應該是不錯的選擇。現在,這不是重點,我們還是先看『先天造化篇』,這一篇具有淬練體質、重塑經絡的神效。施此功者,所練內功必須陰陽各異,且須定力深厚,克制有節,方可盡收其陰陽相合,功參造化之奇效。」
納蘭素心砰然心動,深吸口氣,沉聲道:「李郎,武學之道,達者為師,你的武功已臻宗師境界,應該怎麼做,你吩咐吧!」
李浩然笑道:「辦法其實也很容易,便是我們夫婦雙修此功。只不過在途中必須保持清淨的心態,不能有絲毫慾念,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們只能成功,如果失敗,那我們只能去黃泉路上再續夫妻情緣了。」
他情知此事疏忽不得,納蘭素心倘不知訣要,定然蒙受其害,便於她耳旁備細說與她聽。
納蘭素心初時羞不可抑,待聽到後來方知其精妙,兩人並坐觀摩,精研其功法,**之火倒熄去大半。
待二人將功法竅要詳熟無誤,已是正午。適值丫鬟前來呼喚,兩人方才各自端坐妥當,小丫鬟恭恭敬敬道:「老爺、夫人,是否可以開飯了?」
李浩然道:「小妹妹,謝謝你了,麻煩你將兩位李爺喚來,我有事吩咐。」
丫鬟行了一禮,翩然離去,片刻後,納蘭山、納蘭峰已經快步進了過來,兩人看著萎靡不振的納蘭素心,倒頭便跪,慚愧萬分道:「小姐,都是我們兄弟沒用,害你受了苦了。」
聽著他們的聲音,納蘭素心方知他們是自己的忠僕,那陌生的面孔應該是出自李浩然的手筆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還活著,看到兩人平平安安,她喜之不勝道:「這事怨不得你們,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兄弟蒙難了呢!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原來和他們兄弟會師後,李浩然也沒有鄭重介紹,所以,納蘭素心還以為這兩個是李浩然的人呢。
納蘭山道:「如果不是蒼天有眼,讓我們遇上了公子,我們恐怕已經死在襄陽荒郊了。」
「咦!你們去襄陽做什麼?」很多事,納蘭素心都不清楚,就像李浩然怎麼來的她都不知道,所以忍不住出聲相詢。納蘭山略一思考,便將事情一一道來。
納蘭素心呆了半晌,自責道:「真是苦了你們,一切都是我的錯,自以為退讓就是安全,是我的軟弱害了大家。唉,真不知煙兒現在如何了。」
李浩然怕她傷感,不利於治傷,悄悄向納蘭山使了個眼色,並分析道:「李凝煙精明著呢,她既然能夠想著送信的辦法,自然不會毫無戒備心,再說她是明教的聖姑,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你們的教主總不能因為她是你的徒弟就傷害她吧?在我想來,你們教主為了穩定人心,不但不會為難她,反而還要對她加上重用,這樣不但顯示他的大度,而且他這樣做了,別人才會相信清除你並非出自私心,」
看到李浩然的眼色,納蘭山道:「小姐,公子言之有理。為了盡早安穩人心,他只能這樣做。所以,短時間內小小姐是安全的,而且小小姐游立於各派系之外,她獨自一個人,沒有任何勢力,反而不會有事。」
納蘭素心想了想,心裡已經認同了他們的話,微微頷首,道:「李,李公子找你們來有事吩咐,你們要像聽從我一樣聽他的安排。」
「我們的合作一向很愉快,你就放心啦!」李浩然笑了笑,道:「素心的傷勢得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已經拖不得了,我要為她在此療傷,但是這裡人多嘴雜,誰也無法保證這個小鎮沒有明教的人。找你們來就是想問一下,我救出來的這些人可靠嗎?」
納蘭素心回道:「這些兄弟一些人是我的下屬,一些人是我師父留下來給我的心腹,他們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依然不離不棄,我相信他們。」
「這樣最好不過,但是我們一行人過多,容易暴露行蹤。但是你的傷勢不容我們長途奔跑。所以,我的意思是讓納蘭山、納蘭峰兩位兄弟帶著他們撤回中原,而我們則改頭換面就地療傷,等你徹底恢復了再行匯合,你們覺得怎麼樣?」說完,李浩然詢問的看著納蘭素心。
納蘭素心雖然擔心他們的安全,可是想了半天,覺得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無奈之下,只得點頭同意。
李浩然向納蘭山道:「事不宜遲,你們兄弟下去準備吧!」
納蘭山道:「公子,我知道小姐不利於行,但是就你們兩人是不是太危險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眼皮底下最難發現,換成是你,你會想到我不但沒有跑得遠遠的,反而回到明教的勢力範圍嗎?」
李浩然的話,讓納蘭山啞口無言,再想他的武功和神奇的易容術也就釋然了。他深知自己一行人比他們更加危險,告辭一聲,就和納蘭峰匆匆忙忙的去準備了。
午餐過後,納蘭素心把手下三十號人全部聚集起來,點明了納蘭山和納蘭峰的身份後,把李浩然的意思傳達下去,並約好襄陽相見後,即刻一同上路。
離開扎嘉木鎮四十多里,互道尊重後,納蘭山帶隊向東,李浩然和納蘭素心則為了掩人耳目,選擇了南下之路,走了三十多里,再次近向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