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49章 破幽靈，玄天顯威 文 / 碧海思雲

    古人面對著無法理解的自然現象，總是習慣性的歸咎於鬼神，出於對鬼神的畏懼，自古以來根本沒有幾人敢去探索其中的秘密，進而揭開廬山真面目。

    程英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她著實已經嚇破了膽，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住的滴落，望著沉靜自若的李浩然，不停的出聲哀求道：「大哥，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我，你再厲害也殺不死那個鬼的。」

    李浩然神秘一笑，低聲道：「你還別說呢，呆會我就殺一隻厲鬼給你瞧瞧。」

    緊緊攬住纖纖柳腰，他為了打消程英心中的恐懼，強忍笑意著胡編道：「你忘記了我們逍遙派是什麼教派了麼？告訴你，逍遙派是道教中的一支，它繼承了老子和莊子的思想，你想想，我們逍遙派最厲害的武功，是『北冥神功』，據說還是春秋戰國時期莊子所創，到現在已經有四千多年的歷史。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也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你知道我的武功很厲害的。但實話告訴你，武功只是我的興趣，降妖除魔才是我的專長，真算起來，龍虎山上的張天師還是我侄孫輩呢！」

    程英也不哭了，只見她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半信半疑的望著李浩然，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李浩然輩份甚高她是知道的，僅僅從他對丘處機的稱呼即可看出；但若說他道術厲害，冰雪聰明的她還真有些不信。

    只見她臉頰雪白，面上仍有淚珠，但兩頰已轉嫩紅，恰似出水芙蓉一般，艷麗不可方物，長長的睫毛不住眨動，顯然不是很害怕了。

    李浩然心中愛煞，一屁股坐在樹杈上，將她置於膝上，笑道：「英兒，你不信？嗯，這個事情有些難辦，我想去捉鬼但又擔心你的安危。但又怎麼能夠證明我的道術呢？實在有些苦惱。」

    程英瞧了他一眼，忽然喜滋滋道：「我相信了，今天白天你是不是用道術迷住那個乾癟老者的？並且讓他失了心智。」

    李浩然心下暗笑，正苦惱著如何讓她相信，想不到她居然在不知覺中幫了自己一把，他鄭重其事道：「英兒真是聰明，不錯，那正是道術中的迷幻術，讓人迷失心智，你想啊，若非我使用了迷幻術，他怎麼說我用冰山把他封印呢！」

    這一回，程英是徹底相信了，望著李浩然的目光，充滿著崇拜之色。她也不再害怕了，有這樣神通廣大的丈夫，還怕那些小鬼做什麼？想至此處，膽氣徒生。

    正在此際，「鬼火」再度出現！綠光幽幽，不斷閃爍在夜空，真可謂是群魔亂舞啊！

    李浩然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揮劍削成小劍之狀，左手食中二指輕輕拈住，運功凝神傾聽，嘴中且唸唸有辭。

    風乍起，弓弦響，「鬼火」呈現。

    這一刻，李浩然完全無視了「鬼火」，只見他盡力一甩，手中木劍閃電般朝著利箭的源頭激射而去。

    「走，捉鬼去！」李浩然輕笑一聲，抱著程英從樹上一躍而下，直接利箭飛出的源頭縱了過去。

    人在空中，只聽前方傳來「呃」的一聲悶響，李浩然抱著程英，在空中一折，往那聲音來處飛躍而去。

    就在他們落地的時候，一人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

    兩人近前一看，那的確是一具死屍，但見年約四十有餘，而且因為他的眉心插了一柄木劍，死得不能再死了，而這木劍正是李浩然甩出的那一支。

    李浩然定盯一瞧，不由笑了起來，原來那人身上的箭壺裡，除了十餘支箭羽，還有兩根死人的腿骨，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所謂的鬼火就在這兩根骨頭之內。」

    程英懵懵懂懂，不知他在說些什麼，現在她的腦子亂成一團遭，不是說捉鬼的麼，怎麼殺死了一個人，而且看李浩然的神色，似乎一切都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她問道：「這死人骨頭有什麼秘密？」

    李浩然笑而不答，他取出一根死人骨，揮劍削斷了一節，然後隨手丟棄了出去。

    就在程英驚訝的時候，綠色的鬼火在瞬息間呈現了出來，夜風一吹，鬼火飄動了起來，但很快就為之消散。

    「這就是鬼火的秘密？」程英神色怪異，滿是疑惑的詢問。

    李浩然微微頷首，道：「不錯，這正是所謂的鬼火。」

    程英一肚子的疑問，怎麼也想不通死人骨頭為什麼會出現鬼火，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忍不住問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浩然想了片刻，終於找到了一種比較通俗易懂的話，耐心解釋道：「人死後，屍體埋在地下，時日久了屍體上的肉會腐爛，化成泥水。而人的骨頭不會爛掉，隨著埋在地下時間的增長，那些骨頭裡會產生一種叫做磷的東西，這東西只要遇到空氣就會自己燃燒，並發出幽幽綠光。我們在墓地裡看到的綠光就是磷這種東西在作怪，只是因為這綠光看起來恐怖，而且還是在墳墓裡出現，於是就讓人當作了鬼火。其原理和夜行使用的火折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同樣是遇風則燃，只不過一種是綠火，一種是紅火罷了。」

    程英有些好笑，但又想到自己剛剛又哭又怕的模樣，不由羞紅滿面，正是這簡單的東西把自己嚇得魂不附體，現在想來，都覺得挺丟人的。尷尬的笑道：「原來事情拆穿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只不過人們代代相傳，倒是害了無數人。」

    李浩然笑道：「這種手段就像耍雜戲的人的變戲法，什麼吞火啊！噴火啊！看起來很神秘，一旦拆穿了，其實就這麼一回事。英兒，傳聞的東西害人不淺，有些事情要自己用心去挖掘去體會，不能人云亦云，真理並不一定由人多來定的。」

    這一回，對於傳聞誤人之事，程英是深有體會了，到現在她終於醒悟過來，在樹上他說的什麼莊子啊，什麼道術之類都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罷了。想到愛人花盡心思化解自己的恐怖，芳心不由一甜，直感受用無窮，一股幸福之味自心底湧起，熏得她陶醉不已。

    半晌，程英滿是佩服的望著李浩然，柔聲道：「大哥，你真厲害。」

    李浩然哈哈一笑道：「你大哥我不但能夠殺鬼，還能創造出鬼來呢！」

    程英一驚，復又正色道：「又有人來啦？」

    李浩然頷首道：「不錯，既然他們願意裝神弄鬼，那我就讓他們直接下地獄，成那真正的死鬼。」

    就在此時，兩人四周傳來腳踏落葉的「沙沙」之聲。只聽聲音就發現人數不下於百餘人。李浩然藝高人膽大，倒是無所畏懼，至於程英知道了鬼火之密後，再也沒有之前的恐懼，仗劍而立在李浩然的身邊。

    李浩然打量了一下地勢，同時靈覺外放，把自己的感知無限擴大，赫然發現，兩百餘人正緩緩逼來，不禁有些擔憂起來，自己武功絕高，自然無畏。但程英遠不及自己，萬一她有所傷害，豈不是要遺憾終身？

    拉著程英的手，沉聲道：「英兒，兩百餘人圍上來了，你呆會不要離開我半步。你不要動手，跟著在後面就成，你只要保證自己不受傷害就成啦！」

    眼看著這夥人就圍將上來，一督之間，赫然看到自己身邊竟是一株半人高矮的松樹，當下伸手一抓，逆運內氣，在松針上附上新近所創的「玄天真氣」，隨手一甩，手中松針化為千百道寒芒閃電而去，直襲程英身後逼上的人物。

    那些人藉著透過樹叢的月光，只覺眼前綠芒突門，頓時大駭，急忙紛紛躲避，可惜松針速度太快，而且李浩然此次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全力而為，這些人雖也閃避極快，卻也只是躲避了幾個，其餘的紛紛中針。

    「啊！」

    「呀！」

    「暗器有毒！」

    松針入體，一道道古怪地真氣逆行而上，心臟如同被尖銳的針尖刺中一般，麻癢之感深入骨髓，劇烈的疼痛讓人無法忍受，十多個人狼狽的自空中落下，重重栽落到草地林木叢中，滿地翻滾，輾轉騰挪，淒厲哀嚎，瞬間即逝。

    此時，已經趕到的其他人，恰好看見李浩然飛花摘葉傷人的舉動，一時間不由得大駭，未曾想傳說中的武學至高境界居然真的出現了。

    李浩然也未曾想到自己無意中弄出來的「玄天真氣」居然有如斯功效，且不亞於劇毒的威力，心下不由大喜。他拉起程英的手飛身便走，獵獵衣襟劃空而過。雖然李浩然露這一手，短暫的將這些人震住，但他們悍然不畏，並沒有因此而被嚇退，反而越聚越多，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的群湧而至。

    面對著威壓而來的人群，李浩然不但無畏，反而被激起心中的傲氣，索性不再逃避，看著前方一個空曠之所，拉著程英，緩緩降落在地。

    這些人緩緩壓將上來，各種武器在月光下幻化出冷冷幽芒，若是膽小之人，面對這般氣勢，恐怕早已心神俱喪、跪地求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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