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92章 嘉興夜，心境變遷 文 / 碧海思雲
李浩然、黃藥師把種種可能性都想到了，並一一推測事情的可行性，務必將事情做的無懈可擊，而段素素則在旁邊給出一些意見和建議。
至於老頑童嘛，他老人家呵欠連連，除了玩弄他懷中的「寶貝」，自娛自樂之外，基本上是沒有說話，他天真並不表示他傻，一些事情他還是瞭解輕重的。
幾人商定主意，外面已是幽靜絕人音，於是各自散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李浩然、段素素一路上雙宿雙飛，勝似新婚燕爾；此刻雖有長輩在旁，但亦禁不住那夜的寂寞、孤獨，索性住在了一起。
經歷幾翻**，段素素伏在愛人懷裡、兩頰嫩紅，恰似出水芙蓉一般，艷麗不可方物。
李浩然心中愛煞，輕舒猿臂，將她攬人懷中，
深知李浩然情意的她，就勢緊緊地貼在愛郎懷裡，
她冰雪聰明，知道前途凶險、危機臨近，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如此卿卿我我，所以格外珍惜兩人獨處的每寸光陰。
天仙玉人柔情似水，淺柔微綣的情態，恍若顧盼生輝，撩人心懷，那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疼愛不止，擁著溫香軟玉，低下頭，聞著佳人發間淡淡幽香，不由得陷入了溫馨之中。
良久，兩人均從自己勾勒的幸福醒來，兩人互視，微微一笑，此時無聲勝有聲，所有的話都無足以形容此刻的心緒。
「然兒，呆會就有逍遙弟子前來，我們還是早點收拾吧！」回念現實，想起日後之事，念及派中弟子，段素素心中大急，若被自己的下屬堵在房裡，那真是太有損她冷若冰霜的孤傲和威嚴了。
焦急之下，渾不顧春光外洩，倒是讓神魂顛倒的李浩然大飽眼福，不過他也知曉事情的緊急，不再佔便宜，亦是起身收拾。
大半時辰，推開窗戶，外面已經天色發白，滿城雞鳴，正當兩人以為逍遙派弟子不來之際。
他兩人所居的跨院外突地現出三條黑影。這三人俱都背帶長刀，俱都有矯健的身手，此刻，兩人兵分二路，不住搜索，似乎在尋找什麼人一般。
一刻左右，兩人匯成一路，注視著房門，似乎看到了段素素所做標記然後輕輕敲門，五長四短。
李浩然見段素素微微頷首，於是打開房門，迎他們兩人入內。
那三人已搶步過來躬身而揖，這三人身穿長衫，但腳步沉穩矯健，卻顯然是一流境界的高手。
左面一人，身材頎長，頜下微鬚，約摸四十左右年紀，抱拳躬身道：「嘉興龍浩，拜見小少爺、少尊主！」
右面一人抱拳道：「屬下楊凡拜見小少爺、少尊主。」此人枯瘦短小，但目光卻銳利如刀，雙臂垂下，幾達雙膝。
段素素冷若冰清，眸裡寒光一閃，淡然道：「上茶！」
龍浩行了一禮，他來到桌前，也不管是否冰了，將小二送上五隻茶杯，一一擺開，做出一個隱約的蓮花狀，三上兩下，一一添上茶水，跟著將蓋碗先下後上一一扣好，順手在茶杯上方先左後右兩方各劃了一個半圓，之後，在空中虛點六下，這才轉頭望著兩人。
段素素神色稍緩，道：「原來你們是嘉興的負責人，我命令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查出陸家莊一案的兇手，沒有查出兇手也行，但是必須給我找出有用的線索。你們少爺有話咐附。」
龍浩、楊凡連忙稱是，並向李浩然道：「小少爺有事，但請吩咐。」
李浩然看了段素素一眼，將早已寫好的兩封書信交與龍浩，一封署有「全真馬鈺真人親啟」的字樣，一封書信上面空白無字，說道：「這兩封信，勞煩兩位派人送到終南山全真教，如果馬鈺真人不在，讓丘處機真人拆開亦可，至於另外一封書信，他們自己會處理好的，信中我已經交待清楚。」
龍浩接個書信，望著楊凡說道：「楊兄弟，你是派中老兄弟了。事關重大，我信不過別人，還請你辛苦一趟，至於嘉興的事，由我負責。」
楊凡自然沒有反對，此人行事厲行風雷，接到任務後，即刻抱拳道：「少尊主、少爺，龍舵主，那屬下先出發了，免得夜長夢多。」
段素素道：「一路小心，若你們將此事處理得當，我會考慮調你們去臨安分壇幫忙。」
龍楊二人神色不動，表現出非常強大的心理素質，只是躬身答謝罷了。
段素素滿意的點點頭，這兩人寵辱不驚，的確值得重用，現在就等他們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了。
直到楊凡離去，龍浩肅然道：「少尊主、小少爺，可否有事吩咐？若無他事，屬於要去開展部署了。」
段素素道：「沒有了，你自行去忙。」龍浩點點頭，告辭而去。
李浩然指著桌上茶杯隱約排出的蓮花，疑惑道：「素素，這是什麼意思？」
段素素嫣然一笑，風姿楚楚，宛若冰天雪地裡盛放的天山雪蓮，月眉一彎，本就寒霜冷冰的臉上，更多了幾抹人間煙火，那動人的星眸若蒼穹最奪彩的星辰，就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道人世上最美的風景。皎若秋月的神光，配著丰姿卓約的氣質，她就如天上謫仙，讓人喜愛。
饒是見慣了她的柔軟的李浩然也有剎那的失神，內心的悸動，還是被驀然的震撼了，他的心房猶如被一把十公斤的重錘敲下，瞬間破碎。心裡不禁產生抱著她倒在床上百般憐惜的念頭。
段素素已經人妻，見識和心緒自然和以往不同。此刻，看到李浩然被自己不經意的風情所迷，心下喜慰不勝，連日來的雙宿雙飛，讓她明白了他內心的想法。不過她知道有些正事還是讓他清楚為好，更何況她再經受不住狂風暴雨了。
於是連忙解釋道：「蓮花印記只有逍遙派的核心弟子才會知道，即使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也只有島主清楚。方才龍浩擺杯倒茶都是有講究的，到他在續水之後，在上面劃圓，虛點，這些手法再似簡單，實則運用了逍遙派的獨有法門，他在虛空彈了六下，也是用了逍遙派的武功，同時也表明了他的身份和地位。」
「那六下肯定有一定的名堂吧？」李浩然從來不管也不過問逍遙派的事情，所以這些隱秘他是渾然不覺。
「是啊！一下表示逍遙派的尊主，兩下表示，表示你這位大少爺了，三下表示我這個少尊主，四下則是代表八部總管，五下則代表神州大地各路各壇壇主，六下則是嘉興這般城鎮的舵主。」段素素見他興致盎然，心裡喜悅，所以解說得很清楚。
在她心裡，師父是自己的父親，靈鷲宮是自己的家，而逍遙派則是自己的產業，所以，一切的一切她都有一定的感情，她冰雪聰明，自然瞭解師父心中的遺憾了，這番下山不但是放心不下李浩然，還有就是受命下山，希望能夠潛移默化的改善李浩然那靈鷲宮的惡感。
「原來如此，倒是有些別緻。」李浩然對於他們將自己排在第二位，倒也沒有說些什麼。他們愛怎麼排就怎麼排。
段素素剛剛提到他的時候，芳心裡忐忑不安，生怕惹來他的不悅，此刻見他似乎沒有在乎什麼，暗自高興不止。因為李浩然對師門的敵視讓她為難，畢竟兩邊都是親人，而夾在中間的她最不好為人了。
事實上，李浩然以前雖然痛恨虛家，但是經過時間的推移和虛嘯天的出現，他心中的恨意稍稍淡化，首先是因為他和自己所謂的父母沒有多少感情，其次是他在天山的時候，除了練武還是練武，所以，根本無暇去在意那些。況且虛嘯天的出現，讓他明白有些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
同時，他也明白江湖是一個戰場，是比戰場更加殘酷的戰場，因為江湖信奉強者為尊的宗旨，而弱者永遠只能選擇臣服。
自從和段素素雙宿雙飛後，他學會了珍惜，珍惜眼前的一切，保護擁有的一切。而陸家莊的事情讓他明白，一個人再強，也只是一個人，江湖高手需要一個團隊來為他賣命，因為他的劍再鋒利，也會有老去的一天。
什麼是江湖？人即是江湖。什麼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江湖是美麗的，在深夜的街頭獨自揮舞著刻著自己名字的劍，像風一樣瀟灑；江湖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師友至愛喋血黃沙，為報仇也只能十年面壁，這就是江湖。
經過眼前這件事，讓李浩然清楚，人沒有權利，等待著的只有被淘汰的份。他需要權，而掌控逍遙派無疑是最佳捷徑。但是他心底也很清楚，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爽朗強勢的虛嘯天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麼？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極重「不孝有三，無所為大」的古代人，真的會因為面子而放棄唯一的後人？肯定也不是。
這些事情，李浩然都有想過，只不過沒有現在這般清晰，那麼，虛家的冷落肯定有一定的原因，真正的答案恐怕眼前的段素素也是模稜兩可，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挖掘。
段素素雖然不明白什麼，但是看著李浩然的態度，她已經心花怒放了，她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時間去淡化、去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