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84章 看江湖，風煙再起 文 / 碧海思雲
丁大全事件，在有心人的高壓下，經過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成為人們記憶中的一個快事，而漸漸淡去。
這日，李浩然和段素素離別臨安，一路向北。這些日子在暗香、疏影的陪伴下。李浩然和段素素遊遍著名景點，俊郎玉女日日相伴，感情更篤，恨不得時光就此停止。
怒馬如龍，段素素明眸輕睇，深情顧盼神采飛揚的愛郎，柔聲道：「然兒，你有何打算呢？」
李浩然一怔，笑道：「素素，以前我嚮往無拘無束的江湖生涯，但是這些時日，我卻發現，我並不適合混江湖。」
以前，他一熱衷於武道，然而達到這個高度後，卻已經失去了追求。名震天下的中原五絕他已經見過，獨孤求敗的傳人也見過，他不知自己日後應該怎麼走，一時間感覺有些茫然。什麼爭霸天下，他沒有興致。因為他知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宋朝的滅亡是注定的，他沒有能力也不想去改變什麼。
段素素道：「不管我的然兒有何決定，我此生總會和你一起，除非你不要我了。」
這麼多年了，他依舊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隔隔不入。也許自從開始，他就以旁觀者的心態來看待這個世界吧。李浩然搖搖頭，真誠道：「在這個世間，我可以捨棄任何人。唯一不能也不會離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段素素。」
段素素性情寧靜，她清楚他的心，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道盡了他心裡的想法。俏麗的臉兒滿是幸福之色，柔聲道：「然兒，要不，要不我們回天山吧！」
李浩然眼現頑皮之色，嬉笑道：「素素，你就這樣想要嫁給我麼？」
段素素嬌柔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美目四顧，任由清風吹拂，盯著遠處，似在訴說，似在自語道：「然兒，你知道麼？在我心裡，我一直很擔心，我擔心這是個夢。有時候，你人在身邊，但是我卻覺得我們隔得很遠很遠，就像和未來在對話。在我心裡，你就像是一個迷，似乎一生都無法去讀懂。只是，我不知道怎樣去做。」
李浩然見她神色鬱鬱，心下大疼，於是輕輕一躍，坐在玉人身後，緊緊攬過柳腰，勸慰道：「素素，我人就在你身邊，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
段素素再也忍不往心中的茫然和憂鬱，伏在他胸口盡情哭泣起來，道：「都怪我傻，我從來不知你心中的苦。我好失敗，自己的愛人有什麼事我都不理解。」
李浩然攬住她豐腴渾圓的肩膀，笑道：「有你，我就已經很幸福了。唐明皇寵溺楊貴妃而失國，為後世所譏，然我卻讚他是情中一聖。你美勝楊貴妃，我雖無明皇之命，但是有了你，我的世界才會充滿生機。」
段素素聽他稱讚自己，芳心受用，嬌羞不勝。此刻聽他語意摯愛，益發感動，伏在他懷中不肯起。
兩人共乘一騎，另一馬緊緊並行。路上雖不乏行人。但見二人如此氣度，均避而遠行，不敢上前招惹。
忽聽一人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就如若無人，兩位真是可以啊！不怕我吃醋嗎？」
二人一怔，怎也想不到會碰到李凝煙，此刻，她正冷若冰霜的注視著，二人連忙分開，李浩然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李凝煙淡淡一笑，宛若百花怒放。嬌笑道：「實在對不住，我來的忒不是時候，俗話道：不知者不罪，您二位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李浩然見段素素神色不善，連忙道：「好了，別這麼不依不饒的。你每次出現整沒有好事，說吧，這回又準備害哪門哪派？」
李凝煙柳眉一皺，疑惑道：「這話什麼意思？」
李浩然冷然道：「你自己清楚。第一次見面，圍攻全真教；第二次，準備謀害郭大俠一家；現在你出現，又準備害誰呢？」
李凝煙瞥了他一眼，輕哼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話兒都是你想來編排我的，你也知道，這些事情我根本不是主謀，你只不過是不想讓這個女人吃醋罷了。」
她眉頭輕皺，隱有幾分嗔意，卻又有幾分笑意，似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惹人疼愛。這幾句話，似嗔似怨。
李浩然老臉一紅，訕訕笑道：「李小姐，你不管我是怎麼想的，不過你每次出現，沒有好事這是肯定的。」
李凝煙嬌嗔道：「道理是有幾分，但是你當著外人的面，我怎麼下得了台，我可是個女子唉。」她嘟著小嘴，美目輕瞟，臉上帶著幾分薄怒，又有幾分羞意，實在是一個動人的尤物。
段素素上次被她在終南山冷嘲熱諷，心裡是極度不舒服，此刻她在自己面前這番做作，想必有企圖，冷哼道：「有話快說，別耽擱我們的過程。」
李凝煙神色冷了下來，明亮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浩然，似乎在說：你問我，我就說。
段素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無視，心中大怒，正要發火。
李浩然見狀，情知不妙，輕輕拍了她的肩頭，注視著李凝煙，沉聲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李凝煙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面對李浩然的時候，不知為何居然怕了起來。委屈道：「不知憐香惜玉的傢伙，虧我好心好意，真是沒有良心。」話雖如此，但還是說道：「嘉興陸家遭人襲擊，程瑛、陸無雙生死不明。」
李浩然大驚，念及往日情份，他心中焦急不止，一顆心逐漸冷了下來，眼神也深邃了許多，沉聲道：「李小姐，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回答，李凝煙只望著他道：「你真的就這麼關心那兩個丫頭麼？」
李浩然鄭重的點點頭道：「是的，她們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關心她們。她們與世無爭，除了你們明教，還有誰喜歡動不動的就滅人滿門。若她們有個三長兩短，我李浩然在此發誓，不滅了明教，我誓不為人。」
李凝煙聽他語氣堅決，似乎認定兇手就是自己，鼻子一酸，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大聲道：「我也是明教中人。你便也要滅了我麼？」
李浩然見她神情楚楚可憐，再想她怎麼也是自己的親戚，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濫殺無辜。殘害百姓，是死有餘辜。」
咯咯一笑，臉色卻是慘白，淒道：「表弟。你錯了，我是明教的聖女，殺的人比他們還多，這身上的罪惡，便是十輩子也洗不請了。你若是要誅殺他們，便要連我一起殺了。」
辣手摧花的事情，李浩然自問自己做不來，於是很是無奈道：「你為什麼會加入這明教呢？」
「我師父是明教法主，我不入，誰入明教？」李凝煙神色淒慘，輕輕說道。
「你師父待你好嗎？」沉吟良久，李浩然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小便是師父養大，她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反她？便是殺了我。我也不能背叛師父。」李凝煙堅定的道。
李浩然有些無奈，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辦。片刻，他沉聲道：「我相信你，說吧，到底是什麼做的？」
李凝煙破泣為笑，臉上淚兒尤在，頓時猶如梨花帶雨，美不可言。拭了一下眼淚，嫣然一笑道：「表弟，有你這句話，我這般辛苦也是值得了。說實在，我們也查不出是什麼人幹的，不過據我猜測，那些人的真正目的不是程瑛和陸無雙，而是想讓你和我們明教為敵，因為你的實力已經威脅到了他們的存在。」
「這樣說來，對方肯定和你們明教有一定的仇恨了。不然也不會行此手段了。」段素素聽至此處，哪裡還不明白有人在嫁禍明教呢？她雖然不喜歡李凝煙，但是卻也明白這女人斷然不會陷害李浩然的。
李凝煙並不領情，冷聲道：「不要你做好人，我們明教豎敵無數，有此一招卻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他們不知道浩然是我表弟，不然相信他們也不會如此了吧！」
李浩然問道：「依你所見，這些人到底是何方勢力？」
李凝煙沉吟道：「目前還判斷不出，不過這方勢力極其厲害，不過在我看來，你已經成為對方關注的焦點，日後你小心一些。不要以為自己武功厲害就很了不起。為了避免有心人的懷疑，我先走了。」言罷，也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瞬間隱入林間，彷彿一直沒有出現一樣。
兩人心情沉重，相顧無語。一會兒，段素素詢問道：「然兒，你準備怎麼入手？」
李浩然想不到有人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心中怒極，不過此刻不是發怒的時候，他默運玄功，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先去嘉興陸家莊一走，看看有什麼線索。既然打我的主意，想必我們的行蹤都在他們眼中。」
段素素向來以他為首，自然沒有反對。此刻，她心中的擔憂不亞李浩然，經過長時間相處，素性淡然的她，早已將程瑛、陸無雙當作自己的妹妹，自然不會就此罷休。更何況李浩然是她的愛人，居然有人打他的主意，心地善良的她也產生了不可抑制的殺機。
兩人主意商定，於是改道而行，直望嘉興而去。